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9節(jié)
回了鞍海市后,陸執(zhí)還非常憋屈地再次讓榮升為他的沙皮狗軍師的助理為自己出謀劃策。 他如此向助理控訴著:“這劇本不對吧?以前我包養(yǎng)別人,哪次不是給錢給資源就搞定了?怎么擱邢北都身上就不起效果了,充八萬會這樣?” 助理:“……”別來問傷害為什么不夠的問題,他只會建議繼續(xù)氪金。 而邢北都卻是完全不知陸執(zhí)的糾結。 他心情愉快至極。 那天離開招待所后,兩人無事可做又氣氛微妙,鬧到最后又如之前一樣,開著車在群萃市四處亂轉。只是這一回,陸執(zhí)卻是怎么說也不讓邢北都碰方向盤了。 對方心里想的是什么,邢北都并不想深究,他只知道,陸執(zhí)的一系列行為讓他忍不住發(fā)笑。 跟個智障似的。 但他也偏偏就吃這一套。 心情爽利了,連帶著整個人的精氣神都好了幾倍。 待宿醉的簡略總算從床上死下來后,晚上一臉憔悴地和邢北都碰頭時,差點沒被邢北都那一副精神奕奕的模樣閃瞎狗眼。 “小邢,”簡略拖著步子,繞著邢北都轉了半天,眸光一瞬不瞬地黏在邢北都身上,仿佛對方身上有個麥田怪圈似的,“你這是中彩票了?怎么一副樂得不行的樣子啊?!?/br> 邢北都下意識地摸了摸臉,嘀咕道:“有么……”他話鋒一轉,調侃道,“是啊,是中彩票了。” “什么彩票?”簡略來了興致。 邢北都神神秘秘地朝他勾了勾手指。 簡略忙不迭地湊了過去。 邢北都嚴肅道:“中了終身免費黑卡,還不用還債。” 簡略:“……”皮這一下很開心? 側了側頭,邢北都轉移話題:“不說這個了,你怎么一副快要飛升的模樣?” “是快飛升了,”簡略沒好氣,已然完全忘卻了邢北都這邊的事,開始滔滔不絕地抱怨起自己遇到的情況了:“別提了,昨晚上陪著趙導他們喝了一宿,我他媽到現(xiàn)在腦仁都是沉的?!?/br> “那你先休息?”邢北都側頭,“今天應該沒有工作了吧。” 簡略遲疑了片刻。 “還有事要做?!彼麤]精打采道。 第47章 簡略雖然得了一場宿醉, 但也并非全無收獲。在與趙導及其背后的導演朋友們扯皮一宿后,他倒也結交了不少人脈關系。 其中有位導演就是攝像師出身, 早年曾擔任過多家時尚傳媒的特約攝像師,在業(yè)內頗有名氣。 雖說現(xiàn)在已經轉行了, 但這些年來,對方在圈子里的名聲仍在。 靠著對方的引薦, 簡略拿到了一位當初和這名導演關系不錯的時尚雜志主編的聯(lián)系方式。 在趙導的導演朋友的牽線搭橋下, 簡略成功給邢北都拿下了一份新的工作。 “雖然這位是雜志主編, 但小邢啊,我說句實在話。別看《霸總》現(xiàn)在人氣挺高,你也挺有流量, 但擱在演藝圈里, 你仍然是個新人, 就資歷而言,甚至比不上徐文迪。以你目前的身價, 是上不去這些一線雜志的?!?/br> 兩人匯合后,簡略便讓邢北都上了自己的保姆車,而后一邊哈欠連天地開著車, 一邊跟邢北都詳細說明他之前提到的“還有事要做”。 邢北都見他眼皮都快抬不起來了,心知簡略估計是真的快累到升天了,便推了他一把,示意簡略把保姆車停下。 待簡略將車停好后, 他才讓簡略跟他換了個位置, 問了簡略要去的地方后, 代替簡略開車。 “既然不是雜志,那是什么?”邢北都問。 “cd冊,”簡略有氣無力道,“最近正好有個名氣挺不錯的樂團要出新專輯了,那位主編正好認識新專輯的總負責人。cd冊里正好缺一個搭戲的藝人,我想了想,老沈雖然說你最好朝著模特的路子發(fā)展,但,我還是覺得先混個臉熟比較好。而且也可以趁著這個機會,讓你多認識認識業(yè)內的人,掌握點人脈。” 邢北都握著方向盤的手微頓:“人脈?” “是的,人脈。在這個圈子里混,人脈非常重要,你看這份工作不就是我通過趙導的朋友的關系才拿下的么?”簡略道,“不是有句老話說的好么,有關系好辦事。” 邢北都“哦”了一聲:“這樣啊?!?/br> 簡略揉了把臉,剛想對邢北都再說些什么,才猛地想起邢北都是地下車手出身。 雖說他對地下車手并不了解,但沒吃過豬rou,總見過豬跑,黑道題材與邊緣題材的視劇與游戲接觸也算接觸過一些。就算這些影視作品里多少會有不符合現(xiàn)實的地方,可總歸有一定的參考意義。 關系,是針對自由人的。 “不說這個了,反正你情商那么高,肯定能混得開的,”簡略連忙轉移話題,“說起來,你知道要出專輯的樂團叫什么名字么?要不要猜猜看?” “你覺得我像是會知道的人?”邢北都無語。 簡略:“……” 咳嗽了一聲,他道:“是hilocop,這樂團本來名不見經傳,不過前些時候不知道為什么,就突然發(fā)達了,開了全國巡演不說,還加班加點地出了新專輯,看上去發(fā)展勢頭不錯。如果,我是說如果啊,你能和樂團的成員搞好關系,有個點頭之交最好?!?/br> “hilocop?” “對。” “聽著有點耳熟啊?!毙媳倍伎傆X得似乎在哪里見過這個名字。 “不可能吧?”簡略驚了,邢北都不像是那種會追星的人啊,“難道說,齊少曾經包養(yǎng)過這個樂團的人?” “……齊少是那種人么?” “他難道不是嗎!” 邢北都:“……” 不過包養(yǎng)這次倒是提醒了一下邢北都:他總算是想起自己在哪兒看過這個樂團的名字了。 在他和陸執(zhí)不歡而散的游樂園拉閘之行的幾小時前,兩人就去看了這個名為hilocop的樂團的巡演。且在演出結束后,還不湊巧地撞上了陸執(zhí)曾經包養(yǎng)過的主唱。 那個主唱叫什么名字來著? 邢北都又想了一會兒,最后還是趁著紅燈的時候拿出手機,用搜索引擎查了一番,才想起被陸執(zhí)包養(yǎng)的主唱叫做梁鑫宇。 好么,他怎么感覺出門隨便走兩步就能撞見一個被陸執(zhí)包養(yǎng)過的小明星??? 邢北都這人一向對與自己無關的事不怎么上心,基本是轉頭就忘。若非那天晚上他和陸執(zhí)去游樂場拉了電閘,在腦海里留下的印象過于深刻,他也不會對梁鑫宇還有點模糊的印象。 不過這份印象也非常淡薄,僅只記得,對方是個…… 傻逼。 在邢北都看來這梁鑫宇確實挺傻的。 對方既然是被陸執(zhí)包養(yǎng)的,那就該老老實實地拿錢辦事吧? 拿著金主的錢不說,還想要金主的心,這不是腦子不好,異想天開么。 “算了吧,那個樂團應該火不了多久?!毙媳倍嫉?。 簡略微愣:“為什么這么說,你不是對演藝圈沒什么了解么?” “是沒什么了解啊?!?/br> 簡略狐疑:“那你怎么知道?” 邢北都笑嘻嘻: “因為他是陸執(zhí)的前男友啊。” 簡略:“……” 這個邏輯關系怎么有點細思極恐?。?? · 鞍海市。 和邢北都暫時緩解了矛盾沖突后,陸執(zhí)便因為工作事務的原因,馬不停蹄地趕回了鞍海市處理這些時日來被他拋下的工作。 雖然在翹班跑去見邢北都后,他把大部分的公司事務都丟給了任勞任怨的助理,但有些重要的事務助理并不能做主,仍舊需要陸執(zhí)親自解決。 暫別邢北都,也讓陸執(zhí)的大腦暫且冷靜了一點。 他和邢北都到底是兩個世界的人,二人之間始終隔著深深的鴻溝。 雖然,現(xiàn)在因為他的死皮賴臉,兩人爆發(fā)出的矛盾姑且熄了火,但總歸仍有隱患在內。等到覆水難收的那一天,積藏的矛盾徹底爆發(fā),他和邢北都只有兩敗俱傷的下場。 中止這場追逐趣味的游戲,和邢北都分手是對陸執(zhí)而言最好的選擇。 可惜…… 陸執(zhí)心里還是那句話:分個幾把的手??! 反正他現(xiàn)在已經認栽了,就算明知邢北都是個深不見底的火炕,也要一頭熱地往里栽。 有矛盾又怎樣? 發(fā)現(xiàn)矛盾,化解矛盾不就成了! 處理完部分工作后,陸執(zhí)便想起了以前帶著邢北都去度假山莊跑黑車時,邢北都曾經順口說過的,似乎是地下車場曾經的熟客的中年男人。 讓同為二代子弟的好友汪霸幫自己去打聽那個中年地中海的下落后,陸執(zhí)又抽空與翟躍聯(lián)系上了。 ……這貨小心眼得很,還惦記著邢北都幫翟躍解圍過的事情。 然而一聯(lián)系翟躍,陸執(zhí)卻得到了一些令他費解的信息。 邢北都的名字并非真名? 他忽然想起,似乎自己從未見過邢北都使用過身份證一類的東西,甚至連邢北都的駕駛執(zhí)照也沒見過。既然“邢北都”這個名字是假,那,邢北都究竟叫什么? 陸執(zhí)猛地發(fā)現(xiàn),自己對邢北都一無所知。 他僅只知道,對方是地下車場出身的車手而已。對方的過去,他從未了解過。 這樣的發(fā)現(xiàn)讓陸執(zhí)或多或少地有些不是滋味,他迫切地想要知道有關邢北都的一切。對方的過去他不能參與,但未來可以。 懷揣著這樣的想法,他又聯(lián)系了齊少。 在齊少的作陪下,陸執(zhí)再一次找到了仍舊留在鞍海市的私人醫(yī)院中療養(yǎng)的顧南城,準備從顧南城下手,窺探他所不知道的,有關邢北都的一切。 · 陸執(zhí)走進單人病房時,顧南城正坐在病床上津津有味地看著手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