心情似是不錯。

    皮皮想起奧利奧剛才沒由來的痛苦，她表情一凜：“剛才是你在懲罰他？”

    “我讓他走，他不肯走。如此不聽話，當(dāng)然要教育一下?！彼f得輕松。

    奧利奧一動不動。

    皮皮飛快瞄了他一眼。

    他似是失去了思想，眼神渙散地的盯著前方，眼神和臉都沒什么波瀾。

    尸群都安靜下來。

    皮皮用余光掃興喪尸群，很安靜，喪尸和奧利奧一樣呈放空狀態(tài)，似是萬圣節(jié)做出來的仿真玩具。

    “……”

    余是控制了奧利奧。

    也控制了被奧利奧精神力所控制的喪尸……

    皮皮微微側(cè)目：“大可，對不起?！?/br>
    話是對大可說的，眼睛依然沒離開余是。

    “什么？！”大可不解。

    皮皮抬了手，對著他頸后就是一敲。

    大可雙腿一軟，不穩(wěn)地晃了晃，皮皮扶著他的手腕，緩緩把他放置在了平地。

    他雙眼緊閉，暈了過去。

    皮皮愧疚地看了他一眼，但一點也不后悔。

    對于余是的事情，他知道的越少越安全，一旦聽到了不該聽的話，余是不會讓他活著離開的。

    余是瞥她一眼，頗有深意地說：“我有那么壞？”

    壞字咬得極重。

    兩個人從前溫存時，他有意折騰她，死活不肯出來，她受不住，但也不敢光明正大地指責(zé)。

    “你能不能別那么壞呀？”

    這是她唯一一句敢說出來的話。

    軟糯糯地，半撒嬌半埋怨。

    他說得這個壞，不管是從語氣還是發(fā)音，都和她那時說得話如出一轍。

    似有意，也似無意。

    皮皮沒有理會。

    “你為什么不肯放過我？”她擰眉，不耐和厭煩堂而皇之地寫在了臉上。

    是和從前畏畏縮縮截然不同的態(tài)度。

    他眼里的玩味興致淡了。

    “這話說得真是沒良心。如果我不肯放過你，現(xiàn)在變喪尸的就是你了?！?/br>
    皮皮沉默。

    他說得是實話。

    他總是這樣，一路挖坑利用，但也給她保留一線生機，她能逃得過，他就由著她逃，不趕盡殺絕。

    說到底還是他手下留了情，不然她早死了千八百回。

    皮皮站在奧利奧身邊，肩挨著他的肩：“你要怎樣才肯放過我們？”

    余是的眉挑了一瞬。

    “我們？”他伸出手，指尖有電光流出，纏上皮皮的腰，捆住。

    皮皮被拽進了他的懷里。

    身體貼著他的，涼且硬。

    他低著頭，垂眸，視線焦點落在她嘴上。

    “只有我和你?！彼皖^，唇輕點了下她的：“我和你，才能稱之為我們?！?/br>
    皮皮垂眸。

    固執(zhí)地不去和他對視。

    他對她一直有著占有欲，極為強烈，且變態(tài)。

    在他的唇脫離之后，她才抬眼去看他，沒半點溫存，只有戒備。

    “要怎么才肯放過奧利奧？”她疲于應(yīng)對他，冷言冷語，都是她最真實的想法。

    余是收回了電光：“我現(xiàn)在就在放他?！?/br>
    腰間的力量一消失，皮皮立刻退了兩步，同他拉開一米的距離。

    “放他？你分明是在限制他?！逼てっ鎺П∨?。

    他輕哼一聲。

    而后緩緩開口：“你能給它創(chuàng)造生活環(huán)境嗎？你能保證人類不傷害它嗎？”

    語速很慢，聲音很淡。

    一個一個字地說著，每個字都砸在了她心里。

    “……”

    喪尸和人類勢不兩立。

    尤其沈周越和龍傲首領(lǐng)不同，沈周越不是自掃門前雪的人，他有意建立太平盛世，他現(xiàn)在正式掌了權(quán)，每天都在清理喪尸和黑勢力，他是一個眼里容不得沙子的人。

    沈周越一定會拼勁全力把奧利奧和全部喪尸趕出熱血的地盤。

    而且，奧利奧的敵人不止有人類。

    還有暖瓶，另一個喪尸勢力的首領(lǐng)。

    背后還有余是在時刻cao控支配它。

    它夾擊在三方勢力中間，生存不易，任務(wù)繁重，急需快速完善自己的勢力才能生存下去……

    而能提供給他前期發(fā)展環(huán)境的，目前只有余是一人能做到。

    皮皮低了頭，眼里沒什么光彩：“我和他一起走?！?/br>
    又來了。

    那種尊嚴被人踩在腳下的感覺又來了。

    “不可能。”他居高臨下地睨著她：“我說過，你只能有我一個男人?！?/br>
    皮皮拳頭緊握。

    他的話落在她的耳邊。

    “要么讓他和你相依為命，要么放任他建立新的喪尸政權(quán)。你自己選?！?/br>
    語氣不強硬，卻也不容置喙。

    他從來都不給別人討價還價的機會。

    皮皮思索兩秒，抬起頭來。

    余是揮了揮手，奧利奧得了自由。

    他第一時間把皮皮拉向了自己身后護住，收著下巴抬眸由下而上謹慎地盯著余是。

    皮皮握著他的手，她輕輕叫他的名字。

    “奧利奧。”

    他側(cè)目過來，看了她一眼又快速警惕地睇回余是身上，眼神在她和余是之間不停地切換。

    皮皮貪戀地看著他的臉：“跟他走吧?！?/br>
    聲音很啞。

    奧利奧一怔，緩緩向她看來，搖頭。

    連著搖了三四下。

    余是摸了煙出來咬在嘴里，一手捂在煙前擋著風(fēng)，一手按了打火機開關(guān)點火。

    “不想和我走？”他懶洋洋地問。

    奧利奧不管他。

    他彎下腰來，腦袋貼在皮皮肩上，輕輕蹭。

    當(dāng)奶貓時他這樣向她撒嬌，皮皮就會心軟。

    熟悉的動作，熟悉的氣味，皮皮怔住，一句話也說不出來。

    香煙燃起。

    余是沒吸，他將煙夾在指尖，冷眼瞧著難舍難分的兩個人：“不想走就算了，我這個人不喜歡強人所難。”

    話音剛落，皮皮的頭就一陣劇痛。

    她扶額，余光掃過奧利奧，發(fā)現(xiàn)奧利奧身體僵住，臉上也閃過痛苦，察覺到她的視線，它立刻壓下了難受的神色，扯動嘴角輕笑。

    皮皮也在極力壓制痛，可是她有點受不住，痛得眼前發(fā)黑。

    她憤憤看向余是。

    “你做什么？”因為痛苦，聲音顫得厲害。

    奧利奧直直看向她的臉。

    余是淡淡地說：“對于不聽話的下屬，簡單給點懲罰就夠了?！?/br>
    他將煙塞進嘴里，仰著頭陶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