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6節(jié)
書迷正在閱讀:陰間快遞員、穿越七三之小小媳婦、我又養(yǎng)活了全星際、據(jù)說每天都發(fā)糖[娛樂圈]、你要倒霉[娛樂圈]、[綜]每天都在櫻吹雪、唯你是寵[娛樂圈]、軍門梟寵:厲少的神秘嬌妻、位面碼字群、三少爺養(yǎng)歪記實
漢子性子也燥,一個大拳頭就向梁孺砸下去,正落在他眉骨上。 梁孺吃痛,暗罵了句娘,心道今日真遇到個傻子。被瘋狗咬了,梁孺自己卻不想當(dāng)瘋狗,他沒想著把這拳還回來。甭管這叫不叫認孬,梁孺從水中起身準備穿衣服走人??啥闶碌亩悴贿^惹事的,梁孺剛站起來,胳膊就被那漢子抓在手里。 漢子威脅:“你搓不搓?!?/br> 梁孺還是低著聲音,只說兩個字:“放手?!?/br> “你搓不搓。” “放手?!?/br> “你他/娘的……”漢子沒罵完,突然轉(zhuǎn)成一聲痛叫。 梁孺的胳膊本被漢子死死地捏在手里,不知怎么著被他靈巧翻弄,漢子的臂膀就滑到梁孺手上。梁孺輕輕后折,漢子的手腕反向彎曲。漢子吃了痛,方才發(fā)出剛才一聲痛呼。 漢子痛的齜牙咧嘴,未想到梁孺看著中等身材卻這么大力氣。梁孺沒心思看他歪嘴痛叫的慘相,抬腿出了浴池,裹了浴巾擦干身子。 未料鬧劇還未結(jié)束,那個黝黑漢子也從水里滾出來,站在更衣房大吼一聲:“此人斷/袖,方才對我無理,大伙不能放縱這種下賤貨色?!?/br> 本來漢子跟梁孺之間發(fā)生摩擦的時候,就有人向他們這邊看,這會兒聽漢子這樣一喊,都漏出個原來如此的表情。 梁孺雖然生得并不文秀,膚色也是偏向麥色,在瓊琚書院里面是最高最壯的,可是在混堂子這種魚龍混雜的地方,倒顯得是個文秀公子。貧人往往容易仇富,此刻梁孺已經(jīng)擦干身子,披上件外袍。衣袍做工考究,料子順挺,一看就是富家子弟。富貴人家沒事在混堂子沐浴做什么,斷/袖一言在每個人心中坐了實錘。 七八個人好事之徒立刻圍了上來,站在梁孺前前后后,目露兇光。 梁孺最不怕的就是這種眼神,本就無故窩了一肚子的火,此刻看到這些人瞪著他,梁孺笑了:“怎么,要打架?一起上,我還有事,別浪費時間?!?/br> 一時三刻之后,混堂子成了名副其實的混堂子。莫不是堂老板追人賠錢,那伙人一哄而散,梁孺還沒有打過癮。 堂老板其他人誰也沒逮住,逮住了梁孺一個。 梁孺身上也不好看,全身衣衫濕透,橫豎也掛了彩,只不過那些人身上更難看。 梁孺彈了彈衣衫,心情糟透了,沒好氣地對堂老板道:“甭找我賠錢,我可是受害者。” 堂老板滿臉堆笑:“這位小哥身手敏捷,一個人就能放倒十來個,不知有沒有意向來我堂當(dāng)差?” 梁孺不可置信地看著堂老板:“什么差?” “安保堂堂主如何?” …… 梁孺本想在混堂子回洗一個澡再回來的。堂老板的安保堂招募一出口,梁孺速度地拿起衣衫,穿齊鞋靴,發(fā)誓一輩子不會再來混堂子。 出了堂子涼風(fēng)襲面,梁孺臉頰微痛。肯定丑死了,摸了摸眉骨和左臉,梁孺愁眉苦臉,明日如何見宋貴貴。 “宋貴貴……宋貴貴……” 梁孺隱約聽見身側(cè)有人壓著嗓子在叫貴貴的名字,不禁探去。 旁側(cè)柱后面果然躲個人,叫梁孺朝他望,立刻堆著笑臉迎了出來:“我可真沒認錯人,看來公子是認識我們貴貴呢。” 梁孺不喜歡他躲在柱后故弄玄虛的作風(fēng),更不喜歡他那句‘我們貴貴’。貴貴怎么能是‘你們的’,貴貴是他的。 看那來人身上水氣未干,顯然也是方才在混堂子里面的。梁孺戒備心頓起,揚起臂膀:“怎么,還想打?” 來人嚇得立刻后躲:“不不不,誤會誤會,公子的身手我都見識了,哪里敢跟公子過招。” “那你要做什么?” 來人嘿笑兩聲,陪著笑臉道:“小人叫馮二狗,在這鎮(zhèn)上做木匠生意,跟貴貴同村,比鄰而居。實不相瞞,鄙人與貴貴自幼青梅竹馬?!?/br> 梁孺甩頭就走,馮二狗趕緊三步并兩步跑他前頭攔著:“公……公子別走啊?!?/br> “我又不認識你?!?/br> “可你認識貴貴不是,我在她攤子前看到過你倆說話很熟的樣子,不是?” 梁孺對馮二狗沒有好印象:“你誤會了。沒有很熟,就是普通買賣關(guān)系?!?/br> 梁孺又走,馮二狗又攔。 “這位大哥,究竟找我何事?” 馮二狗搓著手:“實不相瞞,前日里頭在賭坊欠了筆錢,坊老板應(yīng)我明日晌午還錢。不知道公子能否江湖救急?” 梁孺很干脆的拒絕:“不能?!?/br> 馮二狗臉色黑了黑:“公子,我若出了事,貴貴肯定很著急的。我與貴貴自幼定下了娃娃親,你也不希望貴貴未過門,夫婿就有個三長兩短可是?” 梁孺的心里一塊石頭沉了下來。怎么宋貴貴定過娃娃親,對象還是這種人。 馮二狗繼續(xù)游說:“我去賭坊輸錢,也純粹是受人勾騙。公子可不知,賭坊老板使詐,欺負咱們老百姓的辛苦錢?!?/br> 梁孺想到宋貴貴的爹也是因為欠了賭坊的錢才中了別人圈套,惹了官司,想這賭坊是不是真有問題:“賭坊在哪?” “不遠不遠,二里路就到?!?/br> “你帶我去。若是賭坊真有問題,我會幫你,若是你憑空捏造,莫怪我袖手旁觀。” “好好好,公子隨我來?!?/br> 馮二狗心里頭樂起來。方才他在混堂子可看清楚了,梁孺身手好,卻不愿意傷人,若不是有心護著那些人不傷要害,他自己根本丁點兒傷都不會受。 這樣的人,心軟。一會兒到了賭坊,莫說那賭坊的的確確是有貓膩,梁孺會幫他。就是那賭坊清清白白,梁孺知道了他跟宋貴貴的關(guān)系,也絕不會眼睜睜看著他被人砍手剁腳了。 “還不知公子貴姓?” “梁孺。” “公子名字果然清雅。” 梁孺嗯了句。 馮二狗想起方才在混堂子看到的,又問:“方才在浴間,模糊看見公子腰間似乎有錦花,可是刺青?” “胎記,自幼就有?!?/br> “胎記都這樣霸氣,公子肯定不是凡人。” 再一路上,梁孺連嗯都懶得回應(yīng),馮二狗討了幾次沒趣,干脆也當(dāng)起啞巴。 ☆、第18章 第十八章 離賭坊百余步距離,就已經(jīng)能聽到其中人聲鼎沸,再踏步近前更見其環(huán)境嘈雜,三教九流皆聚集于此。梁孺剛踏進賭坊,英劍眉頭就不自覺地皺了皺,這個地方也太烏煙瘴氣了。 多人圍桌團看,叫喊聲買定離手不斷。 梁孺細看了幾回合,有點明白其中門路,低聲問馮二狗:“就是猜骰子里的大小,猜對了就算贏?” “對啊,梁公子這是從未來過賭坊?” 鎮(zhèn)中這個賭坊最大,但是村口也是有往來小賭間的,馮二狗奇怪梁孺怎么從未去過這種地方。 實際上在梁崗村時候,梁孺的大哥二哥梁斌,梁冀也常去這些地方玩樂,帶過他一次。但是時年梁孺還小,實在不喜賭坊嘈亂的環(huán)境,呆了不久便走了,至此再無去過。也因此一直被梁斌,梁冀覺得和這個三弟玩不到一處去。 梁孺不做聲,再細看了幾把,看出些門道,猜他們是在骰篩落桌的一瞬間,在骰子上做了手腳。 “買定離手,買定離手。” 又是一回合。 梁孺輕語:“大?!?/br> 旁側(cè)一個灰衣男子狐疑地看了眼梁孺,略微猶豫,將賭票放在’大’字邊。 “開?!?/br> 賭手開骰,六點,大。 再一回合。 …… 五六個回合后,梁孺次次猜中,馮二狗目瞪口呆,旁側(cè)的灰衣男子早就贏了個翻倍,迫不及待地催促:“小弟,你說這會兒開什么?” “小。” 灰衣男子想都沒想,連本帶利把剛才贏的賭票盡數(shù)壓了上去,壓罷雙手合十,口中念念有詞:“菩薩保佑,這次中了,我趙六就此翻身,從此洗手不賭?!?/br> “開?!?/br> “慢!”賭手正欲裂骰篩,梁孺一個大手壓上去,按住篩蓋。 賭手冷眼看了看梁孺:“小兄弟想要做什么?” 馮二狗暗暗扯了扯梁孺衣角,怕他胡來,他可是知道賭坊的人是惹不起的。 梁孺充耳不聞,手上紋絲不動,繼續(xù)道:“這一把,可否讓我來開?” 賭手臉色變了變,瞬間又調(diào)整過來:“當(dāng)然不行,賭坊有賭坊的規(guī)矩?!?/br> 梁孺定睛看了賭手一會,突然松手。賭手只道梁孺生了怯意,梁孺松手后他就照常去揭篩。 骰篩離開賭桌的一瞬間,梁孺動如狡兔,立刻上前扣住賭手手腕。梁孺力大無窮,賭手手腕發(fā)出咯吱一聲清脆響聲,接著就是那賭手的一聲痛吟。 賭桌邊的賭客看客都誰也沒能看清楚發(fā)生了什么。梁孺緊接著掰開賭手手掌,里面赫然兩個一模一樣的大骰子。 “抽老千!” 賭群里立刻有人呼出。一人呼萬人喝,一時間賭坊的賭客都擠過來看熱鬧。還有人吆喝賭坊退賭銀的,整個賭坊亂成一團。 賭手向旁使了個眼色,人群中立刻有個身影像坊間樓上而去。 馮二狗趁機喊道:“前日里我就是因為這種卑劣手段著了他們的道,欠了十兩紋銀。本自認了霉運,怨不得誰,今日正欲歸錢,未想盡是他們動了手腳??炜鞂⑶窊?jù)拿出來,抹清了才好!” 賭群里幾個欠了錢的賭徒立刻跟著起哄,都想趁機把先前的欠賬一筆勾銷。賭坊的局面一時不能控制,人聲鼎沸,吵得梁孺耳朵根疼。 “誰說要抹清欠據(jù)的?” 嘈雜人聲中忽然夾雜一聲斷喝,聲音洪亮,震攝全場。方才帶頭嚷嚷的幾個人全縮了頭,怕被逮出來,沒有一個人再敢出頭。 只見賭坊二樓上下來兩個人,帶一群小廝。年紀大的中年歲數(shù),滿面兇相,年紀輕的,一臉匪氣,一看都不是好角色。 “做手段騙老百姓的錢財,定該抹清了?!?/br> 滿場安靜,梁孺的聲音驟然響起,在賭坊間顯得異常清亮。 馮二狗壓低嗓子:“梁公子,這是賭坊周老大和他兒子周敬山,不好惹的?!?/br> 周敬山,這個名字梁孺耳熟。就是這個人和宋朝暉仇家里應(yīng)外合,設(shè)了套子,害了宋父。梁孺生性剛正,今日眼見是賭坊耍千,本就憤憤不平,早就打定主意一管到底。此刻更是遇到害了宋父的人,梁孺更不可能不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