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筆趣閣 - 歷史小說 - 顯國公府在線閱讀 - 第146節(jié)

第146節(jié)

    打發(fā)了小男娃,一抬眼,只見菱兒還處在那里,巴巴瞧著她,紀鳶咳了一聲,嚴厲道:“就罰你將公子的所有漁具給送到湖邊去…”話還沒說完,就見菱兒眉開眼笑的說了聲“好嘞,主子公子放心,奴婢一準趕到前頭給你們送過去”,蹭蹭跑沒影了。

    紀鳶頓時有些無奈,片刻后,又忍不住樂了樂,菱兒素來喜歡小孩,院子里新進的跑腿小丫鬟也素來最喜歡黏著她,方才見她跟小孩子們鬧成了一團,紀鳶心里忽而就變得十分柔軟了起來,她肚子還沒隆起了,就開始想象往后長大了是一副什么模樣了。

    收回目光的時候,卻見霍元擎正擰著眉,目光奇怪的看著她,紀鳶有些不明所以,晃了晃他的手,道:“怎么了,公子當(dāng)真惱了?”

    霍元擎抿了抿嘴,不明所以的道了句:“還是生閨女好?!?/br>
    不毛糙。

    還顯小。

    紀鳶聽得半知不解,還是過了好一陣,腦子里嘩地一下跟開竅了似的反應(yīng)過來了,頓時雙目微微瞪圓了,一時沒忍住噗呲一聲笑了出來。

    霍元擎皺眉看了她一眼。

    紀鳶牽著他的手,樂得壓根停不下來。

    頭一回發(fā)覺,眼前這男人竟是如此的幼稚及小心眼。

    第245章

    湖在莊子外, 是村子里的湖, 比較大,里頭魚兒多,莊子里也有,不過比較小,魚也多是家養(yǎng)的,霍元擎領(lǐng)著紀鳶去了莊子外頭垂釣,順道一路賞賞雪景。

    外頭路不好走, 雪地又未曾被清理干凈,怕紀鳶凍壞了腳, 又怕路滑,摔著便不好了, 出了院子后, 霍元擎便將紀鳶背在了背上, 兩人一步一步,慢悠悠的晃悠過去, 抱夏等人也極為有眼力見, 遠遠地跟著, 沒有上前打攪。

    趴在霍元擎的背上,走了沒兩步,霍元擎便偏頭問她冷嗎。

    紀鳶將頭搖得跟只撥浪鼓似的。

    渾身暖呼呼的,昨夜睡的大炕, 今兒個早上出門又吃的多, 穿得多, 渾身被包裹得密不透風(fēng)的,出門走了這么一小截路,背上都隱隱快要冒汗了。

    有一句沒一句的說著話,不多時,已經(jīng)來到了湖邊。

    湖諾大無比,被一片白色包裹著,連水中的倒影也悉數(shù)全是白色的,湖面還尚未結(jié)冰,湖面上冒著白氣,整片天地都連在了一起,景致甚是美麗壯麗。

    湖邊一處用木樁及稻草搭建了一座小亭,去時,菱兒早早便抄近道趕到了,將一應(yīng)漁具、飼料都擺放好了,霍元擎卻吩咐將用具挪到了一旁的空地上,直接在雪中垂釣起來,彼時,雪勢漸漸變小,偶爾幾片雪花零零散散的飄落,他們二人包裹得嚴嚴實實,頭上又帶著斗笠,是不打緊的,不多時,紀鳶也手捧著暖爐坐在了一側(cè),霍元擎見她過來,將他寬大的斗篷一拉,直接將紀鳶整個人給裹了進去,兩人靜靜地依偎在這廣闊無垠的湖邊,只覺得整片天地只剩下了彼此似的。

    大概是霍元擎釣魚極為認真,又或許釣魚本來就是陶冶情cao的一件事情,他坐下后,就開始全神貫注了,所有注意力全部都放在了遠處的魚竿上,剛開始還好,可是過了一陣,見魚兒老不上勾,紀鳶便開始有些無聊起來。

    拉拉垂落到了雪地上的衣角,理理氈帽,暖爐涼了,偷摸將手貼進他的咯吱窩處取暖,末了,又用手指頭在他腿上百無聊賴的寫字比劃,寫著寫著一時沒注意,慢慢往里走,然后,嗖地一下,自己的手腕忽而一下被人一把捏住了,紀鳶支著小臉,便瞧見霍元擎雙眼還依然一本正經(jīng)的盯著湖面上的魚竿,嘴里卻低低道了一聲:“別亂動。”

    紀鳶一愣,下一瞬,臉唰地一下紅了,這才猛地意識到自己此刻的舉止有多么的不規(guī)矩。

    立馬想要見手收回。

    手腕卻被人捏得緊緊地,片刻后,霍元擎輕輕呼出了一口氣,扭頭看了紀鳶一眼,紀鳶小臉微微脹紅,霍元擎低低咳了一聲,水下魚兒四處逃竄。

    不多時,大掌緩緩松開了她的手腕,又緩緩上移,握住了她的手指,與她十指相扣。

    紀鳶也微微咬了咬牙,兩人心照不宣的裝作什么都沒有發(fā)生似的,緩解這一尷尬局面。

    不過,不知道是不是紀鳶的錯覺,總覺得握著她的那只大掌用力的收緊了,抓得她指骨發(fā)白,過了好一陣,這才緩緩松開。

    湖邊無甚遮擋之物,偶有輕風(fēng)掠過,雪花被吹到了二人的發(fā)間,紀鳶見霍元擎的斗篷上,長發(fā)上沾了些雪漬,便從懷里摸出帕子替他擦拭,完了后,又見大冬日里他額頭上竟然冒了微汗,紀鳶也一并細細致致的替他擦拭了,霍元擎低頭的時候,正好瞧見紀鳶手回的手,目光在她手中微頓,不多時,眉間蹙起,忽而一把從紀鳶手中將那塊帕子奪了過去,看著一眼,皺眉道:“怎么還將這東西攥在身上?”

    只緊緊捏著,難得有幾分嚴肅的瞅著她。

    紀鳶挑了挑眉道:“公子瞧清楚了,這可是新的,不是原先那一塊!”說完,將帕子打開,沖他道:“您瞧,式樣雖一模一樣,可是這塊帕子瞧上去要新上許多…”說到這里,語氣頓了頓,想了想,又繼續(xù)道:“之前那塊帕子舊了,原也是圖個熱乎,便整日攥在了身上,正想要收起來保管的,便繡了一塊一模一樣的,只不過以前手藝蹩腳,帕子針腳是磕磕碰碰的,如今手藝嫻熟了,繡出來雖一模一樣,到底不是原先那個味道了…”

    紀鳶頗有幾分感慨道。

    霍元擎便又將帕子奪了過去,細細一瞧,果然,款式瞧著一模一樣,卻不是原先那一塊,想到這帕子是她親手繡的,細細看了一會兒,只將帕子攥在了手中,不多時,趁著紀鳶不注意,悄悄塞進了自己衣襟里。

    紀鳶瞧著面上未顯,嘴角卻微微翹起。

    提到了這塊帕子,忽而又想起了昨兒個在笙簫院里的那一幕,紀鳶只忍不住開口問道:“昨兒個讓公子將那陳氏放了,公子是不是惱了?”

    霍元擎的性子向來說一不二的,她也素來知曉,她不應(yīng)當(dāng)著眾人的面去求情的,畢竟陳氏罪有應(yīng)得,她害得不僅僅是她,還有霍家未來的血脈子嗣,霍元擎雖然狠,卻在情理之中。

    從昨兒個回來至今,兩人便再也未曾談?wù)撨^昨兒個那樁事兒。

    不知對方生沒生生氣,畢竟,昨兒個他松口太快,紀鳶多少有些拿不準,故此一問。

    霍元擎摸了摸紀鳶的臉,讓她靠在他的肩上,道:“沒惱?!闭f著,語氣一停,片刻后,又忽而道:“不過僅此一回,對敵人仁慈便是對自己殘忍,路皆是自己選的,沒人逼誰,每個人都要為自己的選擇負責(zé),誰也怨不了誰?!?/br>
    紀鳶忙不迭點頭,片刻后,又忍不住感慨道:“公子說的是,鳶兒記下了?!?/br>
    紀鳶乖乖應(yīng)著。

    霍元擎嗯了一聲,低頭往她額頭上親了一口。

    并非她大度,也并非她博愛之心泛濫,誰想要害自己的孩子,紀鳶若是曉得了,一定是會以命相搏的,不過是因著,相比那魏蘅,紀鳶一直覺著那陳氏應(yīng)當(dāng)是個好人罷了。

    她若真想害她,必有千千萬萬種法子,直接將那害人的東西送來,又在帕子上留下那么多破綻,她熟悉練香,可以挑選出一百種讓人輕易察覺不出的香味,卻偏偏選擇了世人熟悉的那一種,公子雖然未曾說明,但是那日他發(fā)現(xiàn)帕子上的味道時反應(yīng)那般大,定也是猜測出了七八分緣故的。

    事情敗落后,對方一點都不驚訝,好像,早就在等著這一幕似的,也絲毫不見任何辯解,直接將一切罪責(zé)認下,從那一刻起,紀鳶越發(fā)斷定,她興許并無意害她。

    再者,陳氏是太太身邊的舊人,代表著太太的臉面,岳家沈家人在此,霍沈兩家是數(shù)十年的世交之家,交情畢竟擺在那,盡管霍元擎行事向來我行我素,毫不留情,可是,紀鳶卻不愿將他推向薄情寡義的地步,更不愿他因此跟曾經(jīng)的岳家鬧到一發(fā)不可收拾的地步。

    不管陳氏的動機是何,畢竟斯人已逝,委實沒有必要深挖。

    更何況,自有孕這幾月,變故一遭接著一遭,肚子里孩子還未曾出世便歷經(jīng)如此多的苦難,紀鳶委實不敢再折騰,就權(quán)當(dāng)為了孩子的平安,為了孩子順利降臨積積福罷。

    經(jīng)過這么一遭,便將昨兒個那一事兒徹底揭過了。

    兩人并肩靠在一起,過了片刻,紀鳶忽而想起了什么,冷不丁皺眉道:“那什么,公子,您究竟會不會釣魚?。吭蹅儊砹硕伎煲粋€時辰了,怎么連魚兒的半個影子都沒瞧見,沒釣到大魚便算了,連個小魚小蝦也沒見到,魚鉤要現(xiàn)如今動都未曾動過,您瞧,對面那老頭怕是都釣了半簍了罷?”

    紀鳶聳了聳鼻子,微微打趣。

    面對紀鳶的抱怨與取笑,霍元擎絲毫不覺慚愧,反而大言不慚的將所有過錯全都推到了她的身上,道:“咱們一早也釣了半簍了,如果,你消停片刻的話!”

    紀鳶一噎,只有些憤憤不平道,自己釣不到魚,竟然都推到她身上了,于是紀鳶氣得咬牙堅決一聲不吭了,結(jié)果,不出半刻鐘,湖中的魚漂開始往下沉,魚兒上鉤了,霍元擎不慌不忙的起身收竿,然后一條足足有一個胳膊長的胖頭魚進了空空如也的魚簍,霍元擎挑眉瞅了她一眼。

    那個囂張得意的模樣。

    紀鳶垂著眼,只裝作視而不見,十個手指頭將衣袖都擰皺了,是既盼著他能釣到,晚上便可以有魚湯喝了,卻又暗恨,瞧那小人得志的模樣,可真叫人惱恨。

    最終,他們這一行可謂是滿載而歸。

    魚也裝有小半簍了。

    霍元擎嘴角微微揚著,看上去興致極好,瞧著他那副傲嬌樣,紀鳶橫豎是瞧不慣的,想了想,只輕飄飄道:“橫豎再多,也比不過對面那位老爺爺…”

    霍元擎興致好,不與她計較,反而抬眼往對面瞧了一眼,冷不丁道:“那位老先生姓刁,原是太子啟蒙先生,太子當(dāng)年獨居?xùn)|宮,險些抑郁頹廢,多虧了這位刁老先生悉心教導(dǎo),這才得以將被拘禁十?dāng)?shù)年的太子教導(dǎo)得如此心性豁達開闊,刁先生學(xué)富五車,乃當(dāng)世諸葛,世外高人,亦是救世之臣,他育人重在育心,此番咱們前來,一是來莊子散散,二則是來接老先生入府的,老先生年邁,咱們接他老人家過府為他養(yǎng)老送終,鴻哥兒這個年紀,也該到了定性的年紀了?!?/br>
    說著,又忽而往紀鳶肚子瞧了一眼,心道,老頭若是身子骨硬朗,說不定還可以管束底下幾個小的,倒是省下一樁事兒,可謂是一舉數(shù)得。

    他緩緩說完,一抬眼,卻見紀鳶呆在原地。

    原來,公子此番前來,是特意為鴻哥兒請先生來了。

    還是太子的啟蒙先生。

    他如此忙碌,可忙里偷閑間,做的一切的一切竟還是為她。

    第246章

    霍元擎對她的好, 從來不在嘴上, 全部體現(xiàn)在了實際行動上。

    有時,紀鳶也會有小小的抱怨,只覺得這人跟塊冰塊似的,什么都不說,悶得可以,冷得可以,可是, 每每見到他的這些所為時, 所有的埋怨全部消失不見了,剩下的皆是滿滿的小幸福。

    人生在世, 多是嘴上對你好, 實際待你不過爾爾之人,卻少有嘴上不動聲色,實則全世界滿滿都是你的人。

    在這以前, 紀鳶的生命里比她自己還有重要的人唯有弟弟,嬤嬤,姨母,及元昭幾人, 如今,她的生命中平白又多了兩個,這是老天爺對她的恩賜, 除了感激, 她別無他念了。

    那一日的魚湯亦是紀鳶喝過最鮮最美味的魚湯。

    白日釣魚, 夜里泡著溫泉,鎮(zhèn)日吃著鄉(xiāng)下村民親自種植的新鮮食物,偶爾跟著霍元擎一起到莊子里,村子賞雪游玩,在郊外這幾日,散漫又自在,儼然又回到了小時候外祖母在世時,去她們村子里游玩時的情景。

    不過泡溫泉時多是紀鳶陪著霍元擎泡著,她有孕,不敢久泡,不過是泡泡腳罷了。

    霍元擎在莊子上這幾日,并無外人前來打攪,除了第三日太子著人過來問候,怕莊子里的人不精細怠慢了“客人”,便再無人露面了。

    太子的人過來的時候給霍元擎捎了一份書信,霍元擎看完便將書信燒了,面色略有幾分沉重,紀鳶有些擔(dān)憂,立馬走了過去,問道:“可是出了什么事兒,咱們,咱們出來好幾日了,不若還是先回府罷?”

    霍元擎淡淡的搖了搖頭,道:“無事。”似乎并不想紀鳶擔(dān)心,不過想了想,又忽而抬眼看著紀鳶,道:“江南來的密報,有人狀告二皇子私吞賑災(zāi)銀兩,然而種種跡象指向私吞賑災(zāi)款的人另有其人?!?/br>
    霍元擎難得耐著性子跟紀鳶一五一十道,便是連朝堂上之事兒亦是有意無意的提及,雖然略有幾分不習(xí)慣,但是近來也快漸漸適應(yīng)了。

    紀鳶問道:“那是何人?”

    霍元擎抿嘴,少頃,只一字一句道:“二弟。”

    “二公子?”紀鳶大驚。

    霍元懿?他,他怎么會貪污賑災(zāi)款呢?依照紀鳶對他的印象,他不像是如此貪財及惡貫滿盈之人,紀鳶只覺得難以置信。

    霍元擎緩緩道:“此事干系重大,暫且被陛下壓下了,日前陛下已差人前去江南,快馬加鞭著人將二皇子跟二弟差遣回來,具體如何處置,尚不知曉?!?/br>
    據(jù)悉原本是有人上書密告二皇子貪污賑災(zāi)款,后經(jīng)裕親王查明,供詞指向了二皇子跟前的心腹霍元懿,證人已簽字畫押,然而就在押往京城的途中證人無故暴斃,證物亦是不翼而飛,如今裕親王帶回京城的唯有剩下一份摁了手印的供詞,供詞明明晃晃的指向霍家二公子,可是證人已逝,供詞真假到底如何,誰又說得清?

    而霍元懿如今乃是二皇子心腹,此番又是尾隨太子一道前往京城辦差,究竟是霍元懿貪贓枉法,還是另有其人,又或者還是壓根有人故意栽贓陷害,誰又說得清,整個案件因為那一封小小的告秘折子而變得撲朔迷離起來,更何況,霍元懿亦不是尋常之輩,霍家二公子,天子近臣,豈是隨隨便便能夠定罪之人。

    如今,江南的災(zāi)情已經(jīng)得到了初步的控制,此番二皇子回京,京城的局勢勢必會像如今這樁案子一樣,牽一發(fā)而動全身,京城的局面,或許已是山雨欲來風(fēng)滿樓。

    紀鳶見情況如此嚴重,立馬就要開始著人收拾東西動手回京,霍元擎卻將她攔下了,只抬眼看了一眼窗外,此時,晨起的太陽已然徐徐升起,屋檐四處淌水,冰雪消融,天氣開始放晴了,霍元擎半瞇著眼盯著雪水滴落了片刻,方?jīng)_紀鳶道:“不急,待雪化了,上山去拜拜再回京也不遲?!?/br>
    霍二牽連其中,整個霍家也牽連其中,明明形勢十分嚴重了,可是,看霍元擎如此模樣,不知為何,紀鳶心中的擔(dān)憂反倒是跟著一點一點漸漸消散了,朝中大事紀鳶不懂,她只知,霍元擎此人運籌帷幄,他可以護得住她,便可護得住霍元懿,亦可護得住整個霍家。

    如此,紀鳶便松懈了心神,笑道:“那正好,正好可以將這些鐲子送去開光祈福?!?/br>
    紀鳶興沖沖的走到一旁的梳妝臺前,原來之前睡到這會兒才剛起,起來梳妝打扮后,正坐在梳妝臺前擺弄著一對銀手鐲。

    梳妝臺上擺放著一對精致的銀手鐲,這對手鐲原是一早莊子里的馬婆子給親自送過來的,因紀鳶閑來無事在莊子里晃蕩時聽莊子里的馬婆子說起她家孫媳婦兒剛生了一個胖小子,前些日子托村子里年過七旬的老銀匠打了這對鐲子,花了五兩銀子,盡管馬婆子說這話時略有幾分rou疼,但是臉上的喜悅與炫耀之情卻是展露無疑。

    一圈人全都圍了過去,紛紛夸贊鐲子的手藝精湛。

    紀鳶有些好奇,便也湊了過去,定睛一瞧,果然,只見那鐲子較與尋常銀鐲子多了幾分精致與新鮮,材質(zhì)瞧著極為普通,式樣也與一般無二,刻著鳳凰吉祥的花樣,每個鐲子上還掛著個精致小巧的小鈴鐺,可是,明明普通的銀鐲子,瞧在紀鳶眼中,卻覺得格外的喜歡,是那種鄉(xiāng)下小孩小時候才戴的那種,不如如今府上的首飾那般華麗,卻給人別樣的熟悉親近感,紀鳶小時候也戴過這樣式樣的,外祖母托人給她打的,她一直戴到了六歲。

    “什么鐲子?”霍元擎微微有些詫異道。

    “喏,這個,公子您瞧,可愛嗎?!奔o鳶隨手拿了一只遞到了霍元擎跟前晃了晃,鐲子小小的,還掛著小鈴鐺,十分憨趣可愛。

    霍元擎瞧了,眉頭卻漸漸蹙起,倒是沒說什么,只低低地唔了一聲,不發(fā)表任何意見,顯然對于這類小東西,他無甚可說的。

    紀鳶白了他一眼,只道這人好生無趣,不過依然興匆匆的拿著鐲子在霍元擎眼前放肆擺弄,末了,又拿起小銀鐲子套在了霍元擎手上把玩,結(jié)果,霍元擎手指粗大,僅僅只套進去了兩個手指頭,三個手指頭得費力才能塞進去,紀鳶有些懵,嚴重懷疑鐲子是不是太小了。

    霍元擎摸了摸鼻子,頓時覺得萬般無奈,不過卻依舊溺寵的看著紀鳶,任憑她幼稚擺弄,兩人玩了一陣,準備出去用膳,紀鳶收拾東西時,霍元擎無意往梳妝臺上一瞟,頓時神色微變,只見梳妝臺上的一塊帕子里還包裹著一只小銀鐲子,鐲子有些舊了,卻依稀有些眼熟,又見鐲子的內(nèi)圈里刻了一個字,字跡有些模糊不清了,卻依稀可以辨認出,乃是一個凰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