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筆趣閣 - 歷史小說 - 鸞鈴錯(cuò)在線閱讀 - 第46節(jié)

第46節(jié)

    這一日, 朱成翊在濯莊最后清理了一遍防務(wù)后,回到了自己的小院。一墻之隔的東苑便是齊韻的住處, 已經(jīng)有月余未曾與她說上一句話了。原以為她獨(dú)自傷心幾日便會好,可她似乎鉆進(jìn)了死胡同,越發(fā)來了勁, 如今連見一面都成了奢侈, 朱成翊第一次為自己那日的沖動感到了后悔。

    思慮再三, 朱成翊喚來吳懷斌與自己隨行,穿過了月洞門,二人來到了東苑, 東苑的婢女們紛紛向他們道福。

    “齊姑娘在麼?”朱成翊隨意向一名婢女問道。

    “姑娘在臥房里繡花呢……”一名眉清目秀的擺夷小婢女低著頭,僵硬地?cái)[著個(gè)漢族女子道萬福的姿勢。

    朱成翊點(diǎn)點(diǎn)頭,帶著吳懷斌徑直向東苑的上房走去,雖然每日他都會來她門前說話, 卻沒有一次能成功喚開她的門。

    朱成翊咧咧嘴,呵呵,熊瞎子也來學(xué)人繡花,姑姑就會裝模作樣——自己長這么大,她什么都拿過,可就沒見過她拿針。朱成翊攥了攥手中裝著雞血袋的袖帕,給自己鼓了鼓勁,今日務(wù)必要喚出姑姑,她躲了這么久,必須要讓她接受這個(gè)事實(shí)!

    來到那扇緊閉的房門前,吳懷斌利索的上前去敲門,門內(nèi)傳來女子的問話,“誰呀?”

    吳懷斌試探的看向朱成翊,朱成翊示意他開口答話,這位活潑的年輕人登時(shí)漲紅了臉對著門內(nèi)低低地回了一句,“屬下吳懷斌……”

    “懷斌尋我作甚?”

    吳懷斌呆愣地望向朱成翊,卻見朱成翊依舊示意他開口,開朗如他也拘謹(jǐn)?shù)每s起了手腳,“齊姑娘……大公子……大公子他病倒了……”

    “哦,他究竟是何癥候?”

    “咳血……尋了大夫,說得放寬心思,仔細(xì)將息。大公子一直郁郁寡歡,齊姑娘且去看他一看罷!”謊話說起了頭,果然就順利多了,吳懷斌滿面紅光的念完了臺詞便住了口。

    “懷斌,你且回去告訴你家公子,奴家又不是大夫,也不會看診。讓他好好聽大夫的話,仔細(xì)將息,奴家就不去看他了?!边@句話說完,屋內(nèi)又歸于了平靜。

    吳懷斌傻眼了,他愣怔地看向朱成翊,朱成翊臉色鐵青,拳頭緊握。朱成翊緩緩后退幾步,就要往回走,他張了張嘴,正要說什么,不想腳下一滑,栽倒在了臺階上。

    耳旁傳來朱成翊驚天動地的咳嗽聲,待他放下捂住口鼻的棉帕,吳懷斌震驚地發(fā)現(xiàn)棉帕上竟然真的有血!

    大公子難道真的病了?吳懷斌的緊張是實(shí)打?qū)嵉?,他呼喚朱成翊的聲音是真的變了調(diào),他甚至滿臉惶然地將朱成翊自地上直接扛了起來,忘記詢問朱成翊是不是需要坐下來休息一會兒。

    朱成翊被彪悍的吳懷斌扛到了肩上,他很想下來,他沒有任何不舒服,但是不能在齊韻的門口說。單純的吳懷斌緊張到了極點(diǎn),大公子都吐血了,齊韻居然還不肯騰一張床出來讓病人躺一會,果然是鐵石心腸的女人!

    此地離大公子房門有一段距離,吳懷斌可以扛著朱成翊飛速往回奔,但大公子現(xiàn)在“很虛弱”,依然咳嗽個(gè)不停,棉帕上的血殷紅刺痛了吳懷斌的眼,他不敢再顛簸大公子。望著眼前緊閉的房門,吳懷斌怒向膽邊生,他對齊韻發(fā)出了最后通碟。

    “齊姑娘!大公子吐血了,我必須要讓大公子現(xiàn)在就躺下,再喚大夫來,請您開門讓大公子歇息!”

    屋內(nèi)依舊寂靜一片,吳懷斌抬起腳,正要踢飛眼前這塊該死的障礙,門后傳來齊韻嘲弄的聲音,“懷斌莫慌,你家公子啥事都沒有,你帶他回去就好了?!?/br>
    吳懷斌大怒,顧不得說話,抬起腳就往房門上踢去,耳后傳來朱成翊冷清的喝止,“懷斌!——回去……”

    吳懷斌訝異地扭頭看向背后朱成翊的臉,他蒼白又沉靜,嘴唇上一抹殷紅稱得他透出一股妖冶的凌厲。

    “回去!”朱成翊的命令冰冷又果決。

    吳懷斌狐疑地往回走,朱成翊一個(gè)用力,自吳懷斌肩上掙脫了下來,默默地走在了前面。他情緒低落到了極點(diǎn),空氣里都是壓抑的味道,他想放聲大哭,連生活都失去了意義……

    “大公子……”

    吳懷斌想問大公子是不是覺得舒服一點(diǎn)了,是否還需要請大夫,可朱成翊一個(gè)眼風(fēng)都不肯給他,只有無盡的沉默。朱成翊悶頭往自己房門走去,啪地一聲將吳懷斌關(guān)在了門外??蓱z的吳懷斌丈二和尚摸不著頭腦,他呆呆地立在門外忪怔了片刻,摳了會后腦勺決定去向白音匯報(bào)。

    朱成翊獨(dú)自坐在暗黑的房間一口一口喝著悶酒,身側(cè)伸過來一只粗糲的大手止住了酒罐靠近嘴角的企圖,

    “大公子……”

    是白音的聲音,“齊姑娘掌管了濯莊的帳房,濯莊超過五兩銀子的支取都得向她請示,每日都會讓各位管事將涿莊一日的大小事務(wù)向她詳細(xì)匯報(bào)。她如何不知你的所有一切?”

    朱成翊愣住了,齊韻管了濯莊的家自己怎么不知道?“她什么時(shí)候開始管了帳房,以往不是吳懷起管家的麼?”

    “呃……自那日……齊姑娘……醉酒后……”白音黝黑的臉上也有了一絲尷尬。

    “……”朱成翊心中苦澀,“可是她主動要管的?為何不同我說一聲?”

    “齊姑娘喚來吳懷起后便要他將賬本與鑰匙統(tǒng)統(tǒng)交出來,吳懷起哪敢不從。她還讓吳懷起不必同你講起,咱以為你與齊姑娘以后……以后……所以便都聽了她的話……”白音的聲音越來越小,頭耷拉在了胸前。

    “行了……我知道了,白音統(tǒng)領(lǐng)且退下罷。”朱成翊打住了白音的話,揮手示意白音退下。

    白音卻是不動,“大公子,您不能再喝了,請?jiān)试S屬下將這些酒罐帶出去.”

    朱成翊愣怔,卻是不說話,腦子里全是齊韻拒絕自己的聲音。白音也不再說話,擼起袖子將酒罐統(tǒng)統(tǒng)收到自己的衣擺內(nèi)兜著,就要轉(zhuǎn)身離開,他聽見朱成翊沮喪的聲音,“白音,我真的毫無可取之處嗎?”

    白音止住了腳,“大公子,您不能這樣想自己,您是咱們這幾十號人的依靠,您不能只看得見齊姑娘而忘記了我們?!?/br>
    他看見朱成翊的脊背明顯僵了一僵,“大公子,明日安緹小姐要來濯莊看您,咱們都會盡全力招待好安緹小姐的……”

    ……

    熱情的安緹猶如秋季的一縷春風(fēng)吹遍了濯莊的每一個(gè)角落,每個(gè)人的臉上都洋溢著nongnong的喜悅。

    吳懷起搬出了濯莊自產(chǎn)的各色瓜果,小廚房內(nèi)漢人廚師特意做了糖蒸酥酪、桂花糖、吉祥果,連日來不茍言笑的朱成翊也難得的露出了微笑——除了濯莊的首席大管家,東園的齊韻,她依舊不肯現(xiàn)身,兀自躲在自己那一方小院等著管事們來尋自己做請示。

    安緹發(fā)髻高束,身穿鵝黃嵌寶窄袖衫,腰間一根赤金腰帶,搭配錦繡筒裙,她與朱成翊對坐在濯莊的蓮花池旁吃茶,口里嚼著榛子,朱成翊則端坐小幾一側(cè)替她剝著榛果殼。

    “睿之公子,為何不見你的姑姑齊jiejie?”安緹眨吧著亮晶晶的眼睛看向小幾對面的朱成翊。

    “……她生性喜靜,不愛出門,成天只待在她自己的小院。”朱成翊壓下心中苦澀,面不改色地說道。

    “呵呵,我還真沒瞧出來jiejie居然是這樣的性子,我還當(dāng)她同我一樣,喜歡四處游玩……公子,安緹可以讓您的婢女們帶我去尋齊jiejie說話麼?”

    朱成翊歡喜,“有何不可?翊領(lǐng)姑娘去即可?!卑簿熑に?,她總不能不開門罷!朱成翊喜滋滋地想。

    可惜朱成翊能猜到開頭,卻沒猜中結(jié)尾,齊韻的確開了門,卻只允了安緹一人入內(nèi)。朱成翊被兩個(gè)五大三粗的婢女堵在了門口,連齊韻的裙角都沒見著。

    “齊jiejie,花園里陽光正好,jiejie為何不出去走走?”安緹圍著齊韻的閨房不停的轉(zhuǎn)圈,靠窗的位置放著一面大書架,上面密密麻麻全是自己看不懂的書。

    齊韻望著安緹噗嗤一聲笑出聲來,“奴家這里也有花園,meimei隨我去看看罷?!闭f著便領(lǐng)了安緹往后院走去?;▓@內(nèi)滿植海棠,粉白的、火紅的都在盛開,花團(tuán)錦簇,間雜著如茵綠草,參天巨木,一派欣欣向榮的景象。

    “jiejie這兒的花開得好,jiejie獨(dú)愛海棠?”行走在戶外,安緹的精神明顯好轉(zhuǎn)。

    “也不,只是這個(gè)日子海棠會開得比其他花要好上許多,我便多種了一些……”

    安緹睜大了雙眼,“不開花的你便都除了?”

    齊韻淡淡一笑,“也不想除的,只是翊哥兒送來許多海棠,種不下了,我便將沒開的除掉一些而已。”

    安緹滿眼的艷羨,“睿之公子真是有心,如此孝敬jiejie您?!?/br>
    齊韻一口氣噎住,也不做聲,但聽得安緹疑惑的聲音傳來,“齊jiejie究竟是睿之公子的什么人?你喚他作弟弟,他喚你作姑姑?!?/br>
    齊韻面紅耳赤,做了許久的心理建設(shè),好容易回過了頭,泰然自若地回答,“我是他姑姑,可我自小與他一同長大,便將他視作了弟弟一般?!?/br>
    安緹了然地點(diǎn)點(diǎn)頭,“既如此,安緹也該喚jiejie為姑姑才對,齊姑姑定然十分了解睿之公子的脾性與喜好了。安緹冒昧,想向姑姑詢問睿之公子喜愛什么樣的姑娘,因?yàn)槲腋赣H就要決定選誰嫁與公子了,安緹一定會讓父親選擇我,讓我嫁與公子的,可是安緹對公子卻是一無所知。”

    雖然很早以前便聽過朱成翊提及此事,陡然聽見未出閣的姑娘說出這樣的話依然讓齊韻有些愣怔。思罕已經(jīng)答應(yīng)將自己的小女兒嫁與朱成翊了麼?齊韻神色古怪的望著一臉坦然的安緹說不出話。

    “姑姑為何如此看著我?咱們擺夷姑娘可不會扭扭捏捏,安緹喜愛睿之公子,真心想與他和如琴瑟,可公子一直對我若即若離,如霧中花,水中月……安緹心中不安穩(wěn),故而才有此一問。”在齊韻直楞楞的審視下,直爽的安緹也禁不住飛紅了雙頰。

    齊韻收回了心神,想起一月前自己與朱成翊醉酒的那一晚,便覺得自己早已無顏再見安緹了。她局促的揪起了手中的羅帕,勉力控制了自己想逃的雙腿,選了一處石凳坐下,齊韻抬起了頭,直直望向安緹的眼睛,“安緹是個(gè)好姑娘,姑姑定會助力你早日奪得翊哥兒的心。”

    齊韻看見安緹眼中爛漫綻放的喜悅,猶如一朵朵炙熱的煙火熨燙在了自己的心上,灼痛了自己的心,熏痛了自己的眼——

    翊哥兒的歸宿是安緹,自己與朱成翊只是意外,以后再也不會發(fā)生了,齊韻在心里不住的這樣告訴自己。她望著安緹含笑的眼,朝向安緹用力的握住了她的手。

    ☆、聯(lián)姻(作者說話里面有重要信息)

    思罕終于扛不住安緹的堅(jiān)持, 派了信使來到濯莊,表達(dá)了欽慕朱成翊才情橫溢, 儀表堂堂,希望將自己的小女兒安緹許配與他的意思。

    朱成翊正與部眾在議事廳議事,便將信傳給了自己的部眾們看, 問他們是怎么想的。白音、巴拉皆滿臉的激動,仿佛一旦結(jié)下這門親事,車?yán)锉愕绞至艘话恪V斐神赐滓舻热艘缬谘员淼募又?,心中五味雜陳, 獨(dú)自在心中難過片刻后, 依然當(dāng)場讓吳懷起寫下了表達(dá)感激思罕成全,不日便要前去土司府提親的回信, 并熱情接待了思罕派來的信使,并委托他將回信轉(zhuǎn)交思罕。

    朱成翊與安緹的婚事便就這樣定了下來,白音的心終于放下了, 是夜便臨時(shí)辦起了幾桌酒菜, 由白音主持, 一方面恭賀朱成翊旗開得勝。另一方面,安緹亦是車?yán)镆坏纫坏拿琅淙菝财G冠車?yán)? 壓根不輸齊韻,能娶到安緹做妻子,白音等人也是真心實(shí)意替朱成翊感到高興。

    酒席上,觥籌交錯(cuò), 朱成翊也十分的高興,但凡有人敬酒皆來者不拒。不多時(shí)便臉上飛起了紅霞。白音見狀,朝吳懷起、吳懷斌兩兄弟使了一個(gè)眼色,兄弟二人便一左一右湊到朱成翊身邊,幾個(gè)來回便扯下了他的酒杯,架起朱成翊往后院而去。

    朱成翊也不十分抗拒,任由吳氏二兄弟架著自己回到了臥房,婢女們替他鋪好了床,一番梳洗后,終于寬衣解帶安然睡下。

    月色朦朧中,朱成翊獨(dú)自臥于錦帳,待婢女們皆退下后,但見帳幔搖曳,只著了中衣的朱成翊又坐了起來。他趿拉著鞋來到了窗邊,步履穩(wěn)健,毫無醉態(tài)。他突地推開了窗,望向天空皎潔的明月。

    “所有人都希望我這樣做吧……爺爺啊——翊從來都知道自己最應(yīng)當(dāng)做的是什么,可當(dāng)我做完了所有我應(yīng)當(dāng)做的事,你的翊哥兒依舊一無所有……”

    他面色冷冽,面頰線條緊繃,看上去愈發(fā)犀利了,“爺爺,翊也會累,多希望您能告訴我,上天還會給我我想要的麼……爺爺啊……翊心中難受,可惜無處訴說,您能給我一絲安慰麼……”

    月亮不會回答,唯有蕭瑟夜風(fēng)拂過窗外的竹枝,發(fā)出嚓嚓的聲音。窗外樹影婆娑,朱成翊猶如泥胎木塑呆立窗前,他渾然不覺夜色凄冷,只怔怔地望向天空。夜露潤濕了他的發(fā)尖,月光清冷地撒在他的身上,將他的影印上窗外的假山石,孤獨(dú)又倔強(qiáng)。

    “世事漫隨流水,算來一夢浮生。醉鄉(xiāng)路穩(wěn)宜頻到,此外不堪行……”(摘自南唐李煜烏夜啼)

    ……

    朱成翊要娶安緹為妻的消息很快也傳到了齊韻的耳朵里。其實(shí)濯莊的眾人是不想讓她知曉的,畢竟她在朱成翊心中是何地位,大家皆看在眼里。受朱成翊恩寵了如此之久,如今卻要眼睜睜看他另娶他人,其中悲苦可想而知。

    齊韻是在一次例行的巡視中偶然得知朱成翊娶妻的消息的。廚房的林婆子在熬砂鍋面湯,面湯里有雞,齊韻走到廚房外卻沒看見雞毛,便喚來林婆子相詢。林婆子一會說雞毛是自己當(dāng)場就給清掃走了,一會又說雞毛在外院就被管事著人先處理完了才將雞送來的。齊韻大怒,罵林婆子居然給莊子里的人吃來路不明的食物,要將她拿入地牢讓羽林衛(wèi)嚴(yán)加拷問。林婆子在被人拿下后居然毫不畏懼,還跟她頂了兩句嘴,說齊韻狐假虎威,張狂不了幾日了。后來查清是林婆子壓根沒買雞,而是用了昨日熬雞湯剩下的部分湯汁做了調(diào)味,卻在管事處記錄下開支了二兩銀子的買雞錢。

    下人對自己的態(tài)度變化,齊韻當(dāng)然能猜出來原因,無非就是那林婆子認(rèn)為新奶奶來了,自己自然就應(yīng)該讓賢了,再結(jié)合這幾日婢女們看見自己時(shí)那無意間閃閃爍爍的目光,齊韻自是也猜度得八九不離十了。

    齊韻終于舒了一口氣,自己攬了這個(gè)管家的活不是為了揚(yáng)威,只是自那次事件發(fā)生后,她實(shí)在不想再與朱成翊有任何身體甚至目光上的接觸。做了管家則能清楚地了解他的動向,以便確定他安好了,自己能早日定下離開的時(shí)間。如此甚好,梁禛被自己趕回了老家,朱成翊也要娶妻了,那么自己也差不多也可以揮袖作別了。

    齊韻雖說放心不下朱成翊,卻也并不能心安理得的長久待在朱成翊身邊。自己欠梁禛甚多,又是梁禛的“人”,卻長期呆在朱成翊身邊,就算自己回去找梁禛了,雖說不求回報(bào),梁禛也不介意,可其他人會如何看待梁禛?

    固然自己離開梁禛那日起便給人留下了不好的印象,但留朱成翊身邊時(shí)間越短自然是最好。安緹聰明又出身顯貴,更難能可貴的全心全意為朱成翊著想,自然能代替自己將朱成翊照顧的妥妥貼貼的,自己再留下當(dāng)然就沒多大的意義了。

    齊韻也挺喜歡安緹,在得知朱成翊果然下決心要娶了安緹時(shí),雖對以往朱成翊要利用安緹將思罕拉下馬的言論心有余悸,但她依然認(rèn)為,待朱成翊愛上安緹后,情況便能有所改變。朱成翊成親后,自己身上的壓力一定會有所減輕,待到那個(gè)時(shí)候,自己便可尋個(gè)妥帖的時(shí)機(jī)向朱成翊告辭。

    正因如此,齊韻完全不介意濯莊眾人憐憫、惋惜或好奇的目光,全心全意著手準(zhǔn)備起離開朱成翊,自行返京的諸多事宜來。她對朱成翊也未像往日那般諱莫如深,防范得緊,有時(shí)二人還會在濯莊內(nèi)相遇,雖然依舊不給朱成翊與自己交流的機(jī)會,但齊韻偶爾也會向朱成翊行個(gè)禮再走。

    許是有了未婚妻,齊韻又一副拒人千里的模樣,朱成翊果然未再來東苑尋齊韻,平日里偶遇亦是一副恭敬有禮的樣子,這讓齊韻愈發(fā)放心了,事情終于回歸了正途,一切都在向好的地方發(fā)展,齊韻的心情也變得一天天好了起來。

    是夜,齊韻拿出費(fèi)力“墾荒已久”的一只香囊,上面繡了幾只蝴蝶,完成了最后一只蝴蝶的翅膀后,倦極而眠。因不用再陪朱成翊說話,齊韻白白多出不少時(shí)間,為消磨時(shí)間,她便與自己的婢女學(xué)習(xí)了繡花,如今除了耗時(shí)比別人長,倒也有模有樣了。

    齊韻認(rèn)為繡工是門重要的活計(jì),她遠(yuǎn)離京中,又無處打探消息,尚不知家中情況。她以為就算梁禛看在過往的情分上,全力襄助齊家,父親十有八九也得削職或是受貶。

    自己以后不能再做千金小姐了,萬一投靠梁禛,做了他的婢女總得要有一門手藝傍身才能混的下去。如若不幸齊家覆滅,走投無路了,自己做點(diǎn)繡品,能讓繡樓出錢收了,還不至于餓死。

    齊韻在濯莊享受了朱成翊無上的榮寵,她的臥房最大,當(dāng)中一張紫檀雕花拔步床,西側(cè)則是一面巨大的紫檀大方角柜,里面放滿了齊韻的衣物。

    在這萬籟俱靜的深夜,就在整個(gè)濯莊皆寂寂好眠時(shí),紫檀大方角柜后傳來咔嗒齒輪滑動聲,大方角柜緩緩朝向一側(cè)滑動開來,露出一人高一個(gè)洞,洞內(nèi)燭火搖曳,印出了一雙犀利沉郁的眼,竟是朱成翊。

    朱成翊用手中燭火環(huán)視了臥房一圈,望著平靜安穩(wěn)的床幔露出了孩童般狡譎的笑。他輕輕來到床邊,放下手中燭臺,自懷中摸出一方棉帕,挑起床幔,緩緩將手中棉帕捂上了床上好眠之人的口鼻……

    四周似乎更靜了,連蟲兒也睡著了,一絲聲音皆無。齊韻鼻息綿長,睡得愈發(fā)深沉。

    朱成翊靜靜地盯著她的臉看了好一會兒,便放心地寬衣解帶,吹滅了燭火,麻利地鉆進(jìn)了齊韻的被窩。

    床幔內(nèi)傳來男子低沉的呢喃,“韻兒姑姑,月底我便要迎娶安緹了,你是真心覺得高興吧?可我不高興,我只要娶你,不要娶旁人……姑姑放心,思罕與他的短命女兒我會盡快處理掉,車?yán)锸俏业?,也是你的……?/br>
    “姑姑,思罕又來尋我了,他要我去往土司府商議月底迎娶事宜,議事完畢后再隨他去往羅喀山,幫助他布防老撾國夷人。姑姑覺得這可是一場鴻門宴?……韻兒姑姑,你定然會說,翊哥兒休要中計(jì),那羅喀山便是收你入囊的絕地,是口袋,是陷阱!呵呵,姑姑,翊哥兒今日便是特地來告訴你的,不入虎xue,焉得虎子。羅喀山,不是我的絕地,是他思罕的……”

    “姑姑切莫擔(dān)心我,翊兒不會有事的,我還得留著這條小命來娶你呢……韻兒姑姑乖乖在家等我,莫要偷跑了?!?/br>
    紫檀大床吱嘎作響,內(nèi)里傳來衣料摩挲之聲,窸窸窣窣,夾雜著男子沉重的鼻息與壓抑的低喘……

    翌日,齊韻直睡到日上中天才起床,雖是睡了如此之久,渾身依然說不出的倦怠。抬起手揉了揉眼睛,只覺得指間粘膩,放鼻尖聞了聞,帳內(nèi)熏過的蘇合香沒了,一股淡淡的奇異的麝香味。又摸摸酸軟的腰腹,肚子上也是一層異樣的粘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