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筆趣閣 - 歷史小說 - 悍妒在線閱讀 - 第131節(jié)

第131節(jié)

    遼兵一刀抹了她脖子,白家的翻白眼,一聲不吭地倒地死了。

    遼兵確定燕侯夫人在后院,沒有走,更加仔細(xì)地搜查,開始砸墻敲地。

    魏昭望著頭頂,遼兵在臥房里一寸寸的試探地底下是否空的。

    看樣藏不住了,魏昭的手指收緊,手心里攥了一顆藥丸。

    第88章

    重物撞擊地面的聲音越來越大, 震得頭頂灰塵落下來, 似乎頭頂?shù)孛嬷睋u晃, 書香站了起來, 看一眼夫人搭在椅子上的斗篷。

    桂嬤嬤昏昏沉沉地半睜開眼睛, 喉嚨里發(fā)出骨碌聲, 魏昭趕緊跪在床邊,抓住桂嬤嬤的手,“嬤嬤,你要說什么?”

    桂嬤嬤動了動嘴, 聲音微弱,魏昭聽不清桂嬤嬤說什么,伏在桂嬤嬤嘴邊, 仔細(xì)聽, 桂嬤嬤幾乎聽不見的聲音說:“小姐,奴婢對不住您?!?/br>
    魏昭聽清楚了,桂嬤嬤口中的小姐不是指自己, 而是自己的生母。

    桂嬤嬤嘴闔動,魏昭耳朵貼在桂嬤嬤嘴唇上,方能聽見, “小姐, 奴婢沒能護(hù)住小小姐。”

    魏昭一心在桂嬤嬤身上,沒注意此刻書香拿起她搭在椅子上斗篷, 打開了衣柜的門, 很快找到機(jī)關(guān), 通往小花園的暗道口打開,書香鉆了進(jìn)去。

    餓得發(fā)昏的金橘此刻睜大眼睛看著書香,書香已經(jīng)消失在暗道口,金橘看一眼跪在床前的夫人,張嘴想叫夫人,卻連說話的氣力都沒有了,叫聲太小,頭頂砸地聲音太響,魏昭太專注,趴在桂嬤嬤身上,沒聽見。

    金葵支撐著想站起來,這一站腿軟無力,滑倒在地上,金橘爬著到床邊,扯住魏昭衣角,“夫人,書香姐……”

    魏昭回頭,金橘手指著暗室里唯一的衣柜,衣柜門開了,魏昭四處沒看見書香,醒悟過來,趕到衣柜邊,朝洞里喊,“書香…….”

    長長的通道里發(fā)出回音,無人回答,這條通道通往小花園,中間要拐幾個彎,魏昭站起來,走到桌邊,打開匣子,從里面抓出一顆夜明珠,回到通道口,往里面扔去,通道里閃著微光,已經(jīng)看不見書香的影子,書香已經(jīng)轉(zhuǎn)彎了,魏昭剛想邁步進(jìn)通道追趕書香,倒在床邊的金橘拼盡了渾身氣力喊,“夫人,嬤嬤…….”

    魏昭趕緊回到床邊,看桂嬤嬤已經(jīng)昏厥過去了,趕緊掐人中,桂嬤嬤半天方緩過一口氣來,魏昭趕緊走到桌旁,端起水壺,眼前一黑,趕緊把茶壺放在桌上,茶壺如果打碎了,就沒有水了。

    匆忙間進(jìn)暗室,魏昭拿著一包血衣,順手提了茶壺,現(xiàn)在茶壺里只有半下水,心想,沒有吃的,水也要節(jié)省喝,

    四個人藏身在暗室里,沒有一點(diǎn)吃食,魏昭身體底子好,尚能支持。

    桂嬤嬤老邁,身體支撐不住,一直躺著,金橘進(jìn)暗室前已經(jīng)一日未進(jìn)食,四日便撐不下去了。

    茶壺嘴扣著一只茶碗,魏昭在茶碗里倒了小半下水,端到床邊,一點(diǎn)點(diǎn)喂桂嬤嬤喝下去,看桂嬤嬤暫時沒事了,魏昭對金橘說:“你看著嬤嬤,我去追書香?!?/br>
    魏昭從桌子上匣子里抓了幾顆夜明珠,從衣柜通道口進(jìn)去,通道低矮,直不起腰,這兩日沒吃東西,行走很吃力,前方轉(zhuǎn)個彎,魏昭揚(yáng)手,往前方又扔了一顆夜明珠照路,直直的通道沒看見書香的影子,魏昭低聲呼喚,“書香,書香。”

    喊聲在通道里回蕩,傳出很遠(yuǎn),通道太長,書香開始彎腰前行,后來腿打顫,走不動,她跪地往前爬,魏昭喊她時,書香已經(jīng)走到通道盡頭,書香靠在石壁稍歇息一下。

    三日前,府里已經(jīng)斷糧,萱草去西城門看田華,田華守城在軍營吃,從每日口糧中節(jié)省出一個餅子,給了萱草,萱草跟夫人去北門城墻,走時給她留了半個餅子,書香吃了,在暗室里沒吃食,今日是第三日,由于饑餓,身體發(fā)虛,走了長長的一條通道,用盡了所有氣力。

    她喘了一口氣,摸擋住出口石頭,通道盡頭黑,她摸了半天,終于摸到一塊凸起的小石頭,突然,隱約聽見通道后面有人喊她,聽上去是夫人的聲音,書香不再猶豫,按下機(jī)關(guān),堵住出口的石頭門開啟了。

    書香從洞口探出頭,看了一下水塘,水塘的水連日氣溫高,蒸發(fā)剩池塘底少量的存水,書香朝上望了望,仔細(xì)聽了聽,上面沒有聲音,估計(jì)遼兵都在內(nèi)宅后院里搜尋燕侯夫人。

    書香支撐起身體,抓住鐵環(huán),她出來后,伸手按了一下機(jī)關(guān),縮回手后,身后的石門合上,池塘四周都是用四四方方石塊堆砌,書香攀著鐵環(huán),低頭看,石門合上后,外面看是兩塊四方石塊,分辨不出跟周圍石塊有什么不同。

    書香艱難地攀著鐵環(huán)上去,爬到池塘邊,她探頭朝花園里看,看池塘四周靜悄悄的,沒有遼兵,她不敢停留,怕遼兵看見,暴露了暗室出口,拼盡最后的力氣爬了上去,累得氣喘吁吁,眼前直冒金星。

    魏昭貓腰走到通道盡頭,通道盡頭的石頭門已經(jīng)關(guān)上,書香已經(jīng)出去了,魏昭身子乏力,腿腳軟,跌坐在地上,心痛地想,外面全是遼兵,書香這一出去,下場可想而知,書香出去干什么,她能猜出來,太了解了,她跟這兩個丫鬟朝夕相處,如同親姊妹一般,萱草已經(jīng)死了,書香如今生死難料。

    魏昭替書香擔(dān)心,又惦記桂嬤嬤,書香也追不上了,她只好原路返回,回到暗室,桂嬤嬤虛弱地睡過去了,一個來回,魏昭渾身已經(jīng)沒有一絲氣力,嬌喘吁吁坐在金橘身旁的腳踏上,暗室上方傳來敲擊聲,危險(xiǎn)越來越近。

    書香爬出池塘后,天陰沒出太陽,兩日沒吃東西,這一番體力消耗,她腳步踉蹌,心里只有一個念頭,引開遼兵,遼兵在夫人臥房里搜尋,暗室隨時都有可能暴露,她熟悉花園的路,繞最近的路往后院走,走到花園半月門,扶著半月門喘息,突然天空落下雨點(diǎn),下起小雨。

    書香渾身無力,強(qiáng)撐著扶著花墻穿過墻門,來到通往后院的夾道上,雨點(diǎn)打濕了青石地面,她腳下一滑,跌倒在地上,被附近的遼兵發(fā)現(xiàn),遼兵發(fā)現(xiàn)一個身披斗篷的女人倒在地上,一個遼兵大喊一聲,“這里有個女人?!?/br>
    一群遼兵圍上來,書香坐在地上抬起頭,四周全是遼兵,一個遼兵大聲喝道;“你是燕侯夫人?”

    書香裝作沒有聽懂,沒什么反應(yīng)。

    在臥房里搜尋的遼兵停止了尋找,跑出來,以為抓住了燕侯夫人。

    外面下著小雨,遼兵被雨淋,遼兵頭目命令,“把她帶進(jìn)花廳?!?/br>
    遼兵把地上的書香拖進(jìn)花廳里,搜查徐府的遼兵停止搜捕,遼兵頭目命令遼兵,“把抓住的府里的仆人帶來?!?/br>
    徐府別院看門的一個老家仆被帶了上來,遼兵頭目指著坐在地上的書香問;“認(rèn)識她嗎?”

    老仆嚇得體若篩糠,看一眼癱坐在地上形容狼狽的書香,哆哆嗦嗦地說;“認(rèn)識。”

    “這女人是燕侯夫人?”

    老仆搖搖頭,“不是。”

    “那她是什么人?”

    老仆不敢撒謊,如實(shí)招來,“她是夫人的貼身丫鬟叫書香?!?/br>
    遼兵頭目厲聲喝問;“你既然是燕侯夫人的丫鬟,一定是跟燕侯夫人在一起,老實(shí)交代,燕侯夫人現(xiàn)在藏在哪里?”

    書香膽怯地縮成一團(tuán),說;“夫人藏在山里,夫人叫我回府看看情況。”

    “燕侯夫人藏在那座山里?”

    “西南山?!睍愕椭^,虛弱的聲音道。

    遼兵頭目把寶劍往外抽了抽,“你敢說謊,我殺了你?!?/br>
    書香渾身抖著,“奴婢不敢撒謊,夫人確實(shí)藏在山里?!?/br>
    一個遼兵伏耳在遼兵頭目耳邊說了兩句話,遼兵頭目抽出寶劍,劍尖指著書香,“你撒謊,你府里的廚娘說燕侯夫人回了內(nèi)宅,你說燕侯夫人現(xiàn)在藏在內(nèi)宅何處?”

    書香心驚,扯謊道;“夫人回來取金銀珠寶,帶著我們從角門出去,躲進(jìn)山里了,這三日不知城里什么情況,派奴婢回來打探一下,奴婢有幾樣首飾當(dāng)時匆忙忘了拿了,溜進(jìn)來想悄悄拿了東西走,被官爺發(fā)現(xiàn)了?!?/br>
    遼兵頭目有幾分信了,他們屋里院外翻了兩三日沒找到一點(diǎn)蛛絲馬跡,燕侯夫人一定沒在府里。

    還有幾分懷疑,問看門的老仆,“看見燕侯夫人出府了嗎?”

    那個老仆心驚膽顫,順著書香的話說;“夫人帶了丫鬟出府了,奴才不知道去哪里了?”

    遂不及防,遼兵頭目對著老仆就是一劍,老仆咕咚一聲倒地當(dāng)場死了,書香尖叫一聲。

    遼兵小頭目對書香道:“膽敢說謊,像他一樣,帶路去找燕侯夫人?!?/br>
    書香坐在地上,連驚帶嚇,腹中饑腸轆轆,站都站不起來,更不用說走路,兩個遼兵架著她,蜂擁出府,把書香拖到馬匹上,遼兵押著她去寒城西南山。

    徐府別院終于恢復(fù)平靜,遼兵走時,遼兵頭目安排人看守徐家別院。

    夏平關(guān),徐曜得到消息寒城失守,率大軍趕奔寒城,星夜兼程,馬不停蹄,五日后,趕到寒城城下。

    徐曜下命直接攻城,燕軍遠(yuǎn)途勞頓,人困馬乏,遼軍攻打寒城一個多月,死傷無數(shù),遼兵將疲憊不堪。

    一攻一守,遼軍和燕軍掉了個,燕軍二十萬大軍,發(fā)起猛攻,遼軍死守城池,兩日城池未攻下,徐曜站在陣前,看著遼軍和燕軍激戰(zhàn),心急如焚,恨不得立刻攻入城池,魏昭不知道生死,他無法像指揮每次戰(zhàn)役沉著冷靜。

    徐曜盯著城池,雙目赤紅,甩掉戰(zhàn)袍,身先士卒沖上城墻,身后余勇,許渭,周翼急忙跟著燕侯沖了上去,燕軍官兵看見侯爺親自上陣,一掃疲憊,齊聲吶喊,士氣高漲。

    燕大軍兵臨城下,僅三日,徐曜硬是把寒城撕開一道口子,燕軍一舉攻下寒城,遼軍大敗。

    徐曜奪下寒城后,帶一隊(duì)人馬疾馳,直奔徐家別院,到徐家別院門前下馬,闖進(jìn)府門,身后余勇帶著侍衛(wèi)緊跟徐曜,徐家別院寂靜無聲,一個人都沒有,徐曜沖進(jìn)內(nèi)宅后院,心一下提起來,正房里桌椅倒地,凌亂不堪,顯然,已經(jīng)被遼兵搜過,連個人影子都沒有。

    余勇朝身后侍衛(wèi)命令道;“分散到府里四處尋找夫人?!?/br>
    少頃,侍衛(wèi)們回轉(zhuǎn)稟報(bào),“回侯爺,府里都找了,沒有發(fā)現(xiàn)夫人的蹤影?!?/br>
    徐曜站在花廳地中央,雙手死死握拳,深眸閃著狠戾的光,“搜遍寒城的每個角落,務(wù)必找到夫人?!?/br>
    徐曜心里尚存著幾分僥幸,張俊沒有抓住魏昭,如果抓住魏昭,燕軍攻城時,張俊早拿魏昭要挾他。

    “侯爺,徐家有一家仆回來了。”余勇從外進(jìn)來道。

    老丁被帶了進(jìn)來,看見徐曜,激動地上前跪倒,“侯爺,沒想到奴才還能活著見到侯爺?!?/br>
    寒城失守時,老丁在府里找地方躲了起來,被遼兵搜出來,遼軍攻下城池后,恨守城的燕軍和城中百姓,開始屠城,大開殺戒,城里的尸首往城外運(yùn),老丁就被抓去搬運(yùn)尸首,撿了一條命,等燕軍大敗遼軍,占領(lǐng)城池,他趕緊趕回府。

    “夫人在哪里?”

    徐曜急促的語氣問。

    “侯爺,夫人回府告訴奴才說城池失守了,叫奴才找個地方躲起來,夫人回內(nèi)宅了,奴才就找地方躲藏了,后來被遼兵發(fā)現(xiàn),奴才聽遼兵議論,后宅翻遍了,沒找到夫人,奴才被抓走時,聽見遼兵說抓住夫人的貼身丫鬟書香,后來的事奴才就不知道了?!?/br>
    徐曜的心忽地沉下去,遼兵抓住書香,魏昭走到哪里都帶著書香,不死心地問;“你只聽見遼兵說抓住書香,沒抓住夫人嗎?”

    老丁搖頭,“沒聽說抓住夫人,如果遼兵抓住夫人,早撤了。”

    徐曜頭腦中靈光一閃,突然想起一件事,急忙朝后跑去,余勇等不知所措,急忙跟上去。

    徐曜闖進(jìn)后進(jìn)院正房里,直奔臥房,臥房里滿地破碎的瓷器,衣柜敞開,衣裳被扔了一地,一片狼藉,徐曜踩著地上東西大步來到衣柜前,回想那晚魏昭說的話,衣柜后是個暗門,魏昭當(dāng)時蹲下,按下機(jī)關(guān)。

    徐曜蹲下身子,在衣柜下摸索,終于摸到一個凸起之物,他用力按下去,立柜后開了一道門。

    身后余勇等人顯出驚訝表情。

    徐曜看見底下暗室里有微光,邁步要進(jìn)去,余勇在身后急忙出言阻止,“侯爺,讓末將先下去探探虛實(shí)?!?/br>
    徐曜仿佛沒聽見一樣,大步邁進(jìn)了暗門,余勇急忙跟在徐曜身后,吩咐侍衛(wèi),“守住這里,我跟侯爺下去看看?!?/br>
    徐曜三步并作兩步下到暗室里,四周一看,目光定在架子床前,頓時渾身如墜入冰窖里,聽見好像不是自己發(fā)出的驚顫的聲音,“阿昭?!?/br>
    第89章

    暗室里, 桂嬤嬤闔眼躺在床上,魏昭趴在桂嬤嬤身上, 丫鬟金橘靠床邊坐在腳踏上, 頭歪著, 暗室里一片死寂,三個女人沒有一點(diǎn)聲息。

    這情景讓跟著下來的余勇心中駭然,他擔(dān)憂地盯著侯爺?shù)谋秤埃礻左@顫地喚了一聲,“阿昭?!?/br>
    一個箭步便沖上去, 抱起魏昭,魏昭烏發(fā)垂落在徐曜的手臂上, 面色慘白,雙眸緊閉,無聲無息, 徐曜顫抖著, 呼喚,“阿昭。”

    他想探一下魏昭的鼻息,手竟然不聽使喚,心弦繃得太緊,幾乎隨時能斷裂, 他抖著手指放在魏昭鼻端,突然, 感到魏昭一縷氣若游絲, 徐曜大喊一聲, “快叫軍醫(yī)?!?/br>
    余勇幾步跳上臺階,朝上面喊:“快傳軍醫(yī)?!?/br>
    徐曜跪在腳踏上,緊緊摟著魏昭,“阿昭,你的曜郎來了,阿昭,你睜開眼看看,千萬不能睡。”

    他抱起魏昭,三兩步躍上石階,走出暗室。

    魏昭心神恍惚,恍然置身暗室里,躲到暗室七天了,自書香從暗室出去后,頭頂上撞擊聲消失了,四周靜悄悄的,真靜。

    金橘已經(jīng)斷氣了,長期缺糧,府里的人身體都很羸弱,脆弱的身體再也禁不住了,嬤嬤帶著遺憾走了,其實(shí)在地上時桂嬤嬤的水腫病已經(jīng)很重了,一日日地熬下去,魏昭知道她是不放心自己,桂嬤嬤終于再也熬不下去,離開她記掛的昭小姐。

    魏昭頭腦里漸漸出現(xiàn)幻覺,幼年時在新北鎮(zhèn),寒冬臘月,新北鎮(zhèn)到處是一片皚皚白雪,河上結(jié)了冰,宋庭哥拿木頭做了一個冰排子,自己坐在上面,宋庭哥在前面拉,萱草和書香在后面推,冰排子如飛一樣,歡笑聲整個河面都能聽得見。

    這時,桂嬤嬤跑來喊,“姑娘小心,河里的冰凍不結(jié)實(shí)?!?/br>
    她想睜開眼,眼皮發(fā)沉,勉強(qiáng)支起眼皮,視線卻越來越模糊,徐曜穿著一身白袍朝她走來,如美玉般清雋的臉上帶著溫柔的笑容,深情地輕輕地喊;“阿昭?!?/br>