皮皮：“……”

    猜想被驗證。

    手心里的東西顯然也被猜對……

    瞬間覺得燙手。

    她松開手來。

    “唔……”

    身邊沉睡的人輕哼一聲，醒了。

    他緩緩睜開眼。

    直直看著她。

    他的瞳孔是純度很高的黑，純凈，像溪流頂端的山泉。

    兩個人窩在被子里，大眼瞪小眼。

    半晌，奧利奧的眼睛重新闔上，繼續(xù)睡了。

    皮皮輕輕說：“蘭姐。”

    “嗯?！碧m姐走過來。

    皮皮側(cè)目看了眼奶貓身體：“他去奶貓身體是不是會恢復得更快？”

    蘭姐輕輕搖頭：“他已經(jīng)養(yǎng)出了血rou?！?/br>
    “什么意思？”皮皮不解。

    蘭姐那出軟布來擦了擦她額前的汗：“他從前寄居在奶貓體內(nèi)是因為他精神力比較渙散支撐不了人形，可是從他醉酒、睡覺還有受傷這種意識薄弱時卻變幻出人形來看，他此時是人形更讓他舒服?！?/br>
    “你是說……”

    “他已經(jīng)發(fā)育成熟，可以脫離貓身了。他是人，活生生的人?！?/br>
    皮皮出神。

    過了許久。

    蘭姐見他們臉都紅潤起來，她也有了點笑意。

    “你們身體已經(jīng)好了大半了，等明天就能徹底好了。我先去睡了啊?！?/br>
    “好。”

    蘭姐走了。

    她看著奧利奧的側(cè)臉，繼續(xù)出神。

    許久之后。

    奧利奧醒了，他往皮皮身邊挪了挪，腦袋抵在她腦袋上，姿態(tài)很親昵。

    那是他當貓時最喜歡的動作。

    他喜歡拿腦袋蹭她。

    皮皮沒有推開他，她看著天花板：“奧利奧。”

    “嗯。”他的聲音在她耳邊輕輕響起。

    這距離太近，但皮皮沒有很抗拒。

    許是余是和她有過更親密行為的關(guān)系，面對和余是一模一樣的身軀，她能接受這種距離。

    “你是不是人形更舒服？”她輕聲問。

    他微微低頭，把臉埋進她頸窩：“嗯?！?/br>
    她身上淺淡的奶香味傳來。

    他嗅了嗅。

    很喜歡。

    皮皮側(cè)目看過來，漂亮的眼睛里寫滿了不解：“那你為什么還總往奶貓身體里鉆呢？”

    “你不喜歡我的人形，喜歡貓，我就做貓?！彼潙俚匚≈砩系奈兜馈?/br>
    皮皮眼睛有些濕潤。

    她討厭余是，也討厭他像極了余是的面孔，她以為自己掩飾的很好，原來他早就已經(jīng)發(fā)現(xiàn)。

    自己到底……

    給奧利奧帶來了多少傷害呢……

    “不?！彼p搖了搖頭：“不是的?！?/br>
    奧利奧抬起一點頭來看她：“嗯？”

    “我喜歡?！彼敝蓖难郏骸澳闶裁礃幼游叶枷矚g?！?/br>
    他的眼和余是的不一樣。

    很純粹，很干凈，有溫暖人心的力量。

    奧利奧笑起來，眼睛亮晶晶地：“真的？”

    “真的。”怕他不信，皮皮親了親他的額頭。

    以示親近。

    奧利奧怔住。

    “怎么了？”皮皮以為他哪里再痛，神色有些急。

    “還想要?！眾W利奧臭不要臉地把額頭湊到她嘴邊上：“喜歡這個，我還要……”

    然后。

    戳了她大半宿的那個壞東西，再次恢復活力，重新開始硌她。

    皮皮：“……”

    還是病得輕。

    “叮~”

    奧利奧忽然僵住不動。

    皮皮腦內(nèi)一片混亂。

    緊接著，她睡了過去。

    腦海里，余是忽然出現(xiàn)。

    穿著逍遙的行軍裝，一手捏著煙，一邊向她走來，臉色非常不好，郁郁沉沉。

    那是真實的余是。

    他走近她。

    站在她身前不足一米處。

    有香煙的味道傳來，濃郁，不刺激。

    皮皮喉嚨緊了緊。

    她能聞到他身上的味道。

    是夢，卻又不是夢。

    “皮皮?！彼鬼^來，眼神沒半點波動：“我說過，你只能有我一個男人?！?/br>
    皮皮直視回去：“我的確只有你一個男人?！?/br>
    她不再怕他。

    因為在某種意義上，她和他已經(jīng)成為了同一類人。

    狠厲、易猜忌，還有……殺人不眨眼。

    他眼神漸漸沉下來：“你不可以喜歡其他人，哪怕那個人和我無異也不行?！?/br>
    “總有一天，我會甩掉你的控制?！逼てた粗窒袷强醋约?。

    這感覺相當不好。

    可她確確實實越來越像他。

    他盯她良久。

    她迎視著他的視線，不躲閃，不怯懦。

    他嘴角輕扯，低聲一笑。

    “不會有那么一天的。”

    他緩緩說。

    兩個人距離過近。

    他說話時所產(chǎn)生的氣息，她能清楚感覺到。

    有香煙味，有他身上常有的薄荷味，微涼，涼意激得她情緒激昂。

    “皮皮。”他抬手，指尖停在她下巴處。

    他挪動指尖，輕輕摸索著她的肌膚：“你知不知道你現(xiàn)在很危險？”

    “……”皮皮心頭一跳。

    她知道有危險。

    她的危險太多了。

    龍傲、喪尸和余是都是危機，她不知道他說的哪一種。

    他語氣很輕，帶了絲玩味：“我有辦法可以讓你解除危機，但我不會那么做?！?/br>
    “……”皮皮語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