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9節(jié)
害了很多人,害了自己,最后卻也什么都沒有得到。 “所以說,有執(zhí)念的人,都沒有好下場,一輩子過的都很苦。”李小酒說。 “還好我沒有什么執(zhí)念?!焙椪f。 不過他覺得李成蹊是有執(zhí)念的,執(zhí)念還很深,他記得女鬼蘇瑩說過。那李成蹊這漫長的一生,是不是也過的很苦呢? 第5卷 癸丑之亂 第48章 新春┃新的一卷 這次的西北之行正式結(jié)束了, 胡綏打算回家去過春節(jié)。 他得回去之后跟他兩個jiejie好好商量商量, 看看接下來要怎么辦。 梅青不想回家, 想跟著李成蹊回百花洲。 “你家里沒什么親人么?” 梅青說:“不是告訴過你,我本來就是李部窗下的一株梅花,我的根就在百花洲, 我認(rèn)識的同類,也都在百花洲?!?/br> “那你不是被移植走了么,你是在新家修煉成人的, 肯定也不止兩三年, 就沒交到新朋友,認(rèn)識新家人?” 梅青冷冷地說:“沒有, 他們把我從李部的身邊挪走,我恨他們都來不及了, 還要跟他們做家人?!” 倒是有幾分梅花的鐵骨傲氣。 胡綏還邀請李成蹊去他家做客,李成蹊說:“這次恐怕不行, 我得帶任西北回百花洲?!彼f著語氣一低,問:“想讓我去你家?” 胡綏說:“李部如果能來我們家,我們家蓬蓽生輝啊。” 好吧, 他也只是客氣客氣而已。 李成蹊笑著說:“那以后去?!?/br> 雖然李成蹊去不了, 卻讓李小酒送他。 李小酒好像不大想送他。他覺得李小酒有些奇怪,最近幾天明明挺照顧他的,結(jié)果李成蹊一來,對他有不冷不熱的了,動不動就愛斜眼看他, 表情冷漠高傲,好像很嫌棄他。 “你要不想送我,我自己回去也完全沒問題。”胡綏說。 “你早怎么不跟我叔叔說,現(xiàn)在充好人了,別磨蹭了,趕緊走,我還得趕回百花洲過年呢?!?/br> 任西北也和他們一道走的,走的時候池承平作為主人,出來送他們。 任西北要上車的時候,突然對李成蹊說:“李部,我能跟池清明的父親說幾句話么?” 李成蹊點點頭,任西北就走到池承平的跟前,然后突然跪了下來,給池承平磕了個頭,說:“我知道池清明的死和我也有些關(guān)系,沒有他,我也復(fù)活不了。過去的都過去了,池叔叔,你多保重?!?/br> 這個任西北,倒真是好心腸,記恩不記仇。 池承平這幾天幾乎都沒睡覺,神情憔悴的很,說:“你也是,不要辜負了小明的一番心血,好好活著。他以前如果有什么對不起你的地方,我身為他的父親,向你道歉。” 任西北點點頭,從地上起來,轉(zhuǎn)身就上了車。 這棟房子本來就是為了方便池清明回家探親蓋的,如今池承平也要走了,大門就落了鎖。 他們在市火車站分別,胡綏馬不停蹄就回了家,回到家的時候,已經(jīng)是大年二十九了,他強烈建議李小酒留下來在他們家過春節(jié),結(jié)果李小酒理都不理,回去找他叔叔了。 幾個月不見,胡慧娘和胡滟容都想他想的很,尤其是白和,專門來他們家住了兩天,聽他講他這過去幾個月的經(jīng)歷。胡綏添油加醋,簡直說的天花亂墜跌宕起伏。 “照你這么說,那個李成蹊,人還不壞了?” 胡綏點頭說:“一點都不壞,就連那個當(dāng)初把咱們倆抓起來那個,他叫李小酒,人也不壞,救了我好幾次呢?!?/br> 白和說:“那你怎么還瘦了這么多?” 胡綏摸了摸臉,然后捋起袖子給白和看他的胳膊上的肌rou:“你看,我都練出肌rou來了?!?/br> 不過對于胡綏對李成蹊的描述,胡家兩姐妹卻持懷疑態(tài)度。 胡慧娘問:“我給你的清靜經(jīng),你有念么?” 胡滟容說:“是不是他長的太帥,把你迷暈了?” 胡綏摸著良心說:“絕對沒有?!?/br> “那胡卿九老前輩呢,沒找到,還是沒找?” “沒找到?!?/br> “都還沒找到,你就這么快被李成蹊收服了?”胡慧娘嚴(yán)肅地說,“可能他當(dāng)初也是這樣迷惑的胡老前輩,知人知面不知心,你才跟他認(rèn)識多久,怎么不知道他當(dāng)面一套,背地里又一套?” “可是他知道我是狐貍精了啊,他如果真想對付我,干嘛還要對我好呢?” 白和說:“可能他需要一個狐貍精來雙修……” 胡綏扭頭看他:“會么?” “怎么不會!”胡滟容說,“你也說你找遍了百花洲,也沒找到胡卿九老前輩,或許胡卿九老前輩已經(jīng)被他折磨死了呢,所以他急需要一個新的九尾狐的后人來修煉!” “你呀你呀,”胡慧娘摸著佛珠說,“你太單純了,他都是幾百年的不死的老道士了,你哪里是他的對手,依我看,你已經(jīng)落他手里了,這次回來你就別回去了,咱們再從長計議?!?/br> “不行,我們年后回去,就要宣布獲勝人選了。”胡綏說。 結(jié)果胡滟容說:“那你還覺得你能留下了?” 胡綏點頭:“我覺得李部會給我開后門?!?/br> “還給你開后門,”胡滟容說,“你可別真被他開了后門。” 胡綏臉一紅,不說話了。 不過這么久不見,他倆jiejie是真的很想他,對他前所未有的好:“你長這么大,頭一回離開家,不知道我多擔(dān)心你?!?/br> 胡滟容說:“可不么,大姐每天都在那給你念經(jīng),祈禱你平安。說吧說吧,你想要什么新年禮物,二姐都給你買!” “我要吃rou!”胡綏說,“可饞死我了!” 胡家這年的春節(jié)過了一個很肥的年,新年的時候胡綏跟著白和去參加妖精大會,將他在百花洲的經(jīng)歷胡吹了一番。一群小妖精各種羨慕嫉妒恨,讓他多照顧。 “剛聽說你去了百花洲的時候,我們都還怕你這個公狐貍在那里吃不開呢,誰不知道李成蹊是你們胡家的大仇人,沒想到你小子運氣這么好!” “綏綏啊,你今年如果能被留下來,將來不管是留在李成蹊身邊也好,分配到分局里也好,可千萬記得咱們這群兄弟姐妹,以后有事找你,可別不認(rèn)人!” 胡綏參加了那么多次妖精大會,什么時候這么風(fēng)光過。 不過他那倆jiejie卻不打算再讓他回去的,也不知道李成蹊那妖道肚子里是什么花花腸子,她們一致覺得胡綏還是太單純,容易被騙,都有點后悔讓他當(dāng)初過去。 不過春節(jié)剛過,分局的人就親自過來接胡綏了。胡家兩姐妹看著胡綏歡天喜地地上了車,嘆了一口氣。 胡滟容說:“大姐,我覺得我們可能要賠了夫人又折兵了?!?/br> 胡慧娘念了句阿彌陀佛,說:“只希望他不要出事才好?!?/br> 胡綏這一趟去帶了許多當(dāng)?shù)氐耐撂禺a(chǎn),臘rou啦,茶葉啦,主要是給宋老師和李成蹊帶的。他一開始還有些不好意思,怕別人發(fā)現(xiàn)了說他送禮走后門,結(jié)果發(fā)現(xiàn)大家都帶了。 回到百花洲,胡綏剛進院子里就激動地喊道:“李小酒,李小酒,我回來啦?!?/br> 李小酒裹著被子出來,站在門口破口大罵:“回來就回來了,你嚎個屁,我跟你有很熟么!” 胡綏笑嘻嘻地跑過去,塞給他一個罐子。李小酒皺著眉頭問:“這是什么?” “蜂蜜,給你帶的,你嘴巴這么刻薄,多吃點蜜,以后嘴巴才甜呀?!?/br> 他說完撒腿就跑了,李小酒看了看那蜂蜜罐子,說:“一看就是三無產(chǎn)品,連個商標(biāo)都沒有。” 胡綏跑到里頭院子里,氣喘吁吁地停了下來,背著包走到李成蹊窗下,貼著聽了聽里頭的動靜,然后伸手叩了一下窗戶。 “李部?” 不一會就見房門開了,李成蹊衣衫整齊,看著他說:“回來了?” “嗯?!焙棸寻畔?,從里頭掏出一包吃的來,“這是我家里人讓我給你帶的,你嘗嘗,這是蜂蜜,這是茶葉,還有這個,是我家里的小吃,天冷,沒壞?!?/br> 李成蹊蹲下來看了看,問:“背這么多,累么?” “不累,”胡綏見他在往自己包里看,便說:“這剩下的是我給小伙伴的,還有宋老師的?!?/br> 李成蹊將他掏出來的東西收了,說:“多謝?!?/br> “還有,”胡綏笑著說,“給你一個遲到的新年快樂,可惜這里沒信號,不然春節(jié)凌晨肯定給你發(fā)個祝福短信?!?/br> 李成蹊抱著那些東西進屋說:“新年快樂?!?/br> 倒算不上熱情。 胡綏拎著包回到了他自己的房間,發(fā)現(xiàn)他房間收拾的很整齊干凈,被子也疊的方方正正,顯然有人進來給他收拾過。他趕緊放下東西,去看了看自己的密碼箱,上頭的數(shù)字還是他走的時候留下的數(shù)字。 百花洲就這一點不好,門沒辦法鎖上,他當(dāng)時走的時候就有些擔(dān)心自己的一些小秘密,他打開箱子看了看,見他的小本本都還老老實實在被他的襯衫包著,應(yīng)該沒人動過。 他這才吁了一口氣,坐在床上看了看自己的房間,突然像是想起了什么似的,跑到院子里看了一眼。 他堆的雪人,居然還沒有融化,還好好地站在院子里,也太神奇了。 第49章 下山┃再次出發(fā) 胡綏走到那雪人跟前摸了摸, 冰涼冰涼的, 是雪。 都這么久了, 這幾天天又暖和了很多,就連百花洲的梅花都謝個差不多了,真是沒想到這雪人居然一點變化都沒有。 “是不是很奇怪, 覺得這雪人怎么還在?” 胡綏回頭一看,是李成蹊。 他笑了笑,說:“看來這雪人將李部陪的很好, 所以李部使用了什么辦法, 把它留住了。” 李成蹊走到他身邊站住,看了看那雪人說:“其實要比你當(dāng)初剛堆好的時候瘦一些?!?/br> 胡綏看了看, 也沒看出來哪里瘦了,依然胖墩墩的, 很可愛。 胡綏堆的那個雪人,一直快到元宵的時候才完全融化掉, 曾文他們都說肯定是李部施了什么法術(shù)。但是胡綏反而什么都沒問,只心里美滋滋的。那些天他每天都要在那雪人前頭站一會,看著那雪人一點一點變小, 最后完全消失的時候, 他笑瞇瞇地對李成蹊說:“看來他知道如今有我在,不需要它陪著李部了?!?/br> 李成蹊臉上掛著淡淡的笑容,豐神俊朗,笑而不語。 正月底,他們這一屆學(xué)員的去留就決定了, 胡綏果然不在名單里頭。李小酒也不在。 因為任東南的事情,凌塵宇年后一直郁郁寡歡,臉上也不像從前似的整天帶著笑。他告訴胡綏,李成蹊把李小酒和他單獨劃出來了,不想他們倆占用了名額,讓其他學(xué)員心里不平衡,而且李成蹊是要留他們倆在身邊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