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7節(ji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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嫡姐甚至?xí)阒⒆訉憣懏嫯?,不管無拘抓著筆畫了點什么,她都會溫和的摸摸兒子的頭頂。 奚嫻也瞧過,那是一堆亂七八糟的涂鴉。自然,小寶寶只有一歲不到,要求他畫出些甚么也不合情理。 但對于嫡姐這樣的人,奚嫻認(rèn)為已是非常難得了。 她不喜歡浪費時間,更遑論是陪著個無知稚童。 就好比上輩子在奚嫻有限的記憶里,都沒見皇帝陪自己的孩子。 功課要過問,但陪著兒子們畫畫這種事體,自然有上書房的師父,皇子公主們的一飯一菜,也精致得無可挑剔,自不必關(guān)心。他日理萬機,大多數(shù)時間都用在政務(wù)上,一部分閑暇時間偏好一個人看書,另一部分留給了奚嫻。 但奚嫻怎么能知足呢?她當(dāng)然不知足,但也沒什么辦法。 奚嫻就覺得,嫡姐比皇帝好多了,雖然孩子不是她親生的,但卻寶貝得緊。 所以,讓孩子和嫡姐親近親近也很好,畢竟嫡姐往后算是她半個母親呢。 只是到了傍晚時分,奚嫻還沒把嫡姐和孩子盼回來。 不一會兒,便有個風(fēng)塵仆仆的仆從領(lǐng)命進(jìn)了院子,對奚嫻插手恭謹(jǐn)?shù)溃骸胺蛉?,主上帶著小少爺在宮里歇下了,明日傍晚自會帶小少爺歸來。” 奚嫻坐在桌前,迷茫道:“他們不回來了?” 仆從沒想到奚嫻這么茫然,低頭溫和道:“是?!?/br> 奚嫻垂眸慢慢說道:“嗯,好。你和jiejie說一聲,就說我曉得了。孩子還小,不要叫他受風(fēng)。” 夜里奚嫻躺在床上,滿心都是茫然。她不叫仆從來侍候,那一整間院子里,可真只有她一個人了。 她很不喜歡這樣的感覺,就好像又剩下了她一人,所有人俱離她而去了,所有的事情都脫離了掌控。 比起這些,她也害怕無拘會哭鬧。 這孩子還沒出過家門,在襁褓里這么小軟軟一團,嫡姐的事多,那些宮人們照料得好孩子嗎? 奚嫻住在小院里時間長了,偶爾出門也是去山間別院里休憩,真正對于國事家事關(guān)心甚少。她甚至不曉得皇帝現(xiàn)在納了幾個妃子,又有了幾個兒子。 她只關(guān)心自己的兒子。 可是又對于皇宮那個地方,非常的忌諱且不喜,所以也擔(dān)憂兒子會被壞女人欺負(fù)了去。想起那一張張花容月貌,卻藏著陰險晦暗心思的面孔,奚嫻的手微微收緊,幾乎要把被褥給撕爛了。 有那么一刻,她覺得自己的戾氣很重。 從骨子里散發(fā)的陰狠之感,卻叫她回歸了現(xiàn)實。奚嫻到底是長大了,不再會把情緒外放,她只會慢慢消化它們,然后裝作自己什么也不曾想過。 奚嫻在床上團起來,慢慢閉眼睡著了。 隔日傍晚,春草端著果盤進(jìn)來知會她,笑著道:“六姑娘,咱們小少爺回來了,還有大小姐也歸來了?!?/br> 她知道自家主子今日一天都心神不定的,往日磨磨蹭蹭繡個半月才能繡出來的虎頭小鞋,今日半日都做得差不離,就連上頭的胡須都繡得惟妙惟肖,跟真的似的。 春草就覺得,看來自家主子不是甚么都不會。 奚嫻連忙放了手中的活計,一改之前的懶散模樣,從榻上挺身而下,趿了她的繡鞋就提著裙子往外走,一手支著回廊上的紅柱,便見嫡姐抱著兒子往這兒走。 臭小子還不老實,白胖的小手揮來揮去,稍稍離得近一些,奚嫻還能聽見他軟軟的奶音。 嫡姐穿著一身墨綠的長裙,發(fā)髻利落的綰了起來,垂眸看著無拘倒是分外柔和。只是奚嫻現(xiàn)下瞧著她,便時時覺得她是個臭拐子。 奚嫻提著水紅的裙子兩三步走上前,一把搶過了無拘抱在懷里,也不看她。 嫡姐今日倒是好脾氣,進(jìn)了屋便柔聲解釋道:“本是沒想著要過夜的,只是事情沒處理完,又不好叫仆從帶他歸來,便耽擱了一夜?!?/br> 奚嫻心里啐她一口,只顧著掂量兒子,生怕孩子一夜離了母親,便消瘦了似的。她打定主意,以后都不給嫡姐管孩子了,到時候把孩子帶野了怎么辦。都不要娘親了。 嫡姐平緩道:“知道你心眼小,如今便上趕著來解釋,你還不懂事,只顧著與我置氣?!?/br> 奚嫻轉(zhuǎn)頭,正想與這人吵架,卻發(fā)現(xiàn)她看上去是有點疲憊。嫡姐比她大了幾歲,奚嫻現(xiàn)下青春年少,可嫡姐不是。 在她這個年紀(jì),尋常人孩子都能之乎者也了,過個幾年就能娶妻生子,生幾個大胖孫子含飴弄孫。 可是因為她,或許嫡姐一輩子都沒有別的孩子了。 奚嫻覺得很混亂,她有時甚至分辨不清自己是誰,或是旁人是誰。 她認(rèn)為自己應(yīng)當(dāng)硬氣一些的??捎行└星閰s控制不住。 奚嫻把無拘交給奶娘,并在孩子的額頭上親了一口,才轉(zhuǎn)身對嫡姐道:“我沒有想著怪你,我是個蠢笨的,教不好孩子,只懂得陪他玩,也不會教他為人處世,之乎者也。您曉得我,對于那些事物一向不大讀得懂?!?/br> 奚嫻坐在嫡姐面前,對她溫柔道:“往后您來教她罷,若您不嫌棄,就把無拘當(dāng)作是自己的兒子。他長大了,也會好生侍奉您?!?/br> 嫡姐笑了笑,也說道:“嗯。” 女人看著自己的小姑娘,有時不太確信她究竟怎樣了。 自從懷了孩子,奚嫻便有些古怪,時不時會做些超脫常理的事,偶爾的戾氣也有些重,她甚至能在床笫間勾引她,似乎甚么花樣都玩得轉(zhuǎn)。 自然,他是不會允準(zhǔn)奚嫻再那樣的。 她就是個小姑娘,只適合最純潔干凈的事物,所以大多數(shù)時間,奚嫻有心,卻也會被拒絕。 和伴侶達(dá)成一致后,奚嫻便主動的對她眨眨眼,在燈火下暗紅色的唇瓣慢慢勾起,使肌膚顯得尤為雪白。 嫡姐不得不注意到,奚嫻今天是刻意打扮過的。 她長得很小,無論多么消瘦,一張臉總是看上去稚弱而天真,可這樣純凈的小姑娘,涂上了暗紅似血的唇脂,卻顯得異樣的搭調(diào)。 那或許是源于奚嫻骨子里的氣質(zhì),讓她看上去既純潔,又有些詭異惡毒,特別是認(rèn)真梳妝之后。 嫡姐略一皺眉,不動聲色道:“你把自己涂成這樣,是在作甚?” 奚嫻雪白的手指伸入她的領(lǐng)口,小心翼翼羞澀道:“您不喜歡嗎?” 她分明感覺到,這人不是沒感覺的,于是歪過頭,在嫡姐冷漠的側(cè)顏上印上一個香吻。 她坐在嫡姐身上,和她唇舌交纏起來,她們親得全然忘我,呼吸沉重膠著。 嫡姐仿佛也沉溺進(jìn)了溫柔鄉(xiāng),順著奚嫻的意思,被她捏著手指,一點點慢慢探索。 很快,奚嫻感到了一個更明顯的反應(yīng),她似乎很高興,滿面暈紅之下在嫡姐耳邊嬌羞道:“您很喜歡這樣的我,對不對?” 嫡姐掐著她的腰肢,貼著奚嫻的耳朵喘息道:“閉嘴?!?/br> 奚嫻柔弱道:“我們來頑個游戲罷?” 于是奚嫻拿出一個瓷瓶,對嫡姐歪頭微笑道:“我們來涂丹蔻。我早就想和你涂一種顏色了。” 嫡姐衣衫不整,撐著額頭對她冷笑起來,閉上眼不理她。 奚嫻也微微冷笑起來。 她慢慢捏著嫡姐細(xì)長的手指垂眸,柔軟道:“多么好看的手指,我給您涂上暗紅的丹蔻好么?無拘最喜歡看鮮亮的顏色了呢?!?/br> 嫡姐捏了捏奚嫻的下頜,又松開手,閉眼任由她玩弄。 他怎么可能不知道,奚嫻的報復(fù)心很重,今天不叫她耍痛快了,隔日又要不開心。 還是算了。 接著,他又感受到了指尖的濡濕。 第68章 奚嫻撩撥嫡姐的后果,便是第二天起不來床。 天曉得這人是怎么回事,一開始順從得厲害,被她捻著手指都不說話,奚嫻給她涂甚么顏色便是甚么,當(dāng)涂換了七八種粉色,由淺而深,到大拇指成了濃烈的暗紅。 奚嫻覺得這樣涂不怎么好看,但卻十分好玩,而且嫡姐的手指很美,指頭俱是尖尖的,纖長而白皙,比她的手還要大上一廓卻毫無違和感。 奚嫻邊涂便想著,這雙手無論是握劍還是握筆,都顯得那樣利落好看,老天真是不公平,怎么能給某個人賦予這么多完美的特制? 她垂眸給嫡姐描了丹蔻,包上手指,嬌聲命令她不準(zhǔn)拿下來,以后也要留著指甲出門,讓她的下屬都瞧瞧嫻嫻給涂的漂亮指甲。 嫡姐就對她冷笑一下,上挑的眼眸合上,絲毫懶得搭理。 包好了指甲,奚嫻打算功成身退,親了親嫡姐的唇,溫柔道:“快睡吧您,明兒個還要晨起呢,嗯?” 嫡姐捏了捏她的腰肢,手上的勁道霸道而強硬,把奚嫻一把拉在自己腿上,抱著她微笑道:“你還想跑?” 奚嫻掙扎一下,假惺惺道:“放開人家,你這個壞人。” 得了,奚嫻勁頭上來了。 嫡姐卻是全然沒胃口,于是非常順從的放開了良家少女,墨綠色的長裙泛著褶皺,那是被奚嫻折騰的痕跡,然她卻從容沉默準(zhǔn)備離開。 奚嫻立即不開心了,只有她甩了別人的道理,哪兒有旁人對她不感興趣的事兒? 她從后頭一下抱住了嫡姐,纖細(xì)的手指絞著,柔弱道:“不要走好不好?” 嫡姐把她的手掰開,奚嫻又貼上去,聞見嫡姐身上沉穩(wěn)的檀香,小聲撩撥道:“夫君……夫君你不要妾身了么?” 嫡姐頓了頓,轉(zhuǎn)頭看她,奚嫻的雙眸亮晶晶的,柔順的長發(fā)垂落下來,像是一只精致的布娃娃。 奚嫻就知道這么叫她,她會喜歡。 她暗紅的唇瓣無辜彎起,一雙烏溜溜的眼睛天真明媚,軟軟道:“夫君……” 話音剛落,她便驚呼一下,嫡姐把她打橫抱了起來。 騰空的不安感叫奚嫻覺得恐懼,她一把抱住了嫡姐的脖頸,小小的顫抖了幾下。 嫡姐從來沒有這樣抱著她過,畢竟嫡姐看上去十分的纖瘦,尋常時候沒人能想象她抱著另一個姑娘會是甚么樣的。 奚嫻被她放在了床榻上,筆直雪白的腿勾住了嫡姐的腰肢,暗紅色的唇瓣慢慢親吻上嫡姐的,把血一樣的色澤染上對方的唇,她被翻轉(zhuǎn)過來,感受到女人細(xì)長的手指在背后游移。 奚嫻有些期待起來,就連脖頸都開始泛著粉色。很快,衣衫被褪下,奚嫻背對著嫡姐,小聲催促道:“你、你快一點嘛!” 嫡姐溫柔的笑了笑,在她耳邊道:“別急?!?/br> 清脆的聲音響起,奚嫻猛得跳了起來,只覺后頭既疼又癢,她氣得滿臉通紅道:“你、你干什么!” 嫡姐把她一把按下,平靜道:“你不是喜歡玩花樣么?” 奚嫻覺得自己被騙了,扭著身子開始啜泣,不肯配合就是不肯。 女人的嗓音冷淡而靡靡,在她耳邊沙沙劃過,慢慢道:“都說了,別急?!?/br> 奚嫻立即抗議,嚷嚷道:“我不玩了……我不要玩了,你放開我……” 她扭動著身子,一雙眼里盈滿了嬌滴滴的淚水,別過臉努力瞧著這人,企圖用可憐兮兮的姿態(tài)叫女人心軟。 女人沉靜道:“由不得你?!?/br>