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9節(jié)
貓科們互相抱團取暖是本能,瑤池摟著小老虎,不由親昵地蹭了蹭對方的小臉,而后,微笑著回答名取:“給你介紹一下~” 舉著虎爪爪,瑤池沖名取晃動著老虎的粉色rou墊。 “這是我男朋友哦,剛交的,純種小鮮rou,膚白臉俊大長腿,還扎著時髦的蝴蝶結(jié),又香又可愛?!?/br> 名取微微張著嘴,忽然,就釋懷了。 他知道,瑤池以最委婉的方式回絕了他。 大家都在笑,但不是嘲笑,單純是給少女的發(fā)言逗到了。 小老虎趴在少女懷里,一臉“幸福來得太突然”的夢幻表情,嘴角居然勾出些“微笑”的弧度。 而他讓一只可愛的老虎給打敗了,輸給萌系生物,雖敗猶榮。 ** 修理工修整儀器還順帶觀賞了一場畫風清奇的修羅場。 老大叔樂呵呵地轉(zhuǎn)動手里的齒輪,動作也麻利起來。 經(jīng)過最后的調(diào)試,時間穿梭器在回歸正常軌道后,圓盤忽然發(fā)出金色的光芒,而后,一行人的身影在空地上逐漸成型。 屋檐下,歡迎遠征的刀劍歸來的神樂鈴泠泠作響。 一期一振和笑面青江凝視那一組六人,微笑道:“歡迎回家!” “啊~在那個時代呆了好久,差點以為再也回不來了~”為首的加州清光伸了個大大的懶腰,一身紅衣的少年腳步輕快地踩著小高跟落地,再抬眼,緋色的眼睛明顯有些驚訝“啊咧?我沒做錯地方吧?” 這么個山清水秀、干凈整潔的地方,居然是他家本丸? “你,是新的審神者?” 鳴狐稍稍湊近瑤池,面具遮著半張臉,令人看不見他的表情。 少年舉起的左手擺著個狐貍的手勢,而他肩膀上那只狐貍順勢躥上貓小姐的肩頭,親昵地晃了晃尾巴,柔軟的皮毛拂過少女的肩膀:“鳴狐歡迎你呀~可愛的新人~” 原來這座本丸不止是石切丸長谷部這些刀劍啊。 瑤池視線再往后,卻在看到一對面容和發(fā)色極度眼熟的兄弟時,完全頓住。 至于對方,在看到貓小姐時,同樣是面露淺笑。 “有古話是怎么說的,”髭切金色的大眼睛千年未變“似是故人來?!?/br> 第64章 遠征的隊伍一共有六振刀劍。 加州清光、鳴狐、不動行光、山姥切國廣, 以及源氏重寶的髭切和膝丸。 清光、鳴狐和山姥切來本丸較早,由于練度很高,因而在隊伍中起著領導性左右。 由于小福的debuff關系,她任職期間,本丸鍛出的稀有刀劍只有一期一振。 如今,隊伍里的不動行光,以及髭切膝丸, 都是在出陣時從戰(zhàn)場上回收來的新刀。 這趟遠征的目的, 一來是收集資源, 二來是帶著新刀劍們鍛煉一下提高練度。 也多虧了這三把經(jīng)驗豐富的打刀,才保證了隊伍連續(xù)滯留在其他時空兩天, 卻沒有被檢非違使發(fā)現(xiàn)。 遠征大隊順利回歸,迎接他們的是新的代理審神者, 以及一座鳥語花香的本丸。 瑤池沒料到, 能在這兒見到平安京的舊人。 曾經(jīng), 髭切還是三頭身奶娃娃的刀的靈體, 穿著祭祀用的潔白的小狩衣,淡金色和淺綠色的發(fā)絲細細梳在烏帽里。 那時候, 髭切和膝丸同是一張水嫩白胖的包子臉, 眼睛又大又亮, 幾乎占據(jù)了半張臉, 站在一塊就像是一對精致的洋娃娃。 如今, 千年之后再度重逢,髭切和膝丸都有所改變。 從時空跳轉(zhuǎn)盤上一躍而下, 兩個付喪神都擁有了高挑修長的成人體形,一米八幾的身板穿著合體的黑白制服,西裝風格的裁剪完美承托出腰細腿長的倒三角好身材。 比起千年前那個被主人冷落了就會哭唧唧的奶娃,膝丸已經(jīng)嚴肅成熟了許多,薄綠的發(fā)絲下,一雙鳳眼眼角微微上挑,男人看過瑤池,覺得沒什么印象,遂詢問身邊的兄長:“阿尼甲,你認識新的審神者?” “那個,叫什么名字來著……”髭切先是對瑤池微笑,但在聽到弟弟的詢問后,他金色的大眼睛流露些許困惑,青年仿佛是聽到了巨大的難題,抱著胳膊冥思苦想起來“我明明應該記得的啊——” 金瞳凝視著貓小姐,女孩的綠眼睛像溫暖的春水,一顰一笑都格外熟悉,可髭切搜腸刮肚地想了一通,也無論如何也叫不出那個名字。 看到青年想的如此吃力,瑤池有些擔心地上前一步:“髭切,怎么了?哪里不舒服?還是遠征的時候受過傷?” 膝丸盡職向新上任的審神者解釋道:“刀活千年,許多事就罕少放在心上了,主公,兄長的記憶力不太好,有時候,連我的名字也記不住,希望您不會怪罪他?!?/br> “這樣啊?!爆幊厝粲兴键c點頭。 膝丸的話聽起來,意思怎么像是在說,髭切年紀大了記憶力不好了,希望您多多體恤老人家云云。 于是,本著給自家刀劍留一個好印象的準則,瑤池重新自我介紹到:“我叫瑤池,是新上任的審神者,以后請多多指教,髭切,還有膝丸。” 然而,髭切忽然眼神一定,道:“不對?!?/br> “哪里不對?”膝丸也嚇一跳,在他印象里,兄長大部分時間里都是懶洋洋的,罕少流露出如此堅定的神色。 身穿白制服的太刀上前一步,居高臨下,垂眸看著貓小姐。 長長的睫毛安靜地垂下來,半掩著眸子,給人一種溫順多情的感覺,成人體形的太刀揚著輕柔的聲音,詢問著:“你叫我什么?” 瑤池:“……髭切?!?/br> 金色的大眼睛染上哀愁,水光閃過,青年憂傷道:“不對……” “我不是你的寶寶嗎?” 瑤池抖了抖,懷里的老虎“嗷”了一嗓子,因為她下意識收緊了胳膊。 成年的付喪神向前一步,一米八的大個子靠近,威懾力十足,瑤池則下意識后退一步躲閃那股壓迫感。 仿佛是某種交誼舞,你進我退深情款款。 等瑤池的后背貼上院子里那顆桃樹,下一秒,髭切胳膊一撐,完美一記壁咚。 瑤池把老虎擋在面前,呵呵道:“你不是什么都不記得了嗎?” 怎么還記得千年前自己調(diào)戲他時的那個稱呼? 昔日軟萌q彈的靈體切甜糯敏感,調(diào)戲起來特別有成就感,叫他一聲髭切寶寶,小孩子那反應能把人心都萌化了。 但身高一米八的成人髭切……算了,社會你髭切,調(diào)戲了會被追責的。 “不想負責嗎?”付喪神像是看出了少女的顧慮。 金色的碎發(fā)垂在白皙的臉頰邊,髭切溫熱的呼吸拂過貓小姐的面頰:“明明當初做了那么多,現(xiàn)在卻不愿承認了?” 瑤池汗,心想,當初那個髭切才到自己腰那么高,叫一聲寶寶再合適不過了,但此事,她又好奇髭切如此追問自己是為了什么,遂道:“我做什么了?” 金發(fā)的付喪神似乎沒有覺到任何不妥,單手撐著樹,目光含憂,一件一件訴說往事:“明明第一次見面,就夸我可愛來著?!?/br> “為了我還出手打了皇孫,之后就當眾非禮了我(的本體)?!薄敬颂?,膝丸被嚇掉了本體】 “感情好時叫我寶寶,后來甩手一走就是一千年?!?/br> 太刀微微俯身,白皙英俊的面龐湊近審神者,低聲詢問道:“你不對我負責嗎?” 當年為了一個寶寶扇了源博雅一耳光的事,被髭切換個方式一說,瞬間變成了一場皇室狗血三角戀的感覺。 瑤池聽得哭也不是,笑也不是,只覺得,風水流年轉(zhuǎn),現(xiàn)在是自己被對方戲弄了。 這家伙會翻舊賬怎么那么熟練? 話說,往事藉由髭切之口說出來后,怎么聽起來她就成了那負心人渣“瑤世美”? 玷污了人純潔的少男心就甩手拋棄,她第一次聽見故人將她當年的失蹤說的如此清新脫俗的。 眾刀劍看髭切和審神者的眼神很不一般,而白蘭和名取同樣一臉高深莫測,看白蘭似乎還有點生氣,顯然把付喪神歸類為自己前男友那個范疇了,至于搞維修的那位大叔……人看地樂呵呵的,想來他游走各個本丸多年,看過的修羅場、負心嬸多到數(shù)不清,權當是看個了場戲。 嘆息一聲,瑤池端平心態(tài),開始反擊。 “什么啊,原來你都記得,”探出手貼在付喪神的臉頰上,金色的柔軟發(fā)絲垂在瑤池的手背,觸感柔軟“一開始裝失憶是想惹我來關心你嗎?真是個壞心眼的孩子~” 說完,貓小姐心里也一陣rou麻,但眼下二人針鋒相對,誰要露了怯,誰就是甘拜下風。 邊上,膝丸本意是彎腰撿本體,而現(xiàn)在,他還需要手忙腳亂地去撿自己嚇掉的五官。 綠眼睛里倒影著髭切俊秀白皙的面龐,該說刀劍這種器物本就鋒芒凌冽,匠心獨具,由它們化形的付喪神們都有一副不錯的容顏。 而髭切作為昔日皇室器物,姿容自然上佳。 大概是“瑤世美”轉(zhuǎn)型的太迅速,“髭湘蓮”一個沒反應過來,不由咳了聲,而后,強穩(wěn)住心神,干脆順著對方的話道:“是啊,刀活千年,許多事我都不記得了,但你對我做的那些事,我至今無法釋懷……現(xiàn)在你是我的主人,不好好疼愛我彌補一番嗎?主公?” 髭切干脆選了一個更曖昧的詞,只等貓小姐臉上浮現(xiàn)一點羞赧之色,那他就會立刻收手! “我疼愛我所有的刀劍?!?/br> 瑤池垂下眼眸,視線落在付喪神腰畔的本體上。 金色鑲邊的鞘有著優(yōu)美的反,那流暢的弧線正貼合內(nèi)容那柄利刃的形狀。 千年前,她摸過那鋒芒畢露的刀,然后看到了付喪神不一樣的神態(tài)。 “我疼愛我所有的刀劍?!比缡钦f著,瑤池單手按在男人腰畔的刀上,不等髭切反應過來,就直直將太刀拔出。 利刃出鞘帶著輕微的顫音,一點寒光映在髭切的臉上。 “所以,就先從最基本的保養(yǎng)開始吧,髭切,你這柄本體我也很久沒碰過了,不知到是不是還是原本那種質(zhì)地?!?/br> 將小老虎搭在肩頭,瑤池右手持刀,左手順著太刀的刀背緩緩滑動,最后停留在尖端的小刃處。 溫暖柔軟的指腹按在那,輕巧一彈。 髭切下意識捂住左耳,因為背對著所有人,大家看不到他此刻的表情。 但瑤池知道,她賭對了。 “基本的刀劍保養(yǎng)我是懂的,用粉棒輕輕拍過刀身,上丁子油,用宣紙和干凈柔軟的布擦干凈……”最后的話,瑤池說的很輕,只容髭切一人聽到。 “到時候,你可要忍住啊,臉變得那么紅,膝丸會看出來的。” 付喪神低著頭,明明是有點咬牙切齒的,但最后卻只發(fā)出一聲細不可聞的嘆息:“瑤池小姐,你還是那么壞心啊?!?/br> “哪有,我一直很疼愛你的~”“瑤世美”概不承認。 “阿尼甲,審神者以前是認識我們嗎?”膝丸差不多把表情給修正好了,不由上前扶住自家兄長,同時打量著貓小姐,細細思考自己以前究竟在哪見過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