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06節(ji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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德陽公主愣在原地,陳嬤嬤著急地在身后喊;“駙馬!” 徐曜置之不理,揚長而去。 歐陽錦住在侯府,沒有回京城,他手里還有皇帝的圣旨,需要徐曜親自接旨。 當(dāng)徐曜走進(jìn)來時,歐陽錦不急不慌地深施一禮,“下官拜見燕侯。” “歐陽大人是等我?” 歐陽錦從袖子里拿出明黃錦,展開,“燕侯徐曜聽旨?!?/br> 徐曜跪下,歐陽錦朗聲宣讀圣旨,“奉天承運,皇帝詔曰,燕侯徐曜鎮(zhèn)守邊關(guān),有功于江山社稷,朕之御妹及笄之年,品貌出眾,恭謹(jǐn)端敏,特賜婚德陽長公主下嫁燕侯,擇吉日完婚,欽此!” 歐陽錦宣讀完,徐曜沒伸手接,站了起來,歐陽錦佯作不知,“燕侯為何不接旨?” 徐曜在椅子上坐下,鳳眸微睞,“請歐陽大人代為轉(zhuǎn)奏圣上,徐曜已娶妻室,不敢枉顧國法,貪戀美色?!?/br> 歐陽錦看徐曜的態(tài)度,賜婚的事難成,他奉旨出京之前,對這件事沒沒什么把握,曾在太后和皇帝面前諫言,太后終究婦人之見,以為把公主送到燕侯府,公主美貌,燕侯見了或動心了,也就順?biāo)浦鄣卮饝?yīng),反正這對燕侯來說,白撿了便宜。 歐陽錦到侯府看見燕侯夫人,燕侯夫人不僅絕色,單就讓出正房這一件事,看出聰慧過人,他對這件事越發(fā)不抱希望 食君之祿,擔(dān)君之憂,歐陽錦盡力勸說徐曜,“侯爺,圣上恩典,還有一道旨意,念在燕侯為國盡忠,特許侯爺娶兩個妻室,侯爺不吃虧,何妨賣個面子給歐陽錦,做個順?biāo)饲槭障?,侯爺不過多了一個女人,侯爺寵愛哪位夫人,是侯爺自己家事皇帝不管,對侯爺沒什么損失?!?/br> 徐曜嘴角噙著一絲笑,“恕我說一句冒犯的話,皇上三宮六院,為何只有一位皇后,而不把寵妃也立為皇后,連一國之君的皇上都一個正妻,徐某何德何能,娶兩個妻室,折煞徐某了,再說,我徐家祖宗的規(guī)矩,別說同娶兩個妻子,娶平妻都違反家規(guī),國家大事,臣聽命于皇上,臣子的家事,恕難從命。” 歐陽錦一笑,“可是長公主已經(jīng)送來了,侯爺想,如果退回去,長公主不比平民百姓,公主已經(jīng)出宮,無家可歸了,有何顏面活下去,侯爺只當(dāng)做件善事,收留公主。” 徐曜呵呵笑,“歐陽大人可收留公主,歐陽大人乃皇上寵臣,替皇上分憂解難,我聽說歐陽大人妻子歿了,房中只有侍妾,歐陽大人文采風(fēng)流,堪稱當(dāng)代第一才子,公主下嫁,也不委屈,容我奏本,舉薦歐陽大人為當(dāng)朝駙馬?!?/br> 歐陽錦聞言變色,徐曜斜睨著他,歐陽大人從來都從容應(yīng)對,此刻慌忙站起來,朝徐曜深施一禮,“燕侯,下官乃奉旨行事,侯爺千萬別牽扯下官。” 歐陽錦明白,自己不是徐曜,徐曜山高皇帝遠(yuǎn),公主驕橫跋扈,徐曜不吃這一套,皇帝和太后只能睜一眼閉一只眼,自己如果尚公主,可就遭罪了,歷朝歷代駙馬地位尷尬,駙馬夫妻見面,要公主同意,駙馬不能納妾,只能守著公主,公主如果賢良還好,德陽公主頤指氣使,當(dāng)她的駙馬擎等著受窩囊氣。 一想也罷,朝徐曜抱拳道;“侯爺拒不領(lǐng)旨,下官回朝在皇上面前替侯爺美言,下官盡力?!?/br> 徐曜微笑道;“我這里謝歐陽大人?!?/br> 目的達(dá)到,徐曜告辭走了。 歐陽錦做蠟了,怎么跟公主說,公主的性子他深感頭疼。 徐曜離開東院后,德陽公主反應(yīng)過來,被燕侯當(dāng)面侮辱,她仿佛受了天大的委屈,跑進(jìn)屋里趴在床上羞憤大哭,隨公主來到北地的太監(jiān)宮女都不知道如何勸說。 陳嬤嬤站在一旁,氣惱地說;“燕侯太狂妄,竟敢對公主這樣說話,等公主回去在皇上面前告他一狀,讓他吃不了兜著走?!?/br> 一群常年在深宮里生活的人,不接觸外界,不知道當(dāng)今天下的形勢。 德陽公主哭著道;“本宮有什么臉回宮?!?/br> 皇帝嫁妹,出京時極為隆重,陪嫁的太監(jiān)宮女嫁妝整條御街從頭看不到尾,京城百姓紛紛圍觀公主出嫁,太后和皇帝沒想到燕侯公然抗旨拒婚。 走時風(fēng)風(fēng)光光,出了宮門,真就沒臉回去了。 陳嬤嬤想想,“公主,如今只有一個辦法,逼著燕侯接受公主?!?/br> 德陽公主不哭了,坐了起來,“什么辦法?嬤嬤快說?!?/br> 陳嬤嬤伏在她耳邊,如此這般授意。 徐曜從客房出來,到慶泊堂書房,留白幾個小廝抬水,徐曜日夜兼程一夜兩日沒睡覺,在確定魏昭老實地呆在侯府,他方覺出困倦,沐浴后睡了。 睡得正沉,恍惚小廝留白跟莫雨說話聲,徐曜睜開眼,剛想發(fā)火,留白看侯爺醒了,急忙回稟,“侯爺,內(nèi)院說公主鬧著要懸梁?!?/br> 這句話,徐曜一下清醒了,忽地一下坐起來,剛醒腦子還有點懵,“你說什么,公主懸梁了?” 留白解釋道;“沒懸梁,是公主鬧著要懸梁?!?/br> 徐曜怒罵道;“狗奴才,說話不說清楚,鬧懸梁跟懸梁是一回事嗎?” 留白跪下,“奴才該死,奴才沒說清楚。” 徐曜罵道;“還不快滾去找歐陽錦,告訴歐陽錦公主自盡了。” 留白愣了愣,瞬間明白了,連滾帶爬地找歐陽大人,告訴公主自盡了。 歐陽錦聞聽公主自盡了,當(dāng)時嚇得魂飛魄散,抖著衣袖,問小廝留白,“你說公主自盡了?” 小廝留白一本正經(jīng)地說;“聽里面?zhèn)鞒鰜淼南ⅲ髀犝f燕侯不要她,說沒臉活著,懸梁了。” 歐陽錦不跟小廝廢話,撩袍就往內(nèi)宅跑,留白跟在他身后,留白不是想跟著這位歐陽大人,實在是這位歐陽大人進(jìn)不了二門,果然,兩人跑到二門口,二門看門的婆子攔住,“侯府內(nèi)宅,外男不得入內(nèi)。” 留白趕緊跑上去,“這位是朝廷命官,侯爺命放歐陽大人進(jìn)去?!?/br> 婆子不敢攔,放歐陽錦進(jìn)了二門,歐陽錦到二房東院見過公主,還記得路,慌慌張張地往東跑,留白看見前方就是東院,停住腳步,他不能跟了,回頭這位歐陽大人還不把自己大卸八塊,腳底抹油趕緊溜了。 冬季,北地天寒地凍,歐陽大人跑到東院門口,抹了一把額頭上的汗,進(jìn)院子急急忙忙上了臺階,幾個太監(jiān)站在門口,望著院門方向,以為燕侯爺能來,沒想到歐陽大人來了,一個太監(jiān)說;“歐陽大人可來了。” 聽見里面哭聲,歐陽錦心一沉,提著袍子,跨進(jìn)門檻,看見屋里房梁上懸下一條緞帶,陳嬤嬤跟幾個宮女拉著公主,陳嬤嬤邊哭邊勸道;“公主,您可不能這么想不開,您死了,奴婢們也活不成了?!?/br> 歐陽錦腿軟,跌坐在椅子里,氣喘吁吁,德陽公主看著他,奇怪地問;“歐陽大人,怎么是你來了?燕侯呢?” 德陽公主納悶,明明吩咐屋里的丫鬟金橘到外院書房告訴燕侯徐曜,怎么來的是歐陽錦。 歐陽錦進(jìn)屋便明白過來,上氣不接下氣,緩了半天,方道;“公主以為燕侯能來?” 燕侯識穿公主的小伎倆,故意叫人通知自己過來,故意把公主要自盡,說成自盡了,害自己膽戰(zhàn)心驚,一路跑過來。 德陽公主把綢帶甩在一旁,埋怨陳嬤嬤,“都是你出的好主意。” 歐陽錦看著公主嘆氣,人蠢還能作。 陳嬤嬤說:“歐陽大人,公主是想嚇唬燕侯,大人想,如果公主死在侯府,燕侯吃罪不起,他能不害怕嗎?” 歐陽錦氣樂了,“婦人之見,燕侯是嚇大的?雕蟲小技,燕侯賴得理。” 德陽公主坐在炕邊上,“歐陽大人說怎么辦,我就這樣回京城,我還要不要臉面。” 歐陽錦暗道,臉面值多少錢一斤,你都想死了,還怕丟臉? 沒辦法,只好心平氣和地勸說;“強扭的瓜不甜,牛不喝水不能強按頭,公主在這里鬧下去,只能使自己更難堪?!?/br> 德陽公主還有些不甘心,“燕侯太可惡了,難道我就這樣回京城,認(rèn)吃虧?!?/br> 堂堂公主,被人這樣羞辱還是頭一回。 現(xiàn)在歐陽錦想方設(shè)法把她勸回京城,交差了事,在這里出了事,自己失職,皇帝不能拿燕侯怎么樣,遷怒到自己身上,遂苦口婆心,良言相勸,“公主,這北安州是燕侯的地盤,你在這里孤身一人,受人欺負(fù),莫不如回京找皇帝評理,皇帝給公主做主,報燕侯欺辱公主之仇,皇帝對公主這個御妹疼愛有加,公主求皇帝把燕侯調(diào)任京師,修建公主府,燕侯招贅為駙馬,到那時天子腳下,燕侯還敢欺負(fù)公主嗎?” 德陽公主有心要嫁燕侯徐曜,聽歐陽錦的話有道理,北安州天高皇帝遠(yuǎn),皇帝鞭長莫及,如果求皇兄把燕侯調(diào)任京城當(dāng)官,自己有靠山,省得在這里勢單力孤。 北安州離京城遠(yuǎn),離皇宮遠(yuǎn),自己還是想留在京城里,道;“就依歐陽大人所說,我們明日動身回京城?!?/br> 歐陽錦糊弄個不喑世事的公主不需要動什么腦筋,果然,他一番話公主信了,歐陽錦知道,回到京城后公主一定跟皇上告狀,皇帝不會處置燕侯,徐家三代守衛(wèi)北地?fù)踝□r卑進(jìn)入中原,勞苦功高,拿賜婚彈壓燕侯,皇家仗勢欺人,逼反燕侯,給燕侯一個反叛朝廷的借口。 第二天,德陽公主啟程回京,歐陽錦怎么送公主來的怎么送回去。 公主一走,東院的丫鬟打掃房間,侯爺和夫人都是有潔癖的人,外人住過的房間要徹底清掃,撤紗幔錦衾,公主住剛換了簇新的,不過一日,又換了新紗幔錦衾,二房的丫鬟們見公主走了,皆大歡喜,公主來了一日,公主跟前的嬤嬤宮女把她們呼來喝去地使喚,不敢有一點怠慢。 魏昭在徐玉嫣屋里住了一晚要搬走,徐玉嫣還有點舍不得,魏昭笑說;“我又不是出府不回來了,你平常可以過去找過,我出門還帶著你?!?/br> 徐玉嫣問:“二嫂,母親和二哥都回來了,我們還能出門嗎?” “你二哥人冷,心沒那么硬,我求求他,他能放我出門?!?/br> “二嫂,你真了解我二哥?!毙煊矜倘⌒λ?/br> “原來他在家時,不也答應(yīng)過我上街?!蔽赫训?。 正午時分,魏昭帶著書香和萱草搬回東院。 書香剛把東西歸置好,萱草走進(jìn)來,“夫人,興伯有事要見姑娘?!?/br> “請興伯進(jìn)來?!敝芘d是魏昭的陪房,二門上的婆子都熟悉,出入行個方便。 周興進(jìn)門,魏昭看他面色焦灼,問;“出什么事了興伯?” 桂嬤嬤這兩日家去了,周興看屋里就萱草和書香,都是自己人,道:“夫人,出事了,宋庭他們從南邊押運貨物回來,走到兩州交界處陳縣,被劫匪張彪的人截了,咱們的人全被抓了,咱們客棧的人聽到信趕緊回來送消息?!?/br> 劫匪張彪兇殘,宋庭落在他們手里,魏昭怕有什么閃失,站起來,“興伯,我們立刻去救人。” 周興道;“要通知新北鎮(zhèn)的弟兄們?!?/br> “來不及了,這里到新北鎮(zhèn)來回七八天,趕到宋縣十天以后了,中間出現(xiàn)變故,宋庭哥和兄弟們有危險?!?/br> 現(xiàn)在趕到宋縣連夜趕路一兩日到陳縣,劫匪在山里,她們不知道進(jìn)山的路,這樣一耽擱,時間太久了,恐生變故,道:“書香留下,萱草跟我去救人?!?/br> 魏昭到里間屋,換上出行緊身衣,拿鑰匙打開錢匣子,把里面的銀票全揣上,拿銀子贖人,取下墻上劍和短刀,書香拿出毛朝里斗篷,給魏昭披上。 事不宜遲,她來不及跟大夫人趙氏說,徐曜沒在府里,常安已經(jīng)把黑霧牽出馬廄。 魏昭和萱草、周興、常安到前院上馬,關(guān)山急匆匆走來,“夫人要出門嗎?” 魏昭對關(guān)山也不隱瞞,“我有一個朋友販貨途中被劫匪抓了,我要出府救人?!?/br> “夫人,侯爺知道嗎?”關(guān)山攔在馬前。 “侯爺不知道,我就不能出府嗎?難道侯府還有人敢攔阻我不成?!?/br> 魏昭聲音凌厲,這種時候顧不了其它。 夫人硬要出府,侯府侍衛(wèi)也無人敢阻止,關(guān)山見攔不住,道;“末將帶人跟夫人去救人?!?/br> 徐曜撥了五百親衛(wèi)關(guān)山帶領(lǐng)保護(hù)魏昭。 關(guān)山調(diào)齊五百人,跟隨夫人去救人,一面派人通知侯爺。 這隊人馬一出萱陽城,快馬加鞭,魏昭和周興幾個人的馬匹腳力好,把關(guān)山等侍衛(wèi)甩在后面。 天近黃昏時,官道上車馬稀少了,魏昭心里急,打馬疾奔。 突然,前方塵土飛揚,好像有一支隊伍迎面而來,她們沒出北安州,來的隊伍也是徐曜的軍隊。 這支隊伍快到跟前,萱草興奮地喊:“宋爺他們,是宋爺他們?!?/br> 魏昭也看見馬上的宋庭和一干兄弟,到近前,大家勒住馬,原來是余勇帶領(lǐng)一支隊伍,宋庭道;“我們被劫匪張彪抓住,是余將軍帶兵趕到救了我們。” 魏昭對余勇說;“謝謝余將軍。” 余勇道;“末將奉侯爺之命去救人?!?/br> 魏昭奇怪,徐曜怎么知道宋庭他們半路被劫。 既然人已經(jīng)救出來了,關(guān)山帶著侍衛(wèi)撥轉(zhuǎn)馬頭,大家一起往回走。 北地的冬季,太陽落下后,寒風(fēng)凜冽,魏昭緊了緊斗篷, 離萱陽城三十多里地,通往萱陽城官道上,馬蹄聲從對面方向響起,天地間一片灰暗,只聞馬蹄噠噠聲,越來越近,魏昭看見正中馬上一個挺拔的身影,認(rèn)出是徐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