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0節(ji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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喬喬此時的心情很不好,她氣呼呼說道:“你只猜到了景蕓和那所謂的六公主都是假的,那你有沒有猜到……” 景琰半闔的眼睛緩慢睜開。 喬喬深吸了口氣,將剛才的話補(bǔ)充完整?!澳憧隙]有猜到,景蕓她對你有非分之想吧!” “非、分、之、想?” 景琰手撐著額頭,在黑暗中凝視著喬喬,把最后幾個字又重復(fù)了一遍。 這詞兒……好像用的不太好啊。 喬喬怕景琰理解不了自己話中的意思,她咬牙,換了個簡單粗暴的說法—— “景蕓她喜歡你呀!” “……” 昨晚入睡時的場景,大概是喬喬這輩子最不想回憶起來的了。 因?yàn)樵谒榫w激動,極為憤怒的說出那個事實(shí)后,景琰沒給予她半分回應(yīng)。 原本就看不清東西的喬喬在黑暗中更加看不清景琰的樣子,她只感覺她身側(cè)的人撐著額頭勾起了她一縷頭發(fā),接著清涼的低笑聲傳出,景琰淡聲:“我知道?!?/br> 景琰當(dāng)初既然能洞悉景蕓的身份,那么她一天一天越來越不想掩飾的欲望,就更瞞不住他的眼睛。 他原本只是覺得景蕓被他的外表迷惑,直到后來,他發(fā)現(xiàn)景蕓望著自己的神情很像他給予喬喬的,于是他看得更為透徹,越來越疏遠(yuǎn)這位不討他喜歡的假meimei。 “喬喬?!?/br> 或許是被景琰的平靜鎮(zhèn)住了,一時間喬喬不知道自己該說些什么。她紗布下的眼睛既惱怒又委屈,景琰傾身上前,捏住了她的下巴。 “你說的這些我都知道,所以喬喬到底是因?yàn)槭裁?,才會這么生氣呢?” 她因?yàn)槭裁床艜@么生氣? 她是因?yàn)榫笆|喜歡景琰,才會這么生氣! 只是她為什么就因?yàn)榫笆|喜歡景琰就生氣了呢? 喬喬拉起被子蓋過自己的頭頂,并不想回答景琰這個讓人羞愧的問題。 靈山在服過藥后的第二天,就被大祭司接去了a座。 她去時臉色蒼白,被毒性折磨了一夜過后,病懨懨的看著極為虛弱。她去時只有月痕來送了她,只不過他是來代替景琰傳話的,話的內(nèi)容只有一句:不要讓景泰知道,她和景琰有過接觸。 很簡單的一句話,里面包含的內(nèi)容卻很多。 “靈山,聽懂了嗎?” “是不能讓陛下知道你和三殿有過接觸。記住,是與三殿有關(guān)的一切哦。” 月痕像是不放心她般,硬是把景琰的話拆開又給靈山講了一遍,靈山笑得虛弱,她聽懂了,那么聰明的她,此刻倒是真想聽不懂他話中的意思。 與景琰有關(guān)的一切,不過就是她和查樂的關(guān)系,她被他威脅入古堡的事情,其實(shí)最重要的是…… 他不準(zhǔn)她給景泰透露她幫喬喬把血冰解除的事情吧。 靈山知道,他是擔(dān)心景泰在得知這一切后,會再次對喬喬出手。 微微嘆了口氣。 果然,在景琰身邊,兜兜轉(zhuǎn)轉(zhuǎn)還是離不開這個名字。 靈山想要進(jìn)a座,首先要征得景玉的同意。大祭司帶人進(jìn)去的時候,景玉坐在位置上手中拿著一疊文件,他將視線落在大祭司和靈山身上好久,最后那疊資料被他放在了桌子上,他對著靈山道:“好好照顧他?!?/br> 靈山皺了皺眉,景玉給她的感覺很奇怪。 去國王身邊治療并不是件易事,臨來的路上,靈山已經(jīng)做好了充足的準(zhǔn)備,可如今只因景玉一句話她便輕輕松松入了國王的地盤,對此大祭司若有所思,當(dāng)即就稟告給了景琰。 “看來和我猜測的差不多?!?/br> 上次的地點(diǎn)被人發(fā)現(xiàn)后,景琰與他在碰面時就換了個更為隱秘的地方。周圍全是粗壯大樹,景琰半倚在上面,微微勾了勾嘴角?!白岇`山大膽和月痕聯(lián)系就好,景玉不會為難她的?!?/br> 大祭司也很快明白了,他凝眉?!叭畹囊馑际恰坝裨缇椭漓`山是您的人?” “靈山是誰的人在景玉心中并不重要,只要她不是景睿的人就好?!?/br> 一片干枯的落葉從高處悠悠落下,景琰抬手將它夾在了指尖?!盎蛟S在景玉心中,有部分想法和我是一樣的?!?/br> 干枯的落葉一折就碎,景琰纖長的指尖微松,殘片飄落在地面上,很快就被泥土掩蓋。 “……” 景琰和大祭司并不能同時出現(xiàn),大祭司先行一步出來,這條路與古堡的后花園相連,一出來他就聽到女孩清脆的笑容。 “沛蝶,你再耀高一點(diǎn)嘛?!?/br> 血鶯花之后,喬喬正在和沛蝶蕩秋千,今天喬喬眼睛上遮的紗布是沛蝶送的,不是單一的白色,而是質(zhì)料柔軟的淡粉色,輕薄略長的帶子此時正隨著喬喬的升高而飄起,喬喬薄唇紅潤,盡管看不見她的眼睛,但她笑起來時又純又暖,氣息軟綿。 “沛蝶,你怎么停了呀?”沛蝶知道喬喬眼睛看不見,所以她幫她搖時也沒敢晃太高,不知怎么的她力道越來越小,喬喬的腳尖沾到了地面,疑惑:“你是不是累了?” “喬喬,大祭司過來啦。” 沛蝶捏了捏喬喬的左腰,示意人就在她的左面。 “大祭司是有什么事情嗎?”哪怕國王即將倒臺,大祭司在古堡中的地位仍舊不可撼動。 或者說,但凡在巫族有些本事的人,無論他去哪一個國家都會得到最高待遇。沛蝶的招呼讓大祭司回過神來,包裹在黑袍中的面容有些不清楚,他匆匆瞥了喬喬一眼,淡聲道:“沒事,就是過來看看?!?/br> 秋千的位置就在一顆大樹下,這樹名喚綠藤花,不長綠葉只長粗壯藤條,不知是誰在藤條上吊了把小圈椅,如今藤條布滿椅子周圍,在上面開出一層淡黃色小花兒。 這姑娘是、是…… 大祭司忍不住又多看了眼坐在秋千上的喬喬,在藤花與淡粉色絲帶的映襯下,她美好而又寧和,正想上前和她搭話,眼尾瞥到某道人影,大祭司拉了拉黑袍,最后還是一言不語的離開了。 “真是個奇怪的人。” 大祭司離開后,沛蝶又重新給喬喬搖起了秋千,少了那份詭異感,喬喬也松了口氣,她抓緊藤條,輕聲回了句:“雖然我看不見,但我總感覺他在看我?!?/br> “你的感覺沒有錯,他的確在看你。” 沛蝶剛才也感受到了大祭司的目光,她左右看了看,見周圍無人,松了些力道小聲對喬喬說道:“我記得當(dāng)年你母親被趕出古堡,也有他的一半功勞吧?” 喬喬也想起當(dāng)初書靈對自己科普的事情,皺著眉頭道:“當(dāng)年就是他帶著一部分人叛出巫族的,雖然他剛才對我沒什么敵意,但是……” 喬喬如今也是很謹(jǐn)慎了。“如果以后咱們再遇見他,就避著他走吧?” “好?!?/br> 蕩在空中的秋千忽然被一道外力逼停了,喬喬聽到一道低沉的男音,腰部被人用胳膊圈住,喬喬的腳徹底落在了地面?!案绺纾俊?/br> 她扭了扭身子,在外面她還不是不喜歡這樣的親昵。 “你別這樣,沛蝶還在呢?!?/br> “她已經(jīng)離開了?!?/br> 喬喬不滿的扭頭去看,模模糊糊的一片她好像真看到一道跑遠(yuǎn)的身影,嘟著嘴不滿道:“她這人怎么想跑就跑啊,也不和我打聲招呼?!?/br> 喬喬還想蕩秋千,但景琰在她身后嚴(yán)格把控著力道,那微微蕩起的弧度都不夠喬喬眼睛上的帶子飄起,她一咬牙腳尖使力上蕩,下一秒返回的時候又被景琰控在了最低范圍。 “哥哥!” 喬喬嘆氣,“你能不能不要搗亂。” 景琰仍舊把喬喬掌控在合適的范圍?!拔覜]有搗亂?!?/br> “那你能不能搖高點(diǎn)?你這樣會讓我誤以為我在坐搖籃?!边@姑娘脾氣被他養(yǎng)大了不少,都敢對他賭氣了。 景琰低笑,每當(dāng)喬喬發(fā)狠上蕩的時候他總會在她返回的路上把她逼停,又是一次高高的上蕩再被景琰拉回,這次他將胳膊牢牢地圈在了她腰間。 “你飛那么高,要是飛不回來了怎么辦?” 剛才他從遠(yuǎn)處看著喬喬蕩秋千,天空與她是如此的接近,她笑起來的樣子沖破他圈給她的范圍,似乎只要再高那么一點(diǎn)點(diǎn),她就會脫離他的掌控。 粗壯的綠藤花四季不敗,在綠色與淡黃色小花下,姑娘坐在開滿藤花的秋千上。 她白嫩的手指輕抓綠藤,很快,站在她身后的男子將大掌覆在她的小手上,當(dāng)小姑娘掙扎的時候,他另一只胳膊攬?jiān)谒难恚⑽⒏┥砼吭谒呡p說著什么。 多美好的場景啊。 景蕓站在不遠(yuǎn)處冷眼望著,姑娘嬌俏的面容掛了些惱怒的神色,于是她身后的男人就輕輕哄著。景蕓越看越覺得這一幕極為刺眼,身側(cè)的血鶯花被她扯落了大片,她目光落在身邊的少女身上,心中有了主意。 “不能白便宜了你,也該找點(diǎn)事兒讓你做做了?!?/br> “……” 關(guān)于當(dāng)年蓮聽從湖里抱出喬喬的事情,知道的人并不是很多,但是很多人都知道喬喬和景氏并無血緣關(guān)系。 知道這些事的人大多都是古堡中的老人和孩子,有人親眼見過巫族圣女嫁來,有人目睹過蓮聽被驅(qū)逐出古堡時對國王下的誓神禮,同時經(jīng)歷過這三件事的赫明夫人,曾在很長一段時間里在古堡散播消息,她親口告訴這里的傭人,喬喬身上沒有流淌景氏的血液,她是個來歷不明的野種,就應(yīng)該驅(qū)逐出古堡。 如果這些話都是謠言,那么國王肯定會在第一時間阻止謠言散播,但他沒有。隨著赫明夫人散播的消息同步進(jìn)行的,是國王對喬喬的冷漠,果然沒過幾天,很多人都知道了喬喬不是景氏血脈的消息。 那時候蓮聽還在,每當(dāng)聽到這些傳言時她也是一笑了之,畢竟這孩子本就不是她生的,她也沒什么好隱瞞,于是這件事一傳就傳了好幾年,傳到a級官員聯(lián)名請求把喬喬送出古堡的時候,蓮聽發(fā)怒,沖到赫明夫人的住房派人砸了個底朝天。 蓮聽說,她可以縱容赫明在古堡中散布喬喬的身世,但絕不允許她動一些歪心思。 如果這孩子有一天真的被人送走了,她不好過了就絕不會讓別人好過。 無論是在權(quán)勢還是地位上,蓮聽當(dāng)時都壓了赫明幾段,于是赫明屈辱收斂,原本這件事眾人都以為過去了,誰知第二天天亮,蓮聽卻忽然拿出巫族圣女的身份壓人,她還逼景泰下令,絕不允許眾人在議論景喬的身世。 那一年發(fā)生了太多的事情,開始是蓮聽越加詭異的囂張行為,隨后是大殿下變成了傻子、蓮聽忽然用誓神禮詛咒國王,她高貴的身份跌為巫婆后震驚全世,然后國王性情大變,巫族隱世分裂成了兩派。 景蕓來到古堡的那一年,恰好是關(guān)于景喬身份被禁止提起的第二年。 后來她頂替真正的景蕓在古堡中用公主身份待了數(shù)年,她對景喬的憤恨,有一部分是因?yàn)榫扮€有一部分,是因?yàn)樗刀仕恰婀鳌?/br> 是的,幾乎全古堡的人都知道景喬不是真公主,但自從國王下令禁止議論之后,景蕓不知道這些事情還以為她是真正的公主,所以只要有這位‘真公主’存在,她就總想著辦法除掉她。 窮人窟骯臟環(huán)境帶出來的不安穩(wěn)讓她以為,只要除了景喬她才能坐穩(wěn)公主的位置。 如今看著喬喬和景琰親密,她覺得反感又憤怒,于是她開始讓某人散布喬喬與景琰的不正常關(guān)系,卻沒想到這消息散發(fā)出去后沒激起一點(diǎn)水花,反而還讓她對喬喬的身份有了新的認(rèn)知。 景蕓不會知道,因她這一手,很多事情提前上演,她自以為的火上澆油其實(shí)是幫了景琰的大忙,這時她也發(fā)現(xiàn)古堡中人的可怕之處,再次看到小米,她將人堵在c座入口狠狠打了一巴掌。 “你膽子這么大敢背叛我,就不怕我對你meimei動手嗎?!” 如果說小米最開始是屬于景琰的人,那么在景蕓生日宴那段時間,她就成為了景蕓的人。原因無他,只因景蕓拿她的meimei小星做威脅,所以生日宴那日她后來還是放了手,任由喬喬被那群人帶入宴廳中央。 局中局,計中計,這句話放在古堡中可以反反復(fù)復(fù)去說,也可以反反復(fù)復(fù)去用。只可惜景蕓有狠無謀,她并沒有發(fā)現(xiàn),小米早已暴露自己,在挑唆沒有成功的時候,提前被景琰發(fā)現(xiàn)了身份。 這古堡中似乎所有人都變聰明了,但只有景蕓因嫉妒和憤恨大不如前。她以為她斗不過的只有景琰,卻不會知道,其實(shí)發(fā)現(xiàn)小米真實(shí)身份的不僅僅是景琰,還有喬喬。 ☆、第44章 純粹與深沉(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