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0節(ji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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啞奴低下頭,似是有些沮喪,淼淼忙擺手:“你別多想別多想,我沒有嫌棄的意思,這些蚱蜢我就很喜歡。” 說完立刻一腳踏上花圃旁邊的臺階,幫他摘了許多葉子。啞奴看著她忙碌的背影,眼底泛起了絲絲笑意,見她手里拿不下了,才過去將她手里的接過去。 二人拔了會兒草,便回到了亭子里,一個看一個編,等時間打發(fā)完,石桌上也多出大大小小的幾個蚱蜢。 淼淼在里面挑了幾個問:“我可以拿回家?guī)讉€嗎?” 啞奴點了點頭,修長漂亮的手比劃著表示,他很高興她喜歡這些東西,動作節(jié)制有禮,倒不像誰家奴才,而是哪里的貴公子一樣。 淼淼見他點頭,心里很是高興,雖然不是自己想要的狗子,但是蚱蜢也是很好的。想著陸晟那個土老帽定然沒有見過這種東西,她若是拿回去給他看看,他定然是喜歡的。 一想到陸晟到時候的表情,她便忍不住偷偷樂起來,而啞奴看到她這樣輕松快樂的表情,也溫柔的微勾唇角,仿佛在看什么珍寶一般。 于是女主冷著臉到亭子里時,就看到啞奴和淼淼這樣奇怪又和諧的一幕,她頓了一下,眼底泛起微微的疑惑。 淼淼若有所覺的抬起頭,看到她后當(dāng)即高興的招招手,啞奴站直了身子,朝女主微微頷首。女主勉強笑著走了過去:“等急了,做什么呢?” “啞奴給我編了這個,你看看,”淼淼獻寶一般將蚱蜢從大到小一一排列,笑嘻嘻的看著女主,“他是不是很厲害?” 啞奴似乎被她夸得不好意思了,微抿嘴唇朝她們福了福身,便做出了一個要告辭的動作,等女主點頭后才拿著剩下的葉子離開。 啞奴離開后,女主才去看石桌上的草編小東西:“我倒是第一次知道他會這些?!?/br> “不會,我剛才一來他便給我編了,想來應(yīng)該是他很得意的手藝,難道平時沒做過?”淼淼稀奇道。 女主聳了聳肩:“或許,只是他經(jīng)常一個人坐在后門那,一坐便是一天,我和阿韞先開始還去問問他,后來見他似乎想獨處后便不再去打擾他了,所以對這些也不了解?!?/br> 啞奴雖然待人有禮,可總是一副拒人于千里之外的樣子,若不是他明確表示過不愿回那女人手下,他們幾乎要以為他是不想待在葉府了。 “他現(xiàn)在也算是你家下人了,不了解怎么行,我覺得他人還挺好相處的,”淼淼說完又想了想,“也是,他這次差點被人活活打死,身上的傷是好了,可心里恐怕還是有些不舒服,估計是還沒調(diào)整過來?!?/br> 女主點了點頭,目光隨意的往后看了眼,掃到了禿了一塊的花圃,當(dāng)即嘴角直抽:“你們薅的?” 淼淼順著她的目光看了一眼,當(dāng)即咳了一聲把她的臉扳了回來,嚴(yán)肅道:“我男人的血又喝完了,能再給我點不?” “……哪一次不給你了?”女主無語的看她一眼,隨后不高興道,“這么長時間都不來找我,一來便是要我抽血,江淼淼你還是我朋友嗎?” “當(dāng)然是了,我這不是有事才沒來么?!表淀翟┩鳂O了,忙將這段時間經(jīng)歷的事情一一說了。 女主聽完頓時忘記自己生氣的事,只忙著關(guān)心她:“那你看到有人在你面前自殺,是不是嚇壞了啊?” “對啊,簡直是要嚇?biāo)懒?,”淼淼噘嘴,面對女主關(guān)心的目光時,只覺得自己仿佛被jiejie擔(dān)心著一樣,忍不住撒撒嬌,“你都不問我發(fā)生了什么,就只會生我氣,再說了你要想找我就讓龍一傳遞消息啊,反正林知躍已經(jīng)死了,留下個暗樁不用白不用。” “對不起,是我的錯,不該把氣撒到你身上。”女主嘆息。 淼淼聽她話里有話,當(dāng)即好奇了:“什么意思?誰惹你生氣了?” “還能有誰,葉韞!”女主提起葉韞臉色都差了起來。 淼淼稀奇了,原文里葉韞是個寵妻狂魔,從未給女主一點臉色看過,怎么可能會惹女主生氣? 女主不等淼淼問,便主動道:“你可記得啞奴那個主人?” “哦,那女人啊,記得,”淼淼隱隱猜到是他們主角光環(huán)在作怪,“她怎么了,找你們麻煩了?” 女主氣道:“要是找麻煩就好了?!?/br> “到底是怎么了?”淼淼好奇心被勾了起來。 女主看她一眼,冷著臉道:“人家看上葉韞了?!?/br> “……你家葉韞人帥個高又有才華,看上了多正常,這有什么可生氣的,”男主光環(huán)么,不就是讓是個女的都喜歡上,好襯托出對女主的忠貞不二,淼淼失笑,“別擔(dān)心了,葉韞是不會喜歡上那女人的,他心里只有你,你又不是不清楚?!?/br> “哦,是嗎?剛剛的客人便是她,買了幅畫要葉韞幫著鑒賞?!迸髅鏌o表情道。 淼淼沒放在心上:“就葉韞那暴脾氣會答應(yīng)?” “答應(yīng)了,不僅認(rèn)真幫著看了,現(xiàn)在還和她一起出門了,說是帶她去見個什么大師,讓人家?guī)椭疯b一下。”女主幽幽的看向淼淼。 淼淼頓了一下,下意識便是不信:“怎么可能,這么明顯的勾搭葉韞怎么可以會答應(yīng)她?” 男主的人設(shè)可不是什么圣母心患者,通過對她的態(tài)度就能看出來了,那是個對別的女人半點耐心都沒有的主兒。 “對啊,這么明顯的勾搭,他為什么就看不出來呢?”女主嗤笑一聲。 淼淼發(fā)誓在她臉上看到了殺氣,不由得顫了顫干笑道:“小淼你先冷靜,你聽我說,他肯定是有什么難言之隱,葉韞不是那樣的人?!?/br> 既然這里的人設(shè)沒那么容易崩,那葉韞肯定也不會短時間從忠犬變成渣男,唯一的可能就是他現(xiàn)在遇到了什么和那女人有關(guān)的事。 淼淼的腦洞開了:“也許那女的是他同父異母的親meimei?” “……”女主嘴角抽了抽,半晌嘆了聲氣,“這話在我面前說說也就算了,可不要去其他地方說,若是人家以為天醞的皇后是個傻子就不好了?!?/br> “……哦。”淼淼干巴巴的應(yīng)了一聲,心里卻還在思考葉韞異變的原因,想來想去想到了一個驚悚的問題:他們先前所有的苦難都是陸晟造成的,現(xiàn)在陸晟這個禍害被她收了,男女主之間沒有了阻礙,該不會朝著狗血倫理劇的方向走了? “想什么呢,怎么這個表情?”女主蹙眉。 淼淼猛地看向她,莫名有些心虛:“沒、沒什么……” “算了,去前廳取血?!迸鲬脩玫?。 淼淼笑笑,因為心里那點不安,她態(tài)度相當(dāng)好的牽著女主的手去了前廳,等血取完后也沒急著離開。 “我陪你說說話,在你家用完午膳再回去?!表淀倒怨缘馈?/br> 女主斜了她一眼:“是在擔(dān)心我?” 淼淼迅速搖頭,女主嗤笑一聲:“放心,我不會如何的,大不了就離婚。你之前不是說這段時間會有可以回去的機會么,怎么樣,你等到了嗎?” “……我感覺可能是不會有了?!表淀挡缓靡馑嫉膿蠐项^。 之前她憑記憶原文的內(nèi)容估算出,差不多也就是這個時候,皇宮里會出現(xiàn)什么異色??墒撬蟮扔业龋瑓s始終沒有等到這個異狀,淼淼猜測或許是因為劇情變化,那個可以帶女主回現(xiàn)代的異狀已經(jīng)沒了。 一想到這里,淼淼的心里便更愧疚了,覺得自己現(xiàn)在不僅害男女主的走向突然變成家庭倫理劇,還讓女主沒有辦法回去現(xiàn)代劇情跟家人團聚。 女主聞言嘆了聲氣,不高興道:“難不成我要一直看他和那女人攪來攪去嗎?” “葉韞他真不是那樣的人,你還是有機會和他好好談?wù)?,不要因為這件事傷害了夫妻感情?!表淀祫竦?,雖然她心中諸多猜測,可只要陸晟還是那個狗子樣,她便相信葉韞的人設(shè)不會輕易崩。 女主看了她一眼,隨后勉強道:“算了算了,不提他了,等會兒我讓廚房給燒幾道好菜,我們一起喝杯酒?!?/br> “那不行,我吃完飯就要回去陪陸晟了,他要是看到我喝酒說不定會生氣的?!表淀盗⒖痰馈?/br> 女主怒其不爭的拍了一下她的腦袋:“哪能叫一個古人吃得死死的?!” 淼淼笑笑,伸出手指勾著她的衣帶討好,女主沒繃住笑了出來。二人說說笑笑到了中午,一起移步去了飯廳,菜還未上齊,葉韞便回來了。 “你還知道回來?”女主一看到葉韞臉色立刻拉了下來,仿佛剛才跟淼淼笑鬧的是另外一個人一樣。 葉韞眼中似有千言萬語要說,可在對上女主的眼睛時最終只是嘆了聲氣:“小淼不要生氣,我方才是有事出去?!?/br> “是啊,要陪人家漂亮姑娘一起品畫,我又不是不知道?!迸饕娝唤忉?,臉色更加難看。 早已經(jīng)餓得不行的淼淼此刻左右為難,既舍不得這一桌子好菜,又不想在人家夫妻中間做電燈泡。 正當(dāng)她不知道該怎么選時,葉韞從懷里掏出一盒胭脂給女主:“我們還未到大師家,她的下人便來找她,她似乎有急事匆匆走了,所以我便直接回來了,之所以耽誤這么久,是因為在路上給你買胭脂?!?/br> 淼淼斜了葉韞一眼,只覺得他這話滿是槽點,應(yīng)該是個女人都不喜歡的。果然,女主拉著臉問:“若她下人沒去找她,你還不打算回來了?” “怎么會,我本就打算把她送到那邊就回來的?!比~韞立刻道,眼神里滿是認(rèn)真。長相好看的男人就這點好,只要他真誠的看著你,你就會忍不住去相信他。 女主的臉色好了一些,雖然心里還在別扭,卻還是接下了他手里的胭脂盒。 淼淼立刻接話:“是啊,你看葉韞對你多好,還給你買……” 她的話說到一半,看到女主將胭脂盒打開后便戛然而止,因為這盒胭脂很明顯是用過的。這就微妙了。 說時遲那時快,她猛地往后跳一步的瞬間,女主便將桌子給掀了,因為她反應(yīng)快,菜湯什么的并未落到她身上。 “葉韞,你好啊……就算是拿那女人不要的垃圾來糊弄我,是不是也得選個好的?你現(xiàn)在是在羞辱誰?”女主紅著眼睛看著葉韞,聲音止不住的發(fā)顫。 葉韞臉色也難看起來:“我買的分明是好的,定是鋪子伙計拿錯了?!?/br> ……這哥解釋還不如不解釋,淼淼一臉慘不忍睹,迅速做好了剛才的選擇:“小淼別生氣,我覺得葉韞應(yīng)該不是那么蠢的人,其中定然是有誤會,你們小兩口好好說,我先走一步哈?!?/br> 她說完便飛一般的逃走了,一口氣跑到后院叫出車夫,竄上馬車就要離開。啞奴正坐在門口拿著葉子研究,看到馬車從門里竄出來后怔了一下,下意識的追了兩步后猛地停了下來,扶了扶臉上的鐵面罩后眼底流出一絲嘲諷的笑意。 淼淼坐在馬車上心有余悸的拍拍胸口,心想這書里的男性角色怎么一個比一個直男,說的話句句能把人給氣死。不過她的陸晟比起葉韞還是好一點的,至少沒什么男主光環(huán)吸引亂七八糟的女人。 一想到陸晟命里帶衰也成了優(yōu)點,淼淼便覺得哭笑不得,拉開車簾催促車夫快些,她趕著回去陪陪自己的小別致。 她命里帶衰的小別致,此刻坐在御書房里,居高臨下的看著下面的女人:“你的意思是,你手里有云南的布防圖?” “臣女句句屬實,不帶些貴重東西,如何敢每日都等著皇上召見?”林清語一改在外頭時高傲的模樣,此刻如同綿羊一般嬌羞含怯的看著陸晟。 她雖表現(xiàn)的滿心歡喜,但心里是極其不耐的,今日好不容易將葉韞勾出來了,本想好好嘗些甜頭,卻突然得到陸晟的宣召,無奈只能先來宮里。 陸晟嗤了一聲,漠然道:“朕憑什么相信你?” “如今知躍失蹤,云南城內(nèi)亂,臣女一介女流受盡了欺辱,若是不拿著布防圖來投靠皇上,日后又能有什么好下場嗎?”林清語紅唇輕啟,再看陸晟時眼神里隱隱帶上了鉤子,“還不如拿著這東西來給自己搏一個好前程。” “你要什么好前程?”陸晟探究的看著她。 林清語輕笑:“實話跟您講,臣女本想用這布防圖換一個皇后之位……” 她的話未說完,陸晟的臉便冷了下來。林清語仿佛沒看到一般,嬌媚的挺了挺身子:“可是臣女見到皇上之后,突然覺得什么皇后之位都不重要了,若能陪在皇上身邊也是好的。” 她說罷,便往前走了兩步,身上的香味順著清風(fēng)吹到陸晟的臉上,陸晟不動聲色的蹙起眉頭,身子排斥的往后傾了些。 林清語卻沒有看出陸晟的不悅,只是風(fēng)情萬種的靠近他。這么多年以來只要她想要的男人,哪個不是拜倒在她的腳下,雖然這個男人是高高在上的皇帝,想來也不會例外。 “你要做宮女?”陸晟挑眉。 林清語的腳下磕了一下,差點沒被絆倒??伤降资墙?jīng)歷過世面的女人,她并未因為陸晟這句話變了臉色,仍然笑意盈盈道:“只要能留在皇上身邊伺候,就算是做個宮女臣女也是愿意的,只可惜云南嫡系如今只剩臣女一個,若是做了宮女,怕云南那邊會心生不滿。” “你要朕給你封妃?”陸晟掃了她一眼,本想第一時間將人趕出去,但是想到她手里的東西,生生忍下了這種沖動。 林清語走到桌前停了下來:“若皇上愿意納臣女為妃,臣女定當(dāng)好好伺候皇上,從此心里只有天醞沒有云南?!?/br> “郡主怕不是忘了,云南也是天醞的?!标戧衫涞?。 林清語頓了一下,意味深長的笑笑:“是啊,只要皇上愿意納臣女,云南自然是天醞的?!?/br> “布防圖在哪?”陸晟懶得與她扯皮,直接問道。 林清語輕笑:“布防圖太重要,臣女怕隔墻有耳,可否再靠近些說?!?/br> 二人之間只隔了短短的兩塊石板的距離,她卻還要再靠近些說。陸晟冷眼看著她,只想立刻將這不知廉恥的女人給扔出去。 不知是晌午的日頭太暖,還是今日的風(fēng)太柔,陸晟此刻覺得有些乏累,脾氣似乎跟著困倦也消散了不少,至少看著這女人往自己身邊靠時,他只是冷淡的看著,并未叫禁軍進來。 林清語走到他身邊時便停了下來,拿起一只干凈的毛筆把玩了一下,最后用毛筆的頭輕輕的點在了自己胸口的豐盈上:“在這里?!?/br> 陸晟的臉色難看起來,林清語勾起紅唇曖昧道:“只要皇上用心,它便出來了?!?/br> “朕憑什么信你?”陸晟繃著嘴角,覺得腦子一陣一陣的發(fā)困,再聞到她身上的香味時,也沒有之前那么抗拒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