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8節(ji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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哎喲,好幾天沒吃著新鮮rou了得好好收著。 “自己打的?你昨天夜里出去了?”蘇母更是后怕,“你這丫頭!我怎么跟你說的?讓你不能自己上山,不能自己上山!你還夜里去!你要有個啥事,誰能知道?!” 上去就是一巴掌拍在蘇曉背上,拍的還挺響,蘇曉還沒說疼,自己就心疼的又揉了一會,只是嘴里卻一點(diǎn)也沒有饒了她的意思! 蘇父在一旁也是吹胡子瞪眼,“蘇實!蘇沐!你倆給我起來!” 一聽自家老爹這么生氣的喊自己,倆人趕緊穿好衣服跑了出來,一進(jìn)堂屋就看見爹娘小妹都在,小妹面無表情,爹娘怒氣沖天,這是怎么了? 蘇沐給小妹使眼色,尋思著了解下情況,可是自家小妹依舊是面無表情,也不看自己,跟別說給點(diǎn)提示了。 “蘇沐!你干嘛呢!還敢看你小妹!” 蘇大根抬腳把鞋脫下來,揚(yáng)起來就抽蘇沐,“當(dāng)初我就不讓你們帶她上山,你們倒好!一次也沒落過!你們看看,現(xiàn)在她都敢一個人半夜上山了!要是出點(diǎn)事咋辦?!” 聽著蘇父的話,蘇沐和蘇實都有些懵,沒聽錯吧,小妹一個人半夜上山?朝小妹看過去,蘇曉還是一副面無表情的樣子,只是眼中閃著些不一樣的波動。 蘇沐忘了躲,蘇父也沒客氣,“啪啪啪”幾鞋底子就抽下去了,蘇沐這才反應(yīng)過來,只是也沒敢躲,就沒吱聲的受著,連一聲疼也不敢喊。 蘇實也沒動,知道老爹抽完二弟也就到自己了。 難得的一次,在蘇大根打孩子的時候,蘇母沒有攔著,她還后怕著呢。 “爹,你別打大哥二哥了,是我自己的錯,是我自己想上山的?!?/br> 蘇曉看著不做聲的兩個哥哥,心里有些愧疚,許久沒有感受過的包容與寬容,怎么能看著他們?yōu)樽约菏苓^呢。 蘇父揚(yáng)起的手被蘇曉攔住,想要往下用力,卻怎么也下不去,他第一次正視女兒的力量,雖然都說曉曉醒了以后力氣變大了,但是他一直覺得一個姑娘家,力氣大了能大到哪去。 這次卻覺得,曉曉的力氣可能不比自己小。 蘇父卸了力氣,放下手,重重地嘆口氣:“曉曉啊,爹娘不是不讓你上山,只是你一個姑娘家大半夜的出去實在是太危險了。這樣是有點(diǎn)啥事,誰也不知道啊,怎么去救你?” “爹,我知道錯了,娘你也別害怕了,我昨天晚上不是自己出去的,是和隔壁的蕭同志出去的,我倆就是想打點(diǎn)東西家里吃,這幾天在大食堂吃的實在是不好?!?/br> 蘇曉抹把眼淚,做了很久的心里斗爭,終于是拉著蘇母的手,輕輕解釋道。自從又活過來了,自己的一些習(xí)慣終于慢慢改了,終于活的越來越像個正常人了。 “蕭冬書?那小子和你一起去的?” 蘇父蘇母還沒說什么,蘇沐一蹦三高,氣的跳腳,他就知道,這個蕭冬書肯定是對他家小妹起了歪心思,哪次見著都是笑的像個狐貍。 還和他meimei一起出去? 蘇沐越想越氣,不行,得找他去!讓他說清楚了! 這樣想著,蘇沐就怒氣沖沖的往外走。 “二哥!你站??!你想差了,我和蕭冬書是偶然遇見的。沒有和他約著去!” 這二哥腦子里都想些什么啊,這要是就這么去找他了,就算沒什么事,也得讓人說出點(diǎn)啥來。 村里這些大娘嬸子的嘴,一個比一個會說,這要是給外人知道了,爹娘的脊梁骨都得讓人戳折了。 “蘇沐,你個沒腦子的,你這去找他了,讓你小妹以后怎么嫁人??!”蘇母也是著急的不行。 蘇沐聽到這,也覺得自己有點(diǎn)魯莽了,只是咽不下這口氣,蕭冬書這小子!敢肖想小妹?! “小妹,你跟二哥說實話,真的是偶然撞見的?” “對,我倆平時也沒有什么其他聯(lián)系,不是偶然遇見了,怎么會約他一起去山上?笨手笨腳的,累贅。” 蘇曉撇撇嘴,想起昨天晚上蕭冬書笨手笨腳的拔雞毛的樣子,嫌棄還來不及,怎么可能會約他! 蘇實和蘇沐一聽這話,的確是了,平時自己兩人都被小妹嫌棄笨手笨腳的,更別說剛來沒一個月的蕭冬書就,小妹要是想找個人一起上山打獵,肯定不會找他的。 而蘇父蘇母也放心了點(diǎn),剛聽到說是和蕭冬書一起去的,蘇母這心都提到嗓子眼了, 雖然這蕭冬書同志自己是見過的,人長的也清秀,只是總是給人一種難相處的感覺,明明他人總是笑呵呵的,但是就是感覺不對,蘇母也說不上來,到底是因為什么。 不過看曉曉這樣說,估計是對蕭同志真的沒有想法了。 蘇母點(diǎn)點(diǎn)頭,“曉曉,不管怎么樣,以后一個姑娘家就不要自己上山了,你要是實在想去,就跟你爹你哥他們一起去!” “對,這兩天知青所也就能蓋完了,地里的活也不忙,現(xiàn)在家呆兩天,過兩天在帶你上山。” 蘇父敲定主意,拎著“大rou包子”就拐向廚房了,rou得腌上,這大熱天的,隔一會就該壞了。 蘇母等會就得去大食堂做飯了,家里這兩天也沒人吃飯,這腌rou的活就得蘇大根來了,在這連飯都勉強(qiáng)吃飽的年代,君子遠(yuǎn)庖廚什么的都是扯蛋。 這么一耽擱,蘇曉和蘇母就有點(diǎn)著急了,這兩天快完工了,可不能在這時候掉鏈子,倆人趕緊洗把臉就去了大食堂。 到了大食堂,文娟也在,就只有第一天的時候她沒過來,跟著去地里記分了。 蘇曉當(dāng)然沒把她當(dāng)回事,一個小丫頭,能起什么幺蛾子。 倒是看到許倩的時候,蘇曉有些不自在,雖然以前也見過不少這樣的事,但是自從生活回歸正常之后還是第一次見到,而且居然還是跟蕭冬書一起撞見的! 許倩也有些奇怪,今天蘇曉總是看她干什么,自己也沒跟她有啥牽扯啊。 昨天晚上遇著點(diǎn)事,折騰的太晚了,呆會做完飯可得找個地方睡會,今天說不定還能吃到回rou,自從來了這窮地方,一回豬rou也沒吃過呢。 蘇曉只是掃了眼文娟,就不再看她,只是文娟可沒那么容易就放過蘇曉,那天晚上聽到嬸子們嘮嗑說的,她可還是記著呢,說不定這蘇曉真的招了什么邪祟,李奶奶不就是這么說的嗎。 而且,如果不是邪祟附身了,她又怎么會知道小時候那件事?那天她說話的時候多嚇人啊! 文娟想起那天的就感覺后背發(fā)涼,不敢再看蘇曉。以后一定要好好好好看著她,提防她做些啥對自己不好的事。 現(xiàn)在國家里提倡那個啥無神論,自己發(fā)現(xiàn)的這事還不能上報給隊長,上次李老奶奶被罵的多慘啊,所以這事還得自己來,說不定啊也只有自己能看出這事來,畢竟自己可是老天爺都看重的人。 文娟越想越覺得自己責(zé)任重大,這樣一想,還有什么好怕的,就算這個蘇曉是什么邪物,她也肯定能制的住。 又重新?lián)P起頭,狠狠的瞪了蘇曉一眼,才繼續(xù)做自己的事。 蘇曉有些覺得莫名其妙,也沒理她。 蘇家三父子剛一出門,就遇見隔壁王家三個兄弟,帶著小一輩的出來了。 一見面蘇父他們還沒打招呼,東子就忍不住喊到:“蘇二哥!你昨天夜里和冬書哥上山啦?下次也帶上我!” 今一早起來,東子娘就看到堂屋里的rou了,問了一圈也沒找到從哪來的,吵吵嚷嚷的,還以為家里遭賊了,沒偷還給送來點(diǎn)? 直到蕭冬書起來,過來一看,才知道咋回事。 “蕭同志,這大半夜的,你上山去干啥,山上東西那么多,你這出啥事了都沒人知道!” 王老太太第一次生氣了,來了這么久,蕭冬書都沒見過老太太板著臉過,這一次是真見識到了。 “王奶奶,我這不是看家里沒有rou了嗎,就想著上山去打點(diǎn)?!?/br> 蕭冬書溫和的笑著,還是之前那個表情。只是心里泛起陣陣暖流。“正巧白天蘇家二哥說著也想上山了,我就跟他招呼一聲一起去了,白天也沒工夫,就只能晚上去了?!?/br> 蕭冬書自然不能說是和蘇曉一起去的山上,對姑娘家的名譽(yù)也有損傷,大家都住在這小山溝溝里,風(fēng)言風(fēng)語的,以后嫁人都會受影響的。 一想到蘇曉以后嫁人,蕭冬書就有點(diǎn)不自在,昨天晚上和她一起聽著的那聲的尷尬也隨之而來。 王三老太太早就看出來這個年輕人不像表面上表現(xiàn)的那么容易相處,只是也能看出來,這人就是戒備心重了點(diǎn),不那么容易交心罷了。 “和蘇家小子一起去的啊,那還行,他們都有兩下子,有點(diǎn)啥事也能應(yīng)付過來,”老太太點(diǎn)點(diǎn)頭,“只是以后可不能再晚上去了,山上東西多,得當(dāng)心著點(diǎn)。” 蕭冬書點(diǎn)頭答應(yīng),這事算是過去了。 也因為這,才有東子跟蘇沐招呼的事。 蘇沐聽到東子的話,一愣,隨即抬手拍拍他的頭,也沒否認(rèn),“你還小著呢,上山喂狼?。 ?/br> 蘇父也隱晦的看了眼蕭冬書,點(diǎn)點(diǎn)頭,顯然是對蕭冬書的上道比較滿意,這小子還算有點(diǎn)心思,知道不能把蘇曉帶上。 東子不滿蘇沐的話,打打鬧鬧的,一行人就到了大食堂。 時間一到,隊長就在大食堂門口給大家伙鼓勁:“大家伙今兒都打起精神了,卯足勁,今天就把這知青所給完工了!” 又抬手讓大家靜靜。 “這段時間大家伙也忙活的夠嗆,昨個夜里李老三在山上看著一頭大野豬,咱隊人給逮起來了,今晚上收工了咱看時間,要是早的話,咱就給它殺了燉了吃rou!好好慶祝一下!” 這下大家伙都安靜不下來了,野豬rou啊,那可不是三兩斤的小兔子能比得了的啊,那三四百斤的rou,就是全村分,每個人也能吃上不少啊,而且這野豬rou又香,一年能吃一回也知足了。 大家伙都有勁了,吃完飯就往工地趕,沒少夸李老三終于辦了件人事。 蕭冬書跟著大家伙一起吃一起過去,路上聽著大家嘮嗑,有昨天去逮野豬的,忍不住激動:“那大豬,可比以前的都大,就在那河溝子邊上拱,也不知道拱吃啥呢?!?/br> 李老三昨個上山打兔子去,兔子沒打著,倒是看著這么個好東西,趕緊就回家找隊長去了,他們幾個人抄家伙就給逮了,這抬回來一路這個沉啊! 同行的人直說他們辛苦了,李老三算是辦了件人事。 蘇大木沒忍?。骸袄衔?,咱那后山上也沒少去,咋還有這么大個野豬呢,平時咋都沒看著呢?” “是啊,現(xiàn)在山上兔子都沒啥了,這野豬是出來找吃的來了?” “誰說是在后山上了,”老五反駁道,“這豬是在前山頭上逮的,前山頭平時哪有人去,這有些大東西也不一定,前幾年跑來禍害莊稼的那些豬,不也是前山頭上來的嗎!” 前山頭?蕭冬書不經(jīng)意間聽到,昨天夜里在山上的是李老三和許倩?還好他倆下山早,沒等那倆人完事,要不然,跳進(jìn)黃河也說不清了。 一整天,大家伙都振奮著,干活都舍得花大把力氣了,就想著完事了之后多吃兩口rou。 午后,眼看著今天肯定能蓋好了,隊長張大佑叫上幾個年輕人和李老三走了,去大食堂,殺豬去! 蕭冬書抬頭看了眼李老三,頭發(fā)有點(diǎn)長了,亂糟糟的,看著也不干凈,穿著灰色的粗布衣服,干了一天活,有點(diǎn)臟,腳上穿的粗布鞋漏了腳趾。 聽村里人念叨過幾句,這李家三個兄弟平時都是吊兒郎當(dāng)?shù)?,吃了上頓沒下頓,干活也是拖拖拉拉的沒個痛快勁。 尤其這個李老三,平時偷雞摸狗的事沒少干,又都不是什么大事,隊長也只能口頭批評幾句,沒什么實質(zhì)性的懲罰,三十好幾了也沒個媳婦兒,十里八村的都知道他是啥樣,哪有人愿意把自己家姑娘往火坑里推。 工地里大家都忙活的熱火朝天,大食堂里各家嬸子大娘能也沒閑著,退豬毛、切rou、煉油…誰也沒閑著,各家姑娘也都擱邊上學(xué)著,再過幾年,這些事就都是她們的活了。 蘇曉勁大,拿著大砍刀就在一邊木頭樁做的大菜板子上砍大骨頭,給一邊干活的人看的一愣一愣的,蘇曉這力氣也太大了,這么粗的大骨頭,砍幾下就折了? 蘇曉才不管他們,就這樣使勁才舒服,不能把身上的本領(lǐng)荒廢了,得有時間就拿出來練練,沒有喪尸,這砍豬骨頭但是個好活。 蘇曉是干得開心了,邊上一起砍的小伙子是有些難過了,蘇家小妹的力氣怎么這么大,自己一個大男人都沒她砍的快。 蘇母有些無奈,要說自己家姑娘能干是好事,可是這么干活還真怕嚇著別人。 曉曉也到了說親的歲數(shù)了,這要是在這的回家一念叨,以后誰家還敢來提親啊。 蘇曉可不擔(dān)心這個,要是沒人來提親,那才正好呢。 張翠翠撇撇嘴,這個蘇曉還真是個蠻牛,一個姑娘家,這么大力氣,還真當(dāng)是好事,炫耀呢啊,這男人誰不喜歡軟乎一點(diǎn)、豐滿一點(diǎn)的,看她那干癟癟的身材,誰能要?! 自從蘇沐一次又一次的拒絕她之后,張翠翠就看蘇家人就不順眼,倒是跟文娟又處的好了。 蘇曉今年十八了,長的算是清秀,只是營養(yǎng)一直跟不上,以前看著都跟個十五六的小姑娘似的,可這段時間,伙食跟上來了,整個人感覺都rou乎點(diǎn)了,雖然算不上豐腴,但看著卻是順眼多了。 再加上無論是前一陣種地的時候還是最近在大食堂做飯,這丫頭真的都是干活勤快,有不少家里有兒子的都動心了,誰不想找個勤快的兒媳婦,力氣大了咋了,力氣大了能干活,娶個嬌嬌弱弱不能干活的回去供著??! 楊蘭曲著胳膊肘捅捅弟妹,悄悄的往一邊看著蘇曉不住點(diǎn)頭的婆娘們那邊一指,讓她看看,自家曉曉可招人稀罕著呢,哪用得著愁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