川流不息的人海在街道上蔓延開來，溫涼隨著人潮而走，漸漸地看到了許多與京城完全不同的風(fēng)光。便是那秀美的水鄉(xiāng)特有的情懷，也別具風(fēng)格。江南更多的是漢人，帶著內(nèi)斂文秀的雅致，

    溫涼果真在杭州淘到了許多喜愛的書籍，還有兩本在記憶中已是絕版的古籍，溫涼在尋到的時候，心中竟有種喜不勝收的感覺。在花光了此次帶出來的錢財后，溫涼帶著種滿足的感覺，開始往回走。

    朱寶第一次察覺到自家格格有一擲千金的豪情，便是在此刻。他呆滯地抱著這些書籍，愣愣地想到，原來離京前，格格特定讓綠意把他的所有銀子都換做銀票并且?guī)Я顺鰜?，是為了此事?/br>
    此時離午時還有小半個時辰，溫涼眼波微動，便選擇在外面吃飯。若是現(xiàn)在回去又是一番興師動眾。難得來到杭州一趟，溫涼倒也對杭州的美食有著點(diǎn)點(diǎn)興趣，等到他們在選定的酒樓坐下時，聽著小二流利的報菜名，也是種別趣的享受。

    溫涼點(diǎn)了幾道出名的菜色，又點(diǎn)了壺酒樓出名的梨花白，而后便讓小二下去。還未到飯點(diǎn)，這家酒樓的生意仍是不錯。溫涼來時，這便是最后一間雅座了。

    朱寶得了溫涼示意，小心地在邊上坐了個位置，然后開口，“先生，若是這些書籍再加上，馬車恐怕就沒有位置了?！睖貨龅臇|西卻是不多，多的都是這些書籍古物，要是一著不慎損壞了，可就心疼了。

    溫涼抿著茶水，道，“回去后，我會挑一些出來，屆時捐給學(xué)堂?！彼軒С鰜淼?，自是他自個買的，如何處理，也是溫涼的事情。

    朱寶點(diǎn)頭。

    還未等上菜，外頭便傳來些許喧鬧聲，溫涼未曾蹙眉，他的目光仍落在臨湖的風(fēng)景上，這便是這家酒樓出名的緣由，它異?？拷贾菸骱b遙便能望見湖面波光粼粼，此刻陽光燦爛，跳躍的光波在湖面灑落，帶著璀璨的金黃色。

    酒樓內(nèi)不住有人贊嘆著這無上美景，遠(yuǎn)遠(yuǎn)聽來尚有人吟詩作對，借酒揮墨。濃厚的文人氣息可見一斑，哪怕是酒樓內(nèi)的小二，偶爾也能哼出一兩句詩詞來。

    門外聲音越來越近，最后竟是直接來到了門外，溫涼初聽敲門聲，朱寶已是站在了門邊。見溫涼點(diǎn)頭，朱寶這才打開了房門。門外之人顯然不會是酒樓的小二。

    溫涼的視線與門外被包圍的人對上，那卻是胤禩。

    酒樓內(nèi)遇到這個架勢，接下來的情景是如何，溫涼已能猜到。胤禩是阿哥貝勒，于情于理溫涼都必須讓位。未曾等胤禩開口，溫涼便站起身來，“不曾知道貝勒爺大駕光臨，某誠惶誠恐?！贝饲按麒I尋他那次，胤禩也在場，溫涼不能故作不知此人身份。

    “既是八貝勒前來，此雅間自然得是貝勒爺享用，某告退。”溫涼欠身說道，起身往外走。

    八貝勒表露出來的性格溫和有禮，自是做不出這種事情?？扇羰亲屗枰獜?qiáng)行敲開雅間的行為，自然有著特殊的原因。

    康熙帝必定在附近。

    溫涼并不想讓康熙記著他，既然此事用這般簡單的行為便能處理，溫涼自是毫不猶豫地讓出。

    “站住?！?/br>
    溫涼頓住腳步，看著那被包圍著的人，其中不只是胤禩，還有胤禎。胤禩的目光輕和，并沒有開口說些什么。叫住他的人，是胤禎。

    溫涼欠身，“十四阿哥有何指教？”

    胤禎踱著步從幾個護(hù)衛(wèi)的人身后出來，看著溫涼的模樣遲疑，“你是不是有個姐妹？”溫涼清晰可見地聽到了胤禩的淺笑聲。

    他平靜地說道，“某并無兄弟姐妹?！?/br>
    胤禎仍帶著疑惑，看著溫涼的模樣似乎恨不得在他身上挖出兩個大洞來。那種莫名熟悉的感覺還在胤禎心頭徘徊，胤禎不想輕易放過溫涼。

    胤禩止住了胤禎的行為，如果只有他一個人在，他對留下溫涼有著無限的興趣，可他們此時帶著事，不能節(jié)外生枝。

    胤禎不情不愿地放溫涼走了。

    溫涼出了酒樓后，隨意地又挑了家酒樓，并未因為此事而影響食欲。恬然淡定的感覺與朱寶的郁郁之色形成鮮明對比，顯得朱寶的臉色更差了。朱寶小心地把書籍都放在外間的桌面上，恨恨地想著擔(dān)心什么就來什么。這世上的事情還真是奇妙，遇到哪個不好，偏生是八貝勒。

    溫涼敲了敲桌面，好在這一次下頭跟著的人并不曾跟著他們一同進(jìn)雅間。不然胤禩看出這幾人的根底，那就難以脫身了。畢竟就溫涼的猜測，這為了護(hù)衛(wèi)而跟著他的數(shù)人，約莫也是胤禛手底下的秘密組織之人。

    這家酒樓比起前一家的確是有著地理位置的差異，不過菜色還算不錯。溫涼在飯后仍然坐在原位等候著，直到他在那扇微開的窗戶看到了胤禩一行人的離去。

    而其中，有個走在最中間的男人，約莫四五十歲的年紀(jì)，儒雅厚重的氣質(zhì)讓人覺得這是位沉淀已久的大家。可那若有若無的氣勢以及身邊護(hù)衛(wèi)的肅殺氣息令人不敢靠近。

    溫涼來此這么多年，真正第一次看到了這大清的主宰，康熙帝。雖然只是個遙遙望見的背影。

    那視線一觸即離，并未留下任何的感覺。

    “朱寶，結(jié)賬。”

    即便是康熙，與他身邊擦身而過的人并沒有任何的差距，除開他擁有的權(quán)力外。他也是個普通的人類。是人，就會有弱點(diǎn)。

    溫涼拄著側(cè)臉想到，搖晃著看著手中杯的茶水，便是這大清皇帝，看起來與普通人也沒什么不同。

    溫涼回去的時候，是特地從側(cè)門進(jìn)來的。等到他回到原來的屋子時，他清晰地感覺到朱寶緊繃的神經(jīng)松懈下來。

    “有人跟著？”溫涼掀開放著的書，聲音輕飄飄的傳出來。

    朱寶謹(jǐn)慎地說道，“從我等出來時便一直跟著了。”

    溫涼抿唇，看來胤禩的確對他很感興趣。只是這興趣究竟從何而來，倒是值得商榷的事情，溫涼一直沒有得到確切的理由。總不能僅是因為幕僚的身份，那戴鐸又是如何避免的？戴鐸可也是胤禛頗為看重的幕僚之一。

    夜深時分，溫涼被胤禛所召。

    隨同在外，皇子阿哥的時間都是隨著康熙轉(zhuǎn)悠，雖今日康熙特地抽出上午的時間外出，可等到下午和晚上，滿滿的時間都是在會見官員。胤礽等都是跟隨在康熙身邊學(xué)到了不少的東西，直到將近子時，胤禛才帶著滿身濕氣回來。

    外頭下起了綿延小雨。

    溫涼被蘇培盛請到胤禛對面坐下，胤禛正在屏風(fēng)后面換衣服，溫涼對蘇培盛說道，“這不合規(guī)矩?！比羰侵镭范G現(xiàn)在正在換衣物，溫涼就直接在外面等著了。

    蘇培盛笑著說道，“溫先生，這是貝勒爺?shù)囊馑?，您過來的時候可以直接進(jìn)來。”他邊笑著邊把沏好的茶水放到溫涼面前來。

    溫涼安靜地喝著茶水，屋內(nèi)唯有屏風(fēng)后面窸窸窣窣的聲音，好在胤禛動作快速，很快便從屏風(fēng)后面繞過來。

    溫涼抬頭看他，見胤禛換了一身常服，看起來氣息比清晨溫和了些，“爺今夜叫某過來，是有什么事情嗎？”看起來胤禛眉目平靜，不像是什么嚴(yán)重的事情。

    “皇阿瑪打算動太子了。”

    未曾想到，胤禛第一句話便是如此重彈。

    是了，溫涼了然，雖說他占著后世的便宜，可胤禛這些阿哥們都是在火里水里歷練出來的，他們對這些敏感的事情自然是帶著天生的敏銳性。更別說是這樣生死攸關(guān)的大事。

    “爺是如何得知？”

    溫涼抿唇道，胤禛知道此事正常，可接下來的反應(yīng)，是溫涼最看重的。雖然溫涼曾經(jīng)得到過胤禛的某種回應(yīng)，可是不夠的。若是真的打算做些什么，那種曖昧不明的態(tài)度遠(yuǎn)遠(yuǎn)不足以支撐著胤禛做些什么。

    胤禛淡聲言道，“皇阿瑪在百忙中仍然三番五次傳旨斥責(zé)索額圖，眼下無論是誰都無法阻止皇阿瑪?shù)囊馑??！碑?dāng)初康熙辦明珠的時候，胤禛尚且年幼。等到長大后，回想起那種雷霆手段讓人心有余悸。

    康熙帝若是真的想動手，便是誰都阻止不了。能夠阻止得了康熙的人，已經(jīng)不在世上了。

    “若是如此，爺打算怎么做？”溫涼目光灼灼，認(rèn)真地看著胤禛。他相信胤禛特地深夜把他叫來，絕不會是因為想要告訴他這件事情這么簡單。

    胤禛抿唇而笑，“先生應(yīng)當(dāng)懂我?！?/br>
    溫涼不再復(fù)言。

    臨走時，他們本來已經(jīng)討論完了事情。可胤禛若有所思的目光看著溫涼長達(dá)有一刻鐘的時間，這讓溫涼抿唇蹙眉，“貝勒爺，某是否有不當(dāng)之處？”

    “先生回去的時候，是否愿意恢復(fù)男身？”胤禛平靜說道，看起來就像是思慮多時。只是如同之前的建議，胤禛雖說出口，但并非帶著逼迫的意味。

    他深知此事除非溫涼愿意，不若他逼迫之下，即便溫涼答應(yīng)了，若是日后心中留有怨懟，反倒是一件壞事。

    溫涼認(rèn)真說道，“貝勒爺，某需要時間?！辈还苓@時間是用來應(yīng)付系統(tǒng)所謂的邏輯問題，還是因為這身體的執(zhí)念，溫涼都不可能現(xiàn)在一蹴而就，立刻就恢復(fù)身份。

    胤禛點(diǎn)頭，應(yīng)允了此事。

    三月里，南巡隊伍經(jīng)東平府，滄州、天津衛(wèi)等，最終在于十四日在揚(yáng)州落腳。

    胤禛等阿哥隨著康熙進(jìn)進(jìn)出出，彼此間也各有事務(wù)。比如說這揚(yáng)州便是太子的地盤，雖是隨同康熙出入，可私底下的往來也是不少。直郡王等人更是各有各自的心思，每一次南巡伴隨都不僅僅意味著在康熙帝心目中的地位，更是一次很好的整合巡視的機(jī)會。

    胤禛在最后兩日輕松了些，胤禎懇求著他帶著一起出門。原本以胤禎的性格這本來并不是什么難事，直接溜出去就成了。然而前兩天他剛好惹著了康熙帝，康熙帝特別下令，讓胤禎這段時間要安安分分。

    見著其他的兄弟都能夠出門，偏生只有自個不成，胤禎是無法忍受的。思來想后，胤禎便偷溜來找胤禛。天塌了有高個頂著，胤禛就是胤禎尋來的高個。

    胤禎也不知道和四哥的關(guān)系是從何時好起來的，大概是從那日jiejie出嫁前的怒罵，呵責(zé)掉了胤禎的視若無睹。他依舊不大喜歡胤禛的某部分，不過這個板著臉的兄長，也是實在會護(hù)著他的人。

    胤禛在胤禎答應(yīng)回去要認(rèn)真扎根書房后，這才帶著十四出門閑逛了。

    閑逛這個詞對胤禛來說也實屬難得，他很少有這般悠閑的時候。此前帶著胤禎出宮，也經(jīng)常是有事，胤禎一直安分地跟在胤禛身后看著而已。

    此次胤禎之所以想著出來，便是為了看看這大好揚(yáng)州到底是何模樣。要不然好容易跟著皇阿瑪出來一趟，卻是連外面的模樣如何都不知道，豈不是令人著惱。

    閑逛了整個上午后，胤禎又鬧著要去游湖泛舟，胤禛有點(diǎn)頭疼。看著撒嬌滾打的胤禎，他莫名有點(diǎn)想念以前十四弟繞道走的時候，至少那個時候的胤禎不會這么鬧騰。

    心滿意足地躺在游舟上時，胤禎整個人都瞇起了眼睛，吹著溫涼的風(fēng)，“四哥，都出來了，你作甚還板著個臉?！彼粗诶锩妾?dú)自斟酒的胤禛，實在是不能理解。四哥還真的是一點(diǎn)風(fēng)趣都不懂。

    胤禛頭都不抬地言道，“看慣了。”胤禎可氣，借著自個年長就可勁兒地欺負(fù)他。

    他們包下的是那種獨(dú)自的小舟，雖不能帶著多人，不過自在清凈。胤禛手底下有人會駕舟，租下船只后便由自己人駕舟。

    小舟飄遠(yuǎn)后不久，溫涼也帶著人來到此處。揚(yáng)州著名的景點(diǎn)就那么幾個，來來往往的人最多也是在這里行走。溫涼本不打算出來，只是想起上次巡查商鋪的時候提過一種揚(yáng)州特產(chǎn)的絲綢，溫涼便去了那些店鋪，等到回轉(zhuǎn)時，離他們落腳的地方也有些遙遠(yuǎn)了。

    溫涼本是打算回頭去書鋪，然而朱寶告知了他一件悲催的消息，當(dāng)初在杭州一擲千金的行為，導(dǎo)致他們現(xiàn)在并沒有足夠的銀票。

    溫涼沉思片刻，有點(diǎn)意猶未盡地想到，早知當(dāng)初便該把府內(nèi)賞賜的物什變賣。朱寶要是知道前面溫涼的想法，怕是內(nèi)心要郁悶死，格格真是一鳴驚人，驚而敗家！

    買書的錢沒有，坐船的錢溫涼總是有的。原本在杭州欣賞過西湖美色后，因為實際上來不及，溫涼倒有點(diǎn)莫名后悔，如今眼前風(fēng)光大好，便索性往這里而來。

    湖邊租船的船夫不少，陸陸續(xù)續(xù)有人租賃后上船，溫涼帶人靠近時，也有三兩個船夫靠前來說價，溫涼視線一掃，卻是伸手指了遠(yuǎn)遠(yuǎn)在后面的船夫。那船夫低著頭靠在船篷上，蓑衣加身，低垂的帽檐看不清楚人臉。

    見游人選擇了船夫，其他幾個也只能離開了。

    溫涼上船時，跟著的上來的也只有兩個面熟的人，一個守在船頭一個守在船尾，朱寶隨著溫涼坐在船身內(nèi)，清新的空氣夾雜著幽幽花香沁人心扉，船夫在船身內(nèi)備著水壺，朱寶毫不客氣地給溫涼倒了杯水。

    溫涼抬眸看了眼站在船頭劃槳的船夫，“朱寶，你出去把船夫叫進(jìn)來，我想問些事情?！敝鞂毑灰捎兴?，出去就把人叫進(jìn)來了。將將劃到湖邊的小船停歇下來，船夫隨著朱寶入內(nèi)，然后拘謹(jǐn)?shù)貜澲局?/br>
    這船身很小，船夫與朱寶一同入內(nèi)后便顯得狹窄。在溫涼的示意下，朱寶躬身退到了外頭，雖聽不見內(nèi)里的人對話，但也時時看見船夫的動靜。

    溫涼從地下又翻出了個大碗，抬手給船夫倒水，“坐下，你的功夫雖好，卻也不是這么用的。”

    船夫身體僵硬，許久后扯下草帽，在溫涼對面坐下。

    此人卻是武仁。

    溫涼也不曾想過，在此處，他會見到當(dāng)初被他放出京的武仁。當(dāng)初放走武仁后，溫涼便認(rèn)定此人與他兩清了，難道此處，竟是白蓮教所在？

    武仁粗聲說道，“我從白蓮教脫身了?！?/br>
    當(dāng)初武仁借由溫涼的方法出京后，自覺再無顏去面對白蓮教的兄弟，且在日后又得知大部分所知的白蓮教屬地都被搗毀，自此心灰意冷，流落到揚(yáng)州后，便在這里做了個撐船的普通船夫。

    遇到溫涼的時候，武仁差點(diǎn)以為他是帶人來抓捕他來了。

    “是你運(yùn)氣不好。”溫涼把大碗推到武仁對面，平靜地開口，“若是你與白蓮教再無關(guān)系，自是不會出事，怕些什么？”

    “今日此處聚集了許多不同尋常的人，許是什么大人物要過來，你是前來踩點(diǎn)的？”武仁忍不住刺探道。

    溫涼垂眸，流轉(zhuǎn)間帶著一絲凜冽，“你若是想活著，就該知道死字怎么寫。”

    武仁臉色有點(diǎn)難看，捏著大茶碗一口把白水飲完。船內(nèi)變得安靜起來，等到溫涼重新抬頭的時候，他啟唇言道，“把船撐回去?！?/br>
    武仁戴上草帽一言不發(fā)地走了出去，朱寶看著他往回?fù)?，茫然地看著屋?nèi)的溫涼，溫涼的眼神卻不知道落在何處，完全沒注意到朱寶。

    武仁身懷武藝，又是從白蓮教出身，他的感覺該是不會出錯的。此處乃是揚(yáng)州較為出名的風(fēng)景，若是此刻聚集了大量人在，難道……康熙會來？

    溫涼抿唇，若是他來此的話，和溫涼也沒有關(guān)系。只是溫涼隱約記得，他的額娘和碩格格當(dāng)初與康熙有過數(shù)面之緣，能不相見還是別見面的好，若是真的被猜出身份，那日后可便麻煩了。

    船靠岸的時候，湖邊吵鬧的聲響便傳進(jìn)來了。溫涼欲下船時，船夫又猛地竄進(jìn)來，溫涼阻止了朱寶欲進(jìn)來的想法，眼眸里帶著鎮(zhèn)靜。

    “你是漢人，為何要為那人做事？”

    武仁咬牙說道，這是他到今日依舊無法釋懷的事情。是的，不論溫涼那夜是否出現(xiàn)，最終他們這些被盯上的人都會被抓捕?？扇舨皇菧貨鲈?，損失不會這般慘重。同為漢人，武仁無法理解。

    溫涼平靜地說道，“各為其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