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4節(ji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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挑擔進屋,只見正對大門案后,坐一位虎背熊腰、濃眉大眼的壯漢。那人生得氣宇軒昂,宛如神將在世一般雄偉威嚴。海賊頭子見了壯漢,連忙跪拜道:“大當家,遠來投奔的河北三俊杰在此?!?/br> 大漢微一點頭,海賊頭子便忙起身退出門外,將房門輕輕掩上。 只見蒲先生上前一步,作揖拜道:“河北三杰成安、季文、周長,在此有禮了?!?/br> 槐兄當即卸了擔子,抱拳道:“在下季文,近年江湖流傳,東海仙塞有神將治下的天軍鎮(zhèn)守。我等聞之便盡攜家產(chǎn),遍游東海以求一見。如今雖已奔走千里,但終得與天軍鄭家軍相見,實在是我等之大幸!” 我見狀,也忙卸擔上前,一作揖,道:“在下周長,此行我等終見天軍,心愿已了。眼下只愿盡獻家產(chǎn)以助天軍成功!” 那大漢一抱拳,答禮道:“鄭如龍在此。不知我鄭家軍,可是三位豪俠千里迢迢來此苦尋的天軍?” 蒲先生忙抱拳答道:“此地可謂海上仙塞,鄭家軍又治軍有方、驍勇善戰(zhàn),足可謂天軍;而最為顯赫的,是鄭大人武藝蓋世,無疑是為神將!” 鄭如龍豪爽大笑三聲,正要搭話,卻見左側(cè)席上一位纖瘦男子驀然起身,冷冷道:“三位怎會特選此時來此?有何居心?又是在何處聽得鄭家軍的名號?” 我循聲望去,只見那男子生得面白唇紅,五官精致溫婉,身上又罩件亮眼紅衣,若非那挽起的四方發(fā)髻,定會被人誤以為是畫中美人。 不等我三人答話,鄭如龍忙道:“二弟何必如此?休要驚擾了客人。”話畢他連忙轉(zhuǎn)向我三人,賠笑道:“二弟如虎生性多疑,三位勿見怪?!?/br> 話音未落,只見右席上一位少年應聲而起,道:“大哥,行事謹慎百利而無一害,且聽他三人說個分明。”言罷,少年直盯著槐兄皺眉。 蒲先生從容一笑,答道:“我三人在河北行俠為生,一年前聽江湖游俠說起東海天軍傳說,方才盡當家財,挑起四箱珠寶,苦尋傳說找遍天涯,以一睹天軍風采。幾日前行至李村,我三人一聽鄭老爺說起鄭家軍軼聞,當下斷定鄭家軍便是我等苦尋的天軍。與我等談笑幾日,鄭老爺昨日一早叫醒我等一睹鄭家天軍風采。我等躲在屋內(nèi)覷見鄭家軍威風凜凜,列陣而行,午時便得勝而返,未折一人,實是嘆為觀止,直佩服得我等五體投地!鄭老爺見此,問我何不登島獻寶,與鄭家軍共伐文登,以臨陣體會鄭家軍威儀?!痹挳?,蒲先生與我和槐兄遞個眼色,我二人連忙將四箱財寶一一打開,呈與鄭如龍查看。 鄭如龍匆匆掃過一眼財寶,與我三人點點頭,勸鄭如虎道:“二弟,既然老爹如此信任,更難得三位一片誠心,你可愿相信了么?” 鄭如虎絲毫不為所動,他輕蔑一聲冷笑,道:“大哥,老爹生死未卜,你也敢下如此斷言?!?/br> 鄭如龍見狀頗為惱怒,斥道:“二弟,休要胡言!”隨即又轉(zhuǎn)向少年,問:“四弟,你有何分解?” 少年應聲而起,道:“那大漢,你可認得文登魏槐么?” 只見槐兄不慌不忙一挑眉,搖頭道:“敢問此是何人?” 少年一皺眉,拍案喝道:“休要裝傻充愣!” 只見槐兄連忙拱手:“少主何事發(fā)怒?我季某人愿為少主解憂!” 那少年見狀先亂陣腳,忙與槐兄一抱拳:“方才只是試探,得罪了?!?/br> 槐兄挺胸道:“莫非方才所提‘魏槐’,是少主仇人?我季某人愿為少主報仇!赴湯蹈火,在所不辭!” 此言一出,鄭如彪更窘迫不已,連聲道:“無妨,無妨。得罪了?!毖粤T他與鄭如龍一抱拳:“大哥,此三人遠道相投,又親攜重禮,我等若閉門相拒,在江湖上也會落下臭名。不如依老爹之意,好生招待,帶他三人一并討伐文登,揚我鄭家軍威風?!?/br> 鄭如龍一聽連連稱是:“四弟,這才是將來鄭家軍家主之風!”話音未落,鄭如虎又細聲細氣道:“大哥,至少當派人去李村一看。此三個不速之客來歷不明,又在這節(jié)骨眼上現(xiàn)身,實不可不防?!?/br> 鄭如龍按捺不住,道:“二弟,你心細,大哥明白??扇缃袢缓纻b獻厚禮來此拜門,又是家父親允,我等若失了禮節(jié),將留下怎樣惡名?今后更如何廣攬賢才?何況再有一個時辰,我等便要在中庭大宴全軍,當遣誰人去走一遭?” 鄭如虎聞言越發(fā)惱怒:“若大哥執(zhí)意留此三人,我當自去老爹處走一遭,仔細問個分明!”話畢竟拍案起身。 鄭如龍低聲喝道:“二弟,休要胡鬧!你若缺席,軍心必亂。休要再令外人見笑!” 鄭如虎聞言,只得憤憤落座。他惡狠狠在我三人面上掃視一遍,道:“大哥,實不相瞞,若劫了文登,我等當遠走高飛,遠離此地。卻還顧得上什么狗屁江湖名聲!” 鄭如龍與鄭如彪一聽,不由大驚失色。足有半炷香的工夫,鄭如龍方才起身,行至鄭如虎身旁落座,關切道:“二弟,你莫不是病了?今日怎胡話連連?” 鄭如虎冷冷道:“大哥,此行是一筆天大買賣。必引來官兵全力征討。難道我等在此坐以待斃不成?” 鄭如龍大驚:“二弟,你莫非以為我鄭家軍,在水戰(zhàn)打不贏官府雜碎?” 鄭如虎一撇嘴:“大哥,你怎似昨日那些蠢官兵一般托大?文登那些衙役是烏合之眾,怎值一提?我等血洗文登重鎮(zhèn),必引官府震怒,派遣大軍搜尋。我等在此怎還藏得???兩艘木船與十四艘漁船,怎與鐵甲戰(zhàn)船相抗衡?” 鄭如龍正要回嘴,鄭如虎又道:“大哥,四弟,在劫掠文登得手后,我三人當一同備馬,帶連城財寶往杭州去,就此隱姓埋名經(jīng)商,躲過風頭?!?/br> “三、三弟呢?”鄭如龍已顯得語無倫次。 “豹子那白癡,要他何用?留他在此地,作被征討之賊便是。也更方便我三人脫開干系。”鄭如虎平靜答道。 鄭如龍先是錯愕不語,隨后大怒不已。他猛抓住鄭如虎肩膀,瞪眼道:“二弟,你瘋了?我鄭家天軍,先祖的榮光,你全部棄于腦后不顧了?手足的情義,你也不管了?” 鄭如虎一用力,掙開鄭如龍雙手,道:“識時務者為俊杰,大哥當仔細斟酌。四弟,你說豹子那人有何用?你那十余個手下正住在豹子地盤外舍內(nèi),夜里可睡得舒適?他如今殘暴無能,只剩被官府擒斬之用。” 鄭如龍焦頭爛額,忙問鄭如彪道:“四弟,又生甚事端?” 鄭如彪吃了一驚,結(jié)巴道:“大、大哥,我、我那幾個手下,被、被三哥處傳來的慘叫聲唬得夜不能寐?!?/br> 鄭如虎又一聲冷笑:“斬草不除根,逼那些周家下奴勞作以留后患,終日帶領幾個親信折磨奴仆和李村人質(zhì)為樂,更不提下地耕作,本當是他之職責,可他卻這般懶惰妄為,養(yǎng)一群肥豬一般無用部下!這等只識酒池rou林的廢物,要他可有半點用處?”見鄭如龍啞然失語,鄭如虎仰天長嘆,道:“罷了,罷了!大哥,此情景不禁令我回想起當年,還在周海龍手下做事的時日。當時白癡豹子貪財虐殺海商,一度要遭就地正法。我跪地苦勸周海龍放他一條生路,周海龍本被我說動,卻無奈那斷袖成仙流淚勸他將豹子斬了,害我磕頭痛哭半晌,方才救回豹子一條狗命。彼時周海龍之頑固,與大哥當下何有所異?” “你!”鄭如龍氣得直抖,卻不料鄭如虎又開口道:“大哥你當年不聽我勸,與周海龍執(zhí)意進言,稱應當劫船奪村。卻被斷袖成仙喝令左右拿下,甚于咬定我四人是海盜,當一同逐出周家軍。多虧周海龍堅稱不能敗了周家軍求賢若渴的名聲,才將我四人勉強留下,以為后患。我看大哥你也……” “夠了??!”只聽鄭如龍一聲惡狠狠的低吼,嚇得屋內(nèi)再無一人敢出一聲。他先與駭然不動的鄭如彪說道:“四弟,你手下,今日與我原本住在頂上那些手下對換回來。”言罷他轉(zhuǎn)向鄭如虎:“二弟,你休要再說。三弟無論如何,也是我鄭家血脈,我絕不會棄他不顧。況且眼下你我二人分歧再大,文登也是必須攻掠之處。在文登陷落之前,我等必須團結(jié),我不愿再聽你提及這些。”話畢,他面向一早看得愕然的我三人,一拱手,慚愧道:“一點家事打點不定,實在見笑!請三位回房好生歇息,待到今晚酒宴時,我定喊三位同來?!?/br> 我三人見鄭如龍神情嚴峻,只顧連忙拱手告辭。我與槐兄兩人解下竹篙扛起,轉(zhuǎn)身正欲離去,忽聽身后傳來一聲呼喊:“魏槐!” 只見槐兄聽若不聞,向前又走兩步。待正出門時,他恍然大悟,忙轉(zhuǎn)身跑回鄭如彪身邊,作揖道:“少主既對此人如此執(zhí)著,不妨將此人來歷道來,我定提此人頭顱來見少主!” 鄭如彪見狀一驚,他瞥見鄭如龍怒目相視,忙與槐兄拱手作揖:“季大俠見諒!在下失禮,在下冒犯!還請好生歇息!酒席再見?!?/br> 槐兄見此,又恭敬與鄭如彪一回禮。正欲轉(zhuǎn)身,只見鄭如龍抱拳道:“四弟不懂事,多有冒犯。還請河北豪俠見諒?!?/br> 槐兄笑笑:“兄弟間無話不談,乃是基于彼此信任,此是好事!容在下先行告辭!”鄭如龍聞言,與槐兄苦笑稱謝,方與我等別過。 告辭鄭家三兄弟出門,見海賊頭子早在門外恭候,槐兄與他一抱拳:“多謝引見!鄭家軍之首,果不愧為傳言中神將!實在大開眼界?!?/br> 蒲先生亦抱拳道:“鄭家滿門英杰,在下佩服之至?!?/br> 海賊頭子聽得欣喜:“大當家向來豪爽好客,不枉費三位一片赤誠來此相見。三位可還另有什么吩咐么?” 我三人彼此使個眼色,槐兄便抱拳道:“我等心愿已了,只等與鄭家軍共討文登。只是我與三弟一路挑擔來此,已有些乏了。不知可否容我等暫回屋內(nèi)小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