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6節(jié)
“把門帶上?!迸寺裰^在不斷從箱子里往外拿東西,頭也沒抬地對亓素說道。 亓素垂落在身側(cè)的手抬起來,指骨試著彎曲了兩下,軟綿感強烈,不是他的錯覺,熏香液里有迷藥成份。 握著門把,亓素將門緩慢關(guān)上。 身體往后,直接靠上門板。 迷香藥效強烈,十秒鐘不到的時間,亓素覺得意識有點恍惚,遠處女人健碩的身影慢慢變成了兩個。 亓素猛地攥緊手掌,指甲陷進掌心,企圖以痛感來讓自己清醒,然而力量以極快的速度在游走,痛感讓位于軟綿感。 需要用的物品工具都拿了出來,女人這才轉(zhuǎn)身,在看到亓素還筆直站著,而不是癱倒到地上,眼底劃過抹驚訝,女人朝亓素走過去,一把抓住亓素手臂,把人給拉離門把,下一刻彎下腰,徑直將亓素給抱了起來。 女人手臂肌rou繃緊,菢一個一米八幾的成年男性似乎一點都不感到吃力,從臥室走到里面的浴室。 到浴室后發(fā)生的事,亓素意識陷入恍惚中,雖然沒有完全昏迷過去,但睜開的眼睛看到的只是一片虛影,眼睛似乎成了臉上的一個裝飾品。 不過他敏感的身躰,卻是在意識迷惘中,基本記住了前后的所有。 女人菢?biāo)M去后,先是將他放一邊,過了一段時間,身體移動,被轉(zhuǎn)移到了放滿了熱水的浴缸里。 身躰軟綿,連指骨都無法自主動彈,被動地由另一個人將他像個殘疾人員一樣,從頭到腳,每個地方,連最為密私的地方,都被一一清洗過。 那還只是開始,洗過一遍后,周身的水漬被擦拭干凈,移動到盥洗臺前趴著,一根指寬的膠管塞到了身躰里,冰冷的水順著管道一路灌進。 前后清洗了三次水,當(dāng)最后一次結(jié)束時,亓素全身脫力,別說動根指頭,就是眼皮都掀不起來。 后來又被放浴缸洗了一遍,再接著光倮的身軀被一張浴巾包裹著,最后亓素躺在蔣兆添的床上,而完成了委托工作的女人則是快速收拾好各種用過的工具,放進箱子里,離開了臥室,在屋外給蔣兆添去了個電話,告訴對方已經(jīng)結(jié)束。 那會蔣兆添正開著車往家里趕,本來晚上和人有約,不過不怎么重要,就讓投資公司的下屬去招待,屋里的那個人,就目前而言,是任何其他人或者事都取代不了的。 拿鑰匙打開房門,屋里隱隱透著股暗香,蔣兆添脫了外套掛門后金屬掛鉤上,隨后往前,走到茶幾前,茶幾上放著一個方形的金屬盒,蔣兆添打開蓋子,拿起里面的藥瓶,倒了粒白色藥丸在掌心,仰頭直接咽下喉嚨。 金屬盒里亦放置有五個熏香液,蔣兆添知道這些東西有什么作用,蓋好蓋子,拿在手里,轉(zhuǎn)腳去了他的房間。 擰開門把,還沒有走進去,一股濃烈氤氳的香氣撲鼻而來,鑒于蔣兆添先前吃過藥丸,所以具有迷藥效果的熏香對他不起作用,他推開門,朝里走,走進屋,反手關(guān)上門。 銀灰色棉被微微往上攏起,被單下此時此刻躺著一個人。 青年眼簾輕輕闔著,似乎睡了過去。 有那么一瞬,蔣兆添心中忽然升起一片柔軟,前行的步伐緩慢,落地的聲音也放得很輕,似乎擔(dān)心驚醒對方一樣。 走到床頭前,蔣兆添側(cè)身坐在床沿上,床鋪因為另一個人的加入,而往下陷了不少。 閉眼睡著的人面容并不太安詳,漂亮的眉宇緊緊擰著,顯然先前經(jīng)歷過的種種對他而言不是什么太舒服的事。 蔣兆添伸手,落在亓素眉宇間,他指腹微用力,撫平那一點褶皺。 棉被蓋在亓素頸部,蓋住他整個身體,蔣兆添視線順著亓素修長細白的天鵝頸往下,落在他露出來一點的鎖骨上,因為被里外徹底清洗過的緣故,青年原本瓷白的皮膚,這會呈現(xiàn)一點點淡淡的粉紅,那種紅有點像果子熟了,醇香的果味無聲無息地外散,誘惑得人喉嚨忽的發(fā)緊。 蔣兆添抓著被子一角,猛地一掀,被子落在旁邊,其下一副完美光倮的胴體隨即暴露于蔣兆添視野中。 蔣兆添喉骨上下滾動,甚至舌尖探了出來,舐了一下自己下嘴唇。 他目光一寸寸滑過這具絕美的身軀,他屬于他,現(xiàn)在,除去別人氣息的他,完完全全的屬于他。 蔣兆添傾身下去,兩臂撐在亓素上方,他低垂眼,眼睛盯著亓素緋色艷麗的唇,受到無聲的勾引,靠過去,親住了對方的唇。 蔣兆添曾經(jīng)中學(xué)讀書那會學(xué)過鋼琴,在親上亓素唇時,他腦海里忽然響起一首激昂的純音樂。 他咬著那瓣可口的唇rou在齒間碾磨,吸啜得微見紅腫,方停了下來,然后兩臂落在身下細膩柔滑的皮膚上。 十指配合默契地在亓素身上彈奏了一曲《夜的回廊》第三鳴奏曲。 曲調(diào)高昂,彈到潮高處,蔣兆添指下亦加大了力道,當(dāng)一曲終了,本來還在昏迷中的亓素被激醒過來。 蔣兆添食指彈下最后一個音符,他兩臂都同時停住,停在亓素肩胛處,發(fā)現(xiàn)亓素析長卷翹的眼睫毛顫顫巍巍掀起來,隨即盯著亓素的眼。 睜開后,依舊是一片迷茫,眼神不聚焦,蔣兆添等了一會,亓素眼睛還是沒有恢復(fù)清明,他起身到一邊,取下插座上的熏香液,返身又去窗口,將兩扇玻璃窗都一并打開。 窗外夜風(fēng)爭先恐后灌進屋里,瞬間就將致人身體虛弱的迷香給沖散了大半。 冷風(fēng)吹拂到亓素身上,體力以緩慢的速度在回體,他試著卷了卷手指,軟綿感一時間這桎梏著他全身。 于是一時間沒有立馬就有動作,只是轉(zhuǎn)移眼眸,去看屋子里的另外一個人。 那人正從窗戶邊踏著月色走過來,俊逸的面龐上洋溢著迷人的微笑,客觀來說,蔣兆添有副不錯的皮囊,如果對方不讓人對他做之前的事的話,亓素是不介意和對方繼續(xù)這種虛假的朋友關(guān)系下去。 既然蔣兆添不喜歡這種關(guān)系,那么他就沒有繼續(xù)配合的理由了。 蔣兆添俯身,將亓素給扶了起來,摟在自己懷中,抱著溫香軟玉,蔣兆添從后方低頭,鼻翼貼著亓素后頸,像雄獸確認自己的伴侶那樣,淺淺嗅了一番,木瓜味的沐浴露香氣浸入肺腑,他瞇起了眼,表情里都是享受和愉悅。 在蔣兆添看不到的地方,亓素猛地鎖緊瞳孔,眼瞳里殺意濤濤,他盯著面前放光的地面,緩緩?fù)鲁鲆豢跉猓瑢⒀劾锏臍⒁饨o收斂回去。 他會毫無反抗由著蔣兆添這么對他為所慾為,亓媛是其中一個原因,更新重要是,蔣兆添是來這個世界第二個炮灰任務(wù)的核心人物和蔣兆添鬧開,爭鋒相對,于他的任務(wù)毫無益處。 他是炮灰,是一名專業(yè)的炮灰人員,因為這么點小事,就主動破壞任務(wù),那不是他自己會做的事。 他一心求死,外在的任何,都撼動不了他的意志。 忽的亓素想到自己數(shù)個小時前在廚房做的水煮魚,這會應(yīng)該冷了,體力恢復(fù)的同時,饑餓感接踵而至。 亓素張開口,喉嚨一陣發(fā)澀,他咳咳咳,咳嗽了兩聲。 他這邊聲音一出,身后的蔣兆添面色一驚,將亓素身體扳過去。 眉目里的擔(dān)憂真實而確切,不參雜虛假:“感冒了?”這么說的時候,蔣兆添扯過旁邊的被子就捂在亓素赤倮的身體上,把人給包了個嚴嚴實實。 亓素嘴角抽了兩抽,這算不算打一個棒,再給顆糖,他什么時候給蔣兆添自己這么好忽悠的錯覺了? 亓素唇角的笑似有若無:“我餓了,能吃東西吧?” 如果說之前亓素眼底只有冷意,現(xiàn)在除了冷意外,又多了一面無形的堅實墻壁。 而蔣兆添用不了多久,幾乎會無比后悔,為這天的這個錯誤決定。 當(dāng)然,現(xiàn)下蔣兆添心中為完整的擁有亓素而高興和歡喜。 “想吃什么?”對于不同于之前的新角色,蔣兆添融入得很快,眉宇都是蜜意柔情。 亓素身體微動,被蔣兆添這么用被子摟著,不怎么舒服,他聲音干澀:“魚?!?/br> “魚?我打電話叫人送過來?!?/br> “不用,我煮了水煮魚,現(xiàn)在應(yīng)該冷了,熱一下就好?!必了乩浒档捻馕⑽⒁换危Z氣里聽不出什么起伏,被人當(dāng)物品一樣洗刷過一番,換了任何其他人估計都會憤怒和覺得羞辱,然而亓素整個人神態(tài)和表情都平靜淡定地仿佛不久前的事沒有發(fā)生過一樣。 這一點蔣兆添早就察覺到了,只是在他看來,亓素這是看清以及接受現(xiàn)實的表現(xiàn),亓素淡然地接受了他強加給他的一切,省了他不少事,或者就算亓素不愿意接受,他也早就想好了后招。 亓素乖乖聽話,他就不會去動那個亓素最為在乎的人。 比起威逼和脅迫,蔣兆添還是更希望能夠心甘情愿。 蔣兆添聽亓素這么一說,起身去衣柜邊,拉開柜子拿了一套嶄新的睡衣,只是給了睡衣,且沒有給里褲,亓素盯著衣服看了幾秒,隨即抬眸去看蔣兆添,蔣兆添站在屋子中間,吊燈在他腦后,看向亓素的眼似被一簇陰影給籠罩,所謂的柔情也是假的。 亓素扯開被套,拿過睡衣就往身上穿,至于身體是否被蔣兆添給看光,他絲毫不介意。 蔣兆添在他昏迷中間完全可以動他,但蔣兆添沒有,他是否可以這樣認為,蔣兆添真的喜歡上他了? 不過有點遺憾,他自認非常正常,不會去喜歡一個神經(jīng)不正常的變態(tài)。 對的,在亓素看來,蔣兆添已經(jīng)不算是正常人類了。 身下掛著空檔,穿著睡衣亓素和蔣兆添一同走出臥室,時間晚上十點過,天色已經(jīng)全黑。 蔣兆添吃過晚飯了,在亓素?zé)岷蔑埐?,端上餐桌式,聞到魚香味,忽然又覺得有點餓,于是也坐到餐桌旁,吃起了魚來,算是宵夜。 宵夜過后,和往常并沒有多大區(qū)別,大概唯一的就是亓素從自己臥室搬到了蔣兆添那里,用搬這個字眼也許不對,亓素就帶了個自己過去,再無別的東西。 而蔣兆添整夜也只是摟著亓素睡,加睡前一個深吻做為晚安吻,沒有更深的行為。 亓素先前就昏迷了一段時間,此時躺著,到是沒多少睡意,睜眼看著窗外漆黑的夜色,思考眼下這種狀況應(yīng)該怎么應(yīng)付,蔣兆添如果喜歡上他的話,就不可能還和孟玨訂婚。 不和孟玨訂婚的話…… 亓素眼眸忽然睜圓了,他陷入了一個誤區(qū),其實哪怕蔣兆添不和孟玨訂婚也沒有關(guān)系。 炮灰任務(wù)的終點是在孟玨的生日宴會上,至于那個時候孟玨和蔣兆添之間是否是愛人關(guān)系,并不具備決定性因為。 炮灰劇情中途變化,并不是他主觀意義上造成的,所以不會扣除他的積分。 只要在宴會上,他和蔣兆添出席就可以了,以什么樣的身份都無關(guān)緊要。 只要吊燈落下來,并且穩(wěn)穩(wěn)砸他頭頂上,就可以了,就算完成他的炮灰任務(wù)。 他真是,明明穿梭了這么多個世界,扮演過這么多不同種類的炮灰角色,在這個世界因為頻繁的劇情變動,而跟著險些亂了套。 以蔣兆添的身份和背景,他這里應(yīng)該是不會出什么事,亓素較為在意是孟玨那里。 孟玨的前男友成鈞,男人帶孟玨去人躰宴這一事件炮灰劇本里半點都沒有提及,亓素完全有理由相信,在孟玨生日宴會之前的這段時間里,成鈞肯定還會對孟玨出手。 對方對于孟玨當(dāng)年將他拋棄這事,一直記恨在心里,這種恨意不是一時半會就會消失的。 那么的他接下來的重點,亓素認為應(yīng)該在孟玨那里,得盡量保證孟玨的安危。 不過這么一來,問題就出現(xiàn)了,蔣兆添能允許他和孟玨走得近嗎? 困意不多時上頭,帶著這個問題,亓素閉眼睡了過去。 第二天,亓素試探性地和蔣兆添提起過孟玨。 “你擔(dān)心她?”蔣兆添穿上襯衣,拿了領(lǐng)帶往脖子上繞,聽到亓素忽然開口說到孟玨,蔣兆添直接停了動作,臉色更是暗下去,顯而易見,不喜歡聽到對方的名字。 “她前男友成鈞,那天你也見到了,我覺得那人明顯對孟玨有恨意,不然不會帶孟玨去那樣的場所?!必了叵袷菦]看到蔣兆添黑得如鍋底的臉,還有渾身散發(fā)出來的陰郁氣息。 蔣兆添從衣柜邊往床鋪方向走,亓素坐在床上,因為剛起來,還沒有梳理過頭發(fā),頭頂有一縷翹了起來,臥室是極為隱私的地方,加之被套也沒整理,還凌亂著,這一幕莫名其妙給蔣兆添一種視覺上的沖擊。 他這張床還從來沒有其他任何誰在上面睡過,從來都只有他自己,他過去也不是沒有睡過誰,但都不會帶到家里來。 這人是不同的,不同于他身邊的任何一個人。 不僅有漂亮艷極的皮囊,皮囊下亦有一個特別的靈魂。 似乎每天,這人都能給他不同的一面,如果他這一生要喜歡上一個人的話,蔣兆添認為他已經(jīng)找到了對方。 就是此刻坐在他床上的青年。 “你喜歡那個女人。”語氣肯定,不是疑問,蔣兆添微瞇著眼。 亓素不否認,直接承認了:“對,我喜歡她,像喜歡亓媛那樣?!焙竺婺蔷淦鋵嵄緛頉]必要加,但他瞬間從蔣兆添瞳眸里捕捉到一抹陰狠,臨時多補充了一句。 而果然,蔣兆添本來陰沉的眸旋即就緩和不少,所以亓素這是猜對了。 蔣兆添的獨占欲,讓他不喜被亓素喜歡著的孟玨。 知道亓素對孟玨的喜歡不是他以為的那種男女間的喜歡,蔣兆添音色沒剛才那么冷硬:“那你是想怎么幫她,幫她解決掉成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