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18節(jié)
“可是通訊記錄是有的,那個號碼在什么地方買的他們是能查到的,中國警方的力量比你想得要大得多。”楚毅還在說著,“他們是從電話上查到了蛛絲馬跡?!?/br> “現(xiàn)在你準(zhǔn)確的消息是什么?”我問。 “警方剛剛找我談話,問我對你了解多少,知道多少你與何氏集團之間的事,問得很詳細(xì)?!背阏f。 “你怎么說的?”我問。 “你也知道,我不可能一推干凈,必須說出點什么。我具實說了一些,都沒深入。但是,根據(jù)我的感覺,他們已經(jīng)在懷疑你了。你試想一下,綁架寬寬對誰好處最大?何況警方也得到了準(zhǔn)確的口訊,那批綁匪說確實是有人指使,但是不知道具體指使的人是誰。警方就順著這條線查下去,也多少有點線索,不可能完全沒方向?!背阍谀沁叿治龅溃澳阋怀鰢阋欢螘r間,等風(fēng)聲過了再回來?” “你那邊還知道什么?”我深吸了一口氣問。 “我知道的就這些了,他們剛走了不到十分鐘?!背阏f。 我掛了他的電話,想了一下給白露打了過去。 如今之計,只有迅速把公司轉(zhuǎn)到白露名下,以我對她的了解,即使我真的出事了,她至少能幫我看住公司不被別人吞并,至于其它的事以后再說。 蠟燭在餐桌上搖曳,我看著對面白露帶著幾分紅暈的臉說:“告訴你一件事?!?/br> 她抬眼望我,嘴角含著笑意:“什么事?” “上周在你家的時候,和你爸爸談話的內(nèi)容,我隱瞞了一下,現(xiàn)在考慮清楚了?!蔽铱粗?,“我同意你爸爸的建議,把翰華過到你的名下。以后,我的所有錢都?xì)w你管。” 她眼睛明顯一亮,卻柔柔地笑了起來,語氣中帶著幾分不耐說:“我爸干什么呀,干嘛把你逼到這一步?!?/br> “我理解你爸爸這樣做的目的,父母都想讓兒女以后萬事無憂的。這樣即使我變心了,你在經(jīng)濟上也有保證?!蔽艺f。 “那你會變心嗎?”她俏皮的一歪頭問。 “當(dāng)然不會了?!蔽铱粗?,隔著桌子把手伸過去,握住她,認(rèn)真地盯著她的眼睛問,“我現(xiàn)在想知道,你愿意嫁給我嗎?”說完,我把準(zhǔn)備好的求婚戒指拿出來,舉到她面前,“愿意嗎?” 她一下就臉紅了,笑著遞出自己白皙的手說:“這個求婚太馬虎了,我不滿意,要補一個?!?/br> 我看著她眼里都要溢出來的幸福,心里松了一口氣,在她的手背上親了一口,然后為她戴上了戒指。 “好,我這個人嘴笨,所以可能做不出太浪漫的事,不過以后我會慢慢學(xué)的,婚禮咱們一起準(zhǔn)備,然后保證辦得讓你滿意。”我對她說。 她笑得雙頰飛紅,眼睛亮得烏潤潤的讓我挪不開眼睛。 女人,在這一刻應(yīng)該是最美的吧。 就在這時,我覺得身后有一道眼光像刀子一樣刮在我身上,渾身都覺得不舒服。轉(zhuǎn)過頭去看,卻什么人也沒看到,所有的人都在認(rèn)真的吃飯或者放松的聊天。 “怎么了?”白露問。 我搖了搖頭說:“沒事。” 現(xiàn)在我和她還缺一道訂婚儀式,訂婚以后結(jié)婚就順理成章了。我知道,現(xiàn)在如果直接提結(jié)婚,白臨啟是鐵定不同意的。 沒事,為了將來的幸福,我等得起。 我知道,只要求了婚,白露同意了,我又做出了足夠漂亮的姿態(tài),白家就不得不把我當(dāng)成自己人來看待。 白臨啟很快又找了我,見面的第一句話就是:“自從你和露露在一起以后,我觀察過你一段時間了,表面看著還算穩(wěn)重,怎么最近這段時間越來越沉不住氣了?!?/br> “叔叔,我……”我的話才一出口,他就啪地一下把茶杯重重拍在桌子上,打斷了我的話。 “你做的那些事,我都知道了。奶粉下毒,綁架一個孩子,簡直是弱智的做法!”他陰沉著臉說。 我聽他這么罵我,反而松了一口氣。 這說明,他要幫我了,否則非親非故,誰會管這個閑事。 “我只是想早一些拿到屬于我的繼承權(quán),好給露露更好的生活?!蔽业吐曊f,滿臉謙遜,一副完全聽他教訓(xùn)的樣子。 “胡鬧!”白臨啟道,“這些事完全可以走正常渠道的,何況,你做事手腳太不麻利了,留下了一堆把柄給別人抓!竟然還去找了那個叫楚毅的?!他是什么人,信得過嗎?比你年長幾歲,又是白手起家的,論心計你可不是他的對手?!?/br> “叔叔,我會處理好的?!蔽荫R上說。 “你怎么處理?你恐怕連現(xiàn)在到了那一步都不知道!”白臨啟怒道,“露露這孩子前二十年倒是讓我省心了,這下給我找了個不省心的你回來!” 第045 何蕭之白家的庇護(hù) 我聽了白臨啟的話,心里一喜。如果他對我還是那種客氣的疏離,反而不是好事,這樣的責(zé)罵只會出現(xiàn)在親密的人之間。 原來我不懂這個,每當(dāng)何則林這樣罵我時,我都會不耐煩,然后頂幾句或者默不作聲的走出去?,F(xiàn)在我懂了,何則林卻再也不責(zé)罵我,見我時都是客客氣氣的。 “叔叔,我當(dāng)時沒想那么多,只是想著盡力把自己的東西拿回來,給露露和我一個好一點的未來?!蔽乙荒樥嬲\地說著。 說實話,在這段時間我把白臨啟的性格摸得很透了,只是事情和他的女兒扯上關(guān)系,他不由自主就會多關(guān)心。我所做的一切,只要說是為了白露,不管他相信不相信,態(tài)度上總會緩和一些的。 這些,可能就是身人父的天性。 他的臉色緩和下來,長出了一口氣說:“我都幾年不管外面的事,專心養(yǎng)老了。我家霜霜也讓我省心,誰知……”話沒說完,他搖了搖頭,沉吟了一下看著我說,“這一次是看在露露的面子上幫你,以后不能再出類似的問題了?!?/br> “好的,謝謝叔叔栽培。”我忙說。 接下來他說的內(nèi)容就讓我有點驚訝了,聽完以后不由感嘆姜還是老的辣。 他在我還沒搞清楚究竟發(fā)生什么事時,已經(jīng)查清楚了。一切都是楚毅背后搞的鬼,他害怕警方把注意力集中在他身上,所以買通了于淼,讓她故意出現(xiàn)在白露面前,然后還制造了一起醉駕事件…… 之后警方才把注意力引到了我的身上。 白臨啟說完原因,又對我說:“誰都有個過去,于淼和你的那段事我也知道,做為露露的父親,我心里確實也不舒服,但是也查過你自從送她出國以后就沒聯(lián)系了,所以從前的事我就不再提了,以后千萬不要再鬧出這種事?!?/br> “叔叔,那個時候到底還有點年少無知。”我臉上不太好看,一臉羞愧難當(dāng)?shù)谋砬?,“遇到露露以后,我才知道自己想要的女人是什么樣的?!?/br> “好了好了,以前的不說?!卑着R啟擺了擺手說,“誰都會有過去?!?/br> 我知道,他對我的理解不僅僅是因為查明了我最近的行蹤,更多的是我把翰華孤注一擲地壓在了白露的身上。 有些時候,錢可以買到信任。 “楚毅的前妻程麗娜身上,你可以做些文章。他的過往經(jīng)歷我不太清楚,但是據(jù)南市傳來的消息,他的發(fā)家史不太光彩,他的前妻林家的敗落也有另有蹊蹺,你去好好查查,有什么問題回來跟我說?!卑着R啟說完,一臉疲倦地表示我可以走了。 被他這樣一提醒,我才猛然想到程麗娜這個人。 說實話,最近事情太多,又因為一直順利了兩年,突然不順起來,腦子似乎生銹了,要是從前不用他提醒,我也想得起來程麗娜這步棋。 在那天晚上,我松了一口氣的同時,對自己的選擇也產(chǎn)生了懷疑。 如果放在以前,我絕對不會犯這種弱智的錯誤,讓別人拿著我的軟肋來要脅我,而現(xiàn)在別人不僅這么干了,而且還差一點成功。 我真的不知道,是原來我萬事只靠自己的好,還是現(xiàn)在找到白家給我做靠山的好。所有人都以為我和白露交往占盡了便宜,沒人知道我把翰華做為信任的籌碼抵押了出去。 我所做的這一切,真得值得嗎? 我沒辦法給自己回答。 白露對我依然是無條件信任,第二天來找到公司找我,同時告訴了我一個好消息:“老爸應(yīng)該同意我們兩個在一起了,要不要你提一提訂婚的事兒?” 我看著她一臉的笑意,有點退縮了。 忽然間,我不知道愛情的真正含義是什么了。 在與她開始交往時,我目的明確,以她為餌爭取到白家的支持,然后把何家所有的一切收入囊中?,F(xiàn)在,忽然有點覺得即使不以白露為跳板,直接找白臨啟談交易,似乎也能達(dá)到這個目的。 頭一次,我對自己的決定和做法產(chǎn)生了懷疑。 “愣什么神兒?高興壞了?”白露湊過了,歪著頭在我臉上親了一下問。 “嗯,是有點高興壞了?!蔽覍λf著,也回吻了她一下問,“你覺得我在什么時候去上門提親比較好?” “最好讓父母出面呢,哪有自己上門提親的?!卑茁赌樢患t,提醒道,“你真是高興糊涂了吧?!?/br> 我只有點頭。 面對正式的提婚和訂婚,我有點害怕,真的不知道將來的婚姻會走向何處。 “露露,我想我的情況你們家都知道,想讓要何則林出面太難了?!蔽艺f。 “我再想想辦法,你只管我爸提這件事吧?!卑茁断肓艘幌抡f。 我對結(jié)婚這件事是忽然間不感興趣的,但是我心里卻又放不下白露,放不下白家這個強有力的后臺對我的吸引,還有我已經(jīng)沒有回頭路可走了。 翰華已經(jīng)交了出去,我自己也一步一步把自己帶到這個境地,只有走下去。 我們的訂婚如期舉行,與此同時對楚毅的打擊全面展開。 程麗娜并不是楚毅的原配,原本就是為了錢才接近楚毅的女人,用錢一樣可以搞定。 經(jīng)過調(diào)查我知道,程麗娜在嫁給楚毅以后,幾年的富太太生活經(jīng)歷讓她的消費習(xí)慣發(fā)生了很大的變化,在離婚以后雖然拿到了一筆不菲的補償金,卻不能支持她長時間的揮霍。 她經(jīng)濟現(xiàn)狀很窘迫,何況她并非本意要離婚,而是被楚毅逼迫著簽了離婚協(xié)議書。 這個女人在我們剛找到她的時候,還有些抵觸,但是一談到條件,她馬上冷靜下來。 都是直接的經(jīng)濟動物,我理解她的心理。 就這樣只用了三四次的接觸,她就成功的在金錢的誘惑下把她的前夫賣給了我們。 當(dāng)然,我肯定不可能自己出面。 算計楚毅,林樂怡比我的立場和理由都充分。 這一次,就當(dāng)是我為了綁架寬寬的事向他們道個歉,送他們一個人情。于是,我故意讓程麗娜把這些情報透露給了林樂怡。 事關(guān)父母的,沒有一個兒女能冷靜的分析,我想林樂怡也不例外。 果然不出我所料,林樂怡幾乎沒懷疑程麗娜的動機,一下就相信了她,而且順著她給的線索查了下去。 我所付出的就是給程麗娜的那筆錢。 看著林樂怡和何連成沈末等人越探趙深,我意識到每個人都有共行一段路程的人,這個人了解他當(dāng)時的所有,而我和白露之間是不是也太過坦誠相對了? 想到這里,我心里一寒。 只希望我們的婚姻能夠長長久久,不管發(fā)生什么情況,我都不允許白露離開我的。 我不想她在將來變成別人算計我的手段。 這段時間我才真正領(lǐng)教到了白家的手段,在楚毅被查的時候,我身上所有的嫌疑都被抹了個干凈,我甚至不知道他用了什么手段,讓楚毅在進(jìn)去以后,竟然沒把我咬出來。 依附白家是一個正確的決定,也是一個不正確的決定。 或許只有男人才能理解我此時的糾結(jié)。 事情就這樣擺平了,順利得讓我有點出乎意料。 何連成在幫林樂怡查楚毅的時候,也真正查到了寬寬那件事的真相,然后他來找我,說要給個了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