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1節(ji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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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嗯?”淼淼發(fā)出奇妙的一問,明白之后顧不上繼續(xù)哀嚎,只是抬起小臉無語的看向陸晟的眼睛,“皇上你想到哪里去了,奴婢不喜歡葉韞啊。” “你當(dāng)朕是傻子?若不是喜歡他,為何一聽到他被朕抓了會這么著急,為何先前對他如此欣賞,你可知道,你在提起他時,眼睛都在泛光!”陸晟越說越氣,沒想到自己寵了她這么久,卻是寵出一個沒良心的混蛋! 淼淼的臉都要扭曲了,她可還算明白陸晟的心思,她不喜歡任何人也不喜歡他還不算死罪,可若是不喜歡他去喜歡別的人,那對他來說跟綠帽子沒什么區(qū)別了。若真放任他這么想,別說葉韞活不了,就連她自己也別想活了。 淼淼忙從地上爬起來,顧不上后背、脖子和手腕的疼痛拉住陸晟,誠惶誠恐的解釋道:“皇上可不能這么冤枉奴婢,葉韞是奴婢的姐妹江小淼的未婚夫,跟奴婢沒什么關(guān)系的!” “是么,朕還以為你忘記他是誰的未婚夫了。”陸晟冷著臉道。 淼淼訕訕一笑:“先前之所以在皇上面前表現(xiàn)的對他欣賞,無非是想為他謀個一官半職,也好叫我姐妹過上好日子,卻不曾想惹皇上誤會了。” “哦?”陸晟意義不明的應(yīng)了一聲。 淼淼咽了下口水:“奴婢絕無半句虛言,若是有,叫奴婢天打雷劈。” 她的話音剛落,門窗突然被風(fēng)吹開,屋里的燈燭瞬間被吹滅,黑暗降臨時外頭傳來石破天驚的一聲雷響,她尖叫一聲鉆進(jìn)了陸晟的懷里,顫巍巍的露出一雙眼睛往外頭看。 外頭風(fēng)雨交加,陣陣涼意襲入房內(nèi),宮人很快將門窗重新關(guān)上,雨聲頓時低了不少。 “打雷了?!标戧擅鏌o表情的盯著懷里女人道。 淼淼:“……” 周秀急急忙忙從外頭進(jìn)來,還沒說話便被陸晟斥了出去。 “需要朕將你送出去嗎?看看老天爺?shù)睦讜粫??!标戧删従忛_口,懷中的溫暖叫他留戀,他卻清楚這女人的心不在自己身上。 淼淼僵了一瞬,訕訕從他懷中離開,退后一步無奈道:“奴婢真的不喜歡葉韞,他不是奴婢喜歡的類型。” “那你喜歡什么類型?!?/br> “皇上這樣的。” 陸晟:“……” 淼淼:“……” 黑暗中,陸晟嘲諷一笑:“看來這一句和上一句,都是謊言?!?/br> 淼淼猛地閉上了嘴,開始認(rèn)真思考一件她之前都沒想過的事情。 如果她一定要將自己作到冷宮里,那現(xiàn)在被關(guān)押的葉韞怎么辦,江家怎么辦,葉家怎么辦,龍晰殿殿里殿外的宮人怎么辦,她自己是舒坦了,可她又沒辦法徹底的置身事外,看著陸晟一步一步的作死。 所以她現(xiàn)在怎么辦?忍著別扭、跟自己拒絕再動心的‘前男友’假意和好,然后以愛之名好好規(guī)勸他走正路,保住男女主的同時也保住他的江山,最后在所有人幸福美滿的時候她功成身退,成就自己圣母的名號。 一想到這件事,她就覺得自己渾身綻放著光芒,隨時要往西天取經(jīng)普度眾生。 淼淼嘆了聲氣,真情實感道:“皇上,若你仔細(xì)去觀察奴婢的那封信,便會知道那是奴婢許久之前寫的,當(dāng)時奴婢確實沒有喜歡上您,但是后來您犯病之后,奴婢以為你要死了,當(dāng)時難受得跟天塌下來了一樣,奴婢那個時候才知道,原來我是喜歡你的,特別喜歡,所以那封信便沒有給您?!?/br> 陸晟沒有說話。 屋里沉默了片刻,淼淼抿唇,繼續(xù)道:“而那封說出身份真相的信,則是這兩日剛寫出來的,因為皇上說要請小淼的父母來,我擔(dān)心露餡,便想著干脆主動坦白好了,所以才有了第二封信,皇上看上面的墨跡應(yīng)該能看得出,兩封信根本不是一個時間寫的?!?/br> “是么?”陸晟平靜的問。 淼淼狂點頭:“是的皇上,您想啊,如果我沒有那個坦白的心,又何必要寫出這種信,萬一被發(fā)現(xiàn)了,豈不是死路一條?!?/br> 說出來她自己都不信,直到剛才她還在鐵骨錚錚的拒絕陸晟,如今倒又要承認(rèn)自己喜歡他了。她江淼淼的人生吶,真是一點骨氣都沒有! “那為何昨夜不肯這么說?”陸晟垂眸。 淼淼舔了一下發(fā)干的嘴唇,托陸晟的福,她現(xiàn)在身上出了一身的汗,加上之前吃了藥,如今感覺頭昏腦熱的癥狀減輕了不少。 “因為皇上昨夜那一箭?!表淀的抗馇迕鞯目聪蜿戧?。 陸晟眉頭微微一跳,又很快恢復(fù)了平靜。 淼淼深吸一口氣,雖然昨天已經(jīng)或多或少的發(fā)xiele,可提起這件事心里仍然一陣一陣的難受:“我昨夜已經(jīng)說過了,因為皇上要殺了我,昨天那一箭,若不是林知躍幫我擋了,或許我現(xiàn)在已經(jīng)死了,在那樣的情況下,皇上還想讓我說喜歡你?” “……” 淼淼說完又想起自己的目的,于是跟變臉一樣又跳了人設(shè),話題繞地球三圈后又繞了回來,她低下聲音道:“所以我沒有撒謊,皇上誤會我和葉韞了?!?/br> 所以趕緊把葉韞放了,何必要跟那些有主角光環(huán)的人斗呢,就安安分分的做自己的皇帝不好嗎? “真是難為你了。”陸晟沉默許久后開口。 淼淼頓了一下,有些摸不明白他這是什么意思。 “朕先前不該問你,因為此事早就有了答案,你就是將朕當(dāng)成傻子了,所以才三番兩次的愚弄朕?!标戧刹幌膊槐?,此刻他也驚訝于自己的平靜,沒想到在多次被她玩弄后還能這樣心平氣和的說話。 淼淼怔住,茫然道:“我沒有那個意思……” “你為了救葉韞,簡直是挖空了心思,前一天還告訴朕說,對朕并無男女之情,今日還在因為嫁給朕要自盡,可聽到葉韞被朕抓了之后,卻態(tài)度轉(zhuǎn)變得如此刻意,江淼淼,你為他做這些事時,到底將朕置于何地?”陸晟淡淡的問。 淼淼舔了一下嘴唇,萬萬沒想到他的腦洞竟然開得這么深,可站在他的立場上又覺得十分合理,簡直叫人百口莫辯。 黑暗中兩個人對站著,中間只隔了一步的距離,卻像隔了千丈萬丈一般觸摸不到對方。許久之后,淼淼期期艾艾道:“皇上你誤會了,我做這一切都是為了你??!” 早知道他會將腦洞拐到自己對葉韞有意思上,她死都不會幫葉韞求情的,也省得像這樣加快葉韞的死亡進(jìn)度。 在淼淼的腿都站得發(fā)酸時,陸晟從懷中掏出一個東西砸到她身上,冷聲道:“陸語之前找朕,說這是你熬了幾個日夜給朕做的荷包,朕先前還不明白,為何這樣一件邀功的事,你在做完之后卻不給朕,如今總算是明白了?!?/br> 東西輕飄飄的從她身上掉下來,淼淼眨了眨眼睛,這才遲鈍的蹲下?lián)炱饋恚撬@幾天剛完工的荷包。 她這回是真的有些追不上他的腦洞了,忍不住問:“這的確是我給您繡的,本來打算明日送您。” “若朕不知道這個荷包的含義,或許也會相信你,可朕方才突然明白了,這個荷包到底是什么意思?!标戧烧f完這句話,再也無法表現(xiàn)得淡定,聲音中透露出一絲恨意。 淼淼不解的看向自己繡的荷包,黑夜中只能勉強看出一個輪廓……這就是一個丑了點但還算正常的荷包么,他從這上面看出什么來了? “下次將自己那點小心思藏得嚴(yán)實些,莫再叫朕瞧出來,若是再讓朕看出來,朕便挖了葉韞的眼睛?!?/br> “……不知皇上從這上頭瞧出什么來了?”淼淼忍無可忍。 陸晟冷笑一聲:“朕要給你留些臉面,是你自己不要的,你繡一片葉子漂浮在水上,這種齷齪的心事真當(dāng)人看不出來?!” “……”神特么葉子飄在水上,這特么不是一只鴛鴦在戲水么!要不是她繡一只后覺得太費力,現(xiàn)在這上面應(yīng)該是兩只! 淼淼覺得不僅自己的人格受到了羞辱,就連自己修煉許久的技藝也受到了羞辱,她怒氣騰騰的看向陸晟,在和他凌厲的眼睛對視上后果斷慫了。 ……他說什么就是什么,就當(dāng)這是片葉子飄在水上,但要是按照他的思路往下想的話,那不就是:“其實這是我送給小淼和葉韞的結(jié)婚禮物……”算了算了,這個理由太扯淡了,陸晟就算真是個傻子也不會信的啊摔! 陸晟聽到她這個理由,竟是荒謬之中生生給氣笑了:“你放心,朕不會殺了他,朕只會折磨他,要他生不如死,讓你每日一想到他,便活在長久的痛苦里,可偏偏不敢死,不敢好好活,哪怕再厭惡朕,也要忍著惡心好好的伺候朕。” “……”行叭,你這個薄情冷漠又有點變態(tài)的小別致。 陸晟本想看看她的臉,可一想到她會用何種厭惡的眼神看著自己,便沒了繼續(xù)跟她說話的欲【望,見她撒謊自盡都挺利索,想來風(fēng)寒也沒有太嚴(yán)重,便轉(zhuǎn)身離開了。 走到門口時他停了一下,淡淡道:“還有,朕即使誤會你和林知躍是一伙的,也并未要殺你?!?/br> “可皇上那箭是沖著我來的?!表淀迪胍膊幌氲姆瘩g。 陸晟輕嗤一聲:“可射在了林知躍的腿上,而非你的腦袋。” 淼淼一怔,她還從未想過這個問題。是哦,那只箭分明是對著她的腦袋來的,可為何會是林知躍的腿受傷?按照高度,最起碼也該是他的肩膀那里才對。 “那是因為朕的第二支箭迫使它改變了方向,若林知躍沒有救你,此刻第二支箭應(yīng)該在他的腦袋上,而第一支箭應(yīng)是在地上。”陸晟冷淡道。 淼淼蹙眉想要否認(rèn),可聲音里卻透出幾分心虛:“不可能……” “你算什么東西,也值得朕在這里撒謊?若朕真的要你的命,就憑你這些日子做的事,便足以死個千遍萬遍了。”陸晟說完,便冷著臉大步朝外走去,只留下淼淼一個人在屋里。 ……說得也是,如今他是刀俎她為魚rou,他又何必要跟自己撒這個謊來哄她? 他一離開宮女便進(jìn)來了,將燈燭點亮后看到淼淼要哭不哭的表情,頓時給嚇了一跳,忙過來安慰道:“娘娘……娘娘你別難受,興許是今日皇上體貼娘娘身子不適,所以才沒有留宿,娘娘……” “沒事,”淼淼鼻音有些重,她若無其事的吩咐,“將地上收拾一下便出去,我……本宮要休息了?!?/br> 宮女忙跪下:“娘娘不要趕奴婢走,皇上說了,要奴婢十二個時辰貼身伺候,若娘娘再有一點閃失便要了奴婢的命!” “……行,那我睡覺?!表淀荡鬼?。 宮女繼續(xù)磕頭:“太醫(yī)一直在外面候著,周公公吩咐了,讓給娘娘包扎好他才能離開?!?/br> 淼淼看了眼自己手腕上的傷口……怎么說呢,差不多就快愈合了。她看了眼經(jīng)歷今晚已經(jīng)有些嚇破膽的宮女,也不忍心為難她:“叫人進(jìn)來?!?/br> “多謝娘娘多謝娘娘!”宮女連連磕頭,最后轉(zhuǎn)身跑了出去,不一會兒太醫(yī)便進(jìn)來了。 等一切都收拾好之后,她看著自己手腕上的白色繃帶,再也沒有了剛才想哭的情緒,悶里悶氣的跑到床上躺下,被咯了一下后摸出一把花生,這才想起來她和陸晟洞房的儀式一點都沒舉行。 ……誤會他了啊,是不是得跟他好好的道歉呢?可如果找他道歉,他會不會覺得自己是為了葉韞,那她該用什么辦法道歉,既能讓他原諒自己,又不會牽連葉韞呢? 淼淼苦惱許久,最后在被窩里輕笑出聲,眼角的淚終于隨著一身負(fù)能量的消失掉了下來。 不管怎么說,知道他沒有殺她的意思后,她瞬間覺得整個世界都明亮了,雖然外頭風(fēng)大雨大,雖然黑夜看起來還相當(dāng)漫長,但她的心情總算是好了許多。 她便在周身的安寧之中,終于緩緩的睡熟了。 可陸晟卻是睡不著了,在偏殿翻來覆去半天后又坐起,聽著外頭的雨聲心中郁結(jié)。他在知道真相后還堅持娶那女人,主要就是為了報復(fù),可怎么如今娶到了,自己卻睡在了偏殿里? 他越想越覺得不悅,干脆起身朝外走去,可憐周秀剛打了個盹,便被他這邊傳來的動靜吵醒,只好忍著困意跟著他出去。 陸晟大步走進(jìn)了龍晰殿,外頭伺候的人看到他來了急忙要行禮,卻被他伸手制止。 “她呢?”陸晟冷淡的問。 一個小宮女微微顫道:“娘娘已經(jīng)睡下了?!?/br> “這便就睡下了?”陸晟心中更是不悅,他此時此刻一點睡意都沒有,如何這女人就睡得這么快,難不成自己從這里離開,就這么如她的意? 小宮女察覺到他情緒的不對,可也不知道他為什么生氣,只能胡亂應(yīng)道:“已經(jīng)睡了,娘娘身子不適,睡前又喝了服藥,或許是因為藥的緣故,這會兒睡得極好。” “……”原來是因為藥。陸晟的惱怒減半,隨后意識到自己的喜怒哀樂有些過于被影響,便暗罵自己沒出息,竟然讓一個心有所屬的女人牽制到如此地步。 周秀察言觀色后小心道:“皇上,娘娘或許是精神不濟才沒有等您,不如您今晚先在偏殿歇息如何,也省得娘娘將病氣過給了皇上?!?/br> 陸晟掃了他一眼,也沒了進(jìn)去的興致:“罷了,走?!彼挪皇且驗榕麓驍_到她休息,不過是因為想到這個女人心里有其他男人,他覺得惡心罷了。 周秀忙應(yīng)了一聲,心想總算可以繼續(xù)休息了,于是松了口氣便跟著他離開了,只是越走路越偏,在即將出龍晰殿的時候他終于忍不住提醒:“皇上,偏殿不在這里?!?/br> “朕豈會不知道偏殿不在這里,”陸晟不悅的看了他一眼,“朕要去見葉韞。” 本以為能休息一下的周秀:“……是。” 二人一起朝皇宮最邊緣處走去,在經(jīng)過向晨宮時,陸晟的腳下微頓,面無表情的看向?qū)m門。 周秀也跟著停下,順著他的目光看向向晨宮的牌匾。宮里寂靜一片,若不是他知道這里住著那位身份尊貴的女人,單是奴仆宮人便有幾十,恐怕他還以為這里是個閑置的宮殿。 “皇上……”見陸晟似乎在失神,周秀猶豫的提醒,也不知該如何跟他說話。 陸晟垂眸:“江淼淼或許會想跟她認(rèn)識,畢竟一個傷身一個誅心,倒都是天生做儈子手的料?!?/br> 這話實在是叫人不敢接,周秀膽怯的彎下腰,生怕他會叫自己接話。陸晟掃了他一眼,眼底閃過一絲嘲諷,到底不是自己一直帶著的人,若是此刻跟著自己的是李全,恐怕會不顧身份的幫他怒罵這兩個女人。 可惜了,他最親近的兩個女人都是騙子毒婦,最跟他一心的奴才如今也是個傻子,他陸晟似乎天生就不配擁有好東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