十七、隔岸觀火
“你說他們是什么人啊。”方秋若有所思的問道。 “神仙?!毕奶鞈袘械恼f道。 “真沒想到你能花癡到這種地步!”方秋有些嫌惡的看了眼夏天,夏天今天的表現(xiàn)確實讓他眼珠子掉了一地。 “是神仙……”夏天拖長了語音,又接著說到:“在金陵城,你何時見到過這樣的人物。就是方秋你,我總是猜不到你是哪路神仙,你只稍稍出手,這金陵城便無人能及??墒沁@人風華氣度還在你之上,不是神仙又是誰?!?/br> 夏天有些氣惱說道,為何那般優(yōu)秀的人物不是他,他這個金陵第一公子,若是出了這個金陵城,沒了身份的加持,也不過是蕓蕓眾生中的渺小存在。 “你是說......”方秋原本淡定的神情突然變得有些古怪了起來。 “父親說二皇子要來金陵城,早聞二皇子李嘯云生的英俊無雙,還精通詩詞,若是我猜得沒錯,那便是他了。”夏天說道。 “你這一說,還真是那么回事,我還當你一直在犯花癡的?!狈角锏恼Z氣里又恢復(fù)了以往的淡定。 “雖然他生的眉毛、眼睛、鼻子都很是好看,但是再好看的東西看習慣了也不都一樣,我用得著那樣?再說像他這樣的人物我又不是沒見過!”夏天瞪了一眼方秋,又繼續(xù)“不過這二皇子到是不聲不響的來到了金陵城,還真有意思?!?/br> 二皇子李嘯云與護衛(wèi)張昭所乘馬車在熙熙攘攘的金陵城中穿梭,街道兩旁多是擺攤賣東西的,也有文人席地而坐相互吟詩。 那些文人,有些是不修邊幅,坦胸露背,提著酒瓶作一句詩,便大喝一口酒,很是任情恣性,也有些如婦人般傅粉施朱,自賞風流。 “看到這些人,那夏天被稱作金陵第一公子,實在是實至名歸。也難怪當初父皇一定遷都燕京”李嘯云指著那一堆堆席地而坐的文人,嘆了一口氣說到。 當年中原大亂五十年,金陵城雖然未經(jīng)歷戰(zhàn)火,但帝王也是走馬觀燈的換,金陵的那些文人們今日被迫依附這個大王,睡一覺起來又換了一個。 于是文人們都開始消級避世,日日吃酒清談,慢慢的這便成了一個時尚。久而久之爭相仿之,特別是年輕的一代,沒了以往文人們的沉重和底缊,倒是學會了清談空談、狂妄放達。 整個曾經(jīng)人杰地靈的金陵城變成了一副頹廢萎靡的模樣。像瑞帝這樣草莽出身的皇帝,自然是極不喜這樣的風氣的,加之邊境安全問題,便移都燕京。 而且每年的科考的題目,也不在比那些辭藻華麗,卻并無一用的詩詞,多為時論。這些并不是金陵城的文人們所擅長的,那些曾是天子腳下的高傲文人一下子便被遺忘,由是變得更加的頹廢萎靡。 “屬下不懂詩,這金陵城的文人行為乖張,放浪形骸,卻自詡風流,那夏天在氣度上不過比他們強一點而已?!睆堈僬f道 “以往金陵文人那樣萎靡空洞,言之無物,只是華辭堆砌。從那夏天所作之詩,立意開闊且沉靜,并不像是金陵文人,只是還是染上了些金陵文人的氣息,有些稍顯女兒態(tài)。”二皇子李嘯云侃侃而談,言語中對“夏天”倒是頗有些贊賞。 “就算如此,那個叫甄品的,看見公子長得英俊,就那樣盯著看,聽說金陵好男風。夏天與那樣粗鄙的人在一起,也好不到哪里去。公子竟還能與他們聊那么長的時間?!睆堈傧氲较奶斓哪悄樱阌行┫訍?。 “能與夏天這樣的人相交的怎會是粗鄙之人,你以為剛剛本宮的話是套話。那夏天第一眼看上去確實是有些紈绔,連本宮差點都看走了眼。可是要想把茶煮得好,必需通茶性,煮茶時間、火候、沖泡速度等都極有講究的。能做到這些的必定是一個心思沉靜,慎密,品行高雅之人,本宮至今還未喝到比那甄品所煮的茶更好喝的,你說那甄品怎么會是一個粗鄙之人?!?/br> 李嘯云笑著說到。 “屬下是一個粗人,不懂詩啊茶啊的,可是我一見那甄品眼珠子都要掉到殿下身上,就覺得惡心?!睆堈僬f到。 “哈哈,張召,你向為是粗中有細的,今日也看走眼了吧。那甄品看似熱情,其是疏離著呢,本宮他未必放在眼中。這人想想也真有趣,和我那四弟可真是像極了,若有機會還真想介紹他們認識認識?!倍首永顕[云大笑著說到。 “是嗎?殿下這般人物,他竟敢不放在眼里?”張召一聽說夏天不將李嘯云放在眼里,又氣憤了起來,仿佛已經(jīng)忘記了剛剛還在嫌惡夏天對李嘯云太過熱情了。 “本來覺得來這金陵城是一件苦差事,如今遇到了這么有趣的兩個人,也算是不枉來一次吧?!崩顕[云笑苦著說到。 “有時這傳言根本聽不得,都說夏家長公子是一個紈绔子弟,如今一見,那夏天還是頗俱大家風范的,舉止穩(wěn)重有禮。若是說他指使下人打死人,屬下還真不相信?!?/br> 張召說到,他雖然對夏天存有偏見,但剛剛聽了李嘯云所講,也會過意來了,何況方秋的舉止確是挑不出什么毛病,這也是李嘯云一進雅間依著慣性將方秋認作了夏天。 “這倒也是,不過如今看來,這夏府尹的麻煩可真不小,咱們可有一場好戲看了!”李嘯云說道。 “殿下的意思是咱們隔岸觀火,讓他們斗?”張召說道。 “自然是這樣,老三,我是一定不會幫的,至于夏府尹,若他有勝算,本宮倒不妨賣一個人情給他?!崩顕[云說道。 “為何要幫他?那柳氏分明是太子的人,如今顯然是被三皇子的人控制住了,現(xiàn)在夏家跟太子到是一條線上的螞蚱了,只要夏家頂不住,太子肯定會牽涉其中,殿下何不順水推舟。而且這金陵城也有咱們的利益。”張召說道。 “你啊,只知其一,不知其二。父皇是何等聰明之人,若我在這事里面做些什么小動作定然瞞不過他,到時一點利益是小事,失了圣心才是大事,這也是夏可道向父皇推薦我來查此案的目的?!?/br> 李嘯云說到圣心時,眼神中有些迷茫,瑞帝的態(tài)度他怎么看也看不清,甚至連他那最了解瑞帝的舅舅也看不清,就是因為瑞帝曖昧不清的態(tài)度才讓他對皇位有了奢望。 李嘯云停頓了一會,又繼續(xù)說到:“若是此事真的將太子哥哥牽涉其中,可是他有皇后作保,又有陳貴妃幫他運作,此事對他也只是一個小小的打擊,動搖不了根基。我若幫了老三,不僅失了圣心,還多了一個敵人。我若幫了夏府尹,也只是秉公辦案,老三即使有氣也無法,他現(xiàn)在最大的目標還是太子哥哥。何不讓他們繼續(xù)斗下去呢,反正父皇還青春正盛,還早著呢?!?/br>