第77節(jié)
這就過于巧合了,也不像是經(jīng)理會做的事,沒有賭場會去對付給它送錢的顧客。 一天早上吃飯的時候,亓素裝作隨意地提起這事,仔細觀察過肖湛的神情,有一點變化。 既然肖湛不想他知道,亓素就順他的意思,假裝不知道。 和肖湛同居在一起,一過就是幾個月,賭場的生意好了不少,許多慕亓素名去的人,而要見到亓素得有一定的數(shù)額底線,于是賭場的vip客人短時間就增加快一倍。 亓素的賭博技能在行內(nèi)也慢慢有了名,有其他顧客還特地從國外雇來高手,希望能贏亓素。 亓素到也不是真的一輪都沒輸,單輪輸過,單場卻沒有。 有國際官方相關的機構邀請亓素去參加比賽,被亓素給直接回絕了,他暗里已經(jīng)有打算退出了。 不過這事還沒有向任何人透露。 工作數(shù)月,還沒怎么修過長假,這天亓素找到經(jīng)理,請五天的假,準備和男朋友去旅游度假。 經(jīng)理是清楚亓素男朋友是誰,別說五天,十五天他都會同意。 旅游相關方面的事,已有肖湛的助手提前就弄好了,二人乘車去機場,登上飛機,買的座位也是連座。 飛機起飛,在平流層里平穩(wěn)行駛,亓素轉頭看著下方仿佛觸手可及的藍天白云,忽然響起之前的那一次,自己也是坐在飛機里,結果飛機墜落。 亓素收回視線,看向旁邊的肖湛,手從膝上拿起,跟著放在了肖湛手上。 肖湛眸光隱隱閃爍,他隨即就轉手,反握住亓素。 兩人十指相扣,緊緊握在一起。 去的是個以崇山峻嶺出名的景點,酒店則是在半山腰,當天沒有上山,住了一晚,第二天兩人帶上某些必須品,離開酒店,開始往山頂爬。 路上有好的景色,會停下來欣賞片刻,彼此都不是喜歡拍照的,所以都只是看風景,沒有拍照。 中途有個巨大瀑布,白色水花甚至濺到了觀景臺這邊,涼涼的水中撲到臉上,亓素站在圍欄后,兩手撐著圍欄,身體往前面傾。 肩膀被人摁住,身體隨之被帶著轉了半圈,還沒看清身后的人什么表情,腰肢同時被摟著,然后一個比水流還要炙熱數(shù)倍的唇就圧了上來。 亓素盯著忽然就吻過來的肖湛數(shù)秒鐘,在男人情意濃烈的眼眸下,將眼睛給合上。 他們站在瀑布觀景臺前相擁親吻,大概如果不是亓素忽然抓住肖湛解他皮帶的手,說不定男人會真的在露天下和他來一場。 前來旅游的人不只他們,亓素還不想被人圍觀。 從觀景臺上下來,花了四五個消失,爬到山頂,山頂溫度比山腰低幾度,亓素他們沒怎么帶厚衣服,到是有帳篷賣,但顯然不怎么保暖,因而在山頂一家小客棧里住下。 在山上待到第二天下午下山,下山坐的纜車,亓素出門那會大腿肌rou還隱隱發(fā)抖,下山比較困難。 纜車里,肖湛扣著亓素的手,亓素轉頭看窗戶外的山間美景,肖湛則目光無有轉移地凝視著亓素。 目光太過專注,亓素對于肖湛的敏感還驚訝,好像對象已經(jīng)有所察覺,他要離開似的。 但這樣把自己抓再緊又能如何,他還有其他幾個人需要攻略,不可能因為肖湛一個人就放棄他的任務。 他并不想待在這個世界,和某個誰度過一生,那種所謂的平凡安靜的日子,不適合他,他喜歡不同,喜歡有改變。 五天時間剩下的三天,兩人都沒走太遠,就在住處附近逛,山腰的溫度適中,租了帳篷等相關用品,其中一天在野外露營。 在哪里,肖湛將在瀑布那里沒能做成的事,拉著亓素一塊做了。 那種上方?jīng)]有任何遮掩物,周圍也空寂,彼此都赤倮著露天席地,意外的有背德的快感。 太過瘋狂的解決,就是亓素背上好些地方都被身下的石粒給硌出了或青或紫的痕跡。 當時他是沒有感覺的,回去洗澡時才發(fā)現(xiàn),一背狼藉。 住所沒有活血祛瘀的藥,肖湛臉色就一直沉沉的,亓素到是無所謂,一點痛而已,他什么痛沒受過。 五天行程轉眼結束,乘坐飛機回城。 助手開著車前來接人,直接將出機場的二人送回了肖湛的住所。 藥膏助手帶了,當天晚上肖湛就抹在了倮著被趴床上的亓素背上。 夜里相擁著入眠。 第二日肖湛早早就起床,公司因他的離開堆積了不少事情需要處理,但在離家之前,卻是到廚房去做了早飯,肖湛開始是不會做的,亓素在這里的幾個月見,耳濡目染,就學了些。 把飯做好,到臥室讓亓素一會起來記得去吃。 亓素睜開朦朧的睡眼,聲音混著鼻音,點點頭:“嗯?!?/br> 肖湛只覺心中一片柔軟,揉了把亓素凌亂的頭發(fā),俯身親了親亓素額頭。 “那我先走了?!毙ふ柯劼曊f道,轉身離去,反手輕輕關上門。 他不知道的是,門關上的一剎那,屋里那雙本來閉著的眼陡然睜開。 坐起身,亓素眼里看不到一絲一毫的茫然,全然的清明和冷漠。 他撩開被子下床,聽到外面客廳的關門聲,嘴角微抽了一抽。 穿著睡衣出門,到隔壁屋將行李箱給拉了出來,打開箱子,放在地上,然后去臥室將他的衣物全部取出來,折疊到箱內(nèi)。 去浴室把牙刷這些用品也一并拿了,但凡是他用過的,都拿走了,一會時間,整個屋子就少了不少東西,包括他個人的水杯,他也用口袋裝好。 都收整完畢,亓素拿著鑰匙到屋里各處轉了轉,沒有什么遺留下的,拖著行李箱出門,將鑰匙放玄關的抽屜里,沒再帶身上,直接出了門。 搭乘出租車會自己租住的房屋,那里房子還沒有退,只是幾個月沒住人,屋里堆了不少灰塵。 做了個簡單的清理,時間一晃就快到中午,亓素拿了手機鑰匙出門,坐在車上時,給肖湛打了個電話。 “……中午一起吃飯?” 肖湛把手上的筆放下,轉而握著電話:“哪兒?” “我到你公司樓下等你,大概還有十分鐘到?!必了厝∠麓髯焐系目谡郑诔鲎廛嚴?,只有前面司機一人。 “好?!彪娫拻鞌嗪?,肖湛隨即用內(nèi)線電話通知助手,推了中午的一個和合作商的約見。 走出公司大門,肖湛視線往街邊一掃,就掃到一個瘦高峻拔的身影,那人帶著黑色口罩,見肖湛出來,跟著就快步走來。 去的是家位置不怎么當街的餐館,里面客人不多,亓素就沒再戴口罩。 “和同事來過,這家味道不錯?!必了匚⑿χ?。 這樣的地方肖湛到是很少來,裝修的也還行,菜是亓素點的,上菜速度也快。 吃過飯后,正好亓素下午也該過去賭場上班,于是和肖湛同路。 來到一個紅綠燈路口時,路燈呈紅色,亓素戴上了口罩,這條街算是主道,等綠燈的人越來越多。 忽的,肖湛發(fā)現(xiàn)手腕被人握住,他低目過去看,見到是亓素抓住了他的手。 心底感覺幸福的一瞬,亦有股濃烈的悲傷涌上來。 紅燈轉綠,手上的熱度隨之消失,肖湛隨著人流往對面走去。 手心空蕩蕩的,似乎丟了什么重要的東西,肖湛轉身往回看,除了來往步履匆匆的行人,看不到任何異樣的存在。 穿過斑馬路,肖湛走到了對面,等回到辦公室,肖湛坐在辦公椅上,一瞬間心口忽的就劇烈絞痛起來,痛得他幾乎快感到窒息。 痛楚在某個瞬間陡然消失得無影無蹤,像是根本就不存在過。 額頭一滴冷汗墜落在深暗的桌面上。 肖湛緩緩站起身,從桌后走出來,走到窗戶邊,玻璃窗映出他陰沉冷硬的俊朗面容。 這天快到下班的時候,亓素到經(jīng)理室,和經(jīng)理說他男友不太喜歡他在人太多的地方工作,如果可以的話,希望能換個場所。 賭場自然不光這個地方,還有別的分店。 經(jīng)理不知道亓素已經(jīng)清除了肖湛對他的記憶,只當這是肖湛的意思,別說阻止,肯定大力配合。 經(jīng)理表示他不確定分店是否缺人手,需要問一下,明天早上給亓素答復。 “謝謝經(jīng)理。”亓素笑著道謝。 經(jīng)理拍拍亓素肩膀:“說什么謝,該謝的是我才對,因為你賭場現(xiàn)在人流量比過去好了不少?!?/br> 走出賭場天色暗黑,意外地下起了毛毛細雨,亓素沒有帶傘,但還是走在雨中,沒有躲避。 淋點雨而已,不算什么事。 肖湛這邊攻略完畢,下個攻略對象,亓素決定是蔣兆添。 至于蔣鶴還有其他人,之后再慢慢來。 要怎么接近蔣兆添,亓素差不多有一個計劃的雛形。 只待實施了。 說是實施,倒不如說是守株待兔更為合適。 從肖湛公司樓下的賭場離開后,亓素去了另外一家賭場,說是賭場,打出的招牌卻是高檔茶樓,前來的顧客都是有些身份的人。 這些人相對賭場那里的,就要理智得多,雖有的對亓素有點想法,在得知亓素有男友后,便隨即放棄了追求。 不過也沒因此放棄和亓素成為朋友的念頭,有時候會約亓素出去,如果是白天的話,亓素有空,會赴個約,晚上就從沒應約過。 因為他要守株待兔,或者說守在某條河流邊,等待著某個肯定會過來的人。 守了快一周多時間,一天漫天閃爍的星辰中,坐在暗處的亓素等到了那個正在等待的男人。 這是最合適的接近方式,起碼在亓素看來。 他的打算,攻略蔣兆添這里,因為這人和肖湛類似,都是由于自己的緣故,而意外死亡的。 在等待這些天里,亓素記得蔣鶴在蔣兆添離開后,送了個戒指給他,亓素記得那個戒指的大致形狀,心中隱隱覺得戒指可能不只是戒指這么簡單。 果不其然,當在網(wǎng)上搜索到戒指的出處時——戒指盒上有一個標志。 亓素知道那個戒指是用蔣兆添的骨灰制成的。 到是沒有戴過戒指,亓素個人不怎么喜歡在身上戴多余的配件,有累贅感。 這樣的命債,背一次就可以了。 亓素怎么都不想再來第二次。 . 蔣兆添把車開到路邊草坪上停下,推開車門走了下來,車鑰匙沒抜,這個時間,這個地點,怎么都不會有人來。 轉過身,蔣兆添剛準備要往平日都常待的地方走,腳才往前踏了一步,后一步直接頓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