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7節(ji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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秀才試的時候,還需要廩生作保,而到了鄉(xiāng)試,只剩下考生之間互相結(jié)保,出具一張結(jié)報單,待檢驗過后,方能進(jìn)場。 進(jìn)場之后,還有最后一重關(guān)卡,核對考生信息,身份、樣貌、年齡這些都必須要對的上。 葉信芳這些日子表面過得艱苦,每日在府學(xué)苦讀,實際上家人怕他吃苦,時不時送些糕點吃食,導(dǎo)致他勤奮讀書之后反而發(fā)福了…… 發(fā)胖程度,大概是從兩根手指胖成了三根手指。 “你是什么人,這冊子上明明寫的是清瘦,你覺得自己是嗎?”那帶著帽子的監(jiān)考官橫眉冷對,仿若一聲令下就能叫軍士將他拖出去一般。 葉信芳訕訕的笑了笑,“年紀(jì)大了,發(fā)胖禿頭這種事總是難免?!?/br> 那監(jiān)考官恰巧有些禿頂,故而戴著帽子遮掩一二,聞言也不生氣,問道:“那你如何繼續(xù)自證?” “當(dāng)時為防變化,還特地記了胸有大痣?!比~信芳不得不感慨自己的機(jī)智。 考官皺了皺眉,再翻一回冊子,果真如此,一開始看錯了,以為寫的是“胸有大志”,還想著現(xiàn)在這些登記之人怎么連這種話也寫上去。 葉信芳已經(jīng)沒有羞恥感了,直接將衣服扒開,露出那顆黑色的痣,“大人,您看!” 監(jiān)考官這才放他入內(nèi)。 進(jìn)場之后,立有一旁等待的衙差指引他去號房。葉信芳剛想感嘆位置不錯,遠(yuǎn)離廁所,就見到考棚的角落里放著一個嶄新的便桶。 忙拉著要走的衙差,指著便桶問道:“差大哥,這是何意?” 那位衙差倒是好聲好氣的答話,沒有絲毫不耐,原來是新巡撫又作妖了,為了防止作弊,此次鄉(xiāng)試,考生吃喝拉撒睡全部都待在號房里,便桶都是新做的。院試時還能出來方便透透氣,鄉(xiāng)試是真的坐牢一樣了。 關(guān)鍵是,對于那些臨近廁所的“廁號”而言,這種痛苦要加倍,考生不上廁所,那么多監(jiān)考人員總要上廁所吧,味道還是一樣的重。 葉信芳真的心疼宋修之,廁所都不能容忍,何況要跟自己的排泄物共處一室三天,到時候怕不是憋出毛病來? 還是院試時那個熟悉的考棚,不過桌上多了兩根蠟燭,說是桌子實際就是一塊木板,若是有考生太胖,可以將這塊木板與那“床”拼接在一起。 葉信芳拿出氈毯,包裹嚴(yán)實后,側(cè)身躺在狹窄的“床”上,這床就是一條木板,又當(dāng)椅子又當(dāng)床,長度剛剛夠一個成人伸直腿,葉信芳想著那些人高馬大的書生,怕是睡不好了。 巳時(上午九點)剛至,又聽見一陣猛烈的鼓聲響起。 接著聽見多人齊呼,“閉門鎖鑰,靜坐待卷”。 鄉(xiāng)試一旦關(guān)門,哪怕里面發(fā)生水災(zāi)火災(zāi)都不會開門,直到考試結(jié)束。 陸續(xù)有衙役軍士之類發(fā)放答卷,連同草稿紙一起。答卷照例是那種紅格子宣紙,草稿紙發(fā)了十?dāng)?shù)張,葉信芳心里只感嘆,這么大方,恐怕此次的封卷錢不便宜。和院試時相同,依舊是草臺班子一樣的搬著牌子巡考令考生記考題。 第一場考題,“生財有大道”,“君子無所不用其極”,“不能正五音”,“隱惡而揚善” ,這四題分別出自四書,而后三題則出自《尚書》《詩經(jīng)》和《孟子》:“欲敗度縱敗禮”、“伐木丁丁”、“好學(xué)而不貳”,這些都是要寫八股文的,而另有五言八韻詩一首,題為“君子之澤”。 寫文的題先不看,這詩就已經(jīng)是標(biāo)準(zhǔn)的歌功頌德詩,葉信芳想起現(xiàn)代學(xué)者的一個有趣的研究,五言八韻詩在明清兩代作為科考內(nèi)容,又稱“賦得體”,本該在這兩朝發(fā)揚光大,實際上明清的此類詩質(zhì)量遠(yuǎn)遠(yuǎn)低于唐代,而最出名的“賦得體”,恐怕就是人人交口皆知的那首“離離原上草”了,現(xiàn)代的課文里都叫《草》,實際上人家的全名是《賦得古原草送別》。大多數(shù)人只能背前四句,實際上后面還有四句“遠(yuǎn)芳侵古道,晴翠接荒城。又送王孫去,萋萋滿別情?!?/br> 看著這寫文的題目,葉信芳也只能感嘆一個宋人害人不淺,這個宋人就是朱熹,理學(xué)思想禁錮了女性,而他編注的《四書》又坑死了文人。 八股文,最初又叫“時文”、“制藝”、“制義”、“八比文”、“四書文”,本只是眾多文體中的一種,后來因為科考推崇此種文體,這才名聲大噪。 之所以叫八股是因為它由破題、承題、起講、入手、起股、中股、后股、束股八部分組成,而內(nèi)容必須要出自朱熹編注的《四書》??婆e時,八股文要用孔子、孟子的口氣說話,四副對子平仄對仗,不能用風(fēng)花雪月的典故褻瀆圣人,每篇文章包括從起股到束股四個部分。之所以說八股文死板,就在于這種文體,文章的每個段落死守在固定的格式里面,連字?jǐn)?shù)都有一定的限制。 而孫茂行老爺子贈送給葉信芳的那一套書,已經(jīng)將八股以自己的方式形成總結(jié),葉信芳日夜研讀,在他的基礎(chǔ)上,對于八股文有了更深層次的認(rèn)知。 三天兩夜,葉信芳就待在那個狹窄的考棚里,吃了睡,睡了拉,食物的氣味、筆墨的味道、排泄物的味道混合在一起,當(dāng)真是一言難盡。 等到終于出考場時,有一種刑滿出獄的感覺。 “臟?!?/br> 宋修之小臉慘白,可憐兮兮的坐在小馬扎上,像是一棵被抽干了水的小白菜。 “我在考場里,拉肚子了……” 第62章 鄉(xiāng)試(中) 葉信芳覺得鄉(xiāng)試考試環(huán)節(jié)設(shè)計得真是喪心病狂,初六第一場入場,初八太陽落山時出場,然后初九又入場,十一出場,十二再入場,十四出場,如此循環(huán)。 這個入場開始時間開始在凌晨一點,結(jié)束是上午九點。而出場時間在最后一天的下午,太陽落山之前,可以提前交卷,但是不會放你提前出去,因為開鎖的時間也是固定的,提前交卷的考生們,會被安排在同一個地方等候出場,葉信芳上一場掐著點交卷,倒是沒有經(jīng)歷小黑屋等待。 時間安排緊湊的就像是犯人出來放個風(fēng),考生出了考場回客棧洗個澡,然后睡兩三個時辰,又得爬起來繼續(xù)排隊。 這個時候住宿的客館離考場近就很有好處了,可以比別人多睡一段時間。 考場巳時(上午九點)落鎖,準(zhǔn)點停止放人入場,葉信芳幾人必須在九點之前進(jìn)場。 府試院試還有考生單人的情況,待到了鄉(xiāng)試,幾乎不存在這樣的情況,因為時間太緊,而要安排的事情太多,考生在煉獄里待了三天,思想上身體上飽受摧殘,考完還能提起力氣自己安排一切的,都是真的勇士。 這么多考生,人人回來第一件事就是洗澡,肯定要有人提前幫忙安排好,不然這么多考生擠在一起,客棧里小二再多也安排不過來。況且,在里面折磨了三天,總要吃一頓好的犒勞一下自己,如果洗完澡立馬有人幫你把飯菜端到面前,那豈不是美滋滋。晚上蓋著的氈毯,在味大的考棚里待了三天,要換。衣服穿了三天,要換,這些都是需要人來安排的。 洗完澡,葉信芳只覺得整個人好像又活過來了一般,飽飽的吃了一頓,這個時候也顧不得什么消食,更別提靠前抱佛腳什么的,爭分奪秒的休息,直接倒在床上睡下。 因幾人結(jié)伴,大家在考試之前,早就將幾天里陪考人員要做的事情安排好了,考生睡覺的時候,只用派兩個人去考場外看情況,若是排列隊伍行進(jìn)過快或者過慢,也能早點回來商議解決,免得錯過考試,盡最大可能避免發(fā)生意外。 而其他的陪考人員,可以在考生休息的時候,安排好下一場帶進(jìn)去的東西,上一場吃剩的食物不能再帶,像宋修之這樣的事逼,他的東西全部都要換上新的,重新整理也需要時間。 在考場外盯梢的是墨染和李叔,照舊是丑時(凌晨一點)開始入場,排隊的人沒有上一場那么多,不是因為許多人不考了,而是許多人揣著和葉信芳幾人一樣的心思,想要多休息一段時間。 卯時(凌晨五點)的時候,李叔覺得有些不對勁了,考生入場的速度逐漸的慢了下來,明明沒有多少人的隊伍,入場卻用了很長的時間,李叔只覺得脊背一寒,瞬間就明白了這些人的意圖,趕忙拍了兩下一旁打瞌睡的墨染。 “快回去,讓人趕緊準(zhǔn)備早飯,再叫醒幾位公子,讓他們幾個立馬帶著東西過來,若是少爺們問起什么情況,就說排隊的秀才們?nèi)雸龊苈??!?/br> 宋修之的書童墨染見李叔神情嚴(yán)肅,雖不解其意,但立馬撒丫子往回跑。 李叔見到那邊有人拿考籃占位排隊,不過一會兒,就有人偷偷的將考籃往后移,更有甚者,有的書生趁著巡邏的軍士不注意,偷偷摸摸往裝了東西的考籃里仍了一個小東西,李叔倒吸一口涼氣。 客棧那邊,徹夜亮著燈,墨染直接將一排房子的人都叫醒了,林云帆本來還有些不耐煩,聽得這種情況,里面神情嚴(yán)肅起來。 “葉兄,我們要不要也?”林云帆低著問葉信芳,府學(xué)來趕考的人很多,因為一起同住這家離府學(xué)近的客棧,四人向來是同進(jìn)退的,他們?nèi)齻€里是小團(tuán)體,宋修之和劉俊彥都聽葉信芳的話,故而有事林云帆只用與葉信芳商量。 葉信芳明白他的意思,卻搖了搖頭,低聲道:“既然來考試,就要堂堂正正,不然在考場上都會覺得良心不安,更加影響發(fā)揮。” 故意放慢速度,固然可以影響后面的人,甚至因為落鎖時間固定,導(dǎo)致一批人無法入場,但是這種靠歪門邪道取得的競爭優(yōu)勢,葉信芳不想要。 林云帆想了想也是這個道理,是自己一時鬼迷心竅了,若是帶著心虛考試,恐怕還會影響發(fā)揮,這些日子里寒窗苦讀,他自認(rèn)不會輸給任何人,若是這次沒過,只當(dāng)是技不如人就是,如此想著,只覺得胸口的郁氣都消了不少。 時間還早,四人也沒有著急出發(fā),慢條斯理的吃完早飯,再最后解決一遍生理問題。 宋修之還好只是鬧肚子,拉完肚子就不疼了,有的考生夜晚休息不好,染上風(fēng)寒,這次鄉(xiāng)試之旅就提前結(jié)束了。 等到考場外的那條街,此時陪考人員正站在隊伍的中間部分,前面除了幾十人,還有一排排占隊的考籃,這些考籃,有的裝得滿滿當(dāng)當(dāng),有的空空的,只上面系了條繩子之類的作記號。 葉信芳他們直接交換位置即可,考籃占位,葉信芳覺得很不靠譜,又沒個人看著,別人拿了東西你都不知道,萬一看你籃子里的rou脯聞著香直接全部拿走呢? 此時恰巧有個書生越過他們,走到考籃的位置,提前其中的一只。 李叔臉上帶著猶豫,欲言又止的望著葉信芳。 “有話直說?!比~信芳看著他那個樣子,覺得別扭得緊。 李叔將事情道來,葉信芳趕忙道:“你去提醒他一聲,要是粗心了,豈不是一輩子都?xì)Я耍 ?/br> 葉信芳倒吸一口涼氣,最怕文人沒氣節(jié),他沒想到,這些人為了舉人已經(jīng)這般喪心病狂,也不管對方是誰,少一個是一個。 考籃的主人細(xì)心還好,若是粗心的話,考前檢查抓出小抄,輕則革去功名,重則充軍流放,這一個小小的動作直接就害了別人一輩子。 那書生顯然是個粗心的主,見李叔徑直走過去,先是疑惑,聽得情況后,臉色大變,從自己的考籃中,找出一張筆桿子粗細(xì)的卷紙,那紙團(tuán)上全是細(xì)細(xì)密密的小抄,那書生放下考籃,連忙跑過來,朝葉信芳深躬一禮。 葉信芳只覺得這個人有些呆板,就不能提著考籃跟別的考籃換個位置嗎?現(xiàn)在又單獨擺在那里,這個時候要是又有人來一次陷害怎么辦? “在下洛南府黃春霖,多謝兄臺相告之恩?!秉S春霖滿臉都是感激,聲音都有些發(fā)抖,“若不是兄臺大義,吾多年寒窗苦讀盡毀于今日,還不知恩公高姓大名?!?/br> “西寧府葉信芳,莫以惡小而為之,莫以善小而不為,黃兄不必客氣,這是我輩讀書人應(yīng)有之義?!比~雷鋒只覺得胸前的紅領(lǐng)巾更加的鮮艷了。 “大恩難報,葉兄但有吩咐,黃某自當(dāng)竭盡全力?!秉S春霖鄭重說道。 “為何黃兄一人趕考?”葉信芳有些好奇。 “家境單薄,人丁凋零,族中亦無人可依,此次出行,唯有一老仆跟隨,我念他年邁,不忍令其等候?!秉S春霖滿臉都是后怕。 葉信芳心底唏噓,不是每一個家族都像葉家那般隨便拉出來一堆人,也不是每一個人都只有一個陪考,像林云帆林少爺,除了書童,還有馬夫、長隨。 黃春霖謝了再三,這才回到自己的位置上去,許是不放心,葉信芳見他又檢查了一遍考籃。 這種癥狀傳染給了其他人,葉信芳幾個人也仔仔細(xì)細(xì)的檢查了一遍,確認(rèn)沒有任何意外這才放下心來。 “城東寓館,李叔,還請你幫忙走一趟,快去看看謝相公在不在?!敝x思齊與葉信芳幾人不是一起的,因為家境原因,住在寓館里,陪考的是他大哥,這是他第一次參加鄉(xiāng)試,也不知道他有沒有進(jìn)場,葉信芳想著還是讓李叔跑一趟,小心無大錯。 而其他幾個書童,被安排著繼續(xù)排隊,若是遇到府學(xué)的同窗,直接頂替位置。 葉信芳暗嘆一口氣,自己也只能幫到這里了。 而排在他們前面的幾十個人,也不是人人都進(jìn)考場的,葉信芳觀察到有一些人,手中什么也沒有帶,在要排到自己時自動往后挪動,當(dāng)葉信芳見到一個書生走到這類人跟前時,他們手指比劃了一下,就見那個書生拿了一塊銀子遞給他。 這是什么cao作?葉信芳只覺得被幾個古人秀的頭皮發(fā)麻,誰說古人刻板迂腐的,只要能掙錢,沒有什么他們想不出來的法子。 那些人拿了銀子,讓出位置,又馬不停蹄的跑到隊尾排了起來。 幾人終于趕在卯時結(jié)束之前進(jìn)入考場,一進(jìn)考棚聞著那個味兒葉信芳就想罵娘。 是時間太趕還是后勤太懶?便桶倒了能不能勞駕拿水隨便沖一沖??! 第63章 鄉(xiāng)試(下) 依舊是昨天的那間考棚,依舊彌漫著難以描述的味道。 葉信芳深深慶幸自己曾經(jīng)模擬考試的決定,那幾天與糞桶朝夕相處,如今他身處茅房也能面不改色的奮筆疾書。 那位作妖的巡撫大人也許覺得,考試公平是最重要的,有的考生住廁號,有的考生住灶號,有的考生神清氣爽,這樣太不公平。而如今這般,拜他所賜,人手一個廁號。 葉信芳腦海中浮現(xiàn)一副畫面,一個身著官袍的中年文士,他一邊發(fā)糞桶,一邊笑著說:不要急慢慢來,大家都有。 這一場考試難度不大,試論一道,詔、誥、表內(nèi)科一道,用現(xiàn)代話來說,這場考的是公文寫作,這些種類的文體,都是官場應(yīng)用文,葉信芳不由得感激府學(xué)的錢舉人,這場考試內(nèi)容正是這位老舉人的教課內(nèi)容,他教課一絲不茍,所有的問題都揉碎了掰開了跟你講明白,生怕你有一點不懂,真是古代囫圇吞棗式教育中的一股清流。 葉信芳如同行云流水一般做完了第二場的卷子,幾乎沒有什么磕巴,檢查完畢后按部就班的逐字謄抄,答完了他也不想再跟自己的排泄物糾纏下去,謄寫完畢他就交卷了。 此時未時剛過,葉信芳跟在衙差身后到了一處陰暗的房間,找到了在角落里發(fā)呆的宋修之,小臉上的生無可戀。 “久居鮑市不聞其臭?!彼涡拗吹饺~信芳就像找到了主心骨一樣,輕輕的靠在對方身上,弱弱的開口,“我今天居然沒覺得臭了……” 葉信芳直接將自己的衣袖貼近宋修之的鼻子,被對方飛速的避開,滿臉都是嫌棄,“你真是臭死了!” “我怕你嗅覺失靈?!比~信芳笑著解釋。 房間里的人越來越多,比較一致的是,大家都臭烘烘的。 依舊是趕場子一樣,第三場考試很快就開考,考生相較前兩場減少了一些,但人數(shù)不多。 鄉(xiāng)試是一場體力與智力的雙重較量,既然來參加考試,都是有幾把刷子的,大浪淘沙,留下來的都是意志堅毅之輩。葉信芳真的很佩服宋修之,許多成人都受不了考試流程,他一個小孩子,卻一關(guān)一關(guān)挺下來了,天才不可怕,可怕的是天才還樣樣比你努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