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32節(ji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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淼淼抿了抿唇,她當(dāng)時在承受這些痛苦時,因?yàn)樾睦锸冀K無法接受林知躍的感情, 便只將孩子們當(dāng)做她自己的,時時忘記林知躍是孩子的父親,所以雖然偶爾有些委屈,卻從沒想過跟任何人傾訴。 如今陸晟一問,她壓抑了那么久的委屈和無助,倒是差點(diǎn)全都爆發(fā)出來。陸晟看著她的表情,心口的疼痛又開始泛濫,他不動聲色的深呼吸幾次,才緩緩開口道:“既然這么疼,那日后便不要再生,如今我們兒女雙全,倒也是足夠了?!?/br> 淼淼小心的看他一眼,不知該如何接話。 點(diǎn)微也很快睡著了,淼淼猶豫的看著一動不動的陸晟,半晌搭話道:“那什么……她是最小的孩子,叫點(diǎn)微?!?/br> “嗯?!标戧刹恢每煞?。 淼淼小心的笑笑,又介紹潤弦和點(diǎn)柔給他,見他不甚感興趣,便不敢再說下去,只是看著他懷里的點(diǎn)微道:“皇上還是將她給我,我抱著便好?!?/br> “嗯?!标戧傻瓚?yīng)道。 淼淼忙去接點(diǎn)微,在經(jīng)過陸晟時嗅到他身上的淡淡血腥氣,突然一陣心酸。這個人在原文中本來早就死了,可現(xiàn)在卻因?yàn)閯∏楦淖兝^續(xù)活著了。這本是件好事,可是看到他現(xiàn)在的模樣,很難說這是什么好事。 陸晟的目光一直在她身上,不管她做什么都不曾移開。淼淼將點(diǎn)微放到筐子里后,對上陸晟的目光忍不住道:“皇上睡會兒?!?/br> “朕不困?!标戧晌⑽e開臉,想要掩飾臉上的疲累。 淼淼抿了抿唇,小聲道:“雖然不知道去何處,但是看樣子路途甚遠(yuǎn),您還是睡會兒?!边@人的模樣像是透支了幾日的睡眠了,怎么偏偏死犟著不肯休息呢,她覺得皇帝大大真是一如既往的深不可測。 陸晟抬眼,認(rèn)真道:“我若是睡了,你又消失怎么辦??” “……”淼淼怔住,竟沒想到他是因?yàn)檫@個原因才不肯睡覺。她低頭道,“您放心,如今孩子們在這里,我不會消失的?!?/br> 且不說孩子們的身世、她的記憶都沒搞清楚,如今林知躍一走,她便再無能力帶著三個孩子逃走,目前來看陸晟也不是不能容下他們母子四人,她又怎么會在身無分文的情況下帶著幾個孩子逃走呢。 陸晟沉默片刻,淡淡道:“我不信。”她當(dāng)初也只是在廂房中休息,后來也不是失蹤了一年半。 淼淼不知該說什么好了,她怯怯的看著陸晟的表情,心里清楚如今能護(hù)住她和孩子們的,除了國師便只有他了,而國師待她好,想來也是因?yàn)殛戧桑躁戧梢欢ú荒艹鍪隆?/br> 氣氛僵硬片刻,陸晟便看到淼淼磨磨蹭蹭的走到軟榻前的地上坐下,將自己的小手遞了上去,低聲道:“您抓著我的手,我便不會消失了?!?/br> 陸晟眉心微動,最終握住了她的小手,躺在軟榻上閉上了眼睛。淼淼看了眼二人緊緊握在一起的手,眼底閃過一絲復(fù)雜,她在心里嘆了聲氣,仰頭跟陸晟不肯閉上的眼神對視,安撫道:“睡,皇上?!?/br> “嗯?!标戧蓱?yīng)了一聲,許久之后才閉上眼睛。這一年多來他身子虧的厲害,加上這幾日一顆心一直懸著,已經(jīng)許久沒有睡過囫圇覺,所以他閉上眼睛之后便很快睡著了。 淼淼聽著他的呼吸聲逐漸沉穩(wěn),便忍不住想要將手抽出來,結(jié)果稍微一動他便痛苦的悶哼一聲,仿佛受了多大的委屈一般,淼淼當(dāng)即不敢動了。 雖然是深秋季節(jié),外頭還有狂風(fēng)在呼嘯,可馬車?yán)飬s是一片安靜祥和的環(huán)境,淼淼一個人安靜的坐在地上,很快也產(chǎn)生了困意。 她又做了那個夢。 夢里的她依然拼命朝光亮處奔跑,身后的追兵一直處在伸手便能碰觸到她的地方。她不停的跑啊跑,終于耗盡了所有的力氣,整個人跌坐在地上。 當(dāng)她無望的仰起頭時,她突然意識到這個夢先前做過,且不止一次,只是這一次同之前每一次都不同,因?yàn)樗宄闹雷约含F(xiàn)在在做夢。 看著逼近她的追兵,淼淼想看清楚他的臉,卻始終沒辦法做到,最終無奈道:“你到底是誰,為什么要追我?!?/br> “我想見你?!?/br> 淼淼翻了個白眼:“見我做什么,我不想見你?!?/br> “我要跟你解釋一件事?!?/br> “不管你解釋什么,我都不會聽的,”淼淼蹭的一下站起來,惱怒道,“你都不喜歡我,為什么要一直糾纏……” 轟—— 她的話說到一半,腦子里突然閃過一道閃電,將她整個頭腦都照得清明起來,就在這一瞬間,她看清了這個追兵的樣貌——是穿著喜服陸晟,而他的背上,是一把很熟悉的弓箭。 “淼淼,我好想你……”他的目光溫柔哀傷,似乎有千言萬語想說,淼淼在這種毫無攻擊力的目光里,卻忍不住朝后退了幾步,腦子里涌進(jìn)了無數(shù)二人相處的片段。 最后她聽到他的聲音說:“天降之女的血會讓服用者心生依賴,這種依賴很容易便產(chǎn)生愛慕,我對淼淼的感情,全部是因?yàn)檠谧鞴帧!?/br> “不……”淼淼忍不住打斷他,正要反駁,右手突然傳出一陣劇烈的疼痛,她哀呼一聲,猛地睜開眼睛。 還是那輛馬車,茶幾上的火爐靜靜燃燒著,將整輛馬車都變得十分溫暖,不遠(yuǎn)處是三個同馬車內(nèi)奢華物件格格不入的筐子,每個筐子里都有一個孩子,三個孩子睡得格外安靜。 而夢里的一切,似乎都被留在了夢里,那些痛苦和不安瞬間便消失了,她也不再記得夢里發(fā)生過什么。 淼淼的心稍微放松了些,還未過去幫點(diǎn)柔整整被角,便被右手的疼痛拽回了神智。她下意識的看向被抓住的手,才發(fā)現(xiàn)她的手背已經(jīng)青紫。她震驚的直起腰板,這才看到陸晟此刻額冒青筋,唇角出血。 “皇上!”淼淼驚叫出聲,雖然不記得他發(fā)病的樣子,可這會兒她一看他的模樣便篤定他定是發(fā)病了,忙大叫起來:“國師!國師!皇上他犯病了!” 她的話音未落,國師便從外頭沖了進(jìn)來,看到陸晟已經(jīng)痛到神志不清后,當(dāng)即去翻找自己的醫(yī)箱。淼淼顫聲道:“國師,您有匕首嗎?我想給皇上喂些血?!?/br> 雖然對陸晟還有很多的陌生感,可看到他的樣子后,幾乎是自己控制不了的,淼淼的整個心尖都開始發(fā)疼了,甚至覺得只要能救他,就算將自己全身的血都放干凈也無所謂。 國師的手指頓了一下,頭也不抬的找到一粒紅色藥丸塞到陸晟口中,等陸晟慢慢昏睡過去后,才看著淼淼嘆了聲氣道:“娘娘的血沒有太大的用?!?/br> “……什么意思?”淼淼迷茫的抬頭。 國師靜靜的和她對視片刻,溫和道:“馬上就要到客棧了,待服侍皇上休息后,臣再好好同娘娘說這些,包括您失憶這段時間發(fā)生的事,好嗎?” 淼淼這才發(fā)現(xiàn)他們早已經(jīng)從荒蕪一人的野地里到了城中,她心里怯了一瞬,看清楚外面的景象非云南城后,才默默松了口氣。不管怎么說她從醒來便是云南的王妃,雖然那些百姓并不認(rèn)識她,但她還是做不到隨著陸晟到城里去。 那樣仿佛是對林知躍的背叛,讓她難堪又痛苦。 國師仿佛看出她的想法,寬慰道:“放心,此處是大軍駐扎的營點(diǎn),并非云南?!?/br> 淼淼點(diǎn)了點(diǎn)頭,憂心忡忡的看著緊閉雙眼的陸晟。 待他們進(jìn)了城將一切都安頓好,天已經(jīng)徹底暗了下來,淼淼將三個孩子哄睡著,便到陸晟門前守著了,不一會兒國師便從里面出來了。 看到她在門口,國師有些驚訝:“為何不進(jìn)去?” “……不、不用了,皇上怎么樣?”淼淼不甚自在。 國師盯著她打量許久,最后無奈道:“你這會兒是不是還同我們很陌生?” “……” 國師見她不說話,心里便了然了,于是招呼她去隔壁的房間聊天,二人對坐后,國師為她倒了一杯茶。 “我方才去看了看孩子,潤弦甚是機(jī)靈,同皇上幼時很像。”國師溫和道。 淼淼忙雙手去接,雖然不渴,但還是客氣的抿了一小口:“那個……您確定孩子是皇上的嗎?”雖然這個時候捅破這件事有些不太妙,但她生怕萬一孩子不是陸晟的,到時候陸晟知曉了,恐怕會極其生氣。 國師沉默片刻,垂眸道:“其實(shí)驗(yàn)證孩子血統(tǒng)的方式有很多,只是怕皇上不肯這樣做?!?/br> “為什么?”淼淼好奇。 國師輕笑:“因?yàn)樗履闶軅??!?/br> 淼淼愣住了,接著便聽到國師緩緩道:“你如今能平安歸來,便是天醞之福,其余的又何必再計(jì)較這么多,不管孩子是誰的,皇上都會視若親子。” “我同知躍……”淼淼忍不住打斷他的話,耳根泛起了微紅,“我醒來后知躍便告訴我,他是我的夫君,可是因?yàn)槲沂ビ洃?,他便一直尊重我,我們并未發(fā)生過任何事。” 國師訝然:“林知躍之前說的竟是真的?” “自然是真的,我們坦坦蕩蕩,不怕你來驗(yàn),”淼淼有些生氣的說出這番話,說完又有些后悔,忙找補(bǔ)道,“但是失憶前我同他有沒有逾矩,我可不知道,我只是知道等我醒來時,我便有了身孕?!?/br> “你大致何時醒來?” “去年中秋過后?!表淀道蠈?shí)道。 國師略微推算一下,含笑道:“那便對上了,身孕一事哪怕醫(yī)術(shù)再高明的大夫,也得等女子滿一個月才能推斷出,想來那時你已經(jīng)有了身子?!?/br> “所以孩子是陸晟的?”淼淼立刻盯著他。 國師微微頷首,眼底也泛起笑意:“其實(shí)我從未懷疑過孩子是旁人的,如今問你這些,也不過是想到日后有什么流言蜚語時好及時制止,免得傷了皇子公主們的名譽(yù)?!?/br> 當(dāng)他看到潤弦的第一眼,便確定了那就是陸晟的兒子,所以才會心無芥蒂的對他們好。 淼淼聞言看了他一眼,微微低下頭去。這一次回宮還不知道什么情況呢,她現(xiàn)在對陸晟的感覺很復(fù)雜,既莫名其妙的歉意,又總是時不時的冒出一堆心疼,好像她欠了他什么一般,關(guān)鍵在理智上,他分明是她心里的陌生人。這讓她感覺很不好。 國師看著她拘謹(jǐn)?shù)臉幼?,嘆了聲氣道:“你不必太局促,如今的我是你名義上的哥哥,而皇上是你的丈夫,普天之下沒有比你更尊貴的女人,知道嗎?” 淼淼怔愣的看著他,半晌眨了眨眼睛,腦子有些發(fā)懵。 國師見狀沉默片刻,干脆從她入宮講起,他是除了陸晟以外同她接觸最多的人,那段時間發(fā)生了什么也大致知道,因此解釋起來倒是清楚。 淼淼一臉懵逼的聽著他說話,不斷為他口中那個自己感到震驚,更驚訝于原來陸晟對她的感情已經(jīng)如此深了。 國師說了很久,才將一個長長的故事說完,端起水杯抿了一口后,他溫和的看著淼淼:“至于你同皇上相處的那些故事,得你去問皇上才行,而我知道的太少了?!?/br> “……哦,好?!表淀嫡吨釉?,半晌才想起來問,“那知躍是怎么回事,我為何會跟著他跑到云南來?” “是他的陰謀,他利用留在宮里的暗樁,將我們耍得團(tuán)團(tuán)轉(zhuǎn),更是將你帶走這么長時間?!币幌氲疥戧梢虼怂艿恼勰?,他的眼底便流露出一絲殺意。 淼淼聽了心中悵然,一邊不相信他口中那個jian惡的人是林知躍,一邊又隱隱對他口中那些故事很熟悉,甚至有些片段還是她夢里頭見過的,所以哪怕她不愿承認(rèn),也開始動搖了。 “所以,你們早就知道了我的身份?”淼淼試探的看著他。 國師微笑:“皇上應(yīng)是早就知道了,我是后來才猜到的?!?/br> “你們既然已經(jīng)知道江小淼才是真正的天降之女,而葉韞現(xiàn)在也歸順了你們,那為何皇上的病一直沒好?”她從方才開始便覺得有不對勁的地方,這會兒終于想到了。 國師聞言臉上的笑容淡了幾分:“因?yàn)榛噬喜辉敢庥媒№档难?。?/br> “不用?為什么?”淼淼奇了,難不成他深愛女主,所以連用她的血都舍不得嗎?可是這樣一想也覺得不對,國師口中的陸晟愛的應(yīng)該是她才對,這個理由根本不成立。 國師垂眸道:“我覺得此事應(yīng)該讓皇上親自同你說才是。” 淼淼疑惑的看著他,正欲說話,隔壁房間突然傳來一聲盆子落地的聲音,接著便是一陣嘈雜。 淼淼和國師同時一驚,忙往隔壁去了,一進(jìn)門便看到陸晟此刻摔在地上,拼命往外掙扎,而幾個隨從一邊攙扶他,一邊又小心翼翼的不敢傷到他。 “皇上!”國師快步走到陸晟身邊將他扶到床上,低聲道,“淼淼沒走。” 陸晟一怔,這才看向門口,等看到滿臉震驚的淼淼之后才微微松了口氣,慶幸的笑了一聲:“不是夢,對嗎?” 他眼睛一眨不眨的盯著淼淼,直將淼淼看得心痛了一分,不由自主的點(diǎn)了點(diǎn)頭??吹剿c(diǎn)頭,陸晟才癱到床上,雙眼無力的盯著床幃,再是不能動彈半分。 國師幫他診了一下脈,確定犯病的時機(jī)已經(jīng)過去了,便起身將除了淼淼以外的所有人都叫了出去,他在經(jīng)過淼淼身旁時低聲道:“你陪皇上聊聊天,順便讓他將藥喝下去?!?/br> 淼淼的目光落到前方的桌子上,看到一碗湯藥后點(diǎn)了點(diǎn)頭。國師見她應(yīng)下,松了口氣離開了。 整個房間里便只剩下他們兩個人,淼淼本有些膽怯,不敢往前走,但在看到陸晟眼角的濕潤后突然心生憐憫,覺得那個沒失憶的江淼淼到底何德何能,竟讓陸晟和林知躍這樣兩個男人深愛著。 她嘆了聲氣,走到陸晟身邊坐下,看到他緊握成拳的手后沉默一瞬,主動將小手覆蓋到他骨節(jié)分明又消瘦的手上。 陸晟的睫毛顫了顫,眼睛默默看向她的臉。淼淼抿了抿唇,低頭道:“以前的很多事,國師都同我說了?!?/br> 陸晟看了她許久,啞著嗓子道:“抱歉?!?/br> “……為什么要道歉?”淼淼歪歪頭,見他不愿意回答,便問了別的問題,“對了皇上,您不是已經(jīng)知道江小淼才是真正的天降之女了么,那為什么您的病還一直沒好?難不成您沒用她的血?” “你走之后,便沒有了?!标戧善届o的回答。 淼淼眨了眨眼睛:“什么叫我走了之后,那意思是我走之前你就已經(jīng)開始用女主的血了?” 陸晟沒有回答。淼淼了然,可又生出另一個疑惑:“那為什么您的病沒好?” 陸晟還是不說話,淼淼摸了摸鼻子,覺得自己在聽了國師那些陸晟有多愛她的恭維話后,真是有些得寸進(jìn)尺了,竟然敢一直追問他不想說的問題。這樣可不行啊,要是他真的被自己惹怒了怎么辦,她還有三個娃要帶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