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6節(jié)
他重重地從椅子上摔了下去,人毫無知覺地摔在地板上。 服務生尖叫著跑了過來,看著劉天問我:“這位先生怎么了?要不要叫救護車?” “快打電話,他昏過去了?!蔽沂置δ_亂抱起他的肩,讓他在地上躺得舒服一點兒。這時我才發(fā)現(xiàn),他額頭燙手,整個人都在發(fā)高燒,雙頰上不正常的紅原來是燒出來的。 我跟著救護車一起到了醫(yī)院,醫(yī)生給他做了全身檢查以后,摘下口罩對我說:“你老公沒什么大事兒,就是因為睡眠不足,喝酒太多,體力透支昏過去了,掛兩瓶葡萄糖和生理鹽水,一會兒就能醒了?!?/br> “他蔗糖過敏。”我聽到醫(yī)生說出一個“糖”字,忙解釋說。 “全蔗糖還是蔗糖?”醫(yī)生停下正在開方子的手問我。 “不清楚,反正吃水果也過敏?!蔽艺f。 “水果是果糖,那就是全蔗糖過敏了?!贬t(yī)生把方子撕掉,重新開了一張說,“去交費吧,掛點生理鹽水和退燒針,休息一會兒估計就會醒了?!?/br> 我連忙拿著單子去交費,然后回來陪著他打吊瓶。 劉天的朋友我只認識一個,是彭佳德。這個彭佳德是兩面派,和劉天關系緊密,與何連成關系也不錯。我沒法打電話給他,畢竟劉天發(fā)燒昏倒的原因是不能對外人說。 打了退燒針,他身上的熱度還是沒迅速退下去。 我每隔一會兒就用手摸摸他的額頭,覺得這樣等下去也不是辦法,就去外面買了一條毛巾,去衛(wèi)生間弄濕了,給他物理降溫。 等到毛巾熱了就再去擰一條溫毛巾,如此反復了十幾回,他額頭終于不那么燙了。我松了一口氣,在他床頭的椅子上坐下休息。 這一段時間一直在透支著體力,今天早上緊張了半天,這會兒一放松竟然坐著睡著了。 不知過了多久,我醒了過來,微微一動就發(fā)現(xiàn)自己的手被人死死攥住,連忙用力抽出來。我這才發(fā)現(xiàn),不知道什么時候趴在劉天的床頭睡著了,手剛才是被他握住著的。 “你怎么樣了?好點沒有?不好意思,我剛才竟然睡著了……”我忙解釋著。同時伸出手去摸他的額頭,溫度已經(jīng)徹底降了下來。 他眼睛里含著柔意,就這樣看著我。突然他一側頭在我沒來得及撤回來的手腕上親了一口,我頓時就像被紅炭燙到一樣,只覺得心臟一下停跳了。忙不迭地把手撤了回來,心想或許剛才他只是無意轉頭,嘴唇不小心碰到我的手腕兒。 “我好多了,謝謝你?!彼粗艺f。 “那我給你家人打電話,讓他們來接你?”我舒了一口氣問。聽他不在意剛才發(fā)生的事,我心里負罪感小了很多。 “不要?!彼鼻姓f著,一把抓住我的手。 “好好,我不打?!蔽颐φf著,用力抽自己的手。已經(jīng)有主兒的女人,和別的男人這樣拉拉扯扯像什么樣子。 他用力握著我的手,怎么也不肯松開,定定看著我說:“我只握一小會兒,只有握著你,我心里才會踏實。才肯相信你在,是真實的,不會一下子突然消失?!?/br> 我本來想說,劉天我是連成的女人,你不能這樣。話到嘴邊想到不妥,這時候提何連成,有故意刺激他的嫌疑,于是閉上嘴。 他就這樣握著我的手,嘴角帶著淡淡的笑,表情安靜下來,眼睛里那些狂熱也深深藏匿起來,一直看著我。 “藥滴完了嗎……”護士推門進來,看了我們一眼,抬頭看了看掛著吊瓶的架子說,“呀,你這家屬怎么照顧病人的,藥都滴完半天了,這都回血了都……” 我被護士說得臉紅,想迅速撤回自己的手,他卻固執(zhí)地握著不放。 護士拍一了下他的小臂說:“松開松開,放松一下。” 他頭也不回,看都不看護士一眼說:“扎另一條胳膊?!?/br> 護士無奈,只得換了一條胳膊下針,重新給他掛了一瓶水。 外人在場,我也不好掙扎,等到護士弄好這一切出去,我拼了老勁兒用一只手按住他的手腕,死命往外的拽我的另一只手。 他眉頭一皺,扎著針頭的手伸過來,握住我按在他手腕上的手說:“求你了,別動?!?/br> 我看到他絲毫不管自己胳膊上的針頭,一動之下血一下子回到了輸液的透明管里,忙住了手對他說:“你松開手,我叫護士,針頭跑了。” “不?!彼麚u頭。 他不疼嗎?針頭已經(jīng)把他的皮膚頂起來,迅速滴下來的藥水把他的皮膚頂出來一個大包。 “你這樣會出事兒的?!蔽倚恼f。 “我心里空了很久很久,握著你的手才覺得那一塊兒填上了,求你別動,我只握一會兒?!彼凵癯领o,語氣堅決。 “我叫完護士,會回來的?!蔽矣悬c急了。 雖然跑針不是什么大事兒,但是病人卻不舒服。何況每個人對疼痛的靈敏程度是不一樣的。我是屬于格外敏感的,所以看到他皮膚下的針頭隨著他的動作在動,覺得自己胳膊上也像扎了一根不安分的針一樣,疼得要命。 “說話算話。”他定定望著我。 “一定,放心?!蔽沂裁匆补懿涣耍瑵M口應下。 他終于松開了手,我急匆匆站起來去外面叫護士,護士說著:“怎么會呢?一般老人才容易跑針呢……你們這是……這位先生,你別亂動。”把針重新?lián)艹鰜?,換了個地方再扎。 終于藥水開始正常滴了,我站在門口沒過去。 他用能動的那只手拍了拍身邊的椅子說:“過來,陪我坐會兒,我保證不動你了?!?/br> 我看著他的眼神還是覺得危險,靈機一動對他說:“等我一會兒,我去下洗手間?!?/br> 他眼神一下子變了,迅速從床上坐了起來,不等我明白他要做什么,他已經(jīng)一把扯下輸液的針,幾步來到我面前。 我這時想要打開門出去已經(jīng)來不及了,他居高臨下逼過來怒氣沖沖地問:“為什么,你總是給了我希望以后,又要給我失望。幾個小時前你應該把我扔在咖啡店里自生自滅,你應該裝作不認識我單獨走開……那樣,我就會死心。你為什么要送我來醫(yī)院,為什么那么細心的照顧我?為什么一遍一遍地幫我換毛巾?” “我怕你出事,我當你是朋友。”我慌亂地說著。 “我不要和你做朋友,你要么恨我,要么愛我。”劉天說完這句話,眼睛一下子燃燒起來,他一只手摟住我的腰,另一只手捏起我的下巴,重重的吻了下來。 “你變態(tài)……我愛的是何連成……你放開我……”我一邊掙扎一邊說。 求票求票。 投票的按鈕在文章首頁封面下面,喜歡的妹子去投個票呀。 今天還有兩更,一更是晚上八點左右,一晚是晚上十點左右。 第087 你恨我吧(為推薦票滿2500加更) “別和我說,你對我沒感覺?!眲⑻焖砷_了我的唇,摸了一下被我咬得出血的嘴唇說,“樂怡,如果你不可能愛上我,那就讓你恨我吧,至少你能記住我?!?/br> 他說完俯下身來再次吻住我,嘴里都是酒氣和血腥氣。我像一條被掛在魚鉤上的魚,死命掙扎卻徒勞無功。他不是在親吻,是在用力的啃咬,一副要把我吃下去的樣子。 他一邊吸吮一邊狠咬著我,從唇上移開到脖子到頸后,突然他停了下來,用怒氣十足的聲音狠狠地說:“這是他留下來的印記,是嗎?你們昨天晚上做了,是嗎?” “劉天……”我只覺得屈辱,抵抗著他帶來的身體上的反應,用盡全身力氣屈膝向他小腹頂上去。 他是男人,怎么樣都比我力氣大得多,而且他現(xiàn)在毫不留情,甚至失去了理智。我的腿還沒抬起來,就被他用手按住。他大力地把我的雙腿分開,自己的身體擠進來卡住,我想并攏雙腿都是難的。 隔著不太厚的布料,他明顯的男性特征yingying地頂著我,我不由面紅耳赤,心跳加速,同時心里又怕得要死,亂成一片,一時間無數(shù)個念頭冒出來又被掐死。 如果劉天用強的,我怎么辦?我怎么向連成交待?我不要! 他絲毫不顧忌我的反應,用力在我肩頭咬著,每咬一下都說:“我討厭他,討厭他把你弄成這樣?!?/br> “我愿意的,你滾開!”我推不動他,只得開口罵他。他如同沒有聽到一樣,繼續(xù)在我身體上留下一個又一個齒痕。 我在他懷里越是掙扎,他那個地方的變化越是明顯,最后他用暗啞的聲音說:“樂怡,你恨我吧?!?/br> 說著他一把扯開我的衣服,扣子丁丁當當?shù)袅艘坏亍?/br> 我忽然怕到全身顫抖,牙齒也咯咯直響,不敢想他下一步會做什么,忍不住哭出聲來。我一邊哭一邊哽咽著說:“求你不要這樣,我不想恨你的,我真的不想恨你。我只是愛上他早了一步?!?/br> 他聽到這句話陡然失力,把頭埋在我脖子上,緊緊抱著我全身劇烈顫抖起來。我不知道如何反應,此刻唯一會做的事是就是哭,不停地掉眼淚……我害怕劉天失去理智,我害怕失去他這個朋友,我害怕何連成誤會…… 我與何連成之間再也經(jīng)不起任何折騰了,我不想半途而廢,我想和他修成正果??墒?,劉天在這時只要再進一步,我自編織的那個華麗的美夢就會像冰雕出來的美麗城堡一樣,遇熱則化,連水氣都會蒸發(fā)干凈,什么痕跡都不會留下來。 到這一刻,我才意識到我不管是身體上,還是心理上對于何連成的忠誠到了什么程度,我不能容忍別的男人碰我,哪怕是肯為我付出所有的劉天。 愛情就是這么不講道理的事,付出和得到不成正比。 不知道過了多久,他的堅硬終于慢慢褪去,他在我耳邊一遍一遍地低聲說著:“對不起,對不起,我不想強迫你,我怎么舍得強迫你……我只是想你想到發(fā)狂,我找不到能替代你的人,心里疼到不能堅持。昨天晚上有一瞬間,我在想我要是突然死了,你會不會記得我?會不會把我忘得一干二凈。我害怕這樣的感覺你知道嗎?我害怕你的記憶里沒有我……對不起……對不起……” 我的害怕終于慢慢褪去,身體放松下來,從他懷里輕輕一掙就掙脫出來。他看著我破掉的衣服和裸露出來的皮膚上被他刻意咬上去的齒印,滿眼的心疼,慌亂地說:“你在這兒等我,我馬上去給你買件衣服?!?/br> 他說著拉門就要出去,開門的瞬間身形一個趔趄,似乎要倒的樣子。不過他很快就站穩(wěn)了,回頭看了我一眼說:“別這樣出去,等著我。” “嗯?!蔽覒艘宦?,不敢看他。 衣服已經(jīng)沒法穿了,這樣子走出去會引來圍觀的。我從包里拿出化妝鏡簡單整理了一下頭發(fā),看到自己脖子上那些明顯得咬出血痕的牙印,心里一陣為難,這可怎么向連成交待呢。 任何一個男人看到自己女人身上的這些印記都會多想的。如果我照實說,我知道他的脾氣一定會打到劉天家里來,可不說我又不忍心瞞他。 劉天很快回來了,他把衣服放下說:“我出去,你換衣服咱們就走,我沒什么毛病,就是一夜沒睡又精神緊張,喝了不少酒,然后有點體力不支,不用住院的。” 我點頭說:“嗯?!?/br> 他轉身出去,他買來的衣服是立領的,勉強能遮住脖了上的印痕,但是稍一動作還是會露出來,我把頭發(fā)分開散在兩肩上,總算看不出異常了。 過了一會兒,他在外面敲門,我拉開了門。 他走進來,不敢看我的眼睛,不安地低聲說:“樂怡,求你不要恨我。我一時沒控制住,我不想傷害你的,真的一點也不想?!?/br> “我要走了,你注意身體?!蔽叶谝痪?,有幾句狠話在嘴里打了幾個圈兒還是咽了回去。想到他為我做的一切,他的樸實無華的求婚,他孤注一擲地從家里出來,他在我不知道情下買了房子,他的訂婚宴……我那幾句話說不出來,至死也說不出來。 拒絕一個人難,拒絕一個愛自己的人更難。 他不遠不近地跟在我身后,等到了路上我擋住一輛出租車,他拉開車門讓我坐進去,自己退后了一步說:“你到南市出差一個星期吧。” 我一怔忽然明白他這句話的意思,他怕我被何連成遷怒。 “不,我不會瞞他這種事的,他可能會去找你?!蔽业吐曊f完,狠不得給自己兩個嘴巴子,和他說這個做什么! 他卻在聽到這句話以后笑了:“我怎么會怕他來找我,我巴不得他來找我。我只是怕你夾在中間受委屈?!闭f到這兒他又急切地說了一句,“如果你那天想選擇我,放心我會處理好一切,包括何連成?!?/br> 我被他的話嚇得眼睛猛跳兩下,什么叫“會處理好一切”,什么叫“包括何連成”……再回頭看到他在窗外向我招手,表情沉靜如海。 回到公司已經(jīng)是中午十一點半,我簡單吃了點東西回到辦公室,大家都在忙自己的事,沒人注意我的神色不正常。 整個下午,我都魂不守舍,擔心地想著晚上怎么與何連成解釋。直接說被劉天強迫的?他會不會拿一把刀直接沖過去?依我對他的了解,絕對是會的。那怎么辦?說是被陌生人劫持了?別逗了,又不是電視劇。假意出差,不不,我不舍得把寬寬放在家,也不忍心騙何連成…… 我想來想去,整整想了一個下午,還是沒想好怎么和何連成解釋脖子上的牙印是怎么回事。 四點多,鄭海濤拿著一份材料來到我辦公桌前,笑著把材料遞了過來說:“林姐,你看一下峰會的材料和我的安排,我、李然還有陳曉彤一起去。你看有什么地方需要修改的?” 我強迫自己冷靜下來,認真看鄭海濤遞給我的材料。他的想法很好,想借這個機會給同業(yè)留下個印象。 他和組辦方經(jīng)過協(xié)商,達成合作。贊助組辦資金,得到一個發(fā)言機會和在會刊上署名的機會。那邊給了我們三十五分鐘展示時間,主題是講新型傳媒創(chuàng)意公司在國內的發(fā)展情況,借機展示公司的軟實力等等。 我從來沒想到過一向熱情奔放的鄭海濤會有這樣的心思,在內容上略微改了一下,說:“挺好的,就照你的計劃辦的。” 他到這時才有點不好意思地說:“林姐,就是除了每人八千八的參會費以外,還需要贊助十五萬塊錢過去。這是我找了很多熟人才弄到的價格,要是對外三十萬才有這個機會呢?!?/br> 這種行情我知道,于是笑了笑給他簽字說:“我同意你的計劃,也會讓財務盡快打款,不過你最好把發(fā)言稿改得更生動一些,等你們的好消息?!?/br>