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2節(ji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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照片上的女子非常漂亮,烏黑的青絲垂在肩頭,櫻唇杏眼,看年紀不過二十歲,還在上大學(xué)。 資料上說這女孩不是本地人,是來這里找男朋友的,只可惜出火車站后便被一個男子拐進了巷子里,再看到她時,已經(jīng)沒了呼吸。 目前女孩的男朋友正在聯(lián)系中,他的電話打不通,能夠聯(lián)系到的只有女孩的家里人。 余婉很快便從資料里翻出了案發(fā)現(xiàn)場的照片,還有被拐進巷子里之前的監(jiān)控截圖,從上面看,那個有些模糊的身影似乎正是律時。 根本不是市民以為的連環(huán)殺人案,這兩件案子大抵毫無關(guān)聯(lián)。事實上,連環(huán)殺人案的兇手都很聰明,他們的變態(tài)與智商成正比,會挑選合適的時機,掩蓋自己的行兇,但這兩件案子,都沒有。 按道理來說,余婉只是一個協(xié)警,根本沒有資格辦案,不過這件案子比較特殊,涉及到妖怪,琳姐便向余婉透露了這些消息。 余婉揉了揉眼睛,走上了陽臺。 兩棵小槐樹苗其實沒什么區(qū)別,不過律時的葉子被她拽走了不少,有些禿。 律酒老老實實的寂靜生長,身子不敢哆嗦一下,早已沒了吸引注意力的念頭。 律時的到來讓他膽戰(zhàn)心驚,尤其是他腦袋上禿了那一塊兒。 “律時,律酒,你們認識嗎?”余婉眨眨眼,拎著花灑給他們澆水。 律酒與律時對視一眼,眼中盡是尷尬。 槐妖一族以律為姓,排行為名,他們兩個自然是認識的,而且關(guān)系匪淺。 律時是律酒的族弟,但兩個人卻相互看不順眼,哪怕是大戰(zhàn)當(dāng)前,他們都沒有這么尷尬過。 一同被生擒,變成迷你版的盆景,這在族里簡直是笑掉大牙的事情,所以兩人心有靈犀似的摒棄前嫌,決定掩蓋這個悲慘的事實。 余婉端了杯guntang的開水走進來,兩妖臉色發(fā)白,恨不得從這里掉下去摔死算了。 “我再問一遍,你們倆認識嗎?”余婉笑呵呵的問道。 嘩啦啦的葉子碰撞聲響了起來,軀干有誠意的彎了九十度。 余婉十分滿意,順手將杯子放在了一旁留作備用。 “律時,是你殺了這個姑娘?”余婉把照片放下了他面前,笑容有些陰森。 律時點點頭,在他眼里,這只不過是一樁小事。 律酒瞬間不開心了,怪不得他覺得律時這小子有哪里不一樣了,原來已經(jīng)進階成為槐妖。 該死的,他竟然落后一步! 就在他惋惜之際,guntang的開水晃了晃,潑了律時一臉。 “不好意思,手滑了。”余婉烏黑的大眼中劃過一抹無辜,晃了晃手中剩下的大半杯開水,有些惋惜。 “……” guntang的開水雖然對已經(jīng)成為槐妖的律時造不成太大的傷害,但這個臉面卻丟大了,他默默隱忍著,尋找著機會。 其實他之前便有機會逃走,他的法力沒有被封,只是這原形卻暫時變不回去了。 律時想要見一見妖王,可從一開始到現(xiàn)在,他都沒有見過那傳說中的妖王姬桑。至于余婉說的那條小黑蛇,雖然有些古怪,但肯定不是什么妖王,它的身上根本沒有任何法力波動,只是力氣大得驚人。 可是眼下,似乎并不能繼續(xù)待下去了。 余婉并沒有折磨人的變態(tài)嗜好,確定了殺人我兇手是律時之后,她便開始找了根繩子將這棵小槐樹苗五花大綁了起來,掉在高高的衣架上以儆效尤。 姬桑慵懶的躺在沙發(fā)上,看著余婉忙來忙去,眼中劃過一抹無奈。 其實在他看來,律時為了進階殺了一個女人算不得太大的過錯,只不過他千不該萬不該,還敢將歪心思打到余婉的身上。 槐妖在妖族之中本就算一個比較奇怪的分支,他們本身的法力固然重要,但無論進階還是想要變得更加強大,都需要借助外物,其中最主要的一種是傀。 而傀是他們槐妖一族的伴侶,經(jīng)過千年萬年的經(jīng)驗總結(jié),最合適當(dāng)傀的卻是人。 與人類結(jié)契之后,人會死去變成傀,而小槐妖經(jīng)過這一場契約的洗禮,會變成真正的槐妖,而傀也得以與槐妖分享生命。 只不過在以往的歲月里,每一個傀都是自愿的,顯然千年來,槐妖一族有不少已經(jīng)忘記了祖上定下的規(guī)矩。 姬桑眸中劃過一抹哀色,人間怕是要迎來一場浩劫,而這場浩劫的根源,是他。 余婉一屁股坐在他旁邊,沙發(fā)微微下陷的弧度讓他回過了神。 “這是我的床,你睡茶幾去?!庇嗤衽呐纳嘲l(fā),裝出一臉蠻橫來。 誰都知道這沙發(fā)比冰冷的茶幾要舒服,姬桑不情愿的縮了縮身子,余婉直接拎起他扔到了茶幾上,上面極其敷衍的鋪了一塊毛巾。 余婉大抵看出他不太情愿,伸手摸摸他的小腦袋,安撫道:“睡吧睡吧,哪兒都一樣,妖王大人別生氣,我還指望著帶你一起抓妖精呢?!?/br> 姬桑:“……” 帶著妖王去抓妖精,你認真的嗎?! 然而姬桑絕望的發(fā)現(xiàn),他竟然覺得余婉說的很有道理,現(xiàn)在的他的確應(yīng)該去抓妖,把那些趁機在人間作亂的妖統(tǒng)統(tǒng)抓回去。 暫且不計較這些雞毛蒜皮了。 —— 入夜。 晚風(fēng)微涼,漆黑的夜幕中星光黯淡。 律時身子微動,淡淡的青色光芒閃過,他便輕而易舉的割斷了捆綁的繩子。每一片葉子都像是泛著寒光的利刃,與白天的人畜無害、任人拿捏完全是兩個景象。 律酒愣了愣,隨即瘋狂的搖擺起自己的枝葉。倘若能夠出去,他自然不希望被困在這方狹隘的小空間,時不時的還需要經(jīng)受開水剪刀打火機的威脅。 可惜沒人理會他。 律時費力的擠開窗戶飛了出去,漆黑的夜色下,一道青色的光芒飛快的朝著遠處遁去。 姬桑緩緩睜開眼,冰冷的目光中滿是殺意,嚇得律酒立刻偃旗息鼓,老老實實的當(dāng)盆景。 沙發(fā)上的余婉睡得正香,不知夢到了什么,白皙小巧的臉蛋兒上露出一抹淺淺的笑意。 真不想打擾她啊…… 姬桑猶豫了一瞬,接著迅速繃起身子,從茶幾上躍到了沙發(fā)上,“啪”的一聲摔在了余婉的身上。 律時的法力并沒有被封印,他有足夠的能力去殺人,現(xiàn)在陷入原形的他,行事只會更方便。 姬桑沒敢太用力,怕傷到了余婉,但沒想到余婉竟然毫無察覺,依舊睡得死死的。姬桑嘆了口氣,身子絞緊了余婉的手腕,且不斷收力,被弄疼的余婉瞬間醒了過來。 看著手腕上被磨出的紅印,余婉大怒:“好啊,姬桑,你果然是想謀殺我!” 姬桑一懵:“???” ☆、假蛇。 第二天。 琳姐一大早便趕了過來,此時余婉正躺在沙發(fā)上呼呼大睡,一條黑色的小蛇被她打了個蝴蝶結(jié)扣在馬克杯里,外面還翹著半截蛇尾,蛇尾掛著一絲亮晶晶的液體。 客廳里茶幾上一片狼藉,很難想象昨晚到底發(fā)生了什么。 琳姐掃了一眼杯子里的姬桑,眼中的憐憫一閃而過,本以為他們在一起會吃虧的是余婉,沒想到她還是一如既往的兇殘。 馬克杯上光溜溜的,似乎被人刻意涂上了什么液體,琳姐頓了頓,倏然瞥見一旁的機械潤滑油瓶子,長長的松了口氣。 好在不是強力膠水。 “余婉?!绷战阃屏送扑纳碜?,無奈道:“你怎么在這兒睡著了,沙發(fā)這么小,不難受嗎?” 余婉迷迷糊糊的睜開眼,呢喃道:“不難受,琳姐,你怎么來了……” 說罷又閉上眼睛翻了個身,尋了個舒服的姿勢繼續(xù)睡。 琳姐:“……” “嗯,琳姐,你來了呀?!庇嗤衩偷胤韽拇采献饋?,指著馬克杯里蜷曲的姬桑控訴道:“琳姐,姬桑昨天晚上謀殺我,被我狠狠地收拾了一頓,果然妖怪都不是什么好東西。” 琳姐眉頭微蹙,遲疑道:“謀殺?姬桑謀殺你?” 余婉悲憤的點點頭,惺忪的睡眼帶著幾分霧氣,襯的那一雙烏黑的眼睛越發(fā)的清澈漂亮。 琳姐頓了頓,選了個比較公正的說法:“如果姬桑要謀殺你,人形的時候不是更方面嗎?而且你忘了,他現(xiàn)在動用不了法力,可是你卻能,他能打得過你嗎?余婉,你是不是誤會了?!?/br> 余婉一愣,聽琳姐這么說,好像的確是這么一個道理。 之前他們的相處算不上愉快可也比較和睦,但是昨晚他的確爬上來欺負自己,絞著自己的手腕不放。 琳姐順手把困在馬克杯里的姬桑倒了出來,他光滑的身子在茶幾上打著轉(zhuǎn)兒,不可阻擋的掉了下去,算是體驗了一把溜冰滑雪的樂趣。 姬桑被摔的五葷八素,琳姐卻不敢碰他,戳了戳余婉的手臂,示意她撈起來這位大佬。 余婉想起昨晚自己的所作所為,便覺得心里發(fā)毛,她已經(jīng)將姬桑得罪了個徹底,現(xiàn)在彌補不知道是否來得及。 于是她盯著地上的姬桑道:“誤會,誤會,都是誤會,我們是相親相愛一家人?!?/br> 臉上的笑容尷尬又無知。 姬桑冷漠的閉眼,是不是誤會你自己心里沒點兒逼數(shù)嗎?姬?,F(xiàn)在倒是巴不得昨晚那兩小棵樹苗都跑了,一個都不剩,可是偏偏還留了一個瞪大了眼睛的律酒! 如芒在背,妖王的顏面碎了一地。 余婉直接將它從地上撈了起來,用濕巾幫他來了個全身清洗,嘖,滿身清香的綠茶味兒。 姬桑臉色緩和了幾分,帶著她們兩個來到了陽臺。 原本屬于律時的坑位光禿禿的,繩子散落了一地,被割成了好幾段……跑了! “琳姐……”余婉臉色慘白,惺忪的睡意完全褪去,眸子里滿是惶恐。 律時已經(jīng)殺過一個人,現(xiàn)在既然能夠跑出去,證明他還有殺人的能力,而且一旦他滋生出更大的殺意,她根本沒有辦法。 琳姐心中一片亂麻,沒想到那妖物居然如此厲害,被打回原形了還能逃跑。 “余婉,你別擔(dān)心,我們馬上派人去搜捕……”琳姐突然愣了下來,盯著瑟瑟發(fā)抖的律酒道:“他怎么沒跑?” 余婉皺起了眉頭,仔細的打量了律酒一圈,搖搖頭道:“我也不清楚,可能……可能他蠢?” “……” 姬桑頓了頓,目光微沉,轉(zhuǎn)身走進了房間,再回來時,嘴里噙著一張紙,尾巴尖上勾著一支筆。 接著,在余婉與琳姐兩人驚嘆的目光中,姬桑翹起靈巧的尾巴,刷刷刷寫了四個標準的大字。 “封禁法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