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80節(jié)
“在下雪天來臨之前,讓我一直照顧你好不好?” 喜悅趕走了睡意。 她睡不著,索性和他說話:“我叫皮皮,雙皮奶的皮,你叫什么名字?” “余是?!彼f。 “哪個yu?哪個shi?” 他淡淡地說:“多余的余,是非的是?!?/br> 每個字里都藏著悲戚。 她默了幾秒。 “是年年有余的余,往哲是與的是。”她笑:“你有個好名字,你的人生一定會像名字一樣和和美美的?!?/br> 他一怔。 側(cè)目看她,眼睛對上了她的,似是被她眼底的笑所感染,他心里莫名舒暢。 “對?!彼睿骸拔医杏嗍牵昴暧杏嗟挠?,往哲是與的是。” 她看著他笑:“你好呀,余是。” 他依舊沒什么表情,還是偏嚴肅的一張臉,臉部線條硬朗堅毅,只有目光很柔軟:“你好,皮皮?!?/br> 他原本只想坐一坐便離開。 誰知一坐,便坐了三日。 他可以想象逍遙的領(lǐng)導圈現(xiàn)在已經(jīng)急成什么樣子,但看著她滿含喜悅和依賴的眼,他就是說不出離開的話。 他來的第三天,忽然下了雨。 中雨帶來了涼風,天更冷了。 睡覺時,她躺下來,沒躺好,身體一歪,差點靠在他身上。 他急急閃開,在她碰到他之前用電光變出軟繩將她扯到一旁。 她驟然被甩開,背抵在墻上,痛得她嗚咽一聲。 他想去扶他,手才伸了一點點就收了回來。 “對不起。”他垂眸,沒去看她的臉。 她搖搖頭:“沒事,是我不小心?!?/br> 她看著他。 他脫下了外套,外套當被子。 這會兒只穿著迷彩短袖,露著兩條長長的手臂。 剛才她差點撲到他身上,感覺到他身上似乎很涼。 她重新躺好。 他跟著躺下來,兩個人一左一右靠著墻,都想給對方留出更多的休息空間。 她問他: “你很冷嗎?” “不冷?!?/br> 她說:“可我怎么感覺你身上涼颼颼的呀?!?/br> “……”他回:“身體偏涼。” 他一直這樣。 體溫低,天生如此。 過了會兒,從她的方向伸出一只手來,指尖是他的手。 他抬起手放到身上。 她抓了個空。 她垂眸:“對不起,我沒想占你便宜,就是想看看你冷不冷?!?/br> 他沒說話。 “給你蓋。”她把她的羽絨服遞過來。 長款羽絨服,黑色的,她穿著到腳踝,很長。 “我不冷?!彼麄?cè)了側(cè)身。 她卻還是把羽絨服蓋在了他身上:“我也不冷,沒事,就這樣吧?!?/br> 能包住她整個身體的衣服,到了他身上,剛剛沒過了膝蓋。 她睡了。 沒一會兒,忽然驚醒,想打噴嚏:“阿……” 她急急捂住嘴。 怕吵到他。 “嚏~”聲音被她的手捂住,只發(fā)出極小的聲音。 她不想被他知道。 他就裝沒聽見。 良久。 她呼吸漸漸平穩(wěn)。 他起身,輕手輕腳將羽絨服蓋回了她身上。 小姑娘睡得很香。 她很相信他,一點都沒設(shè)防,甚至可在他枕邊安睡。 閉著眼,睫毛很長,五官很漂亮,學生時代典型的班花長相。 天色漸沉。 睡了一天的人們開始出來走動,街上陸陸續(xù)續(xù)有腳步聲。 皮皮沒醒,還在睡,眉毛擰成一團,呼吸聲很重,似是有些鼻塞喘不過氣。 余是輕輕叫她:“醒醒。” 叫了兩聲,她才緩緩睜開眼,本就白的臉色變得更白了,眼睛半睜,沒有多少力氣。 “我大概是感冒了。”她盯著他看,眼皮撐不住似的一直在閉眼,她用力睜開一些眼睛:“余是,往左走有個居民樓,里面住著好多散人,你去找他們組團吧,你長得那么高大,又那么好看,他們不會拒絕你的?!?/br> 他臉色冷下來。 “那你呢?”語氣都不太好。 皮皮虛弱地搖了下頭:“不要管我,這個世界已經(jīng)沒有醫(yī)院了吧?沒有人看病,得了病很難治好的,你不要被我傳染了。” 他不語。 抿唇看她,臉色越來越難看。 “走吧,快走吧?!彼l(fā)燒了,眼睛熱,有些疼,她閉上了眼。 感冒的人總是容易嗜睡。 皮皮很乏累:“余是,我太困了,我要睡了?!?/br> “睡吧?!彼谝贿吙此?/br> 皮皮說:“醒來后看不到你也沒有關(guān)系的,我不會怪你的?!?/br> 她睡了。 皮皮睡醒后,余是開鎖出了門。 他動作很輕,沒有吵醒她,在門外落了鎖。 有一群人經(jīng)過。 他上前,徑直站在為首的最為趾高氣揚的那個男人面前。 “談個生意?!彼f。 對方詫異,先掃了眼他的衣服,又打量了下他。 都是道上混的,誰好惹誰不好惹都能看的出來。 男人立即堆出一臉笑來:“您說。” “拿著這個,去第一夜市23號找晶體店的老劉?!彼断乱涣<~扣丟給他,又從口袋里摸了個晶體出來:“這是報酬?!?/br> 末世第六年。 大家都是中級異能者,打進階喪尸很難,能從進階身上取下晶體的群體,全末世有能力的也就那幾個。 這下不止男人,就連他身后的人們都低了低頭,面帶恭敬,沒敢亂看。 “是是是,我這就去?!蹦腥苏f。 “等等。”余是出聲。 男人立刻停下來。 “讓他帶兩個女人過來,要選壯實有力的,來之前讓她們洗個澡?!?/br> “是?!?/br> 余是回去照顧皮皮,她沒醒,還在睡,呼吸聲很笨重。 他陪了她一會兒。 聽到車聲他重新走出關(guān)門落鎖,行至街口,那輛印著逍遙logo的車停了下來。 車身還未挺穩(wěn),沈青讓就沖了下來。 連著幾日不見首領(lǐng),他都快嚇壞了,這會兒很熱情,帶著驚喜就叫:“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