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5節(jié)
“哎他手上那把刀!那個是不是凌凌新劇里扮演的那個男主使用的武器?” “喲?我找找今早官博發(fā)的概念圖啊……哎喲我去!真的挺像的!” “真的嗎真的嗎?真的是那把‘屠神者’?臥槽這道具看實物真的帥炸了好嗎?我也想要一把!” “高科技伸縮式彎刀,一鍵可控!你們看見沒看見沒,剛剛是不是還冒火了?這請的哪個道具組,牛了!手殘道具師直接給跪了!” “聽說這把‘屠神者’在電影上映時要以電影周邊形式上架的~” “尊噠?那系不系人手一把屠神彎刀哦?” “快快快拍下來,圈一下官博!我要火了!” “看道具制作得這么有質(zhì)量,估計電影也不會差=。=查查上映日期,到時候去看了嚕~” “難道只有我在想為什么道具刀會在那哥們兒手上么……” …… 聽著這些議論,從小身在國外、不玩微博的某北國大佬漸漸僵硬了臉上原本打算看好戲的笑容,再對上對面男人那雙暗含笑意的雙眼時,不覺咬緊牙關(guān),兩腮緊繃了一下。 合著韓啟凌早就做了防備工作,既給自己的新電影做了一波宣傳,又能在霍星辰不小心暴露出彎刀的時候讓大家轉(zhuǎn)移注意力,不會去太過思考彎刀的詭異之處。 一抖手腕就出現(xiàn)?沒看官博吧?人家“屠神者”的設(shè)計根本就是只有一個刀柄好不好?只有按下按鈕之后,內(nèi)藏的折疊式彎刀才會彈出來。 彎刀太立體了,小小刀柄怎么藏得???嗨呀~最近不看新聞了是吧?韓影帝旗下的黑科技公司的xd立體模擬技術(shù),以假亂真分分鐘的啦~ 那還有火呢?那是兩年前的技術(shù)了,不想解釋。 所以,大家對于這把彎刀出現(xiàn)得詭異這一情況,是真的沒有什么疑問,即便有,也在旁人的解釋下消弭殆盡了。 可以說,韓啟凌這一劑預(yù)防針打得真是666. 那么,接下來最令人關(guān)注的,就是那個從他身上下來……啊呸!是從他車上下來的少年的身份了。如果剛剛離得近的眾人沒聽錯的話…… 只見韓影帝深情款款地拉住了少年的手,貌似抱怨實則寵溺:“說了多少次,不要偷玩劇組的大刀。還拿著嚇人!你以為能嚇到誰?”說著,伸出另一只手,在霍星辰的鼻尖上不輕不重地刮了一下。 霍星辰一愣,黑溜溜的眼珠環(huán)顧了四周一圈,乖巧地收起了格魯吉彎刀,立定站好,不知周圍圍著的一圈人該怎么解決。 那模樣看著,竟有幾分無助。 過了今天,不管怎么樣,他平靜的小學(xué)生生活都被打破了。 韓啟凌的目的全都達到了,此刻心間也難得地升上半分愧疚,想了想,道:“別急,沒事的。” 說著,他回過身,走近維格爾,停在了一個在外人看來比較親近,對他們彼此而言卻比較安全,能夠在對方發(fā)動攻擊時立刻抽身的距離。然后笑顏如花:“不開玩笑了,歡迎我最好的兄弟來到華國!這么久不見了,一起去吃個飯?我做東!” 維格爾在聽見他那句“兄弟”時臉部狠狠的抽搐了一下,不可思議的眼神中滿是“你怎么可以這么不要臉”的意味。 但是站在韓啟凌身后的霍星辰在聽到“最好的兄弟”時,卻恍惚了一下。 心臟狠狠地揪了起來,是他許久未曾憶起的難受。 在好多年前,那個金發(fā)青年還是一個金發(fā)男孩,臉上有著淡淡的雀斑,圓嘟嘟的臉蛋像一個包子,彎起唇來就笑得像個女孩子一樣靦腆的時候,他們…… 他們……確實算得上是最好的兄弟。 他也曾對韓啟凌提起那時候的金發(fā)男孩——“他是我最好的兄弟!” 維格爾不知道他是這樣對其他人提起他的,但是那句“最好的兄弟”卻被韓啟凌記在了心上,在這種時候不輕不重刺了小霍隊長一下。 故友。 宿敵。 小霍隊長覺得心口鈍鈍的難受。 但更多的,是對韓啟凌的愧疚。 維格爾看著韓啟凌那張怎么看都是不懷好意的臉,有心拒絕,但是最后看了看一邊臉色淡淡的霍星辰,還是同意了。 他恢復(fù)了作為一個大佬應(yīng)有的風(fēng)度,露出了極有魅力的笑容,“好啊!感謝你的邀請!”說著,就往前走去。 兩人擦肩而過的時候,照樣都是笑得很迷人,渾身散發(fā)著荷爾蒙。 韓啟凌嘴唇幾乎不動,聲音只有兩人能聽見,“笑得跟爛桃花似的,你是缺愛么?” 維格爾笑得矜持而高貴,聲音同樣很低,“笑得跟孔雀開屏似的,你是要發(fā)情么?” …… 兩人完美地詮釋了什么叫做大佬相見,火星四濺。 在一眾學(xué)生的各色目光中,那輛車不復(fù)來時低調(diào),無比高調(diào)地在眾人矚目中緩緩駛離了學(xué)校。 韓啟凌朝著郊區(qū)開出了好一段路,最后在一個荒無人煙的道上一個急剎車,回頭朝著維格爾冷著臉道:“下車?!?/br> 維格爾眼神微妙,“你讓我在這兒下車?” 韓啟凌冷笑,“不下車還真等著我請你吃飯?情敵的車你蹭著坐了這么久,飯你也要蹭?要不要臉了?沒錢吃飯了是吧?” 他那眼神,真真正正是挑釁至極,也輕蔑至極,任何人看了他那眼神,只怕都會忍不住要跟他翻臉。 維格爾被那眼神一看,又見霍星辰只管自己懨懨地靠在副駕上,仿佛心底最后一道防線被刺破,怒從心來,起身下車,順帶毫無風(fēng)度地“砰”一聲關(guān)上車門。 韓啟凌立刻一腳油門踩出,把人甩得老遠。 這時候,霍星辰才緩緩轉(zhuǎn)過脖子,幽幽瞅了一眼他頭頂緩緩冒出的小黃花,“幼稚?!?/br> 真的,幼稚。 對方是誰? 法神啊! 你以為把人丟路上能讓人難堪? 人兩秒就飛回去了??! 韓啟凌被他兩個字一吐槽,才后知后覺反應(yīng)過來確實是這么個道理?;叵胱约郝斆饕皇?,如今卻做了什么樣一件蠢事,不由臉色有些黑,頭頂?shù)男↑S花立刻就蔫了吧唧的。 霍星辰看他頭頂那花萎靡不振的樣子,心里立刻又開始覺得愧疚了,也顧不上這人今天完全打亂了自己過小日子的計劃這筆賬,趕緊湊上去在他臉頰親了一口,留下了一點都濕潤的印記,補救道:“不過最可愛了!” 京郊某基地。 龍牙正翹著二郎腿悠哉悠哉刷微博。“嗯……今日熱點……‘大刀體’式話語?” “說了多少次,不要偷玩爸爸的車鑰匙。還拿著啃!你以為你能開車嗎?” “說了多少次,不要跟我說吃吃吃。還拿著手機拍照!你以為能美到誰?” “嗨……嘛玩意兒……”龍牙吐槽了一下,然后點開了最原始的鏈接。 然后,一搖一搖的二郎腿突然定住了。 “說了多少次,不要偷玩劇組的大刀。還拿著嚇人!你以為能嚇到誰?”龍牙一板一眼地念出了那條微博上的文字,眼珠子定定看著配圖……或者說看著配圖上某人手中的某把巨大彎刀。 抬頭,兩眼無神。 “mama呀……艸天日地的格魯吉彎刀是你劇組的大刀,我被嚇到了……” 第55章 神助攻 “偷玩劇組大刀事件”在網(wǎng)上發(fā)酵了不到半天, 很快就被不知名力量壓了下去,大家的注意力都轉(zhuǎn)移到了韓啟凌的新電影《你的盛夏》和《屠神者》上,再沒有什么聲音去質(zhì)問手握道具刀的少年是誰。 但是學(xué)校里的學(xué)生就不一樣了,曖昧的視線和隱秘的話語開始纏繞上霍星辰,有幾次說得太過分, 讓霍星辰的三個舍友聽見了,還對著那些嘴碎的同學(xué)發(fā)了好大一通脾氣。 霍星辰聽說他們?yōu)榱俗约焊藸幊? 感覺幸福得不得了, 悄咪咪給自家jiejie發(fā)了句“被人關(guān)心重視的感覺真好哇”,然后被jiejie幽幽問了句“難道我沒有關(guān)心你?”。 小霍隊長面對手機那頭幽幽嘆氣的jiejie, 微微張口, “我、我”了半天。 不過旁人的閑言碎語,霍星辰向來是不關(guān)心的。按照他對三位舍友說的話, 就是:“不用bb, 直接干他們, 叫上我?!眱春繁氡拇朕o和微微皺眉的輕蔑神態(tài)讓舍友們內(nèi)心狂呼:沒想到你是這樣的內(nèi)向兒童! 法神果然接收了霍星辰他們班級和隔壁班的英語教學(xué), 看上去十分安分。唯一令霍星辰感到不滿的是, 這家伙在課上總點自己的名。 趴在桌上睡著了——“霍星辰同學(xué), 你來回答一下這個問題?!?/br> 低頭戳手機——“霍星辰同學(xué), 你來即興演講一下這個話題?!?/br> 不經(jīng)意看了窗外路邊正在拍戲的某劇組一眼——“霍星辰同學(xué),你跟第一排的同學(xué)換一下位子, 等下上來演示這個活動?!?/br> 霍星辰:…… 不出三天, 更曖昧的視線和更隱秘的話語開始纏繞上霍星辰。即抱龍牙教官大腿和爬車韓影帝之后, 霍星辰再次“被”抱上了維格爾老師的大腿。 霍星辰被無形中孤立了起來, 只有三個舍友還依然保持著原本對他的態(tài)度。 一部分原因是他們從進校之后都是把霍星辰當(dāng)宿舍里的弟弟來照顧的,人有的時候就是這樣,幫親不幫理。 更大一部分原因是…… “小璇,你上次不是一直饞著我們這邊的百花糕么,我給你們做了一些寄過去哦~有十多種花瓣口味的呢,嘗的時候要記得猜猜是什么花然后告訴我哦~” “嗷嗷嗷好幸福啊!謝謝霍jiejie!” “小傅~《棋城怪異志談》汪鐸海譯注版本的孤本要不要?真的只有這一冊了哦~” “!?。∫刂穢xxxx謝霍jiejie恩典![跪舔.jpg]” “小浪~你上次不是說要給你家老爺子找一幅賀壽的字畫……” “要要要!求jiejie賞我一幅字畫!” …… 所以,在霍星辰不知道的時候,他的舍友們,都已經(jīng)被打通關(guān)了,自然不可能去跟別人一起為難霍星辰。 說到底,偶像不過是偶像,自己身邊的親友,才是最重要的。 等他們再一聽霍星辰說這周末霍jiejie就要來帝京時,更是一個個打了雞血似的,恨不得將霍星辰維護的水火不侵。 畢竟……他們連同盟暗號都對好了—— 安廣璇狐疑地看著完全和自己站在同一陣線的兩人,想了想,問:“吃人嘴軟?” 沈浪和傅金枝齊齊板著臉,“拿人手短?!?/br> 霍星云一早從安廣璇等人口中知道發(fā)生了什么事,才會在擔(dān)心之下想著去帝京探望一下自家弟弟,她坐在候機室,看著手機里那條“被人關(guān)心重視的感覺真好哇”的信息,勾起唇角輕輕笑了笑,搖頭道:“小孩子?!?/br> “什么小孩子?”一個低沉穩(wěn)重的男聲在旁邊響起,身形挺拔的男人在她身旁坐了下來,即使是坐著的姿態(tài),背脊也是十分挺直的,一舉一動干凈利落,絲毫不拖泥帶水,有著一種難得的英氣。 他將一個軍綠色的水壺打開,將剛剛接好的熱水倒進壺蓋中,然后取出一小袋膠囊并著壺蓋遞了過去,一手看了看腕表,“十二點整,你該吃藥了?!?/br>