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3節(ji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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陸晟輕嗤:“若是旁的奴才,朕定要挖了你的眼睛?!?/br> “……奴婢馬上就是皇后了,怎么會是旁的奴才?!表淀等滩蛔∵€嘴。 這回輪到陸晟噎一下了,他的耳根微紅,面上卻是平靜的緊:“現(xiàn)在還不是,你得意個什么勁?” “奴婢哪得意了,”淼淼心虛的看他一眼,看著他無意中露出了的肩膀咳道,“既然皇上醒了,那奴婢讓周公公進來幫您將衣裳換上。” 說罷看也不看陸晟一眼,便出去找周秀了,跟周秀說完之后便坐在外頭等著,她今日繃了一整天,又流了那么多血,早就累得不行了,不一會兒便睡得昏昏沉沉了。 周秀給陸晟換好衣裳后出來看了一眼,看到她睡著后便轉(zhuǎn)身回去跟陸晟說了一下,不一會兒又從屋內(nèi)出來,輕輕的將她喚醒。 “怎么了?”淼淼茫然的看著周秀。 周秀低聲道:“皇上叫您進去吶?!?/br> 淼淼頓了一下,這才想起自己這會兒在干嘛,于是朝周秀點了點頭,便懵著臉進去了。 “皇上?!表淀敌型甓Y,沒忍住打了個哈欠,眼角都開始泛起淚珠。 陸晟掃了她一眼,淡淡道:“過來?!?/br> 淼淼聽話的走了過去。 “躺下?!标戧山又?。 淼淼點了點頭,剛要轉(zhuǎn)身平躺下時,突然意識到他在說什么,不由得整個人都僵住了:“皇上你說什么?” “躺下。”陸晟的手指點著床鋪,若是可以,他倒是想直接將人拉下來,可惜他此刻看起來與平時無異,身子卻早已經(jīng)癱軟,動一下都極其費力。 淼淼震驚的看他一眼:“為什么?!” “你覺得朕現(xiàn)在的身子,還能拿你怎么樣嗎?”陸晟見她這么抗拒,心中微微火起,“給朕躺下,哪那么為什么。” 淼淼嘴角抽了抽,盯著他空出來的地方看了許久,最后嘆了聲氣躺到了他旁邊。 唔……到底是比站著舒服。淼淼沒忍住,嘴角舒服的勾了起來,意識到自己做了多傻的一個表情后,她迅速繃起臉。 “怎么,不高興?”陸晟臉扭向她。 淼淼看出他想要翻身,忙扶著他的肩膀幫他,可惜等把他翻好之后她就后悔了,他們之間的距離這么近,這貨又側(cè)身面對她,搞得二人實在是太親密了些,怪尷尬的。 ……不過躺著真的很舒服,連腦子都懶得再動半分了,淼淼為自己隨時丟掉的節(jié)cao感到悲哀。 “說話。”陸晟淡淡道。 淼淼看了他一眼,低頭避開他的目光,難為情道:“奴婢沒有不高興,就是……” “什么?” “奴婢突然發(fā)現(xiàn),自己好像臉皮挺厚?!表淀祰@了聲氣。 陸晟挑眉:“你才知道?”他倒是挺驚訝的,這姑娘脾性有多糙,莫非她自己以前都不知道? “嗯?” “無事,說說看,怎么突然想到這里的?”陸晟淡定的將話題轉(zhuǎn)回來。 淼淼又嘆一聲氣,眼底是深深的憂愁,“皇上叫奴婢躺下奴婢就立刻躺下了,甚至還覺得挺舒服,您說說,哪有未出閣的姑娘這么掉節(jié)cao的,別說這里了,就算是我家……反正這樣的女孩子都很少?!?/br> 雖然這里面也存在被強迫的因素,但她想了一下,如果對方是林知躍,那她真的死活都不會被脅迫的,偏偏就是陸晟,她每次雖然都不怎么樂意,最后卻每次都乖乖聽話。 陸晟見她真心實意的覺得不好,唇角忍不住勾了勾:“并非你臉皮厚,而是因為要你這么做的人,是我。” ……這事兒是她個人心理原因,跟誰讓她做的有什么關(guān)系?淼淼不解的看向他。 陸晟耐心道:“你想想,若是讓你留下的人是周秀,你會聽話嗎?” “……” “李全呢?” “……” 陸晟還要再舉例子,淼淼頭疼的打斷:“行了行了,您別說了,其他太監(jiān)我也不熟?!边@人是怎么想的,凈拿太監(jiān)跟他比,生怕別人把他給比下去一樣。 陸晟輕嗤一聲,總結(jié)道:“所以,我跟別人不愿意?!?/br> “……哦。”算了,他一病人,跟他計較什么。 陸晟眼底帶著笑意,溫柔的看著她的額頭,再低頭便看到了她脖子上的傷痕,他的臉猛一沉:“你的傷是怎么回事?” “什么?”淼淼抬頭,順著他的目光往下看,看到一半的時候僵住了,她突然明白自己躺下后衣領(lǐng)便松了不少,結(jié)果陸晟看到了她脖子上的傷。若不是陸晟提醒,她都要忘記自己脖子被人打一下的事了。 嗯,本來已經(jīng)忘記的疼痛,此刻又開始了。 淼淼抬頭與陸晟對視,看到他眼底的怒火后先是感動一下,隨后意識到他這么生氣,千萬不能被他知道是葉韞打的,否則陸晟要殺葉韞了怎么辦。 她從穿越后艱辛生活一段時間便明白了,男女主的光環(huán)不是她這等凡人能比的,陸晟再厲害那也是個男二,天生自帶衰神氣質(zhì),若執(zhí)意跟男主作對,那結(jié)果只有一個。 淼淼嘆了聲氣:“別提了皇上,奴婢差點就被人抓走了?!?/br> “哦?怎么回事?!标戧傻淖⒁饬€放在她的脖子上,見她主動提起今晚的事,也沒有過多分神。 淼淼想了一下,講了一個跌巖起伏蕩氣回腸的故事,故事的開頭是她去上廁所,結(jié)果被林知躍的人強行打暈帶走,最后關(guān)頭葉韞出現(xiàn)了,把她給救了,然后她才有機會跑回來。 陸晟垂眸:“這么說,是葉韞救了你,而非他將你綁走的?” “怎么會呢,我看他一表人才的,應(yīng)該做不出那種齷齪事,都是林知躍一個人干的?!表淀捣浅M纯斓膶⑺信K水都往林知躍身上潑,反正那貨欠她的多了,更何況她也沒說錯,他就是幕后主使。 淼淼見陸晟不說話,便忍不住繼續(xù)叨叨:“葉韞那人不錯,皇上不如將他招安過來,別讓他跟著林知躍了,免得日后對天醞造成什么威脅?!睂τ谀兄?,她雖然不喜歡,但想想還是應(yīng)該顧全大局,把人從林知躍那里搶過來才是。 陸晟聽她這么說,眼中的不悅更是濃郁:“就因為他救了你,你便覺得他不錯?朕倒是不喜歡他,既然他對天醞威脅這么大,不如朕殺了他如何?” 淼淼一驚,第一反應(yīng)便是這怎么可以?!她深吸一口氣面帶無辜道:“還是別了皇上,他到底救了奴婢?!?/br> 難不成惡毒男配作死是天性?否則怎么非要弄死男主不可呢?真叫人頭大。 陸晟靜靜地看著她,將她方才的小驚慌都收入眼底。從她口中詐出真相是一件很容易的事,可他不想這么做:“先前你不見時,林知躍跟朕說,葉韞是你的未婚夫?!?/br> “……”又是林知躍,他是閑得蛋疼了嗎沒事就找她麻煩?淼淼惡狠狠的在心里罵了幾句,這才斟酌著答道,“我跟葉韞是青梅竹馬,至于其他的,奴婢也不清楚,難不成兩家父母給訂了親?可不對呀,若是定親了,奴婢為何不知道這事?” 原文中,男女主的確是早早就定親了,而她現(xiàn)在是替了女主的身份,若是否認(rèn)這段親事,很容易被查出撒謊,所以只能這樣模棱兩可了。 陸晟盯著她的臉看了許久,看得淼淼背上都開始出冷汗了,這才緩緩開口道:“或許是娃娃親,你年紀(jì)還小,他們暫時沒有告訴你?!?/br> ……天醞女子正常十六七歲就成親了,根本不存在年紀(jì)小所以沒說的可能。女主之所以耗到二十,純粹是因為擔(dān)心自己身子太單薄,加上男主又在科考的關(guān)鍵時候,所以才推遲些成親的。 所以陸晟現(xiàn)在是在幫她找理由? 淼淼抿了抿唇,低頭拉了拉陸晟的袖子,小聲道:“奴婢有很多事,現(xiàn)在都沒辦法告訴皇上,等以后有機會了,奴婢一定全都說了,但是現(xiàn)在……” 現(xiàn)在她根本沒有辦法,如果就這么暴露自己的身份,那陸晟會不會又去找真正的女主,把真的女主給弄進宮后呢,是不是又會瘋狂愛上她,然后再次重復(fù)《天醞虐戀》中的情節(jié)。 她不想陸晟死。 淼淼意識到自己的真實想法后怔住了,以前的她一直擔(dān)心的都是自己的安危,可不知道從什么時候起,她隱瞞身份只是為了不讓陸晟找到女主,不去重復(fù)劇情。她不想陸晟死。 正在她糾結(jié)該怎么說時,一只大手覆上她的眼睛,淼淼的世界頓時漆黑一片,她條件反射的握住了他的手腕。 “不想說的就不必說,”陸晟沉聲道,“反正你是我的?!?/br> 淼淼被他話里的占有欲刺激得一縮,下一秒被他摟進了懷里,她剛要掙開,就聽到陸晟疲憊道:“推開的話我就沒力氣抱你第二下了?!?/br> 淼淼瞬間就不動了,她眨了一下眼睛,發(fā)覺自己的睫毛頂著他的手心,觸感很奇妙.他身上的衣裳是剛換的,帶著一股好聞的皂角味兒,暖洋洋的,勾得她很快就開始犯困。 她迷迷糊糊的睡著后,因為覺得不舒服,還自己換了個角度,直接縮在了陸晟的懷里,手指還不忘抓著陸晟的衣角,仿佛生怕他丟下她一般。陸晟輕笑一聲,掀起被子給她蓋上。 窗外月色如水,世間萬物皆沉睡。 淼淼睡了極好的一覺,神智逐漸清醒時,手指碰到身邊人,她怔了一下,緩緩睜開眼睛。 陸晟不知何時已經(jīng)醒來,此刻正淡淡的盯著她看,淼淼咳了一聲,忙起身跳到地上,一本正經(jīng)的請安:“皇上早上好?!?/br> “朕準(zhǔn)你起來了?”陸晟不滿。 淼淼嘿嘿一笑,轉(zhuǎn)移話題道:“奴婢先回去梳洗一下,待會兒便來給皇上按摩?!彼蛞贡揪驮撟龅?,可惜雙手沒力氣,恐怕按起來也沒什么效果,今日好好的休息過了,得給他補回來才行。 陸晟斜了她一眼,剛要再說話,心口突然疼了起來,他蹙了蹙眉,不動聲色道:“去,不必來了,朕讓其他人來按?!?/br> “為什么?”淼淼不解,這不是她的活兒嗎? 陸晟斜睨她:“哪那么多為什么,你且回去再歇會兒,沒事不要往這邊跑了。” 淼淼莫名的看他一眼,見他堅持,小聲嘟囔一句“狗脾氣”,便不情不愿的離開了。 她剛一離開,周秀便走了進來,看到陸晟面色不對,忙上前問:“皇上可是不舒服?” “……叫國師來,此事不要告訴江小淼?!标戧擅銖婇_口道,心口的疼痛轉(zhuǎn)眼間便蔓延到了四肢百骸,若淼淼走得慢一點,他便繃不住了。 周秀一聽便知道他的胎毒之癥又犯了,當(dāng)即沖出去叫人去請國師,自己回來熟練的將陸晟的胳膊綁了起來。 疼痛越來越嚴(yán)重,陸晟額角青筋直冒,身上的衣裳很快便被汗?jié)?。周秀站在一旁暗暗著急,卻不敢貿(mào)然上前,慌亂中他出現(xiàn)一絲疑惑,皇上的胎毒之癥雖然常犯,可也從未有過連續(xù)兩天都犯病的,怎么如今看起來比用藥前還要嚴(yán)重? 這個問題恐怕只有國師才知道,可惜國師來后便忙著給皇上灌藥,他不敢拿這個問題去煩他,便默默咽下了這個疑惑。 國師給陸晟用完藥后,見他的痛苦不減,當(dāng)即蹙眉看向周秀:“江小淼呢?叫她過來。” “可、可皇上說,不要將此事告訴江姑娘。”周秀為難道。 國師冷厲的看了他一眼:“都什么時候了,你還想讓皇上死不成?” 這么大一頂帽子周秀可不敢戴,忙連連應(yīng)是跑了出去,不一會兒便將淼淼帶了回來。 淼淼跟著來時整個人都懵了,要不是對方是周秀,她真以為是在開玩笑,畢竟她走的時候陸晟還好好的。 等回到龍晰殿時,陸晟已經(jīng)有些神志不清了,不等她上前,國師便將匕首遞了過來,她想也不想的在胳膊上劃了一道,給陸晟喂了自己的血。 幾大口血下肚,陸晟明顯沒那么痛了,緊繃的身子也微微放松下來,他歇息許久才喘著氣抬頭,模模糊糊的看到淼淼的臉后不悅道:“誰讓你來的?” “皇上怎么樣?現(xiàn)在還疼嗎?”淼淼擔(dān)憂道。 陸晟看到她胳膊上的新傷口后,臉色冷了下來:“周秀,朕的話你當(dāng)耳旁風(fēng)了不成?” 周秀連忙跪下磕頭:“奴才知錯,奴才知錯……” “皇上不必怪罪周公公,是臣讓他去請小淼的?!眹鴰焽@息一聲走上前。 周秀還在磕頭,地面上很快多出一片血跡,淼淼抿了抿唇,邊過去攙扶他邊對陸晟道:“皇上不要怪罪周公公,您有事了,奴婢自然是要立刻趕來的?!?/br> 周秀被淼淼扶住后沒有再磕,可也不敢起身,還是陸晟冷淡道:“滾出去?!?/br> 周秀忙感恩戴德的離開了,淼淼站直了身子,看陸晟的表情像看一個無理取鬧的孩子。 “你怎么還在?”陸晟蹙眉。 “……?”氣氛詭異了半分鐘,淼淼不可置信的指著自己,“皇上是要奴婢滾出去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