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6節(jié)
等到收完東西,又抬頭說道:“我先去換衣服了?!彼哪樕弦廊粠еΓ墒钦l都感覺到了那里面的勉強(qiáng)。 她走后,邊上又有人開始小聲說起了話,“果然是真的!你看她現(xiàn)在這反應(yīng)!” “是啊,她下午還失誤了那么多次!” “她真是是被豪門拋棄了??!” “……” 周見琛目光動了動,很快卻又轉(zhuǎn)過了身。 …… 梁音回到化妝間,里面的女演員看到她進(jìn)來都站了起來,又仿佛避之不及一般,敷衍著打了聲招呼就都走了出去。只留下幾個化妝師,假裝忙碌的收拾著各種物品。 小田很氣憤,梁音卻什么都沒說。 如今她身上滿是負(fù)面新聞,又有誰愿意和她接近呢。 卸了妝,將身上的假發(fā)、首飾摘下,又換上自己的衣服,一切又回歸平常。 “走吧。”看著鏡子里的人一眼,她又站起跟小田說道。 鏡子里的人臉色蒼白,誰都看得出的失意。 從化妝間到門外有一段路,一路上,又有不知道多少異樣的眼光投來,所有的人也都跟她保持著距離,梁音察覺著,只做不知。 她知道他們心里的想法,可是再難堪,她也只能忍著。 她就像是一個被剝光的人,無以藏身,便只能挺直著繼續(xù)往前走。 只是剛走到門口,周見琛的車卻猛地停在了她的面前。 “上車。”車窗落下,周見琛看著她冷冷的說道。他的身上不知什么時候已經(jīng)換好了衣服。 梁音愣住。 周見琛見她不動,卻又下了車走過來給她拉開了車門。他站在門口,一言不發(fā),可是目光堅定。 梁音望著他,依然不動。 周見琛深深的望了她一眼,便上前一把拉過了她的手。梁音瞬間慌亂,周見琛卻已將她一下塞進(jìn)了副駕駛座里。 車門嘭的關(guān)上,很快,他又坐回了駕駛座上。 “周見??!”梁音驚呼。 周見琛俯過身就又替她系上了安全帶。 感覺著他的靠近,梁音一下不能動彈。 “我?guī)闳コ燥??!苯o她系好,周見琛又坐直身說道。他的聲音冷淡,卻異常的果斷。 說著,扭轉(zhuǎn)鑰匙就要啟動。 他的身上帶著冷,靠近時,卻又讓人感覺到了暖。 梁音卻像是終于明白他的意圖,忙又按住他的手將他攔下,“周見琛,不要!” 她知道他想做什么了,他肯定是看到了網(wǎng)上的消息,就想為她做點(diǎn)什么。 她鬧出這么大的新聞,他現(xiàn)在這樣,就是想鬧出更大的新聞給她擋下。 可是這樣一來,誰知道會鬧出多大的動靜。 她已是眾人眼中的豪門棄婦,他再跟她一起去吃飯,到時候被拍到,誰知道又會被寫成什么樣。 他這是在拿自己給她擋槍! 他現(xiàn)在應(yīng)該做的,是明哲保身,與她遠(yuǎn)遠(yuǎn)的保持著距離。 “周見琛,不要!”梁音握著他的手,眼眶濕潤,不愿放開。 周見琛看著她半晌,卻只是回道:“我愿意?!?/br> 說著,握住她的手啟動開關(guān),又疾馳而去。 只是那只握著她的手,卻始終沒有舍得松開。 她的手那么冷,他真的,一點(diǎn)點(diǎn)都不愿意讓她受到傷害。 片場門口,那些準(zhǔn)備要離開的人看到這一幕,全部呆在了當(dāng)場。 …… 這一刻,遙遠(yuǎn)的海外莊園里,鐘名禎也終于得到了消息。 第24章 莊園里,天還蒙蒙亮。鐘名禎穿著睡袍坐在壁爐前,目光瞬下。 助理發(fā)來簡訊,打開微博,全是“豪門棄婦”的消息。 辦妥離婚事宜后他就離了國,只是還是交代了助理稍微關(guān)注一下國內(nèi)娛樂圈的事情。 友人們也都發(fā)來詢問,鐘名禎一一看過,沒有回復(fù)。他跟梁音離婚的事目沒有告之眾人,除了最親近的幾個,并沒有太多人知曉。 沒有太多人知道,那么是誰宣揚(yáng)出去,也就一目了然。 她總有太多的法子知道。 那些爆料遮遮掩掩,他一眼看過,卻全部清晰。 身后又傳來老管家的聲音,“早安,我的先生?!?/br> 轉(zhuǎn)過頭,老管家已經(jīng)將放著銀壺銀杯的托盤放在了桌上。 里面盛著剛煮好的咖啡,老管家倒了一杯,又遞了過來,“您起的太早了先生,現(xiàn)在才六點(diǎn)?!彼哪昙o(jì)大了,手腳并不靈便。 “謝謝你,哈利。”鐘名禎接過,道了聲謝。 “不用謝的先生,我的榮幸。您難得回來,太太就最喜歡喝我煮的咖啡?!崩瞎徛恼f著,又將放在邊上的報紙收好。 鐘名禎正喝著咖啡,聽著就停了下來。 “先生,早飯您想用點(diǎn)什么?”老哈利收好,又站直身問道。 鐘名禎抿了一口,回道:“就按往常的吧?!?/br> 老哈利很快就退了下去,鐘名禎喝了一口,卻又將咖啡放了下來。 十年前他買下了這所莊園,也留下了在這工作了一輩子的老哈利。只是后來這里一直擱置,直到五年前結(jié)婚他才搬了過來。他工作繁忙難得回來,留在這里的,也就只有她一個人。 五年,一所莊園,全是她的痕跡。 老哈利煮的咖啡早已失去了原來的手藝,可是她卻一直喝著。 她很善良,一直都是。 鐘名禎的眼神有了短暫的迷茫,很快又拿過了手機(jī)。 他從昨晚回來,一些原先不曾在意的事便一直浮現(xiàn)出來。 她坐在壁爐前看書;她換好衣服輕輕的上床;她在夜里總會伸出手摸摸他的胳膊…… 原先他一直不明白為什么,現(xiàn)在才知道,她只是想確認(rèn)他在。 等到今天凌晨夢醒時發(fā)現(xiàn)她已不在身邊時,他便再也睡不著。 她一直存在的不讓人察覺,可是離開了,卻仿佛什么都空了。 他回來,原是忙完工作下意識的想回到“家”這個地方。 可是她在,這個“家”才在。 早飯很快就備好,鐘名禎將手機(jī)放下又走了過去。 餐桌古典又雅致,餐盤里放著三明治和沙拉,邊上還有一杯牛奶。 鐘名禎拿起叉子吃著,無滋無味。 餐桌很長,以往每次回來都有兩個人,這一次,卻只有他在。 可是以往,她應(yīng)該常常就是這樣一個人吃著早餐、午餐、還有晚餐。 而這,也就是她一直吃的早餐。 “先生,太太總是喜歡吃半熟的煎雞蛋,所以我也讓他們煎了六分熟?!边吷?,老哈利說道。 “嗯?!辩娒潙?yīng)了一聲。 以往他難得回來,早餐常常備好,從未見過三明治,全是豐富的中式早餐。 他不喜歡吃西餐,到了厭倦的程度。他以為她平常也應(yīng)該吃這些食物,沒想到她吃的這么簡單。 按照往常,也就是按照她的往常。 “幫我收拾一下,我要回一趟國?!钡鹊匠酝耆髦危娒潓⑴D谭畔?,又開口說道。 …… 流金會所前,周見琛開了半小時的車終于停下。 夜幕早已降臨,周見琛將門打開,目光深深,“下來吧?!?/br> 天很涼,他的眼神格外冷寂。 梁音望著他沒有動,是依然不想繼續(xù)他的決定。 這里是市中心,這家會所雖然地處僻靜,可是只要她一下去,依然會被人看到他們在一起。 周見琛望著她卻只是堅決,“你再不下來,是想讓我繼續(xù)拉著你的手嗎?” 這一路上他一直沒有說話,是根本不容更改的意思。 梁音一顫,周見琛望了她一眼,卻當(dāng)真又彎下身牽過她的手又將她拉了下來。 他的手很暖和,也很有力,梁音慌忙下車,又忙掙脫開。 他要真拉著她的手進(jìn)去,就真的再也說不清。 周見琛沒有勉強(qiáng),只是看了她一眼,又轉(zhuǎn)過身去,“走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