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5節(ji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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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太監(jiān)看了淼淼一眼,忍不住道:“方才王爺似乎說了,他有辦法幫咱們?” “嗯,他有可以消墨水的藥,不過咱現(xiàn)在已經(jīng)清洗干凈了,沒必要找他幫忙。”淼淼淡淡道。 小太監(jiān)點(diǎn)了點(diǎn)頭,便不再多說話了,低著頭開始認(rèn)真烤衣裳。 彩衣被烤的同時,他們幾個人也被火烤著,本就是夏日悶熱的天氣,很快便有人吃不消了,淼淼也是熱得頭腦發(fā)漲,感覺隨時要暈過去,可看到旁邊一堆濕衣服,只能咬著牙堅(jiān)持。 同樣熱得不耐煩的,是身著全禮制黑色繡金長袍的陸晟,此刻的他就在祭壇下的陰涼處,國師在一旁給他送上禱詞,要他先熟悉一下。 陸晟看了眼國師,發(fā)現(xiàn)他在等自己念給他聽,不免覺得有些無語,目光四處搜尋一遍,看到周秀后將人叫到面前:“江小淼在做什么,該給臣子發(fā)放彩衣了,為何還沒見到她的蹤影?” “回皇上,奴才方才已經(jīng)催過一次了,想必彩衣數(shù)量太多,江姑娘又仔細(xì)認(rèn)真,想要清點(diǎn)一遍后再送過來?!敝苄銖澭馈?/br> 陸晟冷淡的看他一眼:“你倒是會替她說話,仔細(xì)認(rèn)真?看哪個字跟她沾邊?” 周秀討好的笑笑,沒有敢再接話。 陸晟沉思片刻:“罷了,朕去看看?!?/br> “皇上!”國師無奈的擋在他面前,手里舉著禱詞不肯讓開。 陸晟煩躁的看他一眼:“行了行了,知道了?!闭f完不悅的接過禱詞,若有所思的看了周秀一眼。 周秀立刻體貼道:“奴才再去催催,讓江姑娘盡快過來?!?/br> 周秀說完沒敢耽擱,便急匆匆跑去后知殿催人了,可惜他這回連人都沒看到,被淼淼三言兩語給打發(fā)了。 無奈,他只能又回到祭壇,見國師已經(jīng)離開后,立刻到陸晟跟前:“皇上,奴才覺得不太對勁。” “怎么?”還沒聽什么不對勁,陸晟的眉頭便蹙了起來,篤定是那女人又給他惹禍了。 “眼看著就要過時辰了,可江姑娘遲遲不肯出來,奴才去叫了兩次,連門都沒進(jìn)去,奴才怕……怕彩衣或許是出了什么問題?!敝苄銚?dān)心道。 陸晟的臉沉了下來,周秀小心的看著他:“皇上,不如奴才帶幾個人過去,若是江姑娘那邊真出了什么差錯,奴才也好及時處理?!?/br> “她既然沒叫你幫忙,便暫時不用管了?!标戧傻馈?/br> “可是……” “若她真遇到了無法解決的問題,你覺得她會不來找朕?”陸晟看向周秀。 周秀忙彎腰應(yīng)下,見陸晟不欲再聊,便退到一旁候著了。陸晟盯著禱詞看了許久,半個字都沒看進(jìn)去,心思全放在后知殿那小混蛋身上了,可他已經(jīng)說了不去找她的話,便只能獨(dú)自心煩。 又是一刻鐘過去,國師面色嚴(yán)肅的走了過來,朝陸晟行完禮后看向周秀:“彩衣呢,怎么還未分發(fā)給大臣們?” 周秀緊張的看了陸晟一眼,低頭道:“回國師,奴才疏忽了,竟將此事給忘了,奴才這就去催。” “還不快些,再有兩刻鐘祭祖大典便要開始,大臣們還未將彩衣?lián)Q上,這像什么樣子。”國師皺眉道。 周秀忙稱是,在陸晟和國師的注視下,硬著頭皮又去找淼淼了。 后知殿的大門還是關(guān)著,周秀欲哭無淚,只能咬牙假意威脅道:“江姑娘,若你還不開門,奴才可就要強(qiáng)行破門而入了?!?/br> 他的話音剛落,大門便從里面打開了,淼淼朝他笑笑,扭頭對身后人道:“都愣著做什么,還不快走!” “是!”太監(jiān)們一人背一袋彩衣往外走,周秀一看松了口氣,叫自己帶來的人也跟著幫忙。 淼淼默默抱著自己懷中潮濕的一袋,加快了腳步往前走,祈禱這堆玩意兒在到大臣手里之前能被體溫烘干。 然而那是不可能的。 她到祭壇時,大臣們便已經(jīng)等得不耐煩了,時不時朝著入口的方向看,直到看到彩衣來了,才趕緊一擁而上,等著太監(jiān)給他們分發(fā)。 淼淼抱著自己那袋站在后面,看著前頭的彩衣被一件一件的分出去,眼看就要分到她這里了,她的心臟提到了嗓子眼,有些后悔沒跟陸晟打聲招呼了。 她是想出去浪,可現(xiàn)在更想好好活著??!看來時那些百姓的反應(yīng)便知道,天醞子民對祭祖大典有多重視,如果因?yàn)樽约汉@次祭祖蒙上瑕疵,恐怕就連陸晟也保不了她。 緊張之中,林知躍的聲音緩緩從身后響起:“淼淼,給我一件?!?/br> 淼淼的背猛地繃緊,不動聲色的回頭道:“要按順序拿,前面的發(fā)完我這里的才能發(fā),王爺先去前面領(lǐng)?!彼龑幵缸屍渌祟I(lǐng)到這些潮濕的衣服,也絕對不能給林知躍一件,誰知道他安的什么心。 “可我偏偏就想要淼淼手里的?!绷种S站著不動,玩味的笑著看她。 淼淼抿了抿唇,對他的厭煩到達(dá)了一個頂峰,可礙于周圍的目光也只能微微冷了臉色:“抱歉王爺,得等前面的發(fā)完。” 林知躍嘴角的笑越來越大,他看了眼周圍的人,彎下腰低聲對淼淼道:“若你現(xiàn)在反悔,可還是來得及的,現(xiàn)在隨本王去角落里,本王幫你將墨漬消了?!?/br> “什么墨漬,王爺說的話奴婢怎么聽不懂?”淼淼無辜的看向他。 林知躍臉色的笑消失了,他蹙眉道:“淼淼,別鬧?!?/br> “王爺還是別費(fèi)功夫了,奴婢沒時間陪您玩?!表淀得鏌o表情道。 林知躍盯著她的臉看了許久,最后幽幽嘆了聲氣:“這只是一個玩笑,淼淼怎么就不懂我的心呢,雖然嚇到你了,可若我不開這個玩笑,不知道你又要被那些人欺負(fù)多久?!?/br> “王爺在說什么,奴婢聽不懂?!表淀吊久?,雖然不知道這混蛋在這件事中參與多少,但很明顯他跟阿云勾結(jié)上了,如今又?jǐn)[出一副好人姿態(tài)來,莫非是把她當(dāng)傻子了? 她再記吃不記打,那也是針對陸晟的,而不是對這個毫無下限又琢磨不透的云南王。 林知躍嘆息:“行了行了,我錯了行了,祭祖一事事關(guān)重大,你就別犟了,這事若是被人看出來了,恐怕連陸晟都保不了你?!?/br> “姑娘,前頭的彩衣發(fā)完了?!靶√O(jiān)跑過來顫聲道。 淼淼和林知躍同時看向他,臉色一齊不好看起來,淼淼嘆了聲氣,拿著包袱便要往前走,林知躍一把攔住了她,不甚贊同的看著她。 淼淼冷漠的看了他一眼,繞過他的胳膊往前去了,裹著彩衣的被單被解開,淼淼拿出一件遞給來領(lǐng)衣裳的官員。 “為何如此潮濕?”官員皺眉問。 淼淼深吸一口氣,掛上一個笑道:“回大人,后知殿內(nèi)潮濕,這是積壓在下面的衣裳,所以難免有些水汽。” “不對,后知殿建在向陽處,本官怎么不知道它有潮濕的毛病,再說這些彩衣一向是放在那里保管,往年都沒有這樣,為何今年像是沒晾干一般?”官員不滿的問。 淼淼被他問得出了一身冷汗,吭哧許久正要說話,前方突然傳來一陣小小的sao動,她抬起頭,便看到威儀如神邸的陸晟款款朝她走來。 不知為何,她徹底松下一口氣。 “為何遲遲沒分發(fā)完?”陸晟不悅的看向淼淼。 淼淼還未說話,官員率先道:“皇上,這彩衣有些過于潮濕,臣懷疑這宮女看守不當(dāng),正在質(zhì)詢于她?!?/br> 陸晟掃了官員一眼,面無表情的走過來摸了摸彩衣,冷聲道:“李大人莫非這兩日沒休息好,一時間腦子不夠用了,這彩衣分明干燥的很,為何非要說是潮濕的?” 官員一愣,不可置信的又摸了一遍,確定不是自己出幻覺后,身上瞬間出了一層汗,忙跪下道:“臣一時大意,竟覺得這彩衣有問題,還請皇上恕罪?!?/br> “這次也就罷了,下次李大人最好還是想好了再說話,”陸晟冷淡道,說完巡視周圍一圈,不悅道,“還不趕緊將各自的衣裳領(lǐng)了,若是耽誤了祭祖大典,朕要你們好看?!?/br> 他的話一出,再沒人敢質(zhì)疑了,哪怕后面的人領(lǐng)到的衣裳的確是濕的,也沒人敢說什么,淼淼松了口氣,感激的看向陸晟,陸晟冷哼一聲,轉(zhuǎn)身離開了。 領(lǐng)完彩衣大臣們便急急的去準(zhǔn)備了,淼淼面前很快空出一大片地方,那些跟她一起的太監(jiān)們都露出劫后余生的表情,感激的朝她道謝。 淼淼也是渾身疲累,勉強(qiáng)應(yīng)對一下后便要離開,轉(zhuǎn)身便看到林知躍似笑非笑的表情,她本想很冷很酷的繞過他離開,只是經(jīng)過他時突然改了主意,在他耳邊低聲道:“你錯了,皇上能護(hù)住我,但你,呵……” 她極盡嘲諷的話讓林知躍臉色都變了,淼淼這才滿意的離開。 因?yàn)殛戧稍诩缐现鞒旨雷?,淼淼沒有敢走遠(yuǎn),只是到角落里尋了一處視線較好的地方,遠(yuǎn)遠(yuǎn)的看著祭壇上的陸晟。 此刻太陽終于從層層云中露出一角,夏日的日光哪怕不強(qiáng)烈,也夠叫人喝一壺的,更何況陸晟身上穿了全禮制長衫,還是黑色的,他在祭壇上只站了片刻,便開始出汗了,可他不受影響,繼續(xù)說著禱詞,熟練得不像是剛剛才敷衍看過一遍的人。 淼淼站在下面看著他,就像看一個完全不認(rèn)識的人一般,這個人矜貴、冷淡、高高在上,可偏偏讓人心生信服,仿佛自己就該臣服于他,就該在他面前低下頭顱。 他在上面主持多久,淼淼就在下面看了多久,直到國師上去,周秀將陸晟扶下來,她才回神一般,急忙去迎陸晟。 “皇上,您方才可真帥?!表淀捣鲋戧傻氖中Φ?。 陸晟淡淡掃了她一眼:“哦。”原來這女人方才眼珠子像黏在他身上了一般,是因?yàn)楸凰钠つ宜曰螅皇悄w淺。 “奴婢說的是真的呀,皇上可得相信奴婢。”淼淼認(rèn)真道。 陸晟不為所動,甚至想要冷笑:“莫要以為拍兩句馬屁,朕便跟你這么算了,說,彩衣是怎么回事?!?/br> “……”淼淼臉上的笑瞬間干巴了,她嘆了聲氣,小心的偷看陸晟一眼,見他似乎沒有生氣,便膽子大了些,“皇上,不管您信不信,這次還是有人陷害奴婢。” “怎么回事?”陸晟蹙眉。 淼淼便將彩衣被潑墨一事詳細(xì)的說了一遍,說完后總結(jié):“所以奴婢懷疑,此事定然是阿云和林知躍共同做下,可就是不知道是怎么勾搭到一起的,這事還得皇上叫人審一下?!?/br> “若林知躍也參與了,恐怕此事已經(jīng)來不及了。”陸晟淡淡道。 淼淼不解的看向他:“什么意思?” 陸晟看她一眼,蹙眉:“朕累了,此事讓周秀跟你去查?!?/br> “哦哦,那皇上,奴婢送您回去休息,”淼淼忙扶著他往前走,“您可得好好休息,等晚上還要帶奴婢下山玩呢。” 陸晟看了她一眼,又是無奈又是無語:“出事時你不將此事告狀朕,可是因?yàn)榕码薏粠愠鋈???/br> 淼淼嘿嘿一笑:“是也不是,這不是不想讓皇上cao心么?!?/br> 陸晟冷笑一聲,沒有拆穿她的話,任由她將自己扶回寢殿。淼淼將他安頓好之后,便叫上周秀一起去找阿云了,結(jié)果剛到阿云住處,便看到一堆人圍在那里,翠紅的哭聲從人堆里隱隱傳來。 “都在這兒干什么呢?!給咱家滾一邊去!”周秀不悅道。 眾人一看周秀來了,忙讓出一條道來,周秀朝淼淼笑笑,二人一起進(jìn)了阿云房內(nèi),剛一進(jìn)去,便看到阿云僵硬的躺在地上,渾身呈青紫色,一看便是中毒身亡,而翠紅趴在她旁邊哀哀的哭著。 淼淼一進(jìn)來看到這沖擊性的一幕,第一反應(yīng)便是惡心想吐,可她生生忍住了,面色蒼白的站在周秀旁邊,突然明白陸晟方才說的是什么意思了。 “到底是怎么回事?!”周秀怒道。 一旁站著的宮女急忙跪下,將一封書信呈了上來:“阿云是畏罪自盡的,她、她說自己在彩衣上動了手腳,回來后越想越覺得后悔,便寫下這封遺書便去了……” 周秀打開看了一遍,臉色在短短的時間內(nèi)變了幾次,最后嘆了聲氣看向淼淼:“江姑娘,這宮女都自盡了,再查估計(jì)也查不出什么,你看這……” “也只能算了?!表淀吊久嫉?,可心里總隱隱覺得不對勁,再去看阿云死狀慘烈的臉,心想林知躍可真是個狠人,竟對一個姑娘下這樣重的手。 此事就這么虎頭蛇尾的了結(jié)了,從事發(fā)到結(jié)案也就短短幾個時辰,淼淼心中總是郁悶,覺得阿云為人心思縝密,怎么看也不像是潑個墨都能露出破綻的人,可這事再糾結(jié)也沒用,又不能抓到林知躍,便只能這樣算了。 她有些郁悶的回住處了,而與她心情大不相同的翠紅,在她離開后又哭了會兒,待阿云的尸體被抬走之后便止了哭,擦了擦眼睛往山后去了。 涼亭中,林知躍已經(jīng)等在那里了,翠紅眼睛一亮,帶著些嬌羞叫道:“王爺。” 林知躍回頭,看到她后笑了起來:“事情可是辦妥了?” “辦妥了,他們沒人懷疑阿云的死,也沒人懷疑她的遺書,王爺可真厲害?!贝浼t抿唇羞澀道。 林知躍輕笑一聲:“不是本王厲害,而是他們知道這事兒跟本王有關(guān),又拿不出真切的證據(jù),便只能這樣算了。” “可不就是王爺厲害,若不是王爺威儀,他們定然是要打破砂鍋問到底的?!贝浼t忙道。 林知躍不與她爭辯,只是微笑著點(diǎn)點(diǎn)頭道:“你做得很好,這是給你的獎勵?!闭f罷,從懷中取出一個小小的盒子。 翠紅接過來后,好奇的盯著盒子看了半天,最后疑惑的看向林知躍,林知躍笑道:“這是駐顏丹,本王那些jiejie便經(jīng)常服用,是世間對女人最好的東西,你且拿著?!?/br> 一瞬間,翠紅想到了阿云的慘狀,她手里的木盒瞬間燙手了,她干笑道:“王爺不必給奴婢這種貴重東西,只要肯帶奴婢離開皇宮,奴婢便感激不盡了?!?/br> “怎么,你不信本王?”林知躍挑眉,見她不說話后眼中閃過一絲冷色,從她手中拿過木盒打開,將里面僅有的兩顆丹藥吃下一顆,“現(xiàn)在信了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