四百六十三、奴才
“不就是府上來了個契丹人,把你嚇成這個樣子。” 白小今聽到瑞帝這句話,嘴巴捂得更緊了,眼神由迷茫變成了驚恐。 白小今撞見那個契丹人是因為夜里想著最近發(fā)生的事睡不著,想去找朝陽長公主問個究竟,若不然她是見不著那個契丹人的。 可是瑞帝對此事竟然了若直掌,不用細(xì)想,這也是一件讓人恐怖的事情。 “朕也是偶然知道的,你也不用多想?!比鸬廴魺o其事的說道。 當(dāng)然這句話并沒有對白小今起到安撫的作用,此時的白小今臉色煞白,她突然想到死去的三皇子李嘯風(fēng),自己的舅舅連自己的親兒子都不放過,若是朝陽長公主真的做了什么出格的事情,瑞帝能放過她們母女倆嗎? 那天夜里,白小今被朝陽長公主呵斥了一頓,她憑直覺覺得母親與契丹人有什么,若不然朝陽長公主也不會劈頭蓋臉的把她呵斥一頓。 “舅舅。”白小今有些絕望的喊了喚了瑞帝一身,就已經(jīng)起身給瑞帝跪下了,滿臉祈求之色,這么多年,由于極受瑞帝寵愛,她平日里極少給瑞帝下跪。 “你這是作甚,快起來?!比鸬垡姲仔〗袢绱耍行┦軅?。 白小今仍是跪在那里用祈求的眼神望著瑞帝,仿佛不得到瑞帝的承諾就不會起來。 “你放心,你母親向來知道什么可以做,什么不可以做,朕相信她?!比鸬壅f道。 白小今仍是一動不動的跪在那里。 瑞帝嘆了一口氣說道,“你放心,朕當(dāng)初就承諾過你母親,要讓你們母女倆永享富貴安寧,你信不過你母親,難道還信不過舅舅。” “小今只是有些怕,怕突然有一天舅舅就不疼小今了,怕有一天突然什么都沒有了?!庇辛巳鸬鄣某兄Z,白小今又哭著說道。 這么多年,她第一次意識到自己現(xiàn)在所擁有的也是可以失去的。 “你放心,朕啊喜歡你比朕的小公主們還要甚,只要朕在,你想要什么就有什么。來,舅舅與你拉勾?!?/br> 瑞帝見一向不知憂愁為何物的白小今,突然間憂愁成這樣子,心中也頗為不忍,說完便伸出了自己的小指。 白小今這才破涕為笑。 心中的疑慮打消后,以前神氣的白小今活了過來,又成了宮中的常。 只是那個契丹人的事情,一直如鬼魅般時不時的在她的腦海中閃現(xiàn)出,讓她極為不安,很快她就將這些不安轉(zhuǎn)化成了對契丹人的憎恨。 白小今認(rèn)為,都是那個契丹人的出現(xiàn),才讓她不能盡情的快樂。 這天白小今在宮中玩得正開心,突然就見到了一個仇人——游鐵戈。 自從當(dāng)初她與游鐵戈鬧得很不愉快,回去還被朝陽長公主莫名的打了一頓之后,白小今每次見到游鐵戈,都不會再去招惹他,甚至都有些躲著游鐵戈。 畢竟,見到游鐵戈,都會讓白小今想起那些不愉快的事,讓她感到不適。 不過,現(xiàn)在不一樣了。 游鐵戈與金魚兒的事情成了一個笑柄,白小今不打算錯過嘲笑游鐵戈給自己出口惡氣的機(jī)會,更何況金魚兒是一個契丹人。 游鐵戈回京后,一直沒從金魚兒的事件中抽離出來,瑞帝很體貼的給他放了幾天的假,沒想到一回來就遇到了擋住去路的白小今。 游鐵戈自然沒心思與白小今多費(fèi)口舌,于是一言不發(fā),頭一低便想從白小今身旁越過去,卻沒想到白小今馬上移動腳步依舊擋在他的身前。 如此幾翻,游鐵戈只得轉(zhuǎn)身就走。 白小今當(dāng)然不肯就此放過游鐵戈,她追在游鐵戈身后喊道:“你沒當(dāng)成契丹人的女婿是不是很失望!” 游鐵戈停了停,繼續(xù)向前走,不想白小今趁著這個愣神的功夫又擋在了他的身前。 “聽說那個妓女是蠻夷國的皇室,可惜啊不是所有的皇室都是高貴的。你視若珍寶的人,卻在別人那里卻只是個玩物。嘖嘖,你心里一定不好受吧。” 游鐵戈被白小今這一句話傷得體無完膚,他能做的只能是緊閉著嘴唇控制住自己的情緒。 在這個時候,游鐵戈可不想再鬧出什么事來,不為他自己,也得為他的家人。 白小今見自己無能如何刺激游鐵戈,對方都像個啞巴一樣,木然的看著她,眼神中連一絲憤怒的情緒都沒有。 “今天怎么學(xué)怪了,這才對嘛,奴才就要有奴才的樣子……”白小今盡情的挖苦了游鐵戈一翻,才放他走。 把游鐵戈痛痛快快的欺負(fù)了一頓,白小今頓時覺得心情大好,哼著小調(diào)準(zhǔn)備打道回府。在經(jīng)過拱橋的時候,卻被人攔路了。 攔路的人,白小今也是很不喜歡的,而此時擋住了她的路,白小今就更不喜歡了。 “讓開,讓開?!卑仔〗駥χ跇蛏暇殑?,對她的到來視若無睹的周夢嚷嚷道。 然而周夢仿佛并沒有聽到,仍然旁若無人的練劍。 經(jīng)歷了一次“成長”,雖然得到了瑞帝的承諾,但是白小今的自尊心變得極為敏感,容不得別人對她的半點(diǎn)不尊重。 周夢的行為讓剛剛在游鐵戈那里自尊心得到滿足的白小今頓時覺得自己的自尊受到了嚴(yán)重的挑戰(zhàn)。 白小今看了看面無表情站在一旁的婢女默兒,心中更是大怒,她向默兒呵斥道:“你這奴才怎么當(dāng)?shù)??一點(diǎn)眼力勁都沒有!” 婢女默兒見白小今拿她撒氣,膽怯的朝白小今笑了笑,然后又用有點(diǎn)迷芒有點(diǎn)羞澀的語氣柔柔說道:“請小爵爺明示。” 碰了個軟釘子的白小今更是氣急敗壞,用手指著默兒說道:“你們這兩個奴才擋住本爵爺?shù)穆妨?,還用明示嗎?” 默兒仿佛被白小今的氣勢給嚇到了,她頓時顯得無加柔弱了,連話都不敢說了,只是有些無辜又有些無助的看向了還在練劍的周夢。 周夢見狀才收住自己的劍勢,四周望了望,接著瞥了眼白小今,淡淡的說道:“小爵爺說誰奴才呢?” “說得就是你!”白小今見周夢終于搭理她了,卻又是用的這種不屑的語氣,內(nèi)心的憤怒已到了極點(diǎn),叉腰說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