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5節(jié)
靈感就是這么出現(xiàn)的,令人猝不及防。 女子緩步走到那間房門前,開始默默垂淚,然后又坐在院心的樹下默默垂淚,哭得梨花帶雨,整個兒一為情所傷失魂落魄的人。 然后被巡邏的守衛(wèi)發(fā)現(xiàn)了。 “誰在哪里?!三夫人?您這是……”那守衛(wèi)見她滿面淚痕,一驚。 霍星辰心想:三夫人?這地方的男主人竟然有這么多個老婆?這不犯了重婚罪么?我得把他送去蹲監(jiān)獄才行。 且不說腦回路清奇的小霍隊長是怎么想的,那三夫人“意外”被人發(fā)現(xiàn)自己在大晚上哭成淚人,十分不好意思地轉(zhuǎn)過了身去,但身子依然不斷顫抖著,像是強行壓抑自己的悲傷。 “啊~~~痛死人家了~~老爺您真壞~!”就在此時,那邊二夫人的房間傳來一聲說不清道不明的嬌呼。 三夫人立刻轉(zhuǎn)過身來,滿面悲容,“你們走吧,讓我靜靜坐一會兒?!?/br> 都知道這是談土司捧在手心里怕摔了的心肝寶貝,那巡邏守衛(wèi)哪里敢任由她一個人坐在這兒哭,夜里風(fēng)又涼,她哭上個大半夜最后一場大病,那自己豈不是要被牽連? 當(dāng)下好生苦勸,最后將人送回了屋門口,這才規(guī)規(guī)矩矩地退下。 霍星辰正心想這線人在搞什么鬼,那邊三夫人一進屋,剛關(guān)上門,便被一個guntang結(jié)實的身軀壓在了門板上,屬于男子的氣息全然包裹著她,粗糙的舌苔在她臉上不住舔舐。 “許芹,這么晚了你不在房間,就是去哭了?” 這聲音霍星辰有印象,今晚在后花園那個氣息兇悍的年輕男人。 他的手指往上移,一個個解開三夫人衣裳上的盤扣,“我不比那老頭子年輕?不比他強壯?嗯?” 不知碰觸到了哪里,三夫人發(fā)出了一聲淺淺的驚呼。 但是從上房揭瓦的小霍隊長的視角中,分明能看到女子眼中那慶幸和明顯逃過一劫的余光。 霍星辰輕笑,姿態(tài)高高在上:“倒是聰明?!?/br> 說完他就一愣。 總感覺自己剛才……是哪里不對。 很快,他被下面屋子內(nèi)的動靜吸引了注意力。 那男人把三夫人打橫了一抱,扔上床,開始了讓小霍隊長懷疑人生的一幕。 回到地牢和老白他們集合后,霍星辰還是恍恍惚惚的,連老白向他匯報這段時間內(nèi)從白仲皓口中探得的情報都顯得心不在焉。 最后還是雁子的威脅才讓他回過了神來——“不好好刷分,你姐就沒有好的卡片,回頭誰都能一刀宰了她!” 小霍隊長當(dāng)即就急了,趕緊匯報情況:“那個女的是這里的三夫人,名叫許芹!” “還有呢?”雁子問。 “還、還有……”小霍隊長開始支支吾吾。 待得知他們心底強大不可褻瀆的隊長竟然看了一場活春宮,每個人都沉默了。 最后,老白輕咳了一聲,努力轉(zhuǎn)移話題。“那么線人就是這個許芹了,那個白仲皓不肯透露許芹給他傳遞了什么情報,看起來是還不夠信任我們。不過我和楊靖剛才一直盯著她倆的動作,這頭把她的書寫軌跡復(fù)原了一下,大概是這么句話:據(jù)點已暴露,速離。” 霍星辰心念電轉(zhuǎn),“白仲皓受了重刑,自己不可能跑出去送情報的。” “對頭!”老白打了個響指,“他只能依靠其他人,然而他目前能接觸的就只有我們和那個許芹,我估計那許芹也出不了這土司府,否則她直接跑去報信就行了,哪里用得著他?” “但是他太謹慎,根本就信不過我們?!睏罹敢仓赋隽藛栴}癥結(jié)。他們的任務(wù)是剿匪和護送白仲皓離開,那么就被綁在了錘黨的戰(zhàn)線上,當(dāng)然不能眼睜睜看著據(jù)點被土匪窩一鍋端了。 但是首先,他們得從白仲皓或者那位線人口中知道這個據(jù)點是哪個據(jù)點,坐落何處。 霍星辰想到那位三夫人,心念一動,眼神暗沉,“那就讓白仲皓和許芹互相以為對方是信任我們的。” 幾人一想,俱都覺得此法可行,但是具體cao作…… “你打算怎么做?”老白瞧著他那沉中藏鋒的眸光,想起昔年他也是用這種眼神帶領(lǐng)大家走出無數(shù)困境的,心中忽然有寂滅許久的戰(zhàn)意被點燃,迫不及待問。 聽他這么問,霍星辰眉頭一皺,稚嫩的臉龐上表情莫名其妙,“什么叫我打算?我只是提出方法論,具體怎么辦當(dāng)然是由你們來想!不然我要你們做隊員干什么?” 此話一出,老白等人一頭黑線。 得,帥不過三秒! 接下來,一眾被奴役的隊員連夜商討對策,深感少了韓軍師后游戲難度直線上升。而小霍隊長則早早躺到了草席上閉目養(yǎng)神,養(yǎng)著養(yǎng)著就睡著了。 順帶一提的是,當(dāng)晚,小霍隊長從小到大以來,第一次做春夢了。 春夢的對象,還是一朵能變成人的食人花。 第66章 黃金寶藏·撞到一個大鬼 從三夫人的口中, 霍星云了解到了一個十分悲傷的故事。 那個時候,女子的軀體還是暖的,心卻是冰冷的。 那年她才十四歲,是外地的戲班臺柱,打小跟著戲班走南訪北, 最后在途徑鹽茶古道的時候,遭遇了當(dāng)?shù)赝练? 班主交不出上供的銀兩來, 所有人便被扣在這深山老林里,充作了奴隸。 她因為長得漂亮, 被那土匪頭子一眼相中, 做了他的三夫人,又因著那土匪頭子愛聽戲, 受盡寵愛。 她雖然心懷怨恨, 但不得不承認受寵愛, 也有受寵愛的好處, 在她的枕頭風(fēng)之下, 戲班子中尚且存活的同伴都被放了出來, 那土匪頭子談潤之還給了點錢, 讓他們繼續(xù)上路。 六年過去,原本嬌小玲瓏的女孩出落成了一個艷色逼人的大美人, 在談?wù)惺鼙M寵愛, 享盡榮華富貴。 但她始終無法忘懷, 這六年來, 有多少無辜的人慘死在這個看似光鮮亮麗的宅院之內(nèi)。 一個很巧合的機會,她和錘黨的義士是接上了線,在義士的鼓動下成為了錘黨潛伏在這院內(nèi)的一個線人,并冒著生命危險策反了談潤之手下的一員大將。 在兩人的合作之下,關(guān)鍵的情報被從這深山老林中傳到了外面,隱藏在這山林之中官商匪一體的罪惡,終于暴露在陽光之下,引來了力爭解放全國的錘黨。 只是那名大將一不小心露了馬腳,被談潤之的二兒子談有霖親手抓住了。 關(guān)于談有霖是怎么處理那個人的,三夫人連回憶都不想回憶。 她只是暗暗潛伏了下來,不動聲色地收集著可能會用得到的情報,卻不敢跟外界聯(lián)系。 兩年的時間,外面的戰(zhàn)爭日漸白熱化,錘黨從被天黨壓著打,一路到了得人心者得天下,最終取得了令人激動的勝利。 但是對于石門山里這個根深蒂固勢力龐大的土匪窩來說,這一點都不是什么好消息。 錘黨在終結(jié)了兩派相爭的戰(zhàn)爭后,就開始清掃這些土匪勢力。而談潤之認為妥協(xié)只會讓自己的地位和財富付諸流水,于是抗拒談判,反而認為早已兵敗如流水的天黨還有一爭之力,和天黨的余孽勾結(jié)在一起,開始大肆屠殺前往石門山解放土地和剿匪的錘黨部隊。 在這個時候,三夫人知道,作為一根早已埋進談?wù)尼斪?,她的作用該發(fā)揮了。 通過線人特有的手段,她聯(lián)系上了目前負責(zé)和她對接的錘黨義士。 又是很機緣巧合的,她發(fā)現(xiàn),對方是戲班的舊人,是少女時代在她夢中宛如驚鴻的少年。 “然后呢?”霍星云聽得入迷,連身邊的溫度漸漸下降都沒有發(fā)覺,墻上開始凝結(jié)出冰花,地面也浮出了淡淡的薄霧——當(dāng)然,地下這么黑,她也是看不見的。 “然后?”三夫人凄然冷笑,語氣怨毒:“我只恨為何沒有死在戰(zhàn)爭中!” == 白仲皓的傷到底沒能好,第二日天才剛剛亮起,談有霖便帶著人來了,將白仲皓綁在了十字木架上,嚴刑拷打了一番,末了也派人將霍星辰三人捆起來,要嚴刑逼問出錘黨的進軍路線和糧草分配。 白仲皓看著文文弱弱,骨子里卻極是硬氣,前胸的rou都快被打爛了都一字不吭,霍星辰瞧著,在精神鏈接中慢慢道:“他這樣子好像課本里寫的那些烈士?!?/br> 老白:“快別烈士了,給個迷霧幻境吧,他再被這么打下去就要狗帶了。” 霍星辰紋絲不動。 老白:“老大?” 霍星辰這才慢吞吞開口:“以后沒有迷霧幻境了。” 處于精神鏈接中的所有人:?。。???? 眾人這才后知后覺地想起來,進入這個刷分卡的時候,是需要付出一張橙色卡片來激活的。 老白忍不住爆了個粗口:“你他媽把迷霧幻境給獻祭了?” 雁子冷靜地開口:“老韓知道嗎?” 霍星辰見他們這樣驚慌失措的樣子,笑容純良干凈如孩童:“當(dāng)然不知道呀!他原本讓我獻祭亡靈風(fēng)暴來著……” 老白暴躁了:“你就該獻祭亡靈風(fēng)暴啊!你戰(zhàn)斗力那么彪悍,多一個亡靈風(fēng)暴這樣的戰(zhàn)斗技能你不多少一個也不少,但是迷霧幻境這樣的輔助和控場型技能!我尼瑪!”他被哽了一口老血,實在說不下去了。 就連其他人也聽不下去了。 亡靈風(fēng)暴雖然同樣是橙色的卡片,但是以霍星辰的程度來說,真的是不缺這樣子的戰(zhàn)斗技能,格魯吉彎刀一出手,同樣的殺傷力杠杠的。、 但是迷霧幻境就不一樣了,作為能夠創(chuàng)造各種大小型幻境的卡片,它可攻可守可輔助,用得好了那就是一件大殺器,用的不好,它還是一件大殺器。 結(jié)果他拋棄了價值高的卡片,留下了完全可以被替換的卡片。 須知越是頂級高手之間的戰(zhàn)爭,越是失之毫厘,謬以千里。 這要是被韓軍師知道了,只怕也是一口老血。 老白虛弱的問道:“我可以知道你為什么這樣做嗎?” 霍星辰理所當(dāng)然道:“韓啟凌早餐不讓吃我小乳鴿,還逼著我獻祭亡靈風(fēng)暴,我就不樂意如他愿!” 您的隊友老白已陣亡。 且不說霍星辰獻祭這張卡在團隊中引起了怎樣的風(fēng)暴,那頭的白仲皓確實快被打死了。 就在霍星辰即將出手的前一刻,扶梯傳來匆匆的腳步聲,一個裸著上身的漢子沖了下來,臉上掛著戾氣和笑意,向談有霖匯報道:“二少爺,抓到了一批錘黨的殘兵,是從大牢山,那邊逃過來的。” “哦?”談有霖眼珠子一動,手上的鞭子停了下來,冷冷瞥了一邊正準備接受拷問的霍星辰幾人,“先去看看?!闭f罷在人群簇擁下順著扶梯離開了。 “大……牢山……”白仲皓虛弱的聲音響起,“一定是十八連的同志……他們前段時間被派進大牢山……”結(jié)果話沒說完,人就暈了過去。 老白探了探鼻息,“還活著,但是也差不多了?!彼肓讼?,最終覺得霍星辰昨晚的提議也許可行,提前護送白仲皓離開,不然以那兇殘的二少爺對他的關(guān)注程度,只怕一個刺鞭生威,人就掛了,到時候他們連救出白仲皓并護送其離開石門山這個任務(wù)都完不成。 但是這怎么個護送法,又是另外一回事了。 單純地把人送出去,只能拿一個任務(wù)的獎勵,可若是中途生出更多劇情,觸發(fā)更多任務(wù),那就是多份的獎勵。 畢竟,他們只有一個身份,那就是——刷子! 說到要引發(fā)什么樣的劇情,霍星辰突然靈機一動,“昨晚那個三夫人送給他的情報,會不會是一個劇情?” 老白一拍手,“對呀!昨天沒有觸發(fā)任務(wù),很有可能是三夫人或白仲皓還沒有把這個任務(wù)親koujiao給我們,咱們可以試試呀!隊長你怎么看?”他笑瞇瞇地看向霍星辰,縱是此刻也不忘韓啟凌交給他的任務(wù)——“你們隊長出了事,進去了那個世界之后要多鍛煉鍛煉他。” 霍星辰倒是沒發(fā)現(xiàn)他的深意,只是順著想了下去,“這種情報一般來說都是刻不容緩的,那個三夫人出不了土司府,這個白仲皓又被困在這里,他能依靠的,也就只有我們。” “決定了,我背著他逃出去,引一些追兵,然后讓他以為他快死了!臨死前把任務(wù)交給我!” “至于你們,”小霍隊長貌似威嚴地道:“你們就在這里找寶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