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筆趣閣 - 歷史小說 - 鸞鈴錯在線閱讀 - 第27節(jié)

第27節(jié)

    梁禛卻依然未做出回房的意向,馮鈺訝異地看向梁禛,見他雙目炯炯正看著自己,原是在等表態(tài)啊,立馬站起身來,胸脯拍得震天響,“頭兒盡管放心,兄弟們嘴嚴得很??!我已經(jīng)下過軍令了,那幫小子,怕得跟龜孫子似的?!?/br>
    梁禛起身,拍拍二人的肩,“甚好!你們都是我的好兄弟……”

    ……

    審訊室燭火搖曳,跪坐地上的王鏘面色蒼白,身上雖看不出明顯的傷痕,但兩條腿卻是軟塌塌無力的搭在地上。

    梁禛端坐審訊臺,漫不經(jīng)心地翻開桌上的卷宗,“王衢,汝州王氏,長房嫡子,行六……與王大當家你可是嫡親兄弟喲……”

    梁禛饒有興致地看向堂下的王鏘,“噢,不對,如今王大當家可不再是你三郎了……王六郎才是青龍會的大當家?!?/br>
    啪的一聲,梁禛攤開一份文書,踱步來到王鏘面前,將手中文書攤至王鏘鼻尖下,“王三郎且看看罷,這便是你的好六弟……”

    王鏘緩緩看向面前的文書,待他看清文書的內(nèi)容及末尾的押印時,本就蒼白的臉瞬時鐵青一片。這是一份藥鋪轉(zhuǎn)讓契書,藥鋪是青龍會的產(chǎn)業(yè),依契書所示,轉(zhuǎn)讓給王鏘從未聽過的,名為盛興魁的商號。而且轉(zhuǎn)讓方落款押印一改以往王鏘的印信,卻是為王衢。

    王鏘心如刀割,王衢是自己的親兄弟,也是自己手把手帶出來的。自己被錦衣衛(wèi)抓獲不過月余,王家的主事印信便換成了王衢,自己的六弟已迫不及待地要將自己趕出王家了……

    且藥鋪乃青龍會的龍頭產(chǎn)業(yè),就算是要躲避錦衣衛(wèi)清查,也不能如此隨意便轉(zhuǎn)給了一所名不見經(jīng)傳的商號,要知道青龍會慣用的馬甲商號可是有明列的清單的。

    似是知曉了王鏘心中所想,梁禛蹲下身仔細地看向王鏘的眼睛,搖頭晃腦地解釋,“王大當家應(yīng)是未聽說過這盛興魁罷?此乃一月前方成立的商號,與王大當家您的豫達興相似,專營中原至大寧的商貿(mào)販運……”

    梁禛滿意的看見王鏘鐵青的臉上不受控制的開始抽搐起來,他一把抽回手中的契書,直起身,負手乜斜著眼看向情緒激動的王鏘,“三郎可知,王家已然將你拋棄……”

    “不!不可能!”,王鏘嘴唇發(fā)紺,兀自抖個不停。他情緒激動,神情癲狂地沖梁禛怒吼,“王家不可能如此待我!你休要胡言亂語,定是你胡說想要誆我!對,這契書定是你們錦衣衛(wèi)胡亂編造出來的!”

    梁禛一聲冷哼,“此類文書皆于開封府衙門有存檔,文書上亦有開封府尹印信,我直接取來即可,犯不著編造。吶,你六弟于這一月內(nèi)簽了不少鋪子、地契、房契轉(zhuǎn)讓契書,你可慢慢看,看我說的是否屬實?!?/br>
    梁禛一個抬手,王鏘面前呼啦啦攤了一地的契書。王鏘早已呆愣當?shù)?,如泥胎木塑般盯著面前的契書發(fā)怔。

    梁禛看著王鏘呆滯的模樣咂巴著嘴,準備再接再厲,“王三郎如若還對王家抱有幻想,我勸你早些放棄,吉達當下便在你青龍會,如若要救你,還會讓你等到現(xiàn)在麼?再者,如若存了心要救你,青龍會又怎會將你的寵姬送予那府尹大人……”

    王鏘猛然抬頭,如回魂般驚異地盯著梁禛,他看見梁禛嘴角微揚,滿眼戲謔,“你的歌舞姬中可是有對兒雙生子?如若本官沒有記錯,一個喚櫻雪,一個喚櫻瑛,便是在陳府尹大人府上立足了……”

    王鏘心中的防線終于潰堤,一聲呼號后,他以手捶地,竟如孩童般伏于地上嚎啕大哭起來。

    堂堂青龍會大當家被家人棄如敝履,任誰都會接受不了,王鏘此番情緒崩潰,后續(xù)事項倒是能順利許多了。

    梁禛咧咧嘴,將陸離臨摹的那幅悠蘿谷草圖塞入馮鈺手中,沖他使了個眼色,示意馮鈺接下來完善地形圖的事宜便交與他了,馮鈺拱手道喏。梁禛心中安定,滿意地摸摸下巴,扭頭掀袍便出了地牢。

    ……

    翌日,一幅完整的悠蘿谷地形圖果然呈到了梁禛面前。

    梁禛撫掌大笑,連日來的陰霾似乎也隨之被吹散。他眉開眼笑,走路帶風(fēng),青龍會王鏘倒戈,實乃上天送予自己剿滅青龍會的良機。此次定要萬全準備,一舉拿下青龍會,方不枉此次離京數(shù)月公干一場。

    悠蘿谷的地形圖看似繁雜,細細觀之,仍可見青龍會藏匿之處乃一九宮八卦陣式。內(nèi)圓外方,大陣包小陣,大營包小營,隅落鉤連,曲折相對。加上中央?yún)^(qū)域共計九個大陣。

    中央?yún)^(qū)域呈環(huán)形,圍繞一池塘,周圍八陣則各以六個小陣組成,共計四十八個小陣。另外,尚有二十四陣布于后方,以為機動之用。梁禛細細看向西北角,那處乃晴初描畫過的乾位,王鏘所畫較晴初似乎更為繁復(fù),此乾位一處又包含六小陣,一陣之中,兩陣相從,一戰(zhàn)一守,奇因突進,多因互作。

    梁禛扼腕,如若沒能事先得此陣圖,此次圍剿定然又是無疾而終。拋開如此繁復(fù)的陣式,王鏘與晴初所繪自乾位直達中央?yún)^(qū)域的路線倒是一致,自生門入,經(jīng)一吉一兇門,開門及驚門,自休門出,便可入得中心。

    除卻乾位,王鏘尚繪出巽位入中心的路線圖。思慮良久,為穩(wěn)妥起見,梁禛決定選乾位作為進攻路線,畢竟有晴初做輔證,且有攬春院實地構(gòu)造可做應(yīng)證。

    日漸西沉,梁禛于累牘中抬起頭,晚膳后便要召集部從商議兩日后的圍剿行動,此次圍剿對自己來說便是最后一搏了。

    這次離京數(shù)月,不僅未能捉得朱成翊,還將齊韻弄丟了,迄今為止算得上是一無所獲。只盼此次圍剿青龍會能有所斬獲,不然只怕回京都不好復(fù)命。為保險起見,梁禛決定繞開開封府尹陳克禮,直接與開封守備郭慷協(xié)作,力求一擊中地。

    青龍會于開封實力非同一般,與開封府尹陳克禮亦關(guān)系密切。只靠錦衣衛(wèi)這點力量,只怕無法入那詭異的山谷捉了吉達,求人手相幫還得避開開封府尹的眼。如若走漏風(fēng)聲,只怕未能進得山谷,便讓吉達給逃了。

    經(jīng)多方篩查,梁禛將目標鎖定在了郭慷身上,郭慷任開封守備已逾十載,一直未得擢升與陳克禮的壓制掣肘不無關(guān)系。如今梁禛要捉吉達,這可是肅王爺心頭刺的左膀右臂!郭慷突然得此躍出龍門的機會,哪有不應(yīng)之理,當場便拍胸立誓,不破悠蘿谷絕不回開封!正是因為有那陳克禮作保護,青龍會這顆毒瘤才會越長越大,直至如今竟成為中原之瘤,自己作為一方守備,食君俸祿,自當忠君之事,此次剿滅青龍會,自己責(zé)無旁貸!

    梁禛放心,有郭慷如此承諾,自己只要放手一搏即可。連續(xù)兩日不眠不休的論證,布置,準備后,梁禛只留了一小隊人手并郭慷百余軍士留在衛(wèi)所看守王鏘。自己則帶領(lǐng)余下部眾與郭慷的大部隊一道奔赴悠蘿谷,破陣捉拿吉達與王衢。

    ☆、悠蘿谷

    這是一個永遠不會有早晨的山谷, 透過谷口猙獰的亂石與雜草,梁禛的視線極力穿透那氤氳谷中的層層暮靄, 向山谷深處望去,這里沒有旭日朝陽,只有不同于世間的陰冷黃昏。

    微微靠近谷口, 蒼郁陰沉的密林深處,谷風(fēng)悲號之聲隱隱傳來,如哭似泣。竟然有人真的住在如此死氣沉沉,不見天日的山谷之中, 這青龍會果然是見不得人的……梁禛摸摸脖子上被冷沁山風(fēng)吹起來的雞皮疙瘩, 心中默默地想著。

    梁禛收回視線,沿谷口上下搜索。似是知曉梁禛所想, 陸離一個展臂,將梁禛引向西北方向,“梁大人, 且隨我來, 入谷的暗河就在前面?!绷憾G頷首, 退回大道,一行人繼續(xù)向西北方向走去。

    繞過一塊巨石,蔥蘢綠樹掩映下, 一方碧潭突現(xiàn),碧潭盡頭果然有一個黑漆漆的洞口。馮鈺一個招手,隊伍后一架架馬車逐次駛向潭邊,車上拉著一摞摞嶄新油亮的竹筏。

    軍士們自動分組上了竹筏, 先后駛?cè)攵粗?,雖然陸離鳧水跟蹤青龍會仆婦入洞時并未發(fā)現(xiàn)機關(guān)或埋伏,梁禛依然安排了每個竹筏間隔十數(shù)丈的安全距離。

    于洞中暗河行進了約莫一刻鐘,梁禛與郭慷一行進入了霧氣沉沉的山谷。小河淙淙蜿蜒流淌于山谷間,小河兩側(cè)怪石嶙峋,枝蔓叢生。山間古木參天,遮天翳日,偶有烏鴉啼鳴,讓這片山林愈顯陰冷可怖。

    須臾,前方密林深處果然出現(xiàn)支流,如陸離所言,梁禛選擇了右路繼續(xù)前行。行船約莫半個時辰后,迷霧倏然散去,眾人眼前皆豁然開朗。

    此處為一片盆地,開闊又平整,自悠蘿谷洞口流出的小河環(huán)繞著這片土地,蜿蜒而行。陽光明媚,暖風(fēng)熏人,與適才林中的冷冽陰森判若天淵。極目望去,亭臺樓閣,鱗次櫛比,茂林修竹,小橋曲水,真真乃一處離世修仙的世外桃源。

    尚未完全進入這塊開闊地,梁禛便看見了扼守盆地入口處的那一座竹樓,竹樓旁一塊巨型河石上,“珞錦莊”三個字龍飛鳳舞。

    據(jù)王鏘所言,珞錦莊外有悠蘿谷,珞錦莊內(nèi)設(shè)九宮八卦陣,僅此二項便已可當十萬雄兵。故而開設(shè)的暗哨便少了許多,除卻扎營于八陣之中的青龍會私兵與打手,哨臺便唯有入口竹樓這一處了。竹樓于午時與戌時各有一次換防,此時的守衛(wèi)最為松懈。

    梁禛看看天色,已然漸近午時,時間正好。他一個抬手,示意眾人就地埋伏于密林之中。郭慷帶來的劉姓副將則帶上十余名赤膊武士縱身跳下竹筏,口含蘆葦管,潛于水下,悄無聲息向竹樓游去。

    竹樓中的武士正在換防,時至正午,一眾人正肚餓的慌,迫不及待地想要將自己的位置挪出來給接替的人,新來接替防務(wù)的亦打著哈哈,神魂尚未歸位。加上珞錦莊從未有過被人自由進入的記錄,哨兵們果然未能留意到外人的靠近。

    于無聲息中,劉副將帶領(lǐng)部眾便已然奪得竹樓的掌控權(quán)。待見到竹樓上打出約定的安全旗號后,梁禛與郭慷率部順著河流繼續(xù)向西北前行。

    掩身于河岸的蘆葦叢中,梁禛看看手中的地圖,再看看眼前的建筑群。這是一處形制規(guī)整的碉臺與高樓的集合地,四周并無高墻圍欄,而是留有不少門戶。梁禛與郭慷交代一番后,喚人取來隨行的馬匹,率部策馬于蘆葦叢中沖出,直撲西向的一處門戶而去。

    馬蹄疾扣,碉臺內(nèi)的哨兵驚愕地發(fā)現(xiàn)居然有一隊人馬自河邊蘆葦叢中沖出時,慌亂了好一陣。能在珞錦莊看見外敵實乃生平第一次,好不容易架好弓箭就要迎敵,梁禛率部已然沖至碉臺后的小巷內(nèi)。匆忙中,幾只箭矢稀稀拉拉散落而出追向巷中的梁禛,無奈已然錯過射擊的時間窗口,只能無力地噼里啪啦落于虛無。

    碉臺的哨兵們來不及閉上嘴,驚愕再度襲來,陸離率部如幽靈般出現(xiàn)碉樓內(nèi),一道道寒光劃過,青龍會的碉樓守衛(wèi)們便如一袋袋麻草噗噗倒地。奪得碉臺的陸離亦立時打出旗語,召喚郭慷前來接應(yīng)。

    小樓青磚黛瓦,小巷安謐幽深,小弄堂橫向環(huán)連。偶有舉刀相阻的武士自弄堂內(nèi)沖出,皆被騎乘高頭大馬的錦衣衛(wèi)隊干凈利落地一刀解決。梁禛心無旁騖策馬向東發(fā)足狂奔,按地圖所示,生門便在一方垂花門后。

    小巷盡頭,一方雕花彩漆垂花門突現(xiàn),黝黑的匾額上兩個朱漆大字“澹園”。

    梁禛心中微定,快馬加鞭,直奔澹園。入得園內(nèi),左右游廊上分別沖出一隊武士朝梁禛部眾撲來。一時間刀光劍影,打斗聲四起。因梁禛閃電奇襲,青龍會猝不及防,一時間接應(yīng)不及,須臾,“澹園”的守衛(wèi)被錦衣衛(wèi)剿滅后,梁禛得以順利脫身。

    離開澹園,梁禛不敢停留,馬不停蹄朝北向進發(fā)。身后遠處傳來模糊的喊殺聲,梁禛未作理會,那是郭慷與陸離在幾個據(jù)點掃平前來阻攔的青龍會守衛(wèi)。

    根據(jù)事前與郭慷的約定,為防止吉達與王衢逃脫,梁禛率部奇襲位于珞錦莊中央?yún)^(qū)域的會青園與幾個常用來接待貴客的院子,力求一舉抓獲吉達與王衢。郭慷與陸離則負責(zé)于梁禛后方,打通并清掃珞錦莊西北方向至中央?yún)^(qū)域的通道。

    眼前是數(shù)條曲折深幽的小巷,兩側(cè)為高大的山墻高樓。白墻青瓦,馬頭墻高低起伏,層層疊疊,垛頭高聳入云。

    梁禛勒馬抬手止步在了這片徽派樓群外,他一改之前的極速突進,勒轉(zhuǎn)馬頭,于巷外上下查探,來回逡巡。

    見梁禛如此躑躅,馮鈺策馬上前詢問道,“大人,可有何不妥?”

    “子珵可覺此處安靜得過分?”梁禛抬手,用馬鞭指著眼前的高樓大院。四下里針落有聲,烏泱泱一大片高樓里一絲人氣也無。

    馮鈺頷首,“確實安靜得緊……”復(fù)又低頭掏出懷中的地圖,辨別一番后,“可是大人,依圖所示,咱確實應(yīng)該穿過此片樓宇,此處東向出口便是咱的目的地?!?/br>
    “此處樓高,皆二三層,墻垣又高出屋面甚多。且巷道過處皆墻垣,其上無窗。如此一來巷道甚是封閉,如一深桶。如若巷尾有人射箭阻我,亦或屋頂有人擲石伏擊,我等皆無逃生可能?!?/br>
    梁禛沉吟片刻,“子珵覺得用火妥否?”

    想要捉住吉達,留給吉達思索判斷的時間自是越少越好,梁禛這一隊人馬的行動準則便是“快”。如要派人慢慢入室搜索,攀墻查看后再做打算,黃花菜早涼了。馮鈺自是知曉梁禛用火的意思,雖然有失火導(dǎo)致擴大目標之嫌,但在當前情形下已是最好的選擇了。他點點頭,轉(zhuǎn)過頭便開始布置起來。

    錦衣衛(wèi)軍士們?nèi)〕鲱A(yù)備好的可燃燒箭頭,架于弩機上,用火折子引燃箭頭后,他們將梁禛圍于隊伍中,待梁禛一聲令下,一眾軍士策馬揚鞭沖向正中間的一條小巷。剛進巷口,軍士們便手舉弩機將一支支火箭射向青瓦房頂。

    不出所料,馬頭墻頂傳來箭矢噗嗤入rou聲,及呼號奔走聲,不時夾雜重物跌落高樓之聲。雖有為數(shù)不多的冷箭自房頂射下,皆被眾人一一化解。梁禛深知墻頭敵人定然不會只有自己射中的這些,與敵糾纏于此地乃大忌。他振臂高呼眾軍士加速,一眾錦衣衛(wèi)策馬奮蹄揚鬃,擊電奔星般沖入了巷尾的一個庭院內(nèi)。

    根據(jù)王鏘的圖例所示,此處為突破乾門大陣的第三個節(jié)點,亦是最兇險的一個門。為此次突擊,梁禛亦做了萬全準備,沖入巷尾庭院那一瞬間,當先十數(shù)名錦衣衛(wèi)軍士迅速俯低身子,干凈利落地朝庭院左右及正前方射出一排凌厲的火頭箭。

    箭矢才出,一陣悶哼并重物倒地聲伴隨箭矢噗嗤聲便傳入耳中。梁禛伏身馬背,躲過迎面而來的嗖嗖冷箭,余光中看見庭院內(nèi)銅圍鐵馬,黑壓壓圍了一圈手持長矛的武士,長矛斜出,齊整整一片滴水不漏的長矛高墻。在正對去路的道上,一位彪形大漢被一干武士合圍其中,橫刀立馬,目露兇光,正虎視眈眈盯著猝然沖入庭院的錦衣衛(wèi)們。梁禛夾緊馬腹,絲毫未頓,愈發(fā)催馬加速。

    但見當先十數(shù)位錦衣衛(wèi)軍士射出數(shù)排火頭箭后,扯過馬頭分作兩隊直撲李挺的左右翼,自分開的隊伍中則直直沖出一名錦袍男子,猶如一支離弦的箭,直直沖向正中攔路的彪形大漢。

    長矛齊齊指向梁禛的來路,長矛陣后的李挺見梁禛竟對長矛視若無睹,不管不顧的就沖將過來,不由得訝異非常。不知這梁禛又要耍什么花招,李挺不由得緊了緊手中的大刀,抬至胸前,做好了防御準備。

    長矛陣寒光閃閃,梁禛身下的大宛戰(zhàn)馬猶如飛蛾撲火,被釘死在了長矛陣前。在長矛刺來前一刻,梁禛直起身來,腳下一個用力,踩住馬鐙,踏上馬頭,騰空而起……

    自馬頭彈起那一瞬,梁禛左手腕一抖,一只飛爪飛上李挺身后的廊檐。咔嗒一聲,飛爪卡緊,梁禛借力飛爪,直挺挺擦著李挺的頭頂飛向廊頂。

    李挺驚訝地看著猶如蜘蛛般在自己眼前突然轉(zhuǎn)向,直飛沖天的梁禛,尚未來得及反應(yīng),便覺眼前寒光一閃,下意識提刀來格。刀鋒相錯,梁禛右手的繡春刀堪堪擦過李挺的面頰,留下一道細細的血痕。

    李挺大怒,轉(zhuǎn)過頭看見梁禛剛至廊頂,扭轉(zhuǎn)馬頭便要來砍。才剛起步,廊頂?shù)牧憾G左手一揮,李挺暗道不好,翻身就要藏于馬腹下。耳旁傳來硬物破空劃過的聲音,李挺就要放下心來,左肩突然傳來一陣劇痛。終是沒能躲過全部暗器,李挺只覺左肩疼痛難忍,幾欲落下馬來。

    看見李挺受傷,梁禛咧嘴一笑,一個猛虎下山,推離開廊頂凌厲又兇狠地朝李挺撲將過來。李挺抬刀相搏,刀風(fēng)烈烈,李挺只覺面前如有滔天巨浪劈頭蓋臉而來,心中一顫,自己怕是要抵擋不住。勒住韁繩的左手一緊,跨下馬步微頓。

    已至半空的梁禛哪容得他躑躅,刀花一挽,已將李挺密密實實裹在自己刀風(fēng)之內(nèi)。李挺左右躑躅那一瞬,梁禛已然擠上他的馬背。李挺只覺右手腕一麻,手中長刀已然落地,脖間一把繡春刀冒著寒氣,反著寒光刺得他睜不開眼。李挺頹然靠在身后梁禛的肩上,右手無力垂下,腕間血流如注。梁禛調(diào)轉(zhuǎn)馬頭,猛夾馬腹,挾著李挺便要迎上身后洶涌而來的長矛。

    手持長矛的武士們見長官被擄,還被當作盾牌往自己刀尖上湊,哪敢再迎,一排排直往后縮。梁禛冷笑,伸出握住韁繩的左手,探身一把握住身側(cè)的一柄長矛搶頭,扭臂一旋,奪過長矛便調(diào)轉(zhuǎn)槍頭,使出個橫掃千軍。長矛武士歪倒一片,生生被梁禛打出一片空地。

    馮鈺見梁禛得手,一刀劃過被自己困在身前的武士的脖頸,轉(zhuǎn)身便來策應(yīng)梁禛。二人一沖一突,將長矛陣沖了個七零八落。

    李挺手腕破了大血管,兀自滋滋噴血,被梁禛挾持如此之久,晃來蕩去,早已沉沉昏死過去。眼看院中還在死扛的武士已所剩無幾,梁禛一把推開身前的李挺,收起繡春刀,舞起長矛,甩開膀子大干了一場,終是將滿院的武士清理了個干凈。

    沖出馬頭墻樓群,梁禛率眾奪了馬匹繼續(xù)向東。老遠便見紅幡飛舞,艷幟高張,濃烈脂粉香撲鼻而來,竟是花樓一條街。

    “怪不得吉達小兒來了珞錦莊便不走了,王家果然是會享福的,住在此處確實賽過了活神仙?!绷憾G冷哼一聲,拍馬便往最小那道巷走去。

    花樓鱗次櫛比,密密匝匝,卻無人活動?!按笕?,此處亦安靜的緊……”馮鈺見梁禛絲毫不疑便進了小巷,心中惴惴,便湊上來于梁禛耳旁低語。

    梁禛用看傻子的眼神看向馮鈺,“姑娘們夜間是極累的,自是要多歇息,你以為是你這樣的莽傻子,幾宿不睡都龍精虎猛的?”

    馮鈺一口氣噎住,憋了半宿又開口道,“咱不是攻來了嘛……難道不該有人來攔咱們……”

    梁禛指向小巷路沿的泔水桶,及濕漉漉的路沿,“此巷乃花樓后廚聚集地,此時剛過午時,此間彌漫濃郁飯菜泔水味,顯見得才清理過膳食碗盞不久。故而此間諸人皆活動如常,想來咱進攻速度過快,傳令官尚未來得及將訊號傳來此處,咱自顧往東即可。”

    他頓了頓,復(fù)又開口,“不過,一定會有人來阻攔咱們,只是不知會在何處,子珵?zāi)薄?/br>
    馮鈺啞然,忙喚來十余部眾,代替梁禛策馬走在了隊伍最前方。轉(zhuǎn)過一道花影壁,隊伍最前方的幾匹馬猝然跪地,箭矢聲嗖嗖不停。走后面的幾位軍士翻身滾下馬,手忙腳亂拖住前方幾位同伴的腳,連滾帶爬回到了影壁后。

    “大人,影壁后灑滿了扎馬釘,道路前方有花樓的打手擺了箭陣等著咱?!币幻鎺е蓺獾腻\衣衛(wèi)軍士氣喘吁吁地向梁禛匯報。

    梁禛抬首看向小巷兩旁,花樓密密匝匝,因此乃陰面,大都關(guān)緊了窗戶。他喚來馮鈺,耳語數(shù)句后,帶了數(shù)十名部下,掏出飛爪,矯如靈猴,蹭蹭蹭便爬上了花樓房頂。馮鈺見眾人已于房頂騰挪直奔青龍會打手后方,亦抬手示意部眾拉弓搭箭,以影壁作掩,朝對方射箭。

    青龍會打手們?nèi)娜獾嘏c馮鈺對峙,壓根未能留意到身旁花樓上步步緊逼的錦衣衛(wèi)。待得一位眼尖的打手看見已奔至頭頂?shù)牧憾G時,他大叫一聲,眾打手紛紛將弓箭瞄準梁禛便射。

    梁禛吸引了打手的注意,反倒掩護了他的部眾們順利的繞過打手頭頂,往打手陣營后方進發(fā)。箭雨紛至,腳下一扇格窗半掩著,梁禛一個縱身翻了進去。

    作者有話要說:  會有兩章破獲青龍會的描寫,畢竟男主要立功,不登上塔頂,怎么有資格奪回女主。

    為了讓男主立功,也是絞盡腦汁了……

    ☆、破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