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8節(ji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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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瞎說什么呢!”齊韻一個嬌嗔,一把奪過巾帕,自己起身奔至水盆邊細(xì)細(xì)擦了起來。 身后一個溫暖的懷抱將她緊緊包圍,耳旁傳來梁禛溫柔的呢喃,“韻兒可還記得開封城?” 齊韻望著銅鏡里梁禛溫柔又迷醉的臉,惡向膽邊生,一個抬手,剛沾滿水的濕漉漉的巾帕“啪”地一聲打上了身后的俊臉。 “你還敢提開封!我明明呆屋里啥事沒有,非把我擄走做了你的妾!你與那強占民女的惡霸紈绔有何區(qū)別?!” 齊韻柳眉倒豎,恨恨地開口,“別提這事,既然提起,我倒是想起來一樁事,你以往可曾如此擄過其他女子?” “夫人放心,禛這輩子就擄過你一個!” “真的?” “保證!” “你府上不是有個通房嗎……” “打發(fā)了!早打發(fā)了!給她配了個小廝……怎么著也不能礙了姑奶奶的眼??!” “除了這個通房,可還有過其他女子爬床?” “……沒有!” “可你為何猶豫?” “哪能猶豫??!禛只是在確認(rèn)一下,怕漏了什么……” “怕漏?好哇!你……” 不及話說完,新嫁娘早已騰空飛起,紅帳翻飛,內(nèi)里傳來男子不耐的嘀咕,“我說夫人,洞房花燭夜可不是拿來算帳的,有什么事,明日再說。禛已兩年不見你,想得心尖尖都是麻的……咱先辦正事可好……” “你個小色坯……啃哪里去了……不要……” 話語聲頓止,唯有磔磔金釵叩擊床梁聲,擊打得人心亂如麻。 月影搖曳,紅燭婆娑,嬌娘婉轉(zhuǎn)的低吟與男子沉沉的喘息傳來,惹得院外的婢女愈發(fā)闔緊了窗戶。月亮閉上了眼,躲進月影,鳴蟲止住了音,縮回巢xue。 “暗風(fēng)搖燭曳紅裝,彩鳳屏帷金獸香。妾似琵琶斜入抱,任君翻指弄宮商?!?/br> …… 公主府終于熱鬧起來,齊韻與梁禛歸寧后正式入住這嶄新的公主府。才一掀開車簾,便有兩名男子奔至車前。 一名殷勤地放了踏腳凳,“公主殿下仔細(xì)腳下?!?/br> 另一名滿臉含笑沖齊韻伸出了手,“公主殿下,鯤扶你下車……” —— 這是一場尬宴。 其實只是公主府一場普通的晚膳,卻讓齊韻食難下咽,梁禛全程黑臉,拼命扒著面前的飯。 左右下手坐著笑容滿面、滿目期待的楊家兄弟,殷勤地替齊韻夾著菜。 齊韻看著夫君梁禛的臭臉,心道,他一定在懊悔為啥不多派些活與這哥倆,索性讓他二人累死喜峰口,莫要再回來了??墒菞罴倚值芤埠軣o辜啊,一表人才的小伙子,被朱銓死活塞進來梁禛身邊,擺明了就拿他二人當(dāng)槍使——來惡心梁禛的。 “鯤,韻兒不愛吃芥菜……” “是,公主,我這就挑走,公主,我是鵬?!毖矍暗哪凶訙貪櫲缬?,眉梢眼角都是溫柔,“鵬的嘴角會有一個淺淺的酒窩,公主可以記這個……” “……呃……韻兒記下了?!?/br> “本官看你是腦袋蓬了吧?管家沒教你韻兒的喜好麼?如此腥氣的菜放韻兒碗里,還飯還能吃么?給我統(tǒng)統(tǒng)換掉!”身旁的梁禛劍眉倒豎,大有借著這股勢將楊一鵬攆出公主府的架勢。 “相公……”齊韻轉(zhuǎn)身握緊梁禛就要高舉的拳頭,“韻兒無礙,飯菜毋需換掉……”為了消除梁禛那勃勃怒火,齊韻將嘴角幾乎扯到了耳背后。 “相公,韻兒為你備了你最愛的玉錘,晚間,韻替你按按足底,松泛松泛……” “真的?!”眼前的鳳目滿是欣喜,“為夫就等著咯……就知道韻兒最會疼人!” …… 一場足底按摩終于撲滅了梁禛心中的火焰,齊韻揉了揉酸脹的胳膊直起了身。她看看沉沉好眠的梁禛,舒心一笑,禛郎分明是個穩(wěn)重又大氣的人,他也知曉楊家兄弟并不是想故意與他搶夫人,都是朱銓的錯,有時候卻依然像個孩子,也不知他是怎么長的。 齊韻探手替他捻了捻錦被,轉(zhuǎn)身出了房門,適才席間梁禛胡亂發(fā)脾氣,應(yīng)是嚇著那楊家弟弟了。這兩兄弟為了在梁禛手下討生活,堂堂邊防戰(zhàn)將活生生憋成了男婢子,無論如何自己都得去安慰安慰。 齊韻三拐兩拐來到了偏院,上房燈火通明。齊韻輕輕推開門,看見一翩翩公子正側(cè)臥窗邊,就著燭火看著一本書。 看見齊韻進屋,他眼中有驚喜劃過,“公主……” “鵬,今日禛郎不是故意要罵你?!?/br> “公主,我是鯤,鵬出去后院耍劍還沒回呢。” “……” “你不是嘴角有酒窩嗎?” “是的,鯤有兩個酒窩,鵬只有一個,公主可要記好了?!?/br> “……” …… 又是例行的“家庭晚膳”時間,“尬宴”每天都在上演。 齊韻與梁禛都不愿兩兄弟來上房用膳,可兩兄弟執(zhí)著的很,他們說,左都督無論白天黑夜都占著公主,他們二人連湯都撈不著,就指望吃飯時能飽飽眼福了。齊韻無奈,只得放了他們二人進屋。 齊韻措辭良久,終于清了清嗓子看看左手的男子又看看右手,開了口,“鯤,鵬……” “公主,我是鵬,他是鯤?!弊笫值哪凶訙厝岬拈_了口。 “……” 難以言說的氣息在空氣中涌動。 “我的嘴角……” 齊韻白著臉抬手止住了鵬的話,這朱銓不僅是在折磨梁禛,也是來折磨她的。 “……咳……反正就你們哥倆,飯后你們各自休息休息,晚些時候,韻兒來你們院里同你們哥倆說說話?!?/br> “是的!公主,我們記下了?!眱擅∶滥凶託g欣雀躍。 “韻兒!有什么不能同我說麼?”身旁的梁禛不干了,伸手扯住了她的袖子。 “行了,行了,我有事尋他們,你莫要湊熱鬧?!饼R韻擺擺手,不想再誆這名“巨嬰”。楊家兄弟前途似錦,自己不能誤了他們。 …… 偏院的上房,燈下三人對視。 “楊家兄弟……”齊韻終于學(xué)聰明了。 “你們?nèi)牍鞲?,完全是個誤會,你們二人前途似錦,不可被韻兒耽誤終身……” “公主莫要攆我們走!”左手的酒窩男子開了口。 “公主,我們哥倆自小長在邊關(guān),父親在咱哥倆很小時便戰(zhàn)死了,唯有一老母親在世。母親原來也是京城的人家,雖京城已無親人,但她無時不在盼著咱哥倆能早日回到京城。所以咱哥倆便來參加了公主的駙馬選拔賽,一是欽慕公主的絕世姿容,二便是如此市儈的想盡快在京城立足?!?/br> 酒窩男尷尬地往往自己的雙胞胎兄弟,又望望齊韻溫柔的眼。 “陛下……陛下要我兄弟二人好好伺候公主,如若表現(xiàn)不好,被攆出府……便……便將我二人送回安定衛(wèi)再歷練歷練……” 他抬手握緊齊韻懸在半空的袖口,緊緊的攥著,似乎那是他的救命稻草。 “公主,咱哥倆不想回去……” 齊韻默然,要擺脫目前的困局務(wù)必要先解了朱銓的心結(jié)不可。這朱銓因為自己與梁禛有前情,心有怨念,對梁禛一直巴不得除之而后快。只是礙于他帝王的名聲,梁禛的赫赫戰(zhàn)功,及自己替他護住皇位的份上,才勉強容忍了梁禛成為自己夫君中的一個。 如若直剌剌將二人送出府去,只怕是真的會激得朱銓重拾心中的仇恨,再一次給梁禛小鞋穿,或者尋個由頭將梁禛狠狠收拾一番,那就劃不來了。 如何處理兩兄弟,還得萬分小心才是。思慮良久,齊韻終于開了口。 “楊家兄弟,韻有了禛便足夠,如此困在公主府對你二人甚為不公,要不韻先與禛商量商量,讓他提攜你們,找個機會,讓你們哥倆立一個大功。陛下必得替你們加官晉爵,屆時,韻再放二位出府,楊家兄弟,你們看如此可好?” “公主殿下……入公主府是我們自愿的,如若公主不喜我兄弟二人,我們也不會礙了公主的眼,公主如何安排我兄弟二人,我們皆無二話。只是……只是……”右手的酒窩男終于開了口。 “只是希望公主看在我兄弟二人一腔赤誠的份上保我們留在京城……” …… 春風(fēng)送暖,萬物復(fù)蘇。 楊柳岸曉風(fēng)拂面,迎面走來一群衣著光鮮的踏青人家。一個胖乎乎的小子身穿紅衣綠褲,手中抓了一把草非要塞給身邊的錦袍男子。 “爹爹!爹爹,驍兒送您這個,爹爹替驍兒搏個爵位吧!” 胖小子的圓臉紅撲撲的,大眼睛忽閃忽閃,內(nèi)里全是希冀,“驍兒想要大馬,鯤叔叔說,如他那般做了將軍便能有大馬,找爹爹加官晉爵便成。” “渾小子瞎說什么呢!”梁禛抬手往胖兒子額角一個爆栗,這楊一鯤就是不安好心!我梁禛出錢出力替他們升官發(fā)財,又給他哥倆“贖”了自由身。讓他們倆兄弟好容易做了將軍,自己也開了府,卻依然成日里來公主府晃悠,纏著我兒子玩。莫非是看搶不了我梁禛的夫人,便改搶兒子了?! 最為揪心的是,驍兒小小年紀(jì)倒是將那楊家兩兄弟分的門兒清,哪個是鯤叔叔,哪個是鵬叔叔可真沒有叫錯過!可恨兩妖男成日不教好的,讓我兒子小小年紀(jì)便如此市儈,長大了怕是只會買官祿爵了! 果然靠“男色”上位的男人靠不住,他恨恨地在心里將兄弟二人痛罵了一通,又躬下身子準(zhǔn)備好好對兒子進行一番思想教育。還不及開口,一粒草球猝不及防地砸上了他的臉。 “爹爹爹爹!香兒好厲害!娘親說我扔不動草球,可香兒就偏是扔了如此之遠(yuǎn)!” 被砸中的梁禛亦滿臉驚喜,似乎砸中他的不是草球,而是一粒黃金。他轉(zhuǎn)身迎上一個小小的,飛快滾動過來的小花球。抬手輕輕提了起來,凌空甩了一大圈,換來空中飛舞的小姑娘更加興奮的尖叫。 “香兒乖,香兒以后去做女將軍,把那東邊的倭寇統(tǒng)統(tǒng)殺光……” “我要做將軍,我要做將軍,是我先說的!爹爹為何讓meimei做將軍就不管我了!你為何如此不講道理……”身旁的小子臉憋成了豬肝色,眼看要哭了。 “好好好!你們都做將軍,成不?驍兒做神威大將軍,香兒做巾幗將軍咯……”女兒奴都督全然忘記了自己應(yīng)該對兒子開展的思想教育工作,望著懷里同樣胖乎乎的丫頭,喜笑顏開,滿口忙不迭地就將兩個封號送了出去。 “行了,行了,姑娘家家做什么將軍?!鄙砗髠鱽韹生L般婉轉(zhuǎn)的低叱,齊韻好容易追了上來,抬手就要將女兒從梁禛懷里接過來。 “念伊帶他們?nèi)ツ橇鴺湎峦妫矣惺屡c左都督談?!?/br> 待一雙兒女隨了念伊走遠(yuǎn),梁禛一把攬住身側(cè)的美人,低頭蹭上了香腮,“乖韻兒想說什么,如此嚴(yán)肅,禛心里惴惴的?!?/br> 一雙素手鎖住了他的喉結(jié),“說,你可是在揚州養(yǎng)了外室?為何管家每月要支取二十兩銀與你兄長,你兄長又支去揚州?你小子以為多轉(zhuǎn)幾次我便查不出端倪了麼?” 咯噔一聲,梁禛心道不好,這女人為何五感如此敏捷,當(dāng)真不好對付得緊啊。 他面不改色只摟緊了懷中的纖腰,“韻兒莫要胡亂吃醋,你相公磊落得很,若是外室,扔去揚州,豈不是給自己添堵嘛,成年累月見不著面,做什么外室?” “可你為何給她大筆銀錢?” “韻兒放心,她叫童鷺,當(dāng)初禛去揚州查倭亂時被流匪所困,多虧了這位婦人搭救。禛見她生活清苦,便滴水之恩,涌泉相報……” “你說的可是真的?” “禛的心在你面前,可是干干凈凈,一清二楚的!夫人如若不放心,今晚為夫邀請你仔細(xì)審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