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8節(ji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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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怎么來了?” 亮堂的屋子里,周燃腫著嘴角看了一眼她, 又急急忙忙縮了腦袋。 自己太丑了! 程芷芷站在門口, 漆黑的影子打在屋內(nèi)地面上, 幾根纖細(xì)的手指緊緊扣著木門,指骨泛白。 “沒啥,我就是來看看你死了沒有?!?/br> 她走了過去,臉色如往常一樣平淡,“疼嗎?” 周燃露出一只眼睛,悄悄觀察她的臉色,見她沒有生氣的跡象才齜牙咧嘴笑了起來,“作為一個大老爺們,這點疼算啥?” 是嗎? 程芷芷冷笑了聲,陡然扯開被子,頓時少年的斑駁交錯的傷痕出現(xiàn)在空氣里。 她的速度實在太快,周燃來不及拉扯就被暴露在眼前,他眼睛都瞪圓了。 少年很白,哪怕一點傷痕都十分明顯,更何況這是十幾道?! 他心撲通仿佛要跳出來,小心翼翼看著她的臉。 程芷芷轉(zhuǎn)而看著他,將那一張膽怯的臉收入眼底,“你這是怕我生氣?” 周燃縮了縮胳膊。 不但沒保護(hù)好她,還被打得渾身都是傷,除了最開始的丟人,剩下的就是忐忑。 她會不會覺得自己意氣用事? 卻見程芷芷無奈的看了他一眼,“周燃,謝謝你?!?/br> 程芷芷不是好脾氣的人,如果她親眼看到兔子慘死的狀況,估計會比周燃更生氣。 但她不會直接拳腳相加。 周燃雖然意氣用事,但不妨礙那股被保護(hù)的熱流慢慢流淌過四肢百骸。 “以后要多動腦子,拳腳相對是最愚蠢的方法,上天給了你一個聰明的腦子,你不能讓它罷工?!?/br> 周燃愣愣。 他當(dāng)初被憤怒弄的沒有了理智,腦子里全是揪出來把他們打一頓的畫面。雖然這是沒有頭腦的事,但他一點也不后悔。 但他沒想到芷芷居然沒有怪自己。 他躺在炕上,慢慢的心軟成稀巴爛,無意識的嘴角咧開一個笑,剛綻開就撕裂了傷口,“疼!” “丁醫(yī)生留下的藥膏呢,我給你涂一下?!?/br> “我渾身都疼,不然你也順便涂了吧。” “你剛不是說不疼?” 少年舔舔嘴唇,閃亮的眼睛看著她,“剛剛騙你呢,我都快疼死了,你快給我涂涂,最好再吹一吹……” 程芷芷臉色已經(jīng)淡了,她冷冷的勾起嘴唇,“要不要再親一親?” 少年笑成了傻子,“可以嗎?我不介意?!?/br> “呵!” ** 張家?guī)讉€人比周燃傷的更嚴(yán)重。 丁醫(yī)生去的時候照樣也開了一副藥,等丁醫(yī)生走了,幾人才罵罵咧咧。 “周燃那小子手真狠!” “我現(xiàn)在感覺后背還疼,下次弄死他。” “誰說那小子沒力氣?媽的我感覺骨頭都碎了!” 張父也不知道聽見沒有,過來很久才飄來一個眼神,“以后不要去找程知青的麻煩了,這事和她沒關(guān)系。” 張大聽見這話猛地要從炕上做起來,但剛有了動作就開始齜牙咧嘴,“怎么和她沒關(guān)系?如果不是她,meimei會掉下山崖?我反正饒不了她?!?/br> “對呀,咋就和文知青沒關(guān)系了?我不信!” “爹,話您可不能這么說……” 聽見他們吵吵的聲音,張父臉色越來越差。 “你們還不明白嗎?芳珍主要是因為文盛青才掉下去的……” 隨著張父話越來越多,幾人臉色越來越差。 “呸!我饒不了文盛青!” 這幾天一直有人在下面找張芳珍,但最后沒有找到半點影子。 張家人不知道是該高興還是難受。 沒有消息就是好消息,總比最后找到一塊骨頭強。但是從那么高的山上掉下來,活命的幾率幾乎為零…… 張母已經(jīng)醒了,大部分時間都不說話,偶爾會去出事的地方看幾眼。張父頭發(fā)也已可見的速度變白。 唯一的女兒,就這樣沒了啊。 ** 興許是日有所思夜有所夢,程芷芷已經(jīng)連續(xù)幾晚夢到了張芳珍。 她沒死,被人救了回去,只是因為受重傷無法行動。 “你別想太多了,這和你沒關(guān)系?!?/br> 周燃摘著花生,看著動作再次停下來的人。 程芷芷又撿起一株花生,“我在想,如果我和她好好說話,是不是就不會這樣了?” 那天張芳珍的情緒已經(jīng)明顯不對勁了,可她仍舊沒有意識到,還刺激了她。 “要我說就該怪文盛青,如果不是他,張芳珍怎么會誤會你?”周燃毫不客氣的貶低他,“身為一個男人,就算不喜歡自己媳婦兒,也不能任由她誤會下去,難道他不知道早晚會出事?” 文盛青確實沒有太過在意張芳珍的想法,他本來還以為這娘們徹底恨上自己了,直到前幾天出事才發(fā)現(xiàn)她還念著自己呢。 文盛青毫不客氣又盛了一碗飯。 敢情是還喜歡自己呢,那為啥還使喚自己團(tuán)團(tuán)轉(zhuǎn)?做飯,砍柴,洗衣服……噢,還故意把飯吃光? 他掀了掀嘴唇,活該!然后一咕嚕把飯咽進(jìn)肚子。 ** 今年的冬天知青們沒有感受到一絲寒氣,他們內(nèi)心火熱,每天把時間掰開揉碎去學(xué)習(xí)。 就在他們緊張急迫的等待中,高考來臨了。 王桂花一早就煮了幾個雞蛋,囑咐周燃給芷芷兩個,在路上要照顧好芷芷。 周燃應(yīng)了聲,踩著自行車去找程芷芷,倆人一起趕往縣城考場。 他們到的時候門口已經(jīng)擠滿了密密麻麻的人,周燃還眼尖的看到有不少人腿都抖了。 周燃對自己很有把握,還不至于怯場,此刻轉(zhuǎn)了一圈目光就落到程芷芷身上。 “害不害怕?” 經(jīng)過這段時間的復(fù)習(xí),程芷芷心里也有了譜,此刻連心跳都是平緩的。 她說了句“不怕”后兩人就進(jìn)了考場。 一連幾天,考試終于結(jié)束。 有人出了考場就知道砸了,扶著大樹哭了起來。 程芷芷覺得自己考得還可以,都不算太難。 這個時候的語文沒有那么多題型,光作文就占六十分,剩下的就是和政治有關(guān)的,還有數(shù)學(xué)題,比她平常做的資料簡單多了。 考試結(jié)束周燃和程芷芷就去國營飯店大吃了一頓,吃完后兩人就回了村子。 林沅過來找程芷芷,“我覺得自己考得還可以,你呢?” 程芷芷笑了下,“還不錯?!?/br> 她看了眼林沅。上輩子林沅第一次沒有考上,第二年直接考上了京師范,不過這輩子應(yīng)該不會那樣。 日子就這樣劃過去,沒多久村里發(fā)生了一件大事。 向來被人看不起住在小木屋的汪文華被一群氣勢不凡的人接了過去,村干部跟在后面臉上笑成了花。 汪文華那張飽經(jīng)滄桑的臉也露出了如釋重負(fù)的笑容。 周燃站在遠(yuǎn)處不屑的盯著那一處熱鬧的景象,“現(xiàn)在國家緊缺人才,那些曾被下放的知識分子是最好的人選。但是就那樣的人,能當(dāng)大學(xué)校長?” 程芷芷目光落在汪文華臉上,“他臉上的疤其實不嚴(yán)重,好好治療一下也不會太嚇人,所以你別以貌取人。” “不,我說的是他的心?!?/br> 倒是程芷芷愣了下,“你看出來了?”她從未過多提過汪文華。 周燃笑了下,“我也沒看出多少,只感覺他眼睛冒著精光,不像一個跳出困苦該有的模樣?!?/br> “確實,汪文華不是個簡單的人物,他以后不僅僅是大學(xué)校長,還掌握一個秘密的實驗室……” 周燃意味深長的笑了笑,“這就有意思了?!?/br> ** 自打汪文華被人請走后,陳允佳每次見文盛青都給了好臉色。 “沒想到真被你說中了,你說,汪文華現(xiàn)在被分去哪里了?” “那還用問,肯定是過好日子了。” “那他還會記得我們的恩情嗎,你說到時候他會不會在我們需要時拉一把?” 陳允佳還記得汪文華生病時自己掏出的幾十塊錢,可以說如果沒有這救命錢,汪文華就過不下去了。 怎么算也是一個大恩。 文盛青“嗯”了一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