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2節(jié)
“笑笑笑你倒是按吶。”佑希惱羞成怒,要不是整個被壓著都想翻身捂她嘴:“不準讓小奶狗知道?!?/br> 江伽正要說好,房門就突然被打開了,陸見希邊往里邊走邊說道:“我還是想不明——” 卻在看到兩人的時候聲音戛然而止,陸見希只看到他弟弟穿著睡衣趴自己床上,然后江伽坐他腰上一只手支著旁邊半壓在他身上。說好的按摩他以為也就揉個肩膀敲敲背而已,畢竟她又不是受過訓的專業(yè)技師。 可他怎么也不會想到會是這種狀況。 當然陸見希的個性不是聽風就是雨的類型,他非常穩(wěn)重,即便眼見的東西也不是輕易的下定論。 可這時他的身體卻不受自律神經控制的搶先一步動了,甚至不給大腦分析出答案的時間。 佑希只覺的他身上一輕,側抬頭一看,就見老大掐著死丫頭咯吱窩把她整個從自己身上架了起來,然后一手橫過大腿一手按著她的背豎著抱在自己懷里,就跟抱嬰兒一樣的姿勢。 只不過這嬰兒有點大,即便以老大的體格,這樣看起來也極為滑稽。 死丫頭自己也是一臉懵,佑希就這么茫然的看著老大:“你干嘛?” “你們這是在按摩?”陸見希臉黑道。 “那不然呢?”佑希睜大眼睛,然后不耐煩道:“別神神叨叨的,快把死丫頭還給我,還沒開始呢?!?/br> 江伽也道:“你是不是又有什么沒想明白?不過改天再說吧,我發(fā)現每次跟你說起這個都是趟體力活,放我下來,好不容易這家伙愿意當冤大頭,別妨礙我撈外快。” 陸見希一噎,這兩個家伙知不知道那場景有多讓人不淡定? 不過才在走廊因為這種事被架起來過,他也不敢在這個時候在她面前說什么保持距離注意分寸之類的話。 便輕輕的把江伽放下來,然后對著佑希掰響自己的手指:“說起來我最近也學會了一套,要不要哥哥給你按按?” 佑希連忙從床中間竄到另外一頭,敏捷得跟逃命兔子一樣,他牽著被子的一角遮在自己胸前,警惕的看著老大—— “我沒惹你吧?干嘛突然跟我過不去?” “哥哥想關心一下弟弟要什么理由?” 眼見佑希被老大這摸不著頭尾的動機嚇得疑神疑鬼,陷入了什么時候得罪過他的苦思,江伽卻不干了。 她是真的有事得麻煩一趟佑希呢,怎么會容忍這腦子打結的別扭家伙搗亂? 一把推開見希:“邊兒去,大晚上的不睡覺杵被人房間逞什么威風?” 又對佑希伸手喚雞仔一樣召喚道:“來來來,交易繼續(xù)?!?/br> 陸見希差點沒被氣出一口血來,一不做二不休,森森道:“你回房間去,佑希答應你的好處我同樣能給你,不然你想想剛剛讓我替你隱瞞的事,還沒有付報酬吧?” 這話直接讓兩個人都炸了—— “老大你誠心今天不讓我好過對吧?” “有點契約精神成不?答應的事還能拿出來做要挾的?” 可不管兩人怎么炸,陸見希就是一個穩(wěn)如磐石,剛剛在走廊的時候被逼得搖搖欲墜恨不得鉆墻縫的慫樣,這會兒倒是把平時那套說一不二玩了個十成十。 最后佑希被他拍扁在床上,江伽被他塞回了自己房間,為了杜絕這兩個深夜私自交易,他甚至無視人權的把佑希的房間從外面鎖了。 江伽這還是第一次見他固執(zhí)得這么油鹽不進,這下是徹底明白幾兄弟外加顧則北為什么都怕他了,這叫一個討厭。 第二天早餐在餐桌上都沒給他好臉,因為昨晚氣得夠嗆也沒睡好,很早就醒了。 江伽也就干脆進了廚房親自動手做早餐,等到早餐時間的時候也就對陸見希各種苛刻,連來蹭早飯的顧則北都多得了兩塊培根,陸見希盤子里就只有兩顆荷包蛋。 顧則北受寵若驚,江伽坐下來后,他臉有些紅道:“原,原來你這么熱情啊,我還以為你不怎么歡迎我來吃飯呢?!?/br> 江伽頓時倒胃口,抬頭一看陸見?!?/br> 好吧,跟這家伙一比,連顧則北都異常順眼起來。 早餐過后該工作的工作,該上學的上學,被關了一晚的佑希出了大門就又黏上來了。 可憐巴巴道:“我想了一晚上,還是沒想起最近什么時候的罪過老大,肯定是替你受過了,不過哥大度,也不怪你。只不過這個家沒法待了,咱們今晚別回來了怎么樣?” 江伽被他硬刺刺的頭發(fā)扎得脖子疼,抓著他的頭往外推:“消極避讓不是我的作風,要不今晚我們里應外合做掉你大哥怎么樣?” “不不不,你別亂來?!庇酉q斎坏目粗?,頭搖得跟撥浪鼓一樣:“你以為我沒打過這念頭嗎?關鍵是做不掉啊?!?/br> “你別看老大在我們幾個中看起來最斯文,實際上把我們仨,加上則北綁一塊都打不過他?!?/br> “嚯?”江伽頗為質疑,其他幾個暫且不說,但佑希這個暴脾氣可是不缺少打架經驗的,力氣和反應力江伽都是試過的,陸見??粗w格也不比他大多少,連武力上也這么有威懾力嗎? 佑希見她這樣就知道在想什么:“你還別不信,他上學的時候也不是只有念書厲害,馬術我就不說了,我覺得家里那幾匹馬才是他親弟弟。那家伙出國之前還拿了全省散打比賽的冠軍,青少年組的。” “嗯?這樣啊?”江伽若有所思:“我就說他肌rou線條看著就有種瞬間爆發(fā)力,不像普通健身能練出來的呢?!?/br> 佑希忙點頭,隨即察覺不對勁了:“等等,這個夏天老大在家里的游泳池里游過泳嗎?你怎么知道他肌rou線條什么樣的?他可是大夏天都穿得很嚴實的。” 江伽頗有些尷尬,不管不顧的一把將佑希的腦袋勾胳膊肘里:“本來只是說說而已,你這么一說我更想把他干翻在地上了?!?/br> 兩人打打鬧鬧的上了車,后一步出來的陸見??粗麄冄凵窭锏囊馕秴s有些復雜。 雙胞胎他們是一開始最早接近她又最先接納她的,他們關系一向很好,后來白家小子來了,成天對jiejie黏黏糊糊的,佑希不知道為什么跟人家產生了競爭意識。 順理成章的和她的相處方式也變得黏糊起來,這轉變自然而然,先前他也沒什么覺得不對。 兄弟姐妹之間感情好親熱這是好事,可昨天那讓他思維沒來及反應的視覺沖擊,不,或者更早,在辦公室佑希讓他把人遞過去他不肯的時候。 陸見希搖了搖頭,覺得自己變得不可理喻,昨晚回房間他不是什么都沒想,但當他試圖梳理一切的時候,某種危險的信號卻阻礙了他。 上車后陸見希在想要不要讓戴雅幫他預約一下心理醫(yī)生,想了想還是打消了這個念頭。 江伽的生日過后其實離期末也已經不遠了,她在這期間偷偷辦好了護照和簽證,還好時間來的及,不然她還真得去陸見希面前認慫求幫忙去。 跟阿喻談到寒假怎么安排的時候,這家伙還在用那套常規(guī)說辭糊弄她,江伽也不點破,跟他一塊兒裝,還列了個購物單讓他給自己從那邊帶東西。 肖貝來找她玩的時候,江伽才想到這家伙也是有弟弟的,雖然上次跟她咨詢的時候,她給的建議暴力直接,麻利得不像她這個人。 當時江伽覺得有點過了,可事實證明貌似人家有弟弟的就是經驗比她豐富,她要早揍了阿喻一頓,估計他再想糊弄她也會掂量掂量了。 江伽便抓住肖貝道:“我問你啊,要是你弟弟瞞著你去拿某樣東西,但這可能有一定風險的,你又攔不住,該怎么辦?” 當然這么比喻其實也不盡然,畢竟那邊的真實狀況她也完全沒頭緒,所以就算已經在開始行動了,卻無法確認自己做的是不是對的。 肖貝有些奇怪的看著她:“你明明一副打定主意誰勸都不會聽的樣子,為什么要問我的意見?” 江伽訕訕的,這傻妞之前還遲鈍得要命,這會兒倒是敏銳。她確實需要的不是意見,反正不管怎么說都必須得去看著弟弟。 可能就是誰都沒辦法一吐為快的時候,在或許能夠感同身受的人面前稍微釋放一下壓力而已。 肖貝笑了笑:“不過也可以告訴你我會怎么做?!?/br> 然后臉上的笑一收:“先幫他把東西拿到,然后再把人吊起來打?!?/br> “好好好!”江伽一掌糊了她滿臉:“我算知道為什么我們是朋友了,光這個話題的統(tǒng)一性就夠咱交流一輩子了?!?/br> “誒你之前不還心疼來著?” “嗯,打完以后會摟懷里好好疼的?!?/br> 索性白言喻來去都很低調,他來的時候悄無聲息,回去也沒有大費周章,這倒方便了江伽。 要是這家伙有家里的直升機來去的話,她還真不好尾隨,知道他走航班那就輕松多了。 江伽在他的宿舍可以出入自由,他的手機電腦等等所有設備的密碼都對她公開的,甚至還給錄入了她的指紋。 江伽輕易的就知道了這家伙的航班,其實人白言喻也沒想著瞞這個,畢竟他做出的樣子可是尋常的寒假回家而已。 他還想著他姐當天送他呢,結果被拒絕了,說是有事,至于有什么事連送親弟弟都要讓一邊,這讓白言喻上飛機之后心情極度惡劣。 在頭等艙的他卻不知道自己jiejie就在后面的經濟艙里和他一起離開了地面。 江伽兩邊相瞞也是拼,之前辦護照的時候一直瞞著,臨到走之前才給她媽打了個電話要和弟弟去英國,讓她不要擔心。 江媽當時就氣得夠嗆,反正江伽知道,她弟弟會怎么樣一時半會還不知道,她回來的時候,等著她的絕不會是好果子。 經過十來個小時的飛行后,飛機終于在希思羅機場降落,江伽除了一個裝隨身物品的小包以外什么都沒帶,機動性特別高。 哪怕走的不是同一個通道讓她費了陣功夫,最終還是讓她找到了弟弟。 江伽沒急著叫住他,這些家伙的尿性她清楚,即便來到英國,在他徹底能施展開手腳的地盤,想邊緣化她也容易。 隨便給她安排一酒店,她在這里人生地不熟還真不容易抓住他的行蹤。 還是得見到她親媽,雖然江伽對她感官復雜,可以的話她希望這輩子都兩不相見,但這個時候或許她那邊還真是一條方便的捷徑。 總之先跟著他去他家再說,就算又是跟陸家一樣老遠就屬于私人領域,但只要把范圍縮小到那個地步,那就叫他跑得了和尚跑不了廟了。 江伽看到她弟被他常使喚的幾人簇擁著,直接從通道出來就已經有幾輛車等在外面了。 這陣勢比她想的要大,也更棘手,這么多人來接肯定有硬點子在里面。 江伽沒有繼續(xù)往那邊看,而是轉身背對他們和十幾米開外的一群人站在一起,然后利用金屬的反光觀察動向。 不是鏡子也看不怎么清明,只知道他們說了會兒話,然后一行人分別上了車。 江伽忙攔了一輛出租車,索性他們一開始的路線都大徑相同,只要沒到市區(qū)擴散開也不至于引起懷疑。 江伽英語成績雖然不錯,不過并沒有什么語言環(huán)境,學的基本是啞巴英語,不過她膽子大,也敢說,和司機溝通還算順暢。 她告訴司機自己來過這邊,留下來非常美好的回憶,很想回到當時住的地方去看看。但對這邊的地址并不熟悉,但依稀記得怎么去的,讓司機聽她的指揮便好。 司機信以為真,這讓江伽松了口氣,她要是直接讓人跟蹤,不說人家能不能同意或者會不會報警把她扔入境管理那邊去。 哪怕人家真看在錢的份上肯干,江伽還擔心太過刻意的痕跡引起前面的警惕呢。 不過出了市區(qū)過后,即便江伽再小心,她的車也變得顯眼起來,可不知道為什么,前面卻始終沒有停車。 江伽倒是想抱著一番僥幸,不過更大的可能是他們不想在人多的地方引起sao動,估計正好到了安靜的地方在收拾人呢。 這種說法是老齊告訴她的,他說過,雖然他們是白道,但要是有些宵小覺得伸了爪子出來可以全身而退那就大錯特錯了。 果然到了某個地方,載著阿喻那輛車沒有停頓的接著往目的地行事,其中兩輛也專注著本職護送阿喻那輛直接離開了。 剩下的兩輛卻脫離了隊伍逼停了江伽的車。 對著司機大叔一臉看危險分子的懵逼,江伽訕笑兩聲下了車。 她運氣不錯,留下來的人中就有之前跟阿喻回國的其中一個,估計也是意識到后面的車從機場跟出來的,有可能是從國內先著的手。 不然江伽還得費力氣跟人解釋身份呢,她身上這三腳貓,在同齡人中耀武揚威沒問題,應付幾個腳軟的成年人,耍點陰招用點工具也不會吃虧,但對上真正訓練有素且體格健壯的老手,那就是舉手投降的命了。 外面幾人見這邊開了車門同時也從車上下來,認識江伽那個看到車上下來的人就心下不好了。 “大小姐?”他驚到,隨即連忙揮了揮手示意下面的人收回架勢,生怕有人手快掏出槍嚇著人。 他大感晦氣,少爺雖然沒有明說,但一直以來某些動作都是瞞著這位的,他也知道少爺絕不想讓大小姐摻和進這事。 可大小姐的脾氣吧,他一路看來,那也是在和平環(huán)境下能長成她這樣的也算奇葩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