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2節(ji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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想要解了禁足的軟禁令,哼,怎么可能呢。 話說,旺財在賈母張嘴說話的時候,還以為她想要讓自己幫著再害一回賈代善呢。原來是想要,想要……跑路? 旺財瞬間睜大了眼睛,滿不置信的看著賈母。 她一個深宅貴婦人,真以為能跑得掉?難不成養(yǎng)尊處優(yōu)的日子已經(jīng)讓她的大腦都被豬油添滿了? 知道賈母在作死,旺財心里對賈母又一次‘另眼相看’了。 這位謀殺親夫,還殘害子嗣,那可是重罪。雖然這種大戶人家出了這樣的事情,一般都是胳膊折了袖子里藏,不會大張其鼓下弄得沸沸揚揚。但最后人要是跑了,必是要有個出氣的。 賈母自是知道她所求之事,并不容易,所以又連番的勸說,最后將銀票漲到了五千兩,旺財才‘免為其難’的答應了。 賈母見此,忙讓余信家的取了支票來,然后遞給旺財。 旺財收了銀票,非常小心的將銀票揣到了衣襟里,直起腰,笑著對賈母也是一番保證,說什么他這就去吩咐,保證兩刻鐘后,賈母便可以隨意走動了。 賈母滿意的點頭,心中卻開始想著之后的路要怎么走。 若是她們進入賈代善的房間時,賈代善已經(jīng)昏迷了,那該有多好。 若是沒讓他見到她,現(xiàn)在她也不會想著…… 此時心早就亂了的賈母,跟本沒有想過旺財會當著她的面說一套做一套,拿著她給的五千兩銀票,轉(zhuǎn)身就告訴船上的守衛(wèi),加強巡視,不得讓賈母等人踏出中層一步。必要的時候可以采取封門封路封窗等辦法。 守衛(wèi)聽了,打了個哆嗦,然后就讓人去收集封門窗的木板回來侍候老太太。 而旺財呢,則是回了自己的艙房換了身衣袍,簡單的洗漱了一下便帶著興兒又去追他們各自的主子去了。 賈母這邊,并沒有派于信家的去探路,她先是將自己的金銀細軟都收拾妥當,然后又讓余信家的找來一件不顯眼的衣裙換上。 人靠衣裝馬靠鞍,穿上粗使婆子的衣裙,賈母的貴婦氣派立時去了九分。雖然心中不滿自己現(xiàn)在的落魄,但想到之后的行程到也有了幾分信心。 等到她和余信家的都忙完,還不等她二人打開艙門走出去,就迎來了紅樓版的裝修隊。 這些人一進來,先是行了個四不像的禮,然后便如虎狼一般,將中層所有對外的窗戶都用木頭封死了。 自從賈代善出事,便一直裝病的鴛鴦也被琉璃扶了出來,因為她們的房間也進了人。 因著賈代善出事,整個中層只住了她們四人,外加一個賈母帶來的粗使婆子,此時都站在賈母艙房門口看著賈母氣急敗壞的大罵。 一邊罵這些人奴大欺主,一邊罵旺財不得好死。平時裝得穩(wěn)穩(wěn)的貴婦儀態(tài)在此時此刻倒是丟得一干兩凈。 再加上這一身粗使婆子的衣裙,說出去,誰都不會相信這就是史候家出來的榮國公夫人。 鴛鴦垂下眼,心中對于賈母的所作所為也是不待見。在知道賈代善還活著的消息,鴛鴦便知道賈母的好日子,不,是喘氣的日子算是過到頭了。 于是也不理賈母在那里氣急敗壞的破口大罵,整個人往琉璃身上一倒,又裝病去了。 誰都不是瞎子,這一身裝扮誰還不知道她想要干什么。 可惜了,魔高一尺,道高一丈。 那些護衛(wèi)之前若是還對賈母客氣,那是因為賈代善生死未卜。但現(xiàn)在已經(jīng)知道賈代善這個真正的主子還活著,他們對這位過氣主母的哪還有什么可顧忌的。 面上不顯,可那一雙雙眼睛都帶著nongnong的鄙夷??吹觅Z母越發(fā)的氣急敗壞。 一番動作后,這些人又非常迅速的退了出去。除了那被釘在窗戶上的木板,只徒留希望破滅的賈母和余信家的呆怔在那里,久久不能回神。 不過,你有張良計,他有過墻梯。窗戶和出口雖然封死了,但是可著一晚上的動作也不是不能弄開。 有的時候,對于有些人類,求生的本能高過一切,賈母與余信家的頹廢了半晌,然后又振作了起來。 在生命受到威脅的前提下,幾塊木板算什么,咬也要咬斷它。 兩人先是拿著艙房里尖銳的利器,一點一點的將那些臨時找來并不怎么結實的木頭板子一點一點的弄斷,一番努力終不負有心人。在天亮前她們終于在窗戶上弄出一個可供一人爬出去的口子。 之后二人將房間里以及帶過來的所有布料都撕成條,又編成麻花繩,一頭系在屋中沉重的大床上,一邊系在了自己身上。然后牙一咬,眼一閉一前一后的跳出了窗戶。 兩人之所以選擇跳窗戶,也是因為大船這幾天一直??吭谝惶幋a頭上。大船離岸非常近。再加之兩人發(fā)現(xiàn)木頭可以在水中漂浮,兩人便決定試一試抱著木頭跳下水,然后穿過河水最深的地方一點一點向岸邊行去。 有木頭,有蘆葦,賭一把也許還有生的機會。 不然……賈母知道若是留在大船上,她們除了等死再無其他的辦法。 能活著,誰又想去死呢。 雖然賈母也不知道逃出大船,她是不是真的能夠?qū)さ揭痪€生機。但,總要先跑了再說。 于是就在賈代善抱著賈小妞,攬著賈璉感慨重逢的喜悅時,賈母帶著余信家的,竟然成功的跑了出來。 這一番cao作,堪稱奇跡。 費力的爬上岸,顧不得渾身都是水。養(yǎng)尊處優(yōu)一輩子的賈母在這個時候也爆發(fā)出了非常的力量,一直與余信家的互相攙扶,跌跌撞撞的向前跑。一直到遠離了碼頭,余信家的才帶著賈母找了一處干凈的地方休息下來。 “老太太,我們以后要去哪?”余信家的,現(xiàn)在非常后悔跟著賈母干的那一樁買賣,想到還在府里的兒女和男人,余信家的當真是悔不當初。 本以為萬無一失,卻不成想最后竟然……只能跟著逃亡。 說好的榮華富貴,怕只能在夢里尋了。 現(xiàn)在的余信家的,一邊想要掐死賈母,另一邊又跟著賈母,不抱希望的期待著某種奇跡的出現(xiàn)。 逃出了大船,賈母的心思便又活了過來。左右看了一眼黑漆漆的路,賈母看著余信家的,眼中冒出一陣陣詭異的光,“我們回京城?!边@一次出來,她并沒有將全部家當帶出來。她必須先回府里將所有的私房攏一攏,然后有了這些金銀,才能讓她手里有錢,心不慌。 而且……也能放開手腳的去打點。 聽到賈母的計劃,余信家的徹底傻住了,“回,回京城?” “嗯,”抬頭看向滿天星斗,賈母鎮(zhèn)定極了?!耙岳咸珷?shù)男宰樱退闶前l(fā)現(xiàn)我們跑了,也只會派人去尋找,他則會親自帶著大房的兩個孽障去揚州見賈敏那個小賤.人。咱們只要先他們一步回到京城,屆時以祈福的名義躲進庵堂里。老太爺就算是找到了咱們,也不敢將咱們怎么樣。” 你逗我?區(qū)區(qū)一個庵堂,能攔的住堂堂國公爺? 賈母似是明白余信家的疑惑,冷笑一聲,“他不敢背著賈家的榮耀和滿門的名聲將此事鬧大。而且,我們?nèi)サ囊彩腔始意痔?。那里可不是什么人都敢去鬧事的地方?!睅稀始摇瘍蓚€字的庵堂,哪怕是賈代善,他也只能干瞪眼。 聽到賈母這么說,余信家的突然想到現(xiàn)在的皇家庵堂,主事的那位主持好像正是老太太的堂姐。當初姐妹倆一個進宮一個進了榮國府,后來進宮的這位便是先帝駕崩后被遣散出來的宮妃…… 這姐妹倆也是奇了。一個男人死了只能成了尼姑。一個是想要弄死男人自己主動去當尼姑。不過去了皇家庵堂倒是可以保住性命,…… 想到這里,余信家的倒是對回京城有了幾分期待。 老太爺年紀比老太太大了不少,年輕時又是長年征戰(zhàn)沙場的,也許沒幾年老太爺沒了,她們主仆便又可以回到榮國府。 兩人靠在一起,在離岸不遠的一株高樹下稍做歇息。等到了天亮,兩個看了一眼彼此的狼狽,心情都不怎么好。 這一回,兩人比那村子里下田耕作的農(nóng)婦都不如了。 若是劉姥姥站在這里,怕也是要笑這二人形象太邋遢了。 ╭(╯_╰)╭ 逃回京城遠比她們想的要難上許多。頭一個,就是兩人誰都不認識路,辨不得方向。兩人想要離開,唯一的辦法就是先找到最近的城鎮(zhèn),然后雇傭馬車。 想到這個辦法,兩人左右看了看,至少還知道向著大船船尾的方向走去。 哪成想,想的容易做的難。兩人這一路費勁千艱萬苦,才看到一處土制的城墻時,還不及喜極而泣,便當場傻在了那里。 為啥呢? 因為從那邊的官道上,幾十匹快馬朝著她們這個方向奔來。 仔細的打量前面的幾匹馬,賈母整顆心都涼了。 這是蒼天要亡她的節(jié)奏嗎? 竟然將她送到了賈代善的面前來。 老天呀,不帶這么給人希望又親手將希望毀掉的。 賈母認出來了來人,余信家的自然也認出來了。 兩人就站在路旁,一副傻了吧唧的樣子。 不過渾身血液倒流,卻讓兩個本來還有些灰塵的臉,更加的慘白。 本來賈代善一行人是沒有將路上的兩個村婦放在眼里的。但二人的反應著實有趣,一行人都可有可無的掃了一眼。 好家伙,就這一眼,眾人便認出來了面前的兩人是誰。 一直高高在上的榮國府老太君,以及她近年來一直寵信的心腹余信家的。 認出了二人,賈代善一揮手,直接帶著人將這二人圍了起來。 “這不是老太太嘛,給您請安了。只是您怎么在這兒?”賈小妞清脆的聲音帶著幾分惡意,看著賈母看過來的眼神,賈小妞還做出一副恍然大悟的模樣,“哦~,我知道了,您一定是來接我們的?!?/br> 接你們個鬼。 死丫頭,看不出來老娘這是在逃亡嗎? 看到賈母與余信家的這副裝扮出現(xiàn)在這里,誰還不知道是怎么回事。不過知道歸知道,能多氣氣她也是好的。 高高在上的坐在馬背上,賈代善神情冷漠的看著軟軟靠在余信家身上的賈母,“我自認待你不薄,在你做下那么多的惡事后,還愿意留你性命,倒沒想到你竟如此殺伐果斷,我賈代善自愧不如你……” 看著賈母毫不反駁,又死不知悔改的樣子,賈代善語氣越發(fā)的冰冷,“你殺我倒罷了,為何還要將妞兒也一同丟出窗戶。她好歹也是你的孫輩,如此做為,你就不怕天打雷劈嗎?” 聽到賈代善的指控,賈母除了沉默以對,并無他話。但當賈代善說她害賈小妞,并且賈小妞還裝出一副怕怕的樣子縮在賈代善懷里時,眼睛就是一立。 “呸,賈代善你個老匹夫,你就算是羅列罪名,也別以為就可以信口開河。那小孽障自己跳出窗戶,你少往我身上賴?!?/br> 這個鍋她不背。 聽到賈母這話,甭說賈代善怒了,就是其他人都怒了。 一個四歲大的孩子能自己跳出船窗戶? 想到這里,所有人看向賈母的眼神都帶著嘲弄。 見此,賈小妞悄悄的勾起了嘴角。之后好小聲的,一副回想當時情況,然后被嚇到的模樣對著賈代善‘解釋’道,“祖父,不是祖母親手將我丟出去的。是祖母讓她身邊的余信家的抱著小妞從窗戶丟出去的?!?/br> 喝~ 聽到這話的所有人都怒了。 賈母更是憤怒不已。 “是這小孽障自己跳下去的?!?/br> 余信家的本來就已經(jīng)要被嚇死了,聽到賈小妞這話,更是一臉的驚恐。 不是她,她沒有。 隨后聽到賈母的反駁,余信家的也拼命想要表達她沒有害人,是賈小妞自己跳下去的。 可是這個時候,她們說的話,又有誰會相信呢。 賈代善見她倆這樣,冷哼一聲。直接讓人上前去拷問余信家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