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1節(ji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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梁孺是真的忘記了,第一次看見宋貴貴替自己下廚烹煮,他的腦子早就轉(zhuǎn)不動了。竟是讓宋貴貴伺候了他一會兒,梁孺是感動欣喜又加懊悔。 他不想讓宋貴貴覺得他是被伺候的,他想伺候宋貴貴,伺候一輩子,但是怎么能讓她知道呢。梁孺心里又抽自己一嘴巴,真是笨死了。 宋貴貴已經(jīng)吃了幾口,還嘬了口面湯,也是實在餓了。抬眼卻看梁孺捧著碗,盯著面發(fā)愣,臉上表情一會喜,一會憂,又是不知在想什么。 宋貴貴抿唇而笑,兀自吃著。宋貴貴快吃完了,梁孺還活在自己的念想里。 宋貴貴假裝生氣,敲了敲梁孺碗邊:“不好吃嗎?” 梁孺猛地回過神來,才看見宋貴貴快吃完了,不曉得自己原何靈魂出竅了這么久。 “不不不,就是聞著太香了,舍不得吃。” 他嘴巴吃蜜了嗎,抹得宋貴貴心里賊甜,眼睛彎彎地瞇起來。 梁孺不敢再造次,也是餓極了,一碗面疙瘩連湯帶面三兩下就下了肚。清湯可口,面感順滑,雞蛋香軟。兩個雞蛋剛沾到舌尖就滑下了肚子,這是梁孺吃到過最好吃的面。 雞蛋吃完,梁孺猛得想起什么:“貴貴,你怎么把雞蛋都給我了?” “我不喜歡吃雞蛋?!?/br> 梁孺知道她家境情況,現(xiàn)如今雞蛋在宋貴貴這樣的家里可是不常有的,她怎么可能不愛吃。她就是心疼他才把雞蛋都讓給他吃了。 梁孺一個巴掌抽上自己的嘴巴,罵到:“叫你貪吃,叫你貪吃?!?/br> 宋貴貴連忙拉住他的手:“你干嘛啊,就兩個雞蛋,你打自己干嘛。” “貴貴,等你恢復(fù)胡餅生意,我給你帶一筐雞蛋,讓你天天都能吃到,好不好?” 宋貴貴噗嗤一下笑了,奪過他手里的碗,將鍋里剩下的面疙瘩全給他盛了出來。 “怕是你今日吃多了面疙瘩吃傷了,日后里再也見不得這個了?!?/br> “怎么會,若是能日日吃到貴貴做的面疙瘩,我愿意吃一輩子。” “面疙瘩有什么好,吃一輩子干嘛?” 面疙瘩是沒什么好,可是你好啊,我想要你一輩子。 這句話梁孺在心里說說,沒敢嘴上說。梁孺已經(jīng)覺得不知道哪句話該說哪句話不該說了。雖然他很想很想讓宋貴貴永遠不要走,可他怕,怕說錯了哪句話,宋貴貴生氣了,頭也不回地走了。那這個庖屋,這個偌大的梁府就又剩他孤零零一個人,守著漫長的夜,一日一日干巴巴地過著。 現(xiàn)在這樣就很好。 收拾好碗筷,梁孺幫宋貴貴燒洗熱水沐浴洗漱。宋貴貴在浴房更衣?lián)Q洗之時,梁孺在井邊打了兩桶冷水,從頭到腳淋了個透。 沒辦法,燥。 宋貴貴沐浴完畢便歇息到往日里梁孺休息的房間。屋子是他睡的屋子,床榻是他睡過的床榻,被褥是他貼身蓋過的。秋夜有些清冷,宋貴貴禁不住打了個噴嚏便趕緊脫了衣衫鉆進被窩。肌膚貼著被褥的一刻,宋貴貴把鼻子埋在里面使勁地嗅了嗅,面頰緋紅,后開始無聲笑起來。 梁孺睡在宋貴貴隔壁屋子,往日里這個梁府也沒有其他人,因此旁的屋室都有些久未人居的氣味,替換的被子也隱隱約約有些味道,梁孺一身燥熱索性不蓋了??蓳Q洗的床罩還是有的,開始是真的忘記了,到梁孺想起來時候,宋貴貴已經(jīng)進了屋子,熄了燈火。梁孺猶豫再三,未敢敲門。 閉目塞聽,想到此刻宋貴貴的玉滑肌膚就貼在他平日里蓋的被褥上,梁孺翻來覆去毫無睡意。宋貴貴累了一天,卻早就沉沉睡去。梁孺輾轉(zhuǎn)良久,好不容易淺淺孺眠之時,卻隱約傳來扣門聲。 ☆、第25章 第二十五章 “梁孺,你睡了嗎?”外面?zhèn)鱽淼氖撬钨F貴的聲音,怯生生的。 梁孺瞬間清醒:“在,你等下?!?/br> 梁孺沒有著任何衣衫就睡了,此刻慌亂中摸了件中衣趕緊披上,起身開門。 梁孺衣衫上扣子并未系準,領(lǐng)口微敞,露出的一節(jié)鎖骨正撞上外面宋貴貴汪汪大眼。 “怎么了?” “那個……”現(xiàn)在門外的宋貴貴有點瑟瑟發(fā)抖:“你還有沒有被子了?我有點冷?!?/br> 梁孺的被子真是太薄了。這種被子一般是宋貴貴入秋時候才會蓋的,可現(xiàn)在都深秋了,蓋在身上如同一層薄薄地毯子,分毫抵擋不住入夜的寒氣。宋貴貴毫無疑問是被凍醒的,掙扎半晌實在難以入眠,鼻子都凍得漸漸塞住了,這才厚著臉皮來找梁孺要被子。 冷?深夜是入睡最沉的時候,被突然喚醒,人本就容易昏沉,宋貴貴說冷,梁孺更是一時三刻沒有反應(yīng)過來。他熱,熱得夠嗆,背上還沁著汗。 “有的,快進來,屋外更冷?!?/br> 宋貴貴進了屋子,并沒有感覺比外面有什么好,然后她驚訝地發(fā)現(xiàn)梁孺因為嫌棄這間床木的氣味,打了地鋪,并且地鋪上沒有被褥。 梁孺光著腳站得很高在柜子中翻被褥,宋貴貴的聲音在下面?zhèn)鱽恚骸皩Σ黄?,我不知道你家中被褥如此短缺……?/br> “短缺?哪里短缺?”梁孺說著,從最上層的衣柜中翻出三床新被子,整整齊齊地撲通一聲擲在宋貴貴面前。 梁孺跳下來,赤腳著地:“厚薄不一,你看看你需要什么樣的?” 宋貴貴盯著這堆被褥,不可思議地道:“既然有這么多被子,你為什么不蓋?還要睡地上?” “我……嘿嘿,我熱?!?/br> “……” 這得是有多熱。 黑夜中宋貴貴的身軀顯得更加柔弱,梁孺心想女孩家的身子骨到底是弱的,未及寒冬,入夜都感到冷了。不過沒關(guān)系,他熱啊,如果宋貴貴愿意,日后夜夜貼著他睡,保證她睡得熱乎。 宋貴貴抱起被子,上半身全被被子埋了。 “我?guī)湍惆?。?/br> “不用了?!?/br> “哦?!?/br> 看著宋貴貴轉(zhuǎn)身離開,梁孺已經(jīng)做好下半夜繼續(xù)失眠的準備。宋貴貴忽然又定住腳步,轉(zhuǎn)過身來,可憐巴巴地望著梁孺:“我看你在這里也是打地鋪的,所以你……介不介意搬到你原來的屋子中……陪我。你家太大了,我……我好害怕?!?/br> 宋貴貴是第一次住這么大的宅院,偏偏這么大的院子就兩個人。盡管睡前梁孺反復(fù)強調(diào)他就在隔壁,但當夜間宋貴貴被凍醒以后,發(fā)現(xiàn)‘就在隔壁’比‘就在身邊’差遠了。 這有什么可介意的! 梁孺以宋貴貴吃驚萬分的速度收拾好地鋪,迅速地從‘隔壁’搬到了‘身邊’。兩人之間,一個睡床,一個睡地,只隔一個屏障。 宋貴貴有了被褥,又有了梁孺,折騰半宿終于可以踏實入睡。梁孺亢奮到極點,右手也不老實了,將就將就伺候了下好朋友。 一夜之中,梁孺醒了無數(shù)次,斷斷續(xù)續(xù)興許未睡到一炷香的功夫,宋貴貴卻是破天荒睡到一枕日紅。宋貴貴起床之時,驚訝自己竟是睡得這樣沉,平日在家哪天不是天不亮就早早起身給一家人準備早飯,不想頭一次來梁孺家中就睡了個日上三竿,幸好梁孺的高堂未在此處同住。 宋貴貴起身時候就發(fā)現(xiàn)梁孺早就不在屏障隔壁了。索性倒好,他不在宋貴貴便自在地穿上衣衫。她的衣服昨夜洗了未干,所以穿的還是梁孺的男裝。 宋貴貴剛開窗門,就看見梁孺在外面等他。他樣貌看起來有點憔悴,但是精神卻很好,見宋貴貴終于醒了,連忙遞過去一個木盆。 “盆是新的,熱水,你洗漱吧?!?/br> 宋貴貴接過面盆,就在院中簡單梳洗了下。她平時也不喜歡施粉抹黛,打扮起來很簡單,清水潔面,布帶束發(fā),可是一樣清麗可人。 洗好后,梁孺幫著倒了水。宋貴貴又有點內(nèi)急,漲紅了臉。梁孺會心一笑,指了指一個方向。 宋貴貴解決完以后,竟是有了種錯覺,在梁府怎么好像在家里一般,自在隨意。重新凈了手以后,又聽梁孺喊道:“早飯好了,貴貴快來吧?!?/br> 梁孺可真是心疼宋貴貴昨日沒有吃到那兩個雞蛋。宋貴貴來到堂前飯桌前一看,好家伙,四個雞蛋餅,一碗雞蛋面里放了五個雞蛋,外家四個煮雞蛋。 “不知道你愛吃什么樣的,每種都做了些?!?/br> 梁孺期待著等著宋貴貴品嘗他的一番心意,張羅這些對他來說可不容易,費了半天功夫才做好的。 “這……太浪費雞蛋了?!彼睦锍缘南逻@么多雞蛋,也不是生娃娃做月子的少婦更用不著這么多雞蛋。宋貴貴數(shù)了數(shù)一共用了十三個雞蛋,加上昨夜她用的兩個,梁孺是把家里的雞蛋全用光了。幸好家里只有十三個雞蛋。 梁孺忙了一個時辰,本以為宋貴貴會喜歡,誰知道她在意的是浪費了雞蛋。梁孺心里一陣難過,臉上卻笑了笑,也不知道該說什么,他只是想給她補補??粗咳绽镞@樣辛苦,在家里也吃不到好東西,別說是雞蛋,就是金蛋,梁孺也舍得給。 宋貴貴只是本能地感慨了下雞蛋用多了,說完后看見梁孺失落的眼神,立刻察覺到說錯了話。 這梁府一看就是家業(yè)不小,一個十指不沾陽春水的大少爺能早起給她做早飯,宋貴貴說不出有多感動。 “對不起,我不是那個意思。我是說,我一次吃不下就浪費了,我能帶回去嗎?我爹現(xiàn)在也需要補身體,還有阿重,他日夜讀書很是辛苦?!?/br> 梁孺的眼睛又亮了起來。帶回去怎么不可以,你愿意,我天天給你們家送雞蛋。 ** 吃飽喝足,瘋狂刺激后,總要回歸正題。兩人約好,梁孺負責幫宋貴貴去找周敬生拿藥,然后去瓊琚書院上學。宋貴貴去黃記藏書閣取昨日燈會魁首的獎賞,然后去瓊琚書院等梁孺午間休息,由他引薦去答謝栗先生。兩人在梁府門口分道揚鑣,按計劃行事。 不出梁孺所料,未到了賭坊門口就遠遠看見翹著二趟腿一臉得意忘形的周敬生。 梁孺非常識時務(wù)地抱拳道:“從明日起,你拜我為師,我教你聽骰的功夫?!?/br> “啊呸!”周敬生胸口一口氣血差點沒憋死。 “你個龜孫子,占了我爹的便宜,還讓我拜你為師。好小子,昨夜得了便宜今日還……還他娘的跟我賣乖?!?/br> “哈哈,開玩笑?!绷喝娲丝炭墒且曋芫瓷鸀槎魅?,不是他費心籌謀,昨夜怎么會跟宋貴貴一起游市共樂。 梁孺正色道:“在賭坊的時候,也是賴著開玩笑,我跟你爹哪里能稱兄道弟,為人起碼的道義我梁孺還懂,之前那樣說只是騙你的。實不相瞞,我已經(jīng)拜你爹為師了?!?/br> 梁孺以為周敬生聽了解釋會消氣,誰知道一聽他拜了周權(quán)為師,周敬生氣得跳腳:“這老頭,好好功夫不傳兒子,盡他娘的挑些雜毛狗草的教?!?/br> 梁孺立馬給了周敬生一個悶拳:“別這樣說你爹。” “我cao……”周敬生捂著胸口:“剛拜師就護上了,不讓小爺好好活了。” 梁孺一把勾過周敬生肩膀:“別再胡鬧了,我看你也是性情中人,既然我拜了你爹為師,我們兩就此結(jié)拜為異姓兄弟,如何?” “我cao……”周敬生又罵,罵完給梁孺一個大拇指,然后拍了拍胸脯:“行,勉強收了你,叫大哥吧?!?/br> 梁孺又是一個悶拳,他出手很快,周敬生根本看不清,又是沒躲開。 “不能這么隨意的,敢不敢跟我歃血為盟,以后生死與共。” 周敬生一昂頭一跺腳喊到:“娘的,敢!” “我十八,你多少?” “我也十八?!?/br> “三尺神明在天上看著呢。” “我真十八?!?/br> “神明也許還不到三尺,興許就離你一尺高,小心他掐你?!?/br> “老子就是十八?!?/br> “你以后還走夜路嗎?” …… 十二分口舌費了之后,周敬生佩服梁孺這婆媽的個性,認輸:“老子十六,別再念叨了。” 一番豪氣,歃血宣誓,三杯共飲后周敬生頭腦清醒地發(fā)現(xiàn)今日莫名成了人家小弟,而且還要這輩子生死與共,不離不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