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3節(jié)
這個時代,對于結扎這個名詞兒還是相當陌生的。 所以白修然此言一出, 大家都處于懵逼加不懂的狀態(tài)。 可是他們不懂, 白綺羅卻懂了, 她瞬間抬頭, 懵逼臉看著白修然, 震驚:“您您您……您說什么?” 白修然很普通很正常很鎮(zhèn)定:“我結扎了, 我根本不可能有其他的孩子。爸爸只有阿羅一個女兒。當年你剛出生的時候跟只小病貓似的, 又小又可憐,哼哼唧唧的哭都不會哭,大夫說你肯定養(yǎng)不活了。結果我一抱你就不小心把你摔了。當時你嗷一聲就哭了出來, 可大聲了。后來我和你媽就商量, 我們小阿羅那么小, 和我們那么投緣, 我們不要有別的孩子了。于是我就咨詢了我在國外的同學,去國外搞了這個手術!” 又想一想,白修然十分得意的揚了揚下巴,微笑:“我還是第一例病例!” 白綺羅:“您還挺……還挺……” 她撓撓頭,總結:“先進的!” 白修然微笑再微笑, 得意:“其他人再玩也是我當年玩剩下的。” 圍觀群眾:“……………………………………” 這有什么可得意的!給自己搞的不能再生這種事兒, 有什么可得意的! 現(xiàn)場的記者默默的摩挲手中的相機,遲疑要不要拍一張照片做個大篇幅的報道。但是只一瞬間就放棄了這個主意。還是不要作死了,一個對自己都能下得去手的男人, 你指望他能對別人仁慈嗎? 想都不要想啊! 人活一世, 還是要“活”為前提, 不要自己作死了。 可是,知道這么大的新聞不能爆料,作為記者,內心好癢癢??! 愁人,痛苦。 不過白修然也是真牛逼大神經病了!他咋啥事兒都能干出來?。?/br> 別說是現(xiàn)場的記者,連站在一邊兒的馮驍陸少帥一干人等也都處于呆滯狀態(tài),震驚的無以復加。以他們有限的腦容量還真是揣度不了白修然這種大牛的心思。 “爸,我……”白綺羅覺得自己有什么要說的,可是突然間又卡殼了,她撓撓頭,想著自己要說什么,思來想去,竟然發(fā)現(xiàn)有點想不到,她打了一個酒嗝,迷茫的環(huán)視一周,視線落在梁二身上,她毫不猶豫:“誰再敢對您動手,我就拆了他的骨頭!” 她兇狠的環(huán)視一周,警告圍觀的人。 周遭圍觀甲乙丙丁:“不敢不敢!” 白綺羅歪著頭,突然又說:“女人,有一個女人,我想跟你說一個女人……” 白綺羅掰手指,好像想起來一些呢! “岳父大人?!瘪T驍這個時候卻上前了,他淡定帶笑,十分謙和:“我看現(xiàn)在這個樣子,似乎也不是很適合繼續(xù)剪彩下去,不如我送你們回去?” 頓了一下,他更加認真:“我們剛才在北平飯店門口遇到了刺客,得知您這邊也不安全。這不,阿羅擔心壞了,灌了酒壯膽,好在我們來的及時得以阻攔。不過我看,她酒勁兒似乎有些發(fā)了。不如我們先回去?她這個樣子,還是多休息的好?!?/br> 提到閨女,白修然立刻點頭:“你開車?!?/br> 他轉頭與同行人道:“小女身體孱弱,飲不得一點酒,想來剛才的事情真是嚇死她了。我就不久留了,改日定當宴請諸位道歉?!?/br> 孱……弱? 白修然的同僚眼看倒在地上至今昏迷不醒的刺客,又看一眼拳頭粗細卻能被一下子抽出來舞的虎虎生風的鐵棒子,默默的擦一把汗,“呵,呵呵,是呢是呢,孩子小,想來嚇壞了,還是回去多休息休息,喝點安神茶?!?/br> 真正該喝安神茶的,是他們! 白修然很快的離開,馮驍給陸少帥打了一個手勢,并沒有在這個時候多言旁的,主動充當了白修然的司機。 白綺羅碎碎念:“我爸不可能不要我!” 又繼續(xù)碎碎念:“他一點也不重男輕女,喜歡男孩子都是胡謅的?!?/br> 再一想,歪頭繼續(xù):“啦啦啦,好開心!反正我沒有被拋棄!” 白修然開始掉眼淚,一個大男人,雖然哭了,但是哭的倒是一點也不娘氣,他輕輕的拍著閨女的背,說:“是爸做事兒欠考慮了,讓我們阿羅受了委屈。不過你相信爸,誰胡說八道,我就搞死他。” 說這話的時候,他的聲音生生的冷了幾個度。 司機小馮相信,白修然說的絕對不是一時氣話,他是真的打算動手的! 白綺羅:“好多人都說過?!?/br> 這個時候,她還會告狀呢。 “七大姑八大姨,好多人?!彼街?,又碎碎念:“他們還說你的壞話了。” 白修然呵呵:“找死!” 馮驍想,如果他岳父不一邊兒流眼淚一邊兒咬牙切齒的要搞死別人,現(xiàn)場可能還不那么詭異。 而現(xiàn)在,十分之詭異。 不過再詭異也沒關系,總有人可以打破這種詭異。 “還有……我一定還有別的事情想要告訴你!”白綺羅雖然醉了,但是她還依稀記得自己一定有一件很重要的事兒。 是什么呢? 白綺羅努力想要想起,她突然間就伸手,毫不客氣的拍向司機小馮:“馮驍,你提醒我一下!” 醉酒少女力氣巨大! 馮驍:“………………你反常之前是在看于涼心的報紙?!?/br> 這也是他剛才攔住白綺羅的緣故,當時少帥在,白綺羅如果說出什么了不得的話,以免生出是非。 “于涼心,哦對,于涼心!” 白綺羅拍頭,總算是想到了! “就是于涼心,我就是想說于涼心?!卑拙_羅撓頭,原本好看又順滑的長發(fā)已經亂成了雞窩。 白修然微笑看閨女,掃了司機小馮一眼,得意洋洋說:“我閨女真是怎么都好看,便宜你了!” 隨后又轉頭:“閨女跟爸說,于涼心怎么了?” 白綺羅想要說清楚,但是腦子實在太混沌,糾結了半天,吐出幾個字:“她勾引你!” 白修然:“???” 馮驍:“???” 兩個人二臉懵逼,不過很快的,白修然小心翼翼的問:“閨女和我說說,怎么了?你知道了什么?”他眼神閃了閃。 “爸,我知道你這種空巢老人,需要有個伴!”白綺羅拍在白修然的肩膀,繼續(xù):“可是,你找好女人好不好?不要找壞人!” 她嘟著小嘴兒,認真:“馮驍說她不好?!?/br> 馮驍:“……………………”我為什么要多嘴!你的酒品為什么這么差! 白毫無酒品綺羅繼續(xù)碎碎念:“馮驍雖然看著不著調,但是不會騙人。” 馮驍:“……………………”我真是謝謝你還相信我的人品! 白毫無酒品綺羅揚著下巴:“馮驍說她不好,她就一定不好的,您不能被騙!” 白修然這個時候大體有些明白了,他緩緩說:“行,爸知道了,你放心,爸一定不會被人騙了,我們阿羅放心?!?/br> 白綺羅迷茫的大眼睛亮了一下,隨后認真:“您真的不會被騙?”她要確定。 白修然微笑:“不會!你放心,爸最聰明!你看爸像是容易被人坑的樣子嗎?” 白綺羅左看右看,搖頭,認真:“不太像?!?/br> “那就是了,爸不會被人騙的,你放心。” 白綺羅想一想,好像也是這么回事兒呢!她爸怎么都不太可能被人騙了。這么一想,她挪了挪身體,說:“那我要睡覺了?!?/br> 折騰了一天,她終于覺得自己有點累了,白綺羅蜷縮成一團,幾乎是頃刻間就睡了過去。 白綺羅剛一睡著,白修然的視線就鎖定在馮驍身上,馮驍一個閃神,車子打了個滑兒。不過他還是很快的控制住方向盤,認真坦承:“我不知道這個事兒?!?/br> 白修然盯著馮驍,不言語。 馮驍被他看得發(fā)毛,認真:“我真不知道,我一字不漏給您講一下今天的事兒,我保證一次不差,標點符號都不差……” 馮驍還真是不敢耽擱,他很快的說到最后,說:“您看,基本上今天就是這樣。” 白修然沉默下來,他看著車窗外的街道,好半響,說:“這件事兒,我知道了?!?/br> 多余的,倒是一分沒提。 他不提,馮驍也沒提。 而此時馮驍?shù)膬刃膮s有些覺得哪里不太對,這樣的不對勁兒一閃而過,快的讓他抓不住。不過雖然如此,他卻也直觀的知曉,于涼心或許和白修然有什么關系。 馮驍這個人從來不吝以最大的心機揣測別人,雖然這樣未必對,但是他卻并沒有改掉的想法。畢竟他的身份注定了很多事情。而此時,他想的許多。 例如,于涼心曾說過陸大帥就是想與白修然結成兒女親家才毒死了她jiejie于悠心。 例如,于涼心勾引的章署長恰好就是陳曼瑜的未婚夫,是白修然的小姨子。 又例如,于涼心一直都很想為她jiejie報仇。 想到這里,馮驍果斷拉閘,嘎吱一聲,車子停下,此時白家近在咫尺,但是馮驍卻沒動。 白修然微微瞇眼:“怎么?” 他看向了這個未來的女婿。 馮驍認真:“于涼心與章署長有一腿。” 他平靜又鎮(zhèn)定:“不管如何,我得支會您一聲。有些人該防備還是要防備的?!?/br> 白修然若有似無的笑了起來,緩緩說:“馮驍,謝謝你?!?/br> 他點燃一根雪茄,似乎怕熏到閨女,拉開了窗戶,神情清冷又滿是殺意:“只要我不愿意,沒有人可以在我白修然這里占到什么便宜?!?/br> 馮驍打了個響指,說:“那就好?!?/br> 他很快再次啟動車子:“我只是不想阿羅傷心。” 白修然深深看了馮驍一眼,說:“你記得你現(xiàn)在這句話?!?/br> 馮驍笑了起來,將車子拐入馮家,認真:“如果說話不算話,還叫男人嗎?” 他下了車,說:“我……” 白修然指指車上的閨女,指揮他:“抱阿羅上樓休息?!?/br> 馮驍:“………………” 很快的,他立刻:“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