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25節(jié)
宋曉在宋燃的跟前,那是慫的跟什么似的,一時間,竟是讓伺候的宮人悶笑不已。 這父子二人還當真是挺有意思。 在正殿中,兩人總算見到了端莊持重的太后。 “聽聞令公子上街之時,遇見了一位跟宋將軍十分相似的女子?!?/br> 聽說宋奕在漠北軍中同慕修寒并肩坐山,并且還跟慕修寒一起回來了,如今就在京城之中。 聞言,宋燃看了一眼宋曉,道:“太后問話,你如實說來便是。” “是。”宋曉起身,對太后作揖道:“回太后娘娘的話,我確實是在街上遇見了一位跟堂兄長相一樣的人,但她是一名女子……” “無關乎女子還是男子,哀家問你,那名女子的長相如何?” 宋曉細細回憶了一番,對太后道:“那女子的容貌,確實是同堂兄一模一樣……這世上竟有長相如此相似之人?” 若是說之前他糊里糊涂將那女子錯認成了宋奕,此時他已然清醒,再細細想來,更是覺得那女子與宋奕長相不差分毫。 宋奕與太后有大仇,宋燃聽太后提到宋奕便已經(jīng)知道了太后的意思,他從善如流道:“宋奕小時候,肩膀上有一顆紅痣,只要讓在下驗身,便能夠知曉,那女子究竟是不是宋奕?!?/br> 聽聞宋燃的話,太后滿意的點了點頭,“可那女子卻是蘇愛卿的妻子,祁天國的公主楚瑩萱?;蛟S與宋將軍長相相似只是巧合吧?!?/br> 她自然是知道楚瑩萱與宋奕就是同一個人,可這宋家人實在蠢笨,竟然這么多年沒能認出來宋奕的女兒身。 第213章 戳破 先前因為蘇昀卿的存在她不好將這件事點明,這一次,她倒要看看宋奕要怎么逃出她的手掌心! 思索了一會,宋燃對太后道:“說來,宋奕從小是有些令人奇怪的習慣。” “從幼時開始,宋奕便不允許任何人進房伺候,不管是沐浴還是更衣,都無人伺候,當初說是,宋奕從小便自立,不需要將生活瑣事假手于人,可現(xiàn)在想來……” “不僅如此,宋奕多年來不僅沒有娶妻,身邊甚至都沒有出現(xiàn)過一個女人,就連風月場所都甚少進入?!?/br> “那楚瑩萱,該不會就是宋奕吧!” 宋曉大驚,宋燃也鏗鏘有力的向太后承諾,“沒想到宋奕竟然敢女扮男裝欺騙眾人!還請?zhí)蠖ㄒ链┧?,到時在下會替宋家,將她逐門而出!” 這邊,宋奕已然被人算計上了。 而宋奕自己,卻是通過一番調(diào)查問話,最后在蘇昀卿貼身小廝的口中,知道了蘇昀卿出發(fā)去漠北之前,見到的最后一個人,竟然是彩衣! 對于此事,宋奕心中又是生氣,又是不敢置信。 她對彩衣不薄,究竟是為了什么,竟然讓彩衣做出了這種事。 自己想是肯定無法得到結果的了,宋奕囑咐了香云好好在府中呆著之后,便想要去找彩衣問個明白。 可近日宋奕頻頻出門,已經(jīng)讓蘇夫人有些不滿了。 “你如今身懷有孕,應當在府中好好養(yǎng)胎才是,昀卿已經(jīng)沒了,他唯一的子嗣不能再出岔子?!?/br> 蘇夫人看著宋奕,態(tài)度十分的堅定,說什么都不讓宋奕出門。 這讓宋奕很是無奈,“夫人,我此時出門,是要去問一個關于昀卿的真相,非去不可?!?/br> 別的事情上面,宋奕或許會為了蘇昀卿對蘇夫人妥協(xié),但是這件事,無論如何,宋奕都不會妥協(xié)的。 從前宋奕跟蘇昀卿過自己的日子,蘇夫人很少管他們。 但是自從在知道蘇昀卿過世之后,她就像是變了一個人一樣,時時都要來看看宋奕是否安全。 有些時候當真讓宋奕覺得,不如跟蘇夫人說實話算了。 但是每每看見蘇夫人為了蘇昀卿以淚洗面,宋奕又不忍心。 兩廂矛盾之下,宋奕跟蘇夫人的關系就成了如今的模樣。 見宋奕一臉堅持,又說是為了蘇昀卿才會這樣做,蘇夫人不禁遲疑了,“那……叫得臉的下人去也是一樣,查出來的結果再告訴你,也能讓你安全一些?!?/br> 不管怎么樣,宋奕跟她腹中的孩子都不能有問題,這是蘇夫人的堅持。 對此,宋奕很是無奈。 “有些事情一兩句話說不清楚,必須要我親自去才能查清楚,難道母親想要昀卿死的不明不白么?” 見到宋奕一臉痛苦,蘇夫人好像這才意識到,蘇昀卿不僅僅是她的兒子,也是宋奕的丈夫,蘇昀卿死了,難過的不僅有她一個人而已。 定定地看著宋奕許久,蘇夫人最終嘆了口氣,道:“那好,我便讓你去。你護好自己。” 在得到允許之后,宋奕腳步匆匆的出門,因為她答應了蘇夫人,要在天黑之前回來,現(xiàn)在大概還有兩個時辰天黑,時間很緊,她不能耽擱了。 香云想要跟著出來,宋奕都拒絕了,這件事并非是沒有危險,香云一個手無縛雞之力的弱女子,宋奕不想讓她摻和進來。 據(jù)調(diào)查結果來看,當初她被送往漠北之后,彩衣便一人出了宮,只是她在此地沒有家,最后竟碰到了徐娘。 徐娘……那個曾經(jīng)一直跟著她的女人。 自從宋奕假死之后,便再也沒有見過她了。 此時主仆相見,一時間竟相對無言。 見氣氛沉默,宋奕便也開門見山,直接道:“彩衣呢?她不是跟你住在一起的么?” 見宋奕是來找彩衣的,徐娘笑了笑,揚聲道:“彩衣,姑娘來了,還不出來迎接?” 見著從內(nèi)室出來的彩衣,宋奕道:“徐娘,你去把門關上?!?/br> 在知道宋奕來了之后,彩衣便對宋奕的來意隱隱有了些許猜想,只是她早做了十足的準備,此時,倒也不是特別緊張了。 “姑娘。” 沒有叫彩衣起身,宋奕徑直到正堂坐下,對彩衣道:“你是誰的人,為什么要這樣做?” 沒頭沒尾的話,徐娘有些懵,不過這是宋奕的事情,徐娘不曾多問,轉頭去旁邊給宋奕沏茶。 而彩衣,看著宋奕,嘲諷的笑了笑,道:“不瞞姑娘,奴婢是太后的人?!?/br> 這樣的話,彩衣的出現(xiàn)與她做的事情就很了然了。 聞言,宋奕輕笑了一聲,道:“果然,這世上沒有巧合?!?/br> 有太后的關系,所以彩衣會出現(xiàn)在綁匪的手中,甚至跟她關在一起,在綁匪與暗衛(wèi)抗爭的時候,竟半點沒有被波及。 可能也是有太后的吩咐,所以彩衣才會去將消息給蘇昀卿,為的,就是不讓身為皇上的慕修寒冒險,為此,甚至不惜讓蘇昀卿付出生命的代價。 “為了皇上犧牲自身,這本就是為人臣者應該做的。”彩衣說的十分理所當然。 對于這樣的話,宋奕只覺得荒謬的很,“為皇上犧牲是應該的?哈哈哈……” 突然之間,宋奕閃身到彩衣跟前,狠狠的道:“那為主子犧牲,也應當是奴婢該做的吧!” 說著,她便拿出匕首,想要將彩衣斬殺于此。 既然敢出現(xiàn)在宋奕面前,那么彩衣就不怕死,一臉倔強的看著宋奕,倒是讓宋奕原本打算刺下去的匕首給頓住了。 彩衣此時倔強的臉,與宋奕記憶中的云蘿何其相似。 云蘿因她而死,如今,她又要殺了與云蘿十分相似的彩衣了么? 一時間,宋奕有些遲疑了。 就在宋奕遲疑的短短一瞬,彩衣當機立斷,抽出袖中的匕首,飛快的挾持住了徐娘。 既然她要死是必然,那若是不多找一些人為她墊背陪葬,該多可惜? 彩衣沖向徐娘的霎那,宋奕什么猶豫都沒有了,冷聲對彩衣道:“你想做什么!” 不理會宋奕的話,彩衣用匕首細細的在徐娘臉上比劃:“多好的肌膚啊,若是被這匕首劃傷了,該多可惜?”頓了頓,仿佛是對宋奕的反應非常滿意,彩衣又接著漫不經(jīng)心的道:“姑娘您瞧,徐娘的身段多好,若是這般好的身段,缺了胳膊少了腿兒,那豈不是太令人惋惜了?” 第214章 ‘云蘿’再死 宋奕的臉色驟然黑了個徹底,仿佛下一刻就要滴出墨汁兒來似的,“你究竟想要什么!放開徐娘,有本事沖我來!” “姑娘您?”彩衣笑了笑,嘴角的弧度很是詭異,“您,奴婢自然也不敢怠慢了,若是您不想徐娘缺胳膊少腿,若是不想這般好的肌膚被毀,那便在您身上多幾道血口子,或許奴婢會答應您。” 聽彩衣這樣說,宋奕還沒有說什么,徐娘就先著急了,“姑娘不要!彩衣,我對你不薄,姑娘也對你多有厚待,你還想要什么?!?/br> 讓徐娘失望的是,彩衣半點都不聽她的話,手上的匕首一寸寸的靠近徐娘的臉蛋,含笑看著宋奕,似乎在等宋奕決斷。 “等等!” 見彩衣的匕首頓住之后,宋奕道:“我答應你?!?/br> 說罷,宋奕不顧徐娘的阻止,從肩膀上狠狠劃下一刀,一時間,血流如注,宋奕的臉色瞬間蒼白起來。 血液的流失讓宋奕看上去有些狼狽,看著彩衣,宋奕道:“這樣可以放了徐娘么?” 見此,彩衣遲疑了一瞬,緊接著,又將匕首靠近徐娘一點,“繼續(xù)!” 眼見著宋奕又要在自己身上劃下一道,徐娘已然淚流滿面,“主子,徐娘這輩子能夠侍奉你已經(jīng)夠了,早在當初他們說你死的時候,徐娘就想跟著你走,可你沒死,你還活著,這就夠了!今天,徐娘不能再連累你了!” 說著,竟就抓住了彩衣的手,直直的將那匕首往自己的脖頸割去。 徐娘下手沒有絲毫的手軟,一時間,血液噴涌而出,濺了彩衣滿身滿臉,就連宋奕的衣擺之上,也沾染了點點血花。 宋奕的眼睛頓時就紅了,“徐娘!” 即便現(xiàn)在徐娘還沒有斷氣,但是宋奕也知道,徐娘活不成了! 那是自小便陪著她的徐娘??! 如今徐娘如此,彩衣再也沒有威脅宋奕的理由。 不顧及彩衣面容與云蘿有多相似,宋奕絲毫不手軟的將匕首脫手而出,直直的刺入彩衣的身體里。 胸腔的疼痛讓彩衣緩緩低頭,看見直直扎在心口命門的匕首,彩衣卻是笑了。 她的笑駭人在這布滿血腥味的屋子里顯得異常駭人,只聽她道:“宋奕,你……要倒霉了……” 說完這句話,彩衣便像斷了線的風箏似的,搖搖欲墜的倒了下去。 斷氣了。 此時的宋奕哪里還管得著她在說些什么,撲上前將滿身是血的徐娘抱在懷中,神色呆呆的,一時間竟是有些說不出話來。 曾經(jīng),徐娘是唯一一個知道她真實身份的人,她就像她的jiejie一般,照顧著她的日常起居,還要為她在朝中的地位而cao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