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72節(jié)
“我回熱血?!逼てび镁窳嚁嗔穗姽饫K子。 余是伸出手來搭在她肩上:“你怎么去,路上正打得火熱?!?/br> 語氣關切,動作親密。 實在用著力,不讓她離開。 皮皮掙扎。 “你還有正事兒呢,別動?!彼皖^,在她耳唇咬了一口。 “……” 皮皮氣急。 就在她想硬逃出去時,有不少風系異能者上樓傳情報。 都是從前方戰(zhàn)場上個趕回來的,身上都挺臟,煙火味很重。 “報——臨城喪尸已消滅,收回逍遙?!?/br> “報——區(qū)勤市喪尸已消滅,收回逍遙?!?/br> “報——” “老喪尸王已退回龍傲總基地回訪。” “新喪尸王也回了所屬基地?!?/br> 皮皮緊繃的神經瞬間松緩下來一些。 奧利奧沒事就好。 但她緊擰的額頭卻始終沒松開。 因為……她一個蜻蜓基地和沈周越的原熱血成員都沒看到。 他們……怕是壓根就沒出蜻蜓基地,才組了人就被逍遙的人給迷暈綁了。 逍遙這一站大捷。 幾乎沒傷亡就收了龍傲三分之一的地盤。 暖瓶窩回龍傲總基地,這一戰(zhàn),她看清了形勢,北有逍遙,南有奧利奧和熱血。 她除了暫時龜縮在龍傲,根本沒有其他辦法。 打熱血和奧利奧,有逍遙在北方掏她的家。 打逍遙,有奧利奧在南方掏她的家…… 分開打又打不過。 所以只能老老實實窩在龍傲,能守,不能攻。 余是沒回逍遙,他回了蜻蜓基地。 除了皮皮外,他只帶了林淮和沈青讓,其他人都沒帶。 皮皮跟著他來了審訊室。 很簡陋,只有一個房間,潮濕,臟亂。 那是原本準備關押余是心腹的,可現(xiàn)在里面躺著的卻是沈周越的熱血成員和湯婷的團,都被麻醉,此時歪七倒八地躺在地上。 皮皮掃了掃,從中看到了蘭姐。 她被丟到角落里,雙眼緊閉。 余是挑了沈周越、蘭姐和湯婷出來。 一一潑醒。 潑到湯婷時沈青讓攔住林淮,他蹲到湯婷身邊,用治療異能將她喚醒。 湯婷一眼不看他。 冷眼打掉了他放在她臉頰上的手。 沈青讓垂了垂眼皮,松開她,一言不發(fā)走回余是身旁。 皮皮扶住蘭姐,給她擦干臉上的水。 沈周越醒了。 睜開眼,一眼就看到坐在高處的余是。 余是正看著他,開口叫他:“阿越?!?/br> 和當初他還在余是手下時的稱呼一樣,連語氣都一樣。和藹,親近。 余是和他說著話。 像從前他撿到落魄的沈周越鼓勵他苦練異能時一樣謙和。 “在你們調兵遣將和我內訌的時候,如果沒有新喪尸王攔下老喪尸王,這會兒熱血怕是已經和龍傲一樣淪為了新的喪尸城了。” 意思是笑話沈周越不顧大局。 沈周越說:“我有部署防線?!?/br> “防線?”余是笑了一下,笑聲緩又輕,嗤笑的意味很濃:“龍傲全部的人都沒能抵擋老喪尸王的入侵,如今你搬了三分之一的兵力來殺我,只留了三分之二的人守熱血,如此單薄的防控線,你能擋得了誰?” “……”沈周越噎住。 喪尸已經許久不出來作亂。 他這才想在喪尸休養(yǎng)期間先解決掉余是這顆人類毒瘤。 余是走下來,彎腰,用指背拍了拍他的臉。 “給了你熱血基地的管理權,你卻在其位不謀其職,如果真的因為你的倏忽,而導致整個熱血淪為喪尸第二樂園,你怎么給熱血死去的人贖罪?” “你就沒問題了嗎?!”沈周越激動地眼睛猩紅:“你手里沾了多少無辜人的鮮血?暖瓶、休養(yǎng)基地、家屬基地、還有我meimei,他們根本沒傷害過你,甚至有些是你的戰(zhàn)友!就因為他們受了傷,你就將他們殺害!你根本不配當領導!只會有越來越多的人死在你手里!” 余是站起身。 他冷冷瞧著沈周越。 “你們只需要知道,這末世不能沒有我就夠了?!?/br> 沈周越想站起身打他。 可是麻醉還沒徹底恢復,他才動了動,就重新趴回地下:“你一直要的就不是統(tǒng)一,你根本不是為了人類而戰(zhàn),你只是為了更好的控制局面,讓大家不得不服從于你。” 湯婷冷笑一聲。 她對余是沒有感情,因此比余是有救命之恩的沈周越平靜很多,她說話時沒什么情緒,更像是一個局外人。 “如果你想一統(tǒng)末世,大可以光明正大,有的是人追捧你上位。以你的能力和逍遙的兵力,滅喪尸不成問題??墒悄銢]有,你故意煉制了暖瓶這種喪尸王,使得喪尸攻擊力大增,除了有同樣精神力的你,別人根本不是她的對手。你借著這個特點,控制著人們必須臣服你、依靠你。” 余是笑了一瞬。 “對,那又怎樣?”他問。 他從來要的就不是和平。 他喜歡極端的掌控制權,而他有能力讓自己擁有這份權力。 喜歡,又有能力做到,那為什么不做呢? 沈周越抬頭看他:“你究竟想怎樣?” “我不殺你們?!庇嗍钦f。 皮皮深感恐怖。 余是實在不是一個手軟的人,他不趕盡殺絕,只能說他們還有其他用處。 沈青讓拿來一張地圖,余是拿筆點在地圖上。 皮皮看過去。 他落筆的位置是逍遙剛從龍傲搶來的那個地方。 “這里,是我們新奪來的地盤,已經在建防護城?!彼麘z憫地掃了眼蹲坐在地上的人:“你們帶著你們的人去守城門,城門不破,你們活。城門破,你們死?!?/br> 沒有人回答他。 他得到的只是他們冰冷的眼神。 余是無所謂地聳了下肩:“當然,你們可以選擇不守。投降或者自殺甚至大開城門迎接喪尸都可以,反正死的人不會是我。” 受傷的只是居住在此的散人。 “……” 余是牽起皮皮的腕,強制帶著她離開了審訊室。 他的手很涼。 涼得皮皮心驚膽寒。 他還在對著林淮下命令:“把他們鎖在城樓內,非死不得出。” “是?!?/br> 林淮有些不放心:“老大,他們要是報復我們故意開城門怎么辦?” 沈青讓說:“開就開唄,反正城門后還有咱們逍遙自己的防護線呢,不差這個一個。他們這個防護城對咱們逍遙就是擋箭牌?!?/br> 余是回頭看他們一眼:“他們口口聲聲的仁義道德,一旦開了城門,傷得不還是位于兩城之間的散人?要是真為了復仇而大開城門任由喪尸攻城,他們和我又有什么區(qū)別呢?!?/br> 余是把皮皮帶回了房間。 他給皮皮倒了杯茶,臉色很淡,沒有因為鏟除了一個心頭大患而愉悅。 “知道我為什么不殺他們嗎?”他問。 皮皮說:“知道?!?/br> 擋箭牌么。 防護城卡在龍傲和逍遙中間,喪尸要是暴動,只能先打掉防護城才能打逍遙,倒霉的是防護城的沈周越和湯婷一伙,而逍遙位于后方,可以直接免去被突襲的風險。 余是又問:“那你知道我為什么不殺你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