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可眼睛一亮。

    知道她這是答應(yīng)了。

    “好?！彼B忙應(yīng)了。

    大可幾乎是挨著洞口站著。

    盡可能得離里面的兩個人遠(yuǎn)一點(diǎn)。

    余是傷得地方太私密，想想就不好意思，他怕他們害臊，在有意拉開距離，免得他們尷尬。

    皮皮在洞口附近給大可變了個木床，供他休息時用。

    又拿了點(diǎn)藥過去放在床上，免得他被蛇咬到。

    然后她在山洞正中間加了塊木板，將山洞一分為二，把大可隔絕在了她和余是的世界之外。

    皮皮弄好一起后才走向余是。

    她冷著臉，表情不熱絡(luò)，沒怎么看他。

    直到她準(zhǔn)備好給他看傷口時，她才斜眼過去，那眼尾掃他。

    他半坐在床上，兩腿自然張開，雙臂環(huán)繞點(diǎn)在腦后，仰著身子看她。

    嘴角輕微勾起，似笑非笑。

    他的下巴前伸，半垂了眼眸，看她時眼神是向下走的。

    也不知道他看了她多久。

    皮皮不太喜歡他的眼神。

    確切地說不太喜歡他的眼睛，在他那雙看似平淡的眼睛里，隱匿著太多陰郁的東西。

    她擰眉，不耐地盯他兩眼。

    他沒有回應(yīng)她的冷漠，甚至眼神都沒波動一樣。

    還是那副似是而非的模樣。

    皮皮垂眸，目光落在自己手上。

    他的樣子，似是家長在看不懂事鬧脾氣的小孩子。

    她把一次性醫(yī)用手套戴在手上。

    “你這樣我不好看傷口，躺下?！彼诖策?，看著他襠部上的那顆牙。

    他倒配合，真的就這么平躺了下來。

    四肢放松地垂在床邊。

    皮皮掃了眼他圍系在腰間的皮帶：“脫褲子?！?/br>
    “你不給我脫么？”他一本正經(jīng)地說著容易令人誤解的話。

    皮皮聲音冷了下來。

    “不給?！?/br>
    沒有半點(diǎn)配合他調(diào)情的意思。

    他輕笑一聲，用無所謂的口吻說：“那讓我毒發(fā)身亡好了。”

    “……”

    皮皮被噎住。

    從她走向他的那一刻，他就篤定她會為他醫(yī)治。

    自信的原由是她對奧利奧的愛。

    哪怕為了奧利奧，她也不會任由他死去。

    皮皮垂眸。

    手臂緩緩抬起、探出，手指爬上他腰間的皮帶。

    余是饒有興致地看著給他服務(wù)的皮皮。

    小姑娘比上次在尸群見面時瘦了許多。

    原本就只有巴掌大的臉變得更小，小圓臉生生瘦成了瓜子臉。

    下頜線條明顯，增添了幾分倔強(qiáng)。

    她明顯被氣到。

    垂著眸，冷著臉。

    一個眼神都不肯給他。

    腰帶很快被她扯開，被她一左一右撥至兩側(cè)。

    她深吸了幾口氣，開始拉拉鏈。

    她的手腕抬得高高的，生怕碰到什么不該碰的東西，用食指和拇指捏著拉環(huán)最上面的一點(diǎn)，往下拉扯。

    拉開了拉鏈。

    到了余是最期待的內(nèi)褲環(huán)節(jié)。

    他嘴角揚(yáng)了一分，眼里玩味興致加重。

    她并沒有脫掉它。

    而是用手捏住一角，微微用力一扯。

    “刺啦——”

    露出了傷處。

    他嘖了一聲：“你可真是粗暴?！?/br>
    話說得曖昧。

    “……”皮皮怔了一下。

    不知道是不是她的錯覺，她聽著他似是有些失望。

    皮皮微微彎腰向下傾了一點(diǎn)身。

    傷得真不算輕，蛇牙毒性高，只牙尖處滲透了點(diǎn)進(jìn)去，周圍的膚色已經(jīng)呈現(xiàn)大片接近黑色的深紫色。

    整個蛋都快報(bào)廢的程度……

    皮皮先用冰塊凍住受傷部位，防止血液流動加速，她拿起鑷子夾住蛇牙，小心翼翼把它拔了出來。

    她打起了十二分精神來做這件事。

    盡量減輕余是的痛苦。

    ——更是為了減輕她的。

    把小牙拔出來后，因?yàn)檫^于專注，她額頭布滿了細(xì)密的汗。

    她謹(jǐn)慎萬分。

    耳邊他的聲音卻悠閑得要命。

    “手法不錯?！?/br>
    還有點(diǎn)評的興致。

    “……”皮皮很想把蛇牙塞回去，她抬眸，瞪他：“你安靜點(diǎn)行嗎？”

    他比了個手勢：“ok.”

    皮皮低頭，拿手去擠壓患處。

    那個前一秒剛答應(yīng)了他要安靜的討厭聲音又響了：“你不用嘴？”

    皮皮忍了忍。

    沒忍住，手指捏上兩個球，用力往里一擠。

    如愿聽到他倒吸涼氣的聲音：“嘶……”

    但她也沒有很好受。

    他痛幾分，她就痛幾分。

    “唔……”她低下頭，眼淚險(xiǎn)些流出來。

    牙疼要不要人命她不知道，但蛋疼一定會！

    木板前面的大可：“……”

    不知道是不是他的錯覺。

    他怎么好像聽到了呻吟聲？！

    皮皮這次沒公報(bào)私仇，她輕手輕腳把毒擠了出去。

    從這事兒上下黑手行不通，根本不是虐余是。

    是在自虐。

    終于把黑色的毒液擠了出來。

    皮皮把需要上的藥和紗布推到他身前：“上藥?！?/br>
    沒了性命之憂，皮皮不會再管他了。

    余是摸了藥，連討價(jià)還價(jià)都沒有，徑直抹在傷口處。

    “不開心？”他出聲問她。

    皮皮背對他坐著，拿消毒水擦拭著雙手：“你來找我是為了長盛歸順逍遙的事兒吧？”

    “唔?！?/br>
    他只回了一個曖昧不明的音節(jié)。

    沒說是，也沒說不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