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0節(jié)
“這樣啊,不過我還是好奇一個重點,你是他什么人?” “也不是……什么人?!?/br> “不是什么人?”老醫(yī)師失笑,滿臉不信?!八麖膩聿蛔寗e人跟著他的,要發(fā)現(xiàn)有人跟蹤他,他甩也把人甩掉,還會讓你跟得上來?” 林雋難為情地聳聳肩。 “這么說吧,他愿意讓你跟,表示他對你有點意思?!?/br> 她搖搖頭,苦笑道:“他連我哭都沒什么反應?!?/br> “哭?”老醫(yī)師瞪大眼睛,想了想才壓低聲音說?!斑@你不能怪他,他這輩子沒哭過。” 林雋捏緊包包,詫異地問:“沒哭過?” “他沒有淚腺,也不會流汗,這或多或少跟他身體的病有關?!崩厢t(yī)師吐氣,表情有些哀傷?!拔乙膊荒苷f太多,總之他看起來很強壯,但實際上他非常脆弱?!?/br> 這句話讓林雋覺得很矛盾,不過她也沒再多問了。 林雋隨著班玨下去停車場,她以為班玨要開車去她家,卻沒料到他是停在自己的車前面,她愣了幾秒,有些無奈地說:“你不是要我載你吧?” “我沒有駕照?!崩硭斎?。 本以為他會說什么拐彎抹角的答案,沒想到居然是這么無懈可擊的理由。 “但我會開,如果你不介意生命安全。”說完他就伸手要去扳駕駛座門把,她迅速握住他的手,微笑頷首。 “我開、我開?!彼幌胝聸]問就直接上黃泉路。 當班玨要走去另一邊副駕駛座時,一輛車突然停到他們面前,走下來四個戴口罩的男人舉著家伙朝他們走來。 嚴格說來,是朝他而來。 “進去?!彼挷徽f就把林雋推進去車內。 對方二話不說就掄起木棍朝他揮,班玨一抬手格擋,大手握住對方手臂狠狠一折,那人的被轉成了奇異的角度,發(fā)出哀號。另個人也沖上來攻擊,他一個肘擊打對方下巴,接著雙手抓住對方頭部,抬腿用膝蓋撞擊額頭,那人直接暈死過去。 剩下兩個握著武器,惡狠狠的瞪著班玨。 其中一個人先沖上來,他輕而易舉地抓住對方伸過來的拳頭,用左鉤拳直擊對方的臉,而剩下的那個人趁機拿出小刀往他腹間一刺。 班玨把鼻梁被自己打歪的人踹開,另只手掐住拿刀刺自己的男人脖子,扯掉對方的口罩,就見到這人鼻涕眼淚橫流,困難地說:“你……” 這把刀都刺進去一半了,這大塊頭居然面不改色,連一滴汗都沒流?到底是什么怪物?! 但也無法知道答案了,班玨一個熟練地頸側部夾擊扭轉,那人頓時毫無生氣的軟了身子,班玨一腳踢開,凝視倒地不起的四個人后,轉頭看了眼車內的女人,拉下帽子就往急診室方向去。 林雋在車內大口喘氣,渾身顫抖,她盡力克制住情緒,馬上下車就跟上去,她搶先一步替他按下電梯,死死的盯著他腹部的小刀。 “不能、不能拔.出.來嗎……” “拔.出.來會流更多血?!彼卣f。 她望著他平靜的神情,忍不住紅了眼眶,但她隨即轉過頭,控制住表情吸吸鼻子,電梯一來她迅速進去按好開門鍵,看班玨不緊不張的進來。 這下她再也無法控制,眼淚奪眶而出,緊緊抓住他的手:“你就不怕死嗎?” 他側頭,凝視她脹紅臉頰與從眼角落下的透明液體,他遲疑幾秒,才伸出手抹了一下她的下眼瞼,這突如其來的親昵舉動,讓本來哽咽的女人緩了緩,盯著他。 “原來是這件事。” 他低聲輕吟,卻聽得女人心尖微顫。 “什么?什么事?”她疑惑。 這時電梯門打開了,撲鼻而來的濃厚藥水味與一片鬧哄哄的急診室景象讓她只能松開抓住他的手,兩人走出電梯。 這時有個護理師路過看到班玨腹部插了把刀,驚恐的趕緊喊人。 而他卻是里頭表情最鎮(zhèn)定的人,再被拉走前他湊近她耳邊說了一句話,接著他就被兩個男護理師給強拉走了。 林雋走到一旁平復好心情,馬上打給警察局報案,電話一掛,她虛軟的跌坐在椅子上,大口吸氣。 腦子有點亂,胸口累積很多情緒堵著,不知道該怎么發(fā)泄。 這時耳邊仿佛傳來他說話的聲音,沙啞卻清晰。 “我們應該有同一件事了?!?/br> 他是這么說的,她思索幾秒才明白這句話的涵義。 這受過“高等教育”的連句話都不愿意好好講,他是真的知道自己一開始說的是什么事? 她需要他,那他也是嗎? 作者有話要說: 3/1你們覺得是哪件事呢 :3 哇哈哈哈哈哈哈~ 關于班玨的病,之后會有一些詳盡的描述。 再跟馬爺對決前,先讓兩人接觸一下,但這段劇情當然是有用的啦:3 第20章 林雋這回沒有跟著他了, 她認為剛發(fā)生的事不簡單,對方適才的架勢真的是沖著班玨去的, 但這群人找他是什么目的呢? 她下去停車場時就已經看到警察拉起封鎖線在拍照,救護車也剛到, 她正巧看到其中一個人被抬上擔架,依稀記得就是他拿刀刺班玨的。 她湊近定睛一看,一股惡寒瞬間竄上, 她見過擔架上這個人。 是余之夫身邊的矮子,此時已經臉色死白,看起來已經死了。 林雋不知道為什么矮子會來攻擊班玨, 她對馬爺組織的事算得上一無所知, 但她現(xiàn)在能確定班玨與這幫人一定有關系了。 這是她第二次見到認識的人死了,第一次是父母, 那感覺說不上好受。 …… 班玨進來她家時看見她躺在沙發(fā)上,衣服還是在醫(yī)院時的那套,推估已經過了五六個小時有了,他不認為她是那種會懶到不換衣服的人。 他靠近她, 輕輕撥開她散在臉頰上的頭發(fā),指尖才剛摸到她的皮膚, 他忍不住想要再多碰她一點。 他用手背貼上她的臉頰, 溫度有點高,接著再摸她額頭,看來是真發(fā)燒了,可是她下午還挺精神的, 這幾個小時發(fā)生什么事? 班玨拍了她的臉,她發(fā)出鼻吟緩緩睜眼,見到是他,眼睛馬上瞪大要跳起來,他退了一步,看她慌亂無措的樣子。 “你……”她覺得腦子很沉,看到他的剎那又更暈了。 什么時間不來,偏偏挑自己不舒服的時候過來,現(xiàn)在根本沒力氣問。 他什么話都沒說,看到她腳上的高跟鞋還沒脫,起身走到玄關處把拖鞋拿來,伸手就幫她脫掉高跟鞋,接著用手在她腳踝骨畫圈,并用指腹輕輕按摩腳踝骨頂部。 這動作絲毫不含糊,林雋忍不住開口:“你常做這種事?” “我媽以前常酗酒,我會幫她收拾跟按摩。” 林雋沒有料到會從他口中聽到他家人的事,突然間就不知道該說什么了,只能尷尬地擠出一句話:“你很喜歡你mama?”。 眼前的男人頓了一下,平靜回答:“我不喜歡她?!?/br> “……”她真的沒話可講了。 班玨走到廚房去倒了兩杯水,林雋狐疑地問:“你還知道我廚房在哪?” 他沒有回答她的疑惑,而是把水遞給她,用手背摸了她的額頭,淡淡地說:“還燒,去休息吧。” 這句話說完,就見到女人搖搖晃晃湊上前,把微燙的額頭貼上他的胸口,呼出來的熱氣彌散在兩人之間。 “你怎么知道我發(fā)燒?你不是沒有感覺嗎?”她幽幽低吟。 “我是沒有痛覺,并不是沒感覺?!彼麩o奈輕語。 女人發(fā)出一聲悶笑,手握住他硬如巨石的上手臂,指甲輕輕刮著他賁起的青筋,低聲呢喃:“能不能……再像第一次一樣?” 他眉頭微挑,凝視她耳根通紅,目光迷離,本來就艷麗的五官染上了一層粉色,媚態(tài)因而更加張揚誘人。 “好不好?” 他沒有回答,但他的動作表達了態(tài)度。 像第一次一樣,他輕而易舉地把她整個人抱起來,女人好像還有些沒反應過來,重心不穩(wěn)的往前一撲,他見她反應遲鈍不像第一次一樣會用手撐著,很快就反應過來把她緊緊抱住。 這一個舉動,換得他聽到女人發(fā)出一聲舒服的輕吟,在他耳邊吹了口氣。 突然他覺得自己好像中計了。 班玨咬著牙,抱著她上二樓,雖然他是第一次上去,但他早已經對這個地方的每個擺設位置都瞭若指掌。 他把她慢慢放到床上,女人雖然撒嬌,但她還抱持幾分清醒,一沾到床就扭了扭身體,放開了他的手。 班玨下樓去廚房拿出水壺裝了溫水,再回到她房間放好,彎身替她拉上被子,最后靠近她的臉,仔細瞧她睡著時長睫毛微翹,嘴角輕噘,那一瞬間喉頭有點干澀。 他閉上眼,緩緩起身離開房間。 如果再不離開,他爆起的恐怕不只是青筋,而是別的東西。 班玨到家的時候老黃還沒回來,他推開房門覺得有些怪,才想到昨晚喝得一堆鋁罐不見了,他忘了拿出去丟,但也沒丟在走廊上,現(xiàn)在看來是老黃清掉了,連帶枕頭跟被子都折好了。 他坐到床上,靠墻思索。 今天的行程全盤被打亂,沒料到會碰上林雋,也沒想到莫名其妙又被補一刀,而拿刀捅自己的還是熟人,余之夫身邊的矮子。 那時在港口碰頭時沒有看到矮子他確實有些懷疑,但不認為矮子會有成什么氣候,所以也并沒有特別去盯莫恒找人,如今看來他是松懈了。 所以他彌補過錯的方法,就是直接把矮子送進墳墓。 但這也讓提醒自己一件事,有人或許已經知道自己的真實身份,雖然不知道是誰,但他能確定馬爺還不知道,否則他今天不會只是碰上這么愚蠢的刺殺。 他打開電腦,順手就開了監(jiān)聽林雋的程式,他今天去了她房間也順手裝了另一個,本來真考慮要裝監(jiān)視,但他覺得還不到時候。 況且他心知肚明自己想什么,裝了就只會更分心。 不過她生病時虛弱的撒嬌憨笑,那模樣真得讓自己舍不得離開,可是局勢還不明朗,他沒有辦法這么隨心所欲。 這時,班玨腦袋閃過一絲靈感,從林雋生病到昨天老黃說的一句話,讓他想到另個可能性,隨即他馬上把資料都拉出來,接著嘗試運用自己備而不用的后門系統(tǒng)駭入老醫(yī)師的電腦里。 由于現(xiàn)在醫(yī)療糾紛越來越多,醫(yī)師們也開始處處小心,像大衛(wèi)文森這樣的主任級醫(yī)師在看診時都會有個小監(jiān)控頭在實時記錄問診狀況,然后統(tǒng)一整理到云端資料庫做儲存。 他花了一段時間先整理出大衛(wèi)這個月的問診視頻,再多工處理并擷取音頻上傳到他自己設計的鑒定系統(tǒng)里,先進行初步測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