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3節(ji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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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還不知道為何要那般說,你們不是微服私訪的嗎?為什么要去什么司空山拜佛?說話為什么要避著翠微?”待翠微出了房間之后,沈瑯一連串的發(fā)問。 “不要多問,跟你說了太多你也記不住?!?nbsp;月奴隨口解釋道。 沈瑯一想到自己那個記性,之前能夠記住要去拜佛,已經(jīng)是極限了,也就不再多問了。 夜幕降臨,屋外不聞絲毫人聲,偶爾傳來一兩聲狗吠。 葉信芳悄悄的從床上坐了起來,動作輕柔的穿上衣服,盡量不發(fā)出響動。 “你去哪?”宋修之就在隔壁床上。 本有多余的客房,但宋修之天生膽子小,初來乍到心中害怕,非要跟葉信芳一起住。 “你怎么醒了?”葉信芳不解的問道。 “我認(rèn)床,睡得不舒服?!彼涡拗跞醯恼f道。 “真是個大少爺,沒什么事,你接著睡吧?!焙诎抵腥~信芳看不清楚宋修之的表情,但已經(jīng)能夠想到小孩子此刻的模樣,一定是抱著被子在床上縮成一團。 “你去小解嗎?我也要?!彼涡拗哺鹕泶┢鹨路?。 “噓,小聲點,我不小解,出門看熱鬧?!比~信芳低聲說道。 宋修之也顧不得天氣寒冷,直接披起衣服就往葉信芳那邊摸過去,最終兩人碰到了一起。 “我先帶你去小解,動作輕點?!比~信芳拉著宋修之往外面走,宋修之這個事兒媽潔癖精,因為受不了夜壺的味道,所以夜壺都被逼著放在門外。 葉信芳飛快的開門,伸手將門口的夜壺拿了進來,聽到夜壺晃蕩的響動聲,黑暗里宋修之臉上露出了十分嫌棄的表情。 “大少爺,還等著我給你端夜壺不成?”葉信芳沒好氣的問道。 宋修之不情不愿的接過夜壺,說道:“好臟?!?/br> “臟就洗手,那邊留著水?!比~信芳已經(jīng)被逼著伺候出心得來,房間的角落里永遠(yuǎn)放著一盆清水。 葉信芳半天都沒有聽到水聲,知道這位大少爺又犯了老毛病,立馬“噓噓”的吹起了口哨。 不多時,便聽見了汩汩的水流聲。 葉信芳聽著聲音差不多了,伸手接過夜壺,小心翼翼的放在門外。 “洗手?!彼涡拗嵝训?。 葉信芳嘆了口氣,只覺得自己天生是當(dāng)仆人的命,不情不愿的拉著他往墻角走去。 “好冷!”宋修之打了個哆嗦,手伸進涼水里,感覺就像是掉進了冰窟里一般。 葉信芳直接從懷中掏出一塊帕子,說道:“擦手。” 宋修之接過帕子,只覺得手凍得都沒知覺了,說道:“我看不清楚,葉哥你送我回床上吧?!?/br> “回了床上不要再吵了,趕緊睡覺?!比~信芳說道。 黑暗中宋修之點了點頭,忽然想到他看不見,這才應(yīng)了一聲。 “你還要出去嗎?”宋修之不情愿的問道。 “等你睡了我就出去,高手對決,難得一遇?!比~信芳興奮的說道。 “你別去了吧,天氣那么冷,萬一著涼了就不好了?!彼涡拗槐菊?jīng)的勸道。 “說來說去,還不是因為你一個人害怕。”葉信芳心中有些焦急,此時已經(jīng)臨近三更了,要是錯過了二人比試可怎么辦。 任平生之前扔了三根筷子,明眼人便知這是夜半三更之意。 葉信芳忽然聽見屋外傳來細(xì)碎的聲響,心中更加焦急了,猜測著應(yīng)該就是月奴要出門了。 “修之,你睡著了嗎?”葉信芳輕聲問道。 “沒有?!彼涡拗穆曇舯热~信芳高了不少。 “你一個人,不害怕吧?”葉信芳問道。 “害怕。”宋修之絲毫不給面子。 “老月好像出去了,你看……” 宋修之冷哼了一聲,說道:“那不是月大人,腳步那么重,一定是沈瑯,月大人的腳步跟貓一樣無聲無息,且外面那么黑,你就算去了,也看不到什么的?!?/br> 葉信芳想起剛才看見的漆黑天空,一時沉默了起來。 第129章 山路 第二日一早, 葉信芳起床洗漱之后, 便見月奴一個人端坐在餐桌旁,而一身亮色衣衫的翠微站在一旁, 從食盒中拿出一碟碟的小食。 葉信芳看見那些吃食,花樣繁多, 都用精致的碟碗裝著, 而一旁隨意放著用油紙包著的幾根油條, 和幾個咸蛋, 兩相對比, 顯得格外的寒酸。 油條咸蛋,葉信芳記得這是月奴喜好買的早餐。 “這些是馮府送來的早膳嗎?”葉信芳笑著問道。 月奴沒有說話,而翠微轉(zhuǎn)頭看向葉信芳,臉帶微笑答道:“都是馮府管家命人送來的, 備了許多種類,說是怕沈少爺吃不慣?!?/br> 葉信芳見到翠微頭上斜斜的插著一根鑲翠的簪子, 似乎是昨日送來的那套首飾中的一樣,又看著一旁目不斜視的月奴, 心中暗道果真是女為悅己者容。 “你還能出門買早餐, 昨夜勝了嗎?”葉信芳也坐了下來。 月奴轉(zhuǎn)過頭來, 看了他一眼,說道:“任平生是個高手,昨夜未曾分出勝負(fù)。” “你不是什么三大高手之一嗎?怎么連個普通的江湖俠客都打不過嗎?”葉信芳調(diào)侃道。 翠微布菜的手微微停頓了一下,復(fù)又恢復(fù)了尋常模樣。 “他可不是普通的江湖俠客?!痹屡D(zhuǎn)頭看向門口,問道:“小宋呢?” “還在洗漱呢, 他向來很慢,沈瑯呢?難道還沒有起床嗎?你不催著他打拳嗎?”葉信芳有些奇怪,往??偸歉屡煌饋淼纳颥?,今早怎么沒有見到他的身影。 月奴聞言皺了皺眉,說道:“昨夜他偷偷跟著我跑出去,見了風(fēng)著涼,如今正躺在床上爬不起身?!?/br> “真是個脆弱的公子哥啊?!比~信芳感嘆道,心中倒是覺得宋修之昨夜說的不錯,如沈瑯這般,熱鬧有沒有看到不得而知,自己倒是惹了一身風(fēng)寒。 “要給他請大夫嗎?”葉信芳問道。 月奴搖了搖頭,說道:“這點小病,讓他自己熬一熬,藥吃多了不好?!?/br> 不多時,宋修之終于磨蹭好了,院子里沒有馮府的下人,幾人也不用做樣子給別人看,直接坐在一起吃了起來。 葉信芳夾起一只小籠包,蘸醋,因為是用特制的食盒送過來的,此時上面還冒著熱氣,汁水濃郁,rou餡鮮嫩,顯然用的是上等的食材,廚房里應(yīng)該下了一番功夫,他已經(jīng)很久沒有嘗過這樣地道的徽派美食了,不禁為沈瑯可惜,錯過了這般美味的早飯。 早餐種類繁多,除了小籠包,還有rou糜粥、小餛飩、花卷、燒麥、煎餃、糯米雞…… 葉信芳暗覺,只有跟著沈瑯才能吃到這么豐盛的早飯,翠微卻沒有動這些明顯做的精細(xì)的食物,而是隔著油紙拿起油條,又從切好的咸蛋中拿筷子挑出蛋黃來,小心翼翼將蛋黃塞進油條中,哪怕是最粗糙的吃食,也能吃出十分精致的感覺。 這油條顯然是路邊攤上現(xiàn)炸的,撲鼻便是厚重的油味,即便如此,翠微臉上也一點不見嫌棄之色。 “別吃這個?!痹屡焓职醋×舜湮⒛弥蜅l的那只手。 翠微朝他笑了笑,臉上絲毫沒有為難之色,說道:“郎君買的早餐,妾喜歡吃?!?/br> 女子神情帶著滿足,似乎這樣最尋常不過的事情,已經(jīng)是人間極致的幸福一般,月奴見她如此,心下微微一澀,到底沒有再說什么話。 “我會對你負(fù)責(zé)的?!蔽乙矔湍阋粋€光明的未來,月奴在心中補充道,他的記性一向很好,終于知道翠微是誰,又有過怎樣的過往。 翠微臉上笑容更盛。 葉信芳沒想到吃個早飯也能塞一碗狗糧,化悲憤為食欲,又夾了兩個羊rou包子,宋修之看了他一眼,問道:“葉哥,你不是說要少吃點嗎?” 葉信芳的筷子抖了抖,剛剛夾起的一個燒麥險些掉了下去,聞言心下一顫,想起減肥大計,忍痛將那個燒麥筷尖一轉(zhuǎn),送進了宋修之的碗里。 “多吃點,你長身體呢?!比~信芳看著碗里的羊rou包子,猶豫著要不要都給宋修之。 不等他猶豫,宋修之就幫他做了決定,小少年氣鼓鼓的說道:“我不吃,你的筷子沾過口水了。” 葉信芳頓時沒有一點心理負(fù)擔(dān),又美滋滋的將那個燒麥原模原樣的夾了回來。 “你還真是能吃啊?!彼涡拗荒樀南訔?。 葉信芳指了指月奴,此時月奴面前的一盤煎餃已經(jīng)空了,而月奴那個樣子,絲毫不像是吃飽了,煎餃剛空,翠微似是生怕他吃不飽一般,又將米糕移到了月奴跟前,還細(xì)心的為他盛了一碗粥,怕他噎著。 這般場景,另外一個暗衛(wèi)只當(dāng)沒有看見,默默的吃著早點,筷子伸得飛快。 月奴的胃就像是一個黑洞一般,最終大多數(shù)的早點都掃進了月奴的腹中,只留下一碗rou糜粥,等著端給沈瑯吃。 葉信芳摸著微起的肚子癱軟在椅子上,他心中暗暗發(fā)誓,再也不能吃這么多了,一定要減肥。 月奴起身端起那碗粥,往沈瑯房間走去,葉信芳小心翼翼的打量著他,心中奇怪月奴吃那么多,為何一點都不難受,他也想不明白,這么瘦弱的身板,怎么就能吃下那么多。 沈瑯這一病就是三天,期間馮家人也來探望過,送了一些藥材表示心意。 等到他起色好一些,便要準(zhǔn)備著出發(fā)了,從安慶府去天柱山,要花費大半天的功夫,而要抵達(dá)司空山,馮府的人說要兩三天才夠。 安慶多山區(qū),道路崎嶇,雖有官道通行下設(shè)的各縣,但道路大多狹窄,且九曲十八彎,十分危險,偶有錯步,可能就是懸崖峭壁,都說蜀道難,皖地山區(qū)道路也好不到哪里去。 馮冀德臉上滿是不情愿,能在府城中作威作福,恐怕也沒人愿意爬到深山野林之中來,馮秦怕他們出了意外,還派遣了一位文書和四個衙差。 真指望馮冀德帶路,恐怕走到地老天荒都到不了,而馮秦也是考慮到這一點,才另排了一個文書來作為向?qū)?,而衙差們一身皂服,足夠唬住普通小民了?/br> 山路崎嶇真的不是隨便說說的,馬車走得緩慢不說,道路還極為顛簸,葉信芳只覺得五臟六腑都要震得錯位了,沈瑯病好不久,身子還有些發(fā)虛,此時臉色慘白著,一副生無可戀的模樣。 對比下來,馮冀德的樣子還好一些,似乎是走過這樣的山路,此時還有心嘲笑沈瑯不中用。 “停車,停車!” 誰也沒有想到,最先受不了的人是宋修之,小少年之前縮在角落里咬緊牙關(guān),葉信芳還只當(dāng)他能夠承受。 沒想到宋修之叫停馬車之后,直接從車上跳了下去,往路邊走了幾步,看到的不是他以為的矮壩,而是下方彌漫著云霧似乎深不見底一般的山崖,小少年腳底發(fā)軟著狠狠往后退了幾步,自覺安全之后,直接身子右轉(zhuǎn)吐了一地。 本想拍拍他的葉信芳暗自慶幸著,還好此時自己離他還有兩步路,真要弄臟了鞋子,宋修之恐怕都不愿意和他坐一輛馬車了。 而宋修之此時看著自己鞋子上,因為嘔吐濺到的幾點臟污,心中難受的要命,這一難受,一陣惡心感再次翻涌上來,又是一陣嘔吐。 葉信芳都覺得不忍心開他此刻的表情了,直接從馬車上宋修之的行禮中,掏出一雙之前預(yù)備的干凈鞋子。 因是長途出行,大家都多帶了一雙鞋子,而宋修之帶了三雙新鞋,他個頭不大,行禮倒是幾人中最多的,其次就是沈瑯了,他的行禮在通州城外減了一次,經(jīng)過茶棚之事后又減了一次,如今只比葉信芳多一點。 而馮冀德,臨行之前,他娘倒是給他準(zhǔn)備了不少東西,但馮秦似乎狠下心來要收拾不孝子,行禮中的大部分都被他挑揀下去,原本預(yù)備隨行的婢女也被扯下了馬車。 他們的馬車停了下來,前面的車也跟著停了,那名叫馮四禾的文書見宋修之十分難受的模樣,開口說道:“這里山路不比京城的官道,一直是這般難走,小少爺習(xí)慣了就好?!?/br> 這人是馮秦的族親,說起來馮冀德也該稱呼一聲四叔。 與葉信芳和月奴一個長隨身份、一個護衛(wèi)身份不同,宋修之年紀(jì)不大,一聲書生氣,看著實在不像小廝書童之流,小少年對著馮府眾人的身份是沈瑯的小表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