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53節(ji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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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在做什么?!” 身后一聲怒吼響起時,淼淼整個人都騰空而起,瞬間被抱到了陣法的三尺之外。 她驚訝的回頭:“皇上,你怎么醒了?” “你在做什么?”陸晟沒有回答她的問題,而是重復(fù)了一遍自己的問題,黑夜很好的掩飾了他的情緒,讓他在說話時像極了平時的模樣。 淼淼果然沒有發(fā)現(xiàn)他的異常,聞言笑了笑道:“我睡不著,所以就出來散散步?!?/br> “嗯,沒事的話就回去,天太涼了。”陸晟垂眸。 淼淼點了點頭,牽住了他的手指。陸晟看了她一眼,兩個人一同往屋里去了。這一次回屋后,淼淼很快就睡著了,且要比先前睡得更加安穩(wěn)。 翌日一早,她睜開眼睛時陸晟已經(jīng)不見了。一個人在床上坐了許久,不知為何又開始惦記后院的陣法,于是穿上衣服便往后院走去。 后院中,幾個奴才正在精心打掃,原本布滿整個院落的紅繩和鈴鐺都沒了,被收拾過的院子看起來十分寬敞干凈。 淼淼愣了一下,忙叫住一個正在干活的太監(jiān):“這里的陣法呢?誰讓你們拆的?” “回皇后娘娘,這是皇上讓奴才們拆的,說若娘娘問起來,就告訴娘娘,葉大人他們已經(jīng)走了,這陣法也沒用了,不如盡早拆了,免得李公公和小主子,進出不方便?!碧O(jiān)畢恭畢敬的說完,見淼淼沒什么反應(yīng),便行了一禮繼續(xù)干活了。 淼淼皺起眉頭,雖然陸晟說的這些都在理,可她總是隱隱覺得不對。就好像怕她用這個陣法做什么一樣。 心里有些不舒服,淼淼嘆了聲氣便轉(zhuǎn)身走了,陸晟把這個陣法拆了,她倒不會再時不時就想來看一眼了。 她走出后院的一瞬間有些茫然,想了一下后才想起自己有什么要緊事要做,于是她趕緊叫人給國師傳了句話,半個時辰后,國師便出現(xiàn)在后宮之中。 國師看到她后,便知道她在想問的是什么,嘆了聲氣后道:“葉夫人將血給我后,我便盡數(shù)制成了藥引,因為沒有考慮過她會突然離開,所以對藥引也沒有多加保護,都放在了太醫(yī)院里。” 自己一直擔心的事成了事實,淼淼面色發(fā)白:“那該怎么辦?國師可有辦法找到第二個天降之女?” “我昨天回去便開始占卜,可是結(jié)果……”國師說到一半便嘆了聲氣,凝重的搖了搖頭。 淼淼的心沉了下去,她在問剛剛那個問題的時候,心里也是清楚的,這里不是什么平行時空,而是一本書里的故事,既然是故事,那開頭結(jié)尾都是早就定好的。 女主是唯一的穿越女,所以只有她一個人才是真正的天降之女,而自己雖然也是穿過來的,但和女主根本是兩個概念。她從來不是被這個故事接受的人。 “……那該怎么辦?皇上還有藥可以用嗎?”淼淼看著國師的眼神中帶上了期望,陸晟的病如今已經(jīng)快要徹底好了,說不定國師那里還有殘余血液可以用,而陸晟就只差那一點呢? 國師怎么會看不懂淼淼的期望,但他還是殘忍的搖了搖頭:“昨日一場大火,全部沒了?!?/br> “皇上現(xiàn)在已經(jīng)快要好了,如果沒有藥,那靠他自己可以堅持下去嗎?”淼淼皺起眉頭。 國師嘆息:“當初他也是快好了,可在你消失之后他拒絕再服藥,后來什么樣子難道你不記得嗎?若不是我用江小淼的血氣為他吊命,恐怕如今他已經(jīng)沒了。” 胎毒之癥最難纏的地方,便是若不能一次性將之根治,便會越來越嚴重,直到徹底反噬,到時候即使是天降之女的血也不會有用了。而陸晟已經(jīng)被反噬兩次,這次將會是第三次,國師也不敢確定這次的反噬會有什么反應(yīng)。 “……所以是沒有辦法了對?!彼械南M欢滤篮?,淼淼反而冷靜下來,她鎮(zhèn)定的看著國師,眼睛中沒有一絲波瀾。 國師沉吟片刻后,緩緩道:“倒還有一個法子。” “什么?”淼淼眼睛一亮,心臟又開始活躍起來。 國師卻沉默了,在被追問許久之后,他才淡淡道:“你可還記得,在你同皇上互表心意之前,我曾說過不愿你和他在一起的話?” 淼淼一愣,隱隱約約記起了這件事,她又突然想到一件事,于是心里有了某種預(yù)感。 國師盯著她的眼睛,看她似乎想起了什么后嘆了聲氣:“當時不愿皇上喜歡你,是因為我一開始看你血的效果,便知道你非純正的天降之女,可當時又不知道你和江小淼是兩個人,所以便以為這世間只有你一個?!?/br> “……沒錯,我記得皇上第一次嚴重時,我取了好久的血都沒有用,”淼淼聲音有些發(fā)顫,“當時我有問過國師,有什么辦法能幫到皇上,而國師也是那個時候告訴我藥度一事?!?/br> 國師點了點頭,還未說話就聽到淼淼繼續(xù)道:“國師當時話說到一半,我便因為著急去找江小淼離開了,如果我沒記錯的話,國師還有很重要的話要同我說?” “沒錯,但當時你的血突然又有了效果,所以我便沒有再開口,同時也沒有繼續(xù)做那個阻攔你們在一起的惡人?!眹鴰熛肫鹜?,臉上也掛上了淺淺的笑意。 淼淼輕笑一聲:“國師那時候應(yīng)該是提到過,我的血需要做些什么才能真正的治好皇上,只是后來你沒有再說了……國師說的方法,應(yīng)該是你阻止皇上喜歡我的原因?” 面對淼淼的問題,國師雙眸垂了下去,半晌道:“你猜的不錯,之所以不愿皇上喜歡你,是因為怕有一天他要在自己的命和你的命之間做選擇,后來不再提這件事,是因為覺得你已經(jīng)找到了辦法平衡,卻沒想到有一天我還要面對這個問題?!?/br> 果然提純的辦法是要以她的生命為代價的。 淼淼在聽到這件事后沒有太驚訝,反而覺得有些釋然:“國師不必太糾結(jié),我本就不是這個世界的人,說不定死了靈魂反而能回到自己的故鄉(xiāng),如果可以用命換皇上一個健康的身體,我是十二萬分愿意的?!?/br> “可是我不能這么做?!眹鴰熋嫔亮讼聛?。 淼淼愣了一下,有些著急道:“為什么?難道你想讓陸晟死?”國師是天底下對陸晟最忠心的人,怎么會突然說出這樣的話來。 國師沉默許久才開口:“淼淼,你之前死過一次,我知道那時候的皇上是什么樣的,如果你再死一次,他定然比那個時候要痛苦千百倍,與其這么痛苦的活著,還不如讓他死了,也省得他自己折磨自己?!?/br> “……”淼淼眼眶一熱,不由得抬高了聲音,“那你有沒有想過,他如果死了,我還會茍活嗎?” 她的話音剛落,外頭便傳來響動,兩個人頓時不說話了,下一秒陸晟走了進來:“你們在做什么?” 第110章 淼淼避開了他的目光, 國師不動聲色的擋在她面前,微笑道:“皇上,我來為你診脈,您方才去何處了?” 陸晟目光出現(xiàn)一絲閃躲,咳了一聲道:“屋里有些悶, 便出去散了散步?!?/br> “皇上快將手給國師,讓他為您診一下脈?!表淀堤嵝?,如今藥引全沒了, 她必須得當心他的身子。 陸晟知道她在擔心什么,因此對把脈一事有些抗拒:“今日朕的身子尚好, 不必把脈了,國師還是先回去?!?/br> 國師眉頭微挑, 在對上陸晟的目光后頓了一下,猶豫的點了點頭:“好,臣告退。”看來他暫時走不得了。 淼淼看到國師走了,心里立刻著急起來:“你怎么不讓國師幫你看看啊。” “有什么可看的, 我也就今日沒服藥, 身子骨一時半會兒壞不了, ”陸晟笑笑,“我就不信了,天醞這么大,還找不出第二個藥引來。” 還真不一定能找得到,淼淼無語的看著他,心里也是著急。 陸晟知道她的擔憂, 干脆轉(zhuǎn)移話題道:“后院的陣法可是拆干凈了?” “……拆干凈了,”一提起陣法,淼淼心里便覺得別扭,她和女主那么費心做出來的陣法就這么一夜之間沒了,就好像怕她再用一般。她看了陸晟一眼抱怨,“你拆那么快做什么,萬一以后找不到可以救你的人,咱們還能靠那個陣法去找小淼呢?!?/br> 而且小淼所在的世界每個人對于這里來說都是天降之人,如果他們能去的話,豈不是到了一個遍地藥引的地方?然而這一切都因為陸晟的小心眼給毀了。 陸晟笑笑沒有解釋,陣法存在一日,他便無法安睡一日,只要一想到昨夜她不聲不響的跑去后院,他心里便怕得厲害,若不是當時怕嚇到她,他定然第一時間便拆了,哪會等到她睡著之后。 “別以為我不知道你什么心思,我都說了,那個陣法不可能幫我回去的,所以我不可能走?!表淀瞪跏菬o奈。 這是因為陣法不能幫到她,若是能呢?陸晟含笑看著她:“過來給我抱抱?!彼桓覇?,因為他不知道自己和她的母親在她眼中誰更重要。 淼淼斜他一眼,看著健康的他朝自己伸出雙手,眼眶便微微發(fā)熱。不過現(xiàn)在這種時候若是哭了,就未免有些太掃興了,所以她調(diào)整一下后走到陸晟身邊。 剛要說些什么,突然看到他衣角上的血漬,當即驚呼一聲:“皇上,你胳膊上這是怎么了?” “什么?”陸晟條件反射的低下頭,一眼便看到了袖口上的血跡,他皺了皺眉,將袖子藏到了身后,“沒什么,你看錯了?!?/br> 淼淼抿唇:“分明是血跡,你給我看看?!?/br> “……說了是你看錯了?!标戧闪⒖虃?cè)了側(cè)身,將血跡隱藏得更結(jié)實了。 淼淼一動不動的盯著他的胳膊,她剛剛看到的分明就是血跡,陸晟平白無故自然不會受傷,除非他的胎毒之癥犯了,但是犯病又怎么會這么快就精神的出現(xiàn)在自己面前,所以思來想去就只有一個答案。 血跡不是他的。 那會是誰的?一想到這個問題,淼淼的心里便一抽,她從昨天開始就在擔心陸晟斷了藥引的事,今日看到他袖子上那抹血跡才想起來這件重要事。 “你可用早膳了?”陸晟見她沉默不語,忙開口問。 淼淼欲言又止的看他一眼,半晌垂眸道:“還沒有?!?/br> “那正好,我也沒有,叫周秀傳膳,今日我陪你用餐?!闭f罷陸晟便招來了周秀,囑咐兩句后便拉著淼淼去中廳了。 淼淼從后面跟著他,他袖口上的血跡更加刺激她的眼球,剛走出廳堂沒多遠,她便垂眸站定了。 陸晟感覺到她的手猛一沉,不解的回過頭來:“怎么了?” “皇上可是去見林知躍了?”她凝眉問道。 陸晟聞言不悅的皺起眉頭:“沒事提他做什么?” “你是去見他了嗎?你袖子上的血,是他的血嗎?”淼淼執(zhí)著的問。 陸晟定定的看了她半晌,臉色終于冷了下來:“我見他如何,不見他又如何?他是反賊,我是皇帝,我就算對他用刑又怎么了,你在質(zhì)問我嗎?” 淼淼消失的這一年多在他心里始終是一根刺,這根刺只要沒人主動去碰,它便不疼不癢,但是只要有人去摸,便會流出潰膿的血來。 “我沒有質(zhì)問你,我只是想……”淼淼話說到一半便低下了頭,她也不知道自己在想什么,如果是沒有恢復(fù)記憶之前,她肯定會義無反顧的護著林知躍,但現(xiàn)在恢復(fù)了,對他的感官便復(fù)雜起來,恨不能又愛不得,既沒辦法親近,又不能眼睜睜看著他去死。 她痛苦猶豫的模樣,落到陸晟眼里又成了另一幅模樣,他深吸一口氣掩蓋住心口的疼痛,面無表情的問:“你想說什么?” “皇上,你能放了他嗎?”淼淼沉默許久,終于鼓起勇氣道,一抬頭便看到陸晟冷凝的表情,心里頓時慌亂起來,“我知道這個要求不太合理,只是他照顧過我和孩子們那么久,如果不是他我們可能活不到來見你,所以我實在不忍心讓他死……” “如果不是他,你們也不會離開我這么久,”陸晟眼睛泛紅,戾氣不可控制的往外翻涌,“他帶走了我的妻兒,差點害我們天人永隔,我殺他難道不是應(yīng)該的?” 淼淼不說話了,她不是陸晟,不能強行讓他改變心意,可又不能眼睜睜看著林知躍去死,如今她真是不知道該怎么辦才好了。 陸晟見狀面容緩和了些:“淼淼,你想一下,如果今日登上皇位的人是他,他會饒我一命嗎?” 淼淼心尖一顫,雖然原文中,陸晟沒有和林知躍正式撞上便死了,可是她心里清楚,即使陸晟沒死,林知躍也不會放過他。 陸晟看她的表情便知道她想清楚了許多事,忍下心中的妒火強行解釋道:“你很明白,他也不會放過我對嗎?這件事你不要管了,以后也不必再問,三日之后便會行刑,他不死,朕就不會安心,還有林清語,她一把火燒了太醫(yī)院,或許讓朕此生都無法痊愈,難道他們不該死?” 淼淼猛地往后退了兩步,失神的看著他:“皇上打算如何殺他們?” 陸晟冷著臉道:“天醞律法中,謀逆者該行凌遲之刑,rou屑喂狗,但看在皇后的面子上,朕可以給他們留個全尸?!?/br> ……這的確是陸晟最大的讓步了,淼淼輕顫一下,眼前便多出了一只手,她順著手往上看,正巧和他深沉如海的目光對上。他放軟了聲音:“淼淼,我都不知道還能活幾天了,就不要氣我了好嗎?” “你胡說什么,不準再說這種話?!表淀涤行┥鷼狻?/br> 陸晟輕笑一聲,牽著她的手往前走:“不要再提此事了,去用膳?!?/br> 淼淼順從的點了點頭,將萬千心事都藏了起來,再沒有在臉上表露半分。兩個人一同進了廳內(nèi)用膳,陸晟親自為她盛了一碗瘦rou粥放到她手邊:“你這兩日似乎清減不少,多吃些東西,當真再傷了身子。” 淼淼點了點頭,看了眼飄著油花的粥突然一陣反胃,但她到底沒說什么,沉默的拿起勺子一點一點的開始喝。 從來都將她放在心上、她每一個表情自己都熟悉的陸晟,怎么會看不出她的勉強,不過他只是皺了皺眉,并未開口說什么。 林知躍是一定要死的,他不可能因為淼淼一句話就把人給放了。 他沉默的看著淼淼,等她把一整碗粥都喝了后,面色才好看些:“還要再用些別的嗎?” “不用,我吃飽了?!表淀得銖娦π?。 陸晟點了點頭,開始用餐,淼淼便坐在一旁看著,時不時幫他夾些東西,看起來平靜一如往日。 只是這頓飯的時間對于兩個人而言,都有些難熬了,等陸晟一放下筷子,淼淼便站了起來:“我還有些困,想回去睡會兒,皇上要一起嗎?” “我還有些事要處理,就不陪你了,”陸晟猶豫一下,抿了抿唇道,“林知躍的下場是他該得的,你不要多想?!?/br>