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04節(jié)
一整晚,惶惶不安。 那些人突然出現(xiàn)的人,是不是秦慕寒的人? 抱著這樣的想法,她怎么也無法入睡。 五更天沐浴更衣,換裝,出門,到現(xiàn)在,一上午已經(jīng)過去。 她終于得償所愿,馬上就要嫁給秦慕寒。 可是她心中的不安,越來越大。 秦慕寒到現(xiàn)在還未曾踢轎,周圍看熱鬧的百姓以及前來觀禮的眾位朝中大臣與皇子,也是唏噓。 雖然司徒雪的身份有些尷尬。 可不管怎么說,她也是尚書之女,就這么晾著,且還是御賜之婚,這個七殿下,到底在搞什么? 不止司徒雪著急,另外兩個側(cè)妃亦是如此。 幾張打扮的同樣嬌艷的臉蛋上,不約而同的浮現(xiàn)出一抹著急…… 吉時已過,秦慕寒的身影,依舊未曾出現(xiàn)。 不過倒是看到安定侯府的小世子與秦慕寒的侍衛(wèi)急急趕來。 “殿下身體抱恙,實在無力起身,踢轎之事,只能屬下代勞,還請皇妃恕罪?!?/br> 隨即,完全不給司徒雪說話的機(jī)會,青玄抬腳,隨意的踢了一下轎門。 便是急急揮手,讓人將司徒雪給扶了進(jìn)去。 兩個側(cè)妃也被嬤嬤手腳麻利的直接扶去各自房間,至于司徒雪,她被攙扶著,進(jìn)了大廳。 等終于到達(dá)禮堂時,她才從方才的震驚中回神。 現(xiàn)在,她終于可以斷定,秦慕寒一定是知道那件事情了。 他生氣了。 一想到那個男人陰冷著臉,司徒雪就不自覺的打了個寒顫。 方才,是青玄踢的轎門。 那么接下來拜堂又該如何? 侍衛(wèi)代勞已經(jīng)讓她顏面掃地…… 拜堂這事兒…… 沉思間,人已經(jīng)在禮堂中央站定。 周圍的環(huán)境,她并不能看到。 但是可以想象得到。 那些人此刻看她的眼神,該是有多探究。 司徒雪緊捏拳頭,臉色慘白。 該怎么辦? 接下來,她該怎么辦? 若是秦慕寒再做出什么更加過分的舉動,她,又該如何應(yīng)對? 許是知曉司徒雪難堪,喜婆舔著臉開了口。 “青大人,那接下來的拜堂該怎么辦?” 誠然,七殿下并不是她愿意得罪的人。 可尚書府那邊給了她不少的好處,她也不能一聲不吭…… “我家殿下身子不適?!鼻嘈釉?,“大夫已經(jīng)過去了,勞煩諸位等等?!?/br> 聽到這話,眾人也是擺手說沒事沒事。 太子北宮寒一臉陰沉,手指一動,便有隨從立即上前,悄悄吩咐幾句。 侍衛(wèi)很快消失在人群之中。 正在這時,福伯已經(jīng)上前,“七殿下是舊疾復(fù)發(fā),如今,已陷入昏迷。無法見客?!?/br> “那這大婚……” 鳳輕歌急忙接話,“大婚如約進(jìn)行……” 皇子陰陽怪氣的開口,“世子爺,主人不在,你摻和什么?” “我……”不等鳳輕歌說完,十皇子再度說道。 “七弟莫不是看不上人家姑娘故意裝病?”此話一出,眾人嘩然,議論之聲也是悄然而起。 十皇子快速開口,“早上我的人還見到他,生龍活虎的,怎就病了?” 青玄掃了一眼,這個十皇子,叫北宮尋,正是如今貴妃之子。 也是之前,暗殺秦慕寒最多的人之一。 而他,該也知曉北宮冥是雙生子的人之一…… 但是他一直未曾點破。 不過也是,多一個人,就多一分競爭。 也或者,他是想在什么時候,給秦慕寒致命一擊? 這些,青玄不得而知,不過秦慕寒心中必定有數(shù),他,只需聽命行事。 太子聞言,也是微微一笑,“三弟,這話可不能亂說,再怎么說,這婚可是父皇賜下,若是因其他事情怠慢,怕是會受罰的。” 北宮尋冷哼,“忤逆父皇的事,他北宮冥做的還少?父皇非但因此怪罪,反而贊賞有加,夸他真性情……他任性妄為,倒是可惜了司徒大小姐,讓這么一個美人如此尷尬,當(dāng)真是不該。” 兩個皇子之間的對話,其他人是不敢插嘴的。 青玄也只是微微蹙眉,并未多說什么。 至于司徒雪,此刻,只一個人站在中間,渾身僵硬。 這些人的對話并未避開她,聲音也并不小。 如此一來,全都入了她的耳朵。 秦慕寒,你,當(dāng)真恨我至此? 對話,越來越難聽,司徒雪的臉色,也越來越難看。 周圍人的議論聲,讓她無地自容。 眼眶,也在剎那變得通紅。 吉時已經(jīng)過去許久,這對婚姻來說,是大不利…… 司徒雪緊緊拽著衣角,這人,她不嫁了。 她要離開。 就算以后都嫁不出去,也總好過留在這里丟人現(xiàn)眼強(qiáng)。 就在這時,外邊傳來一道聲音。 “青玄,你就說實話吧,你們家七殿下,到底是不想成親,還是真的病了?” 手指,堪堪停下。 耳朵,也在剎那豎了起來。 “自然是真的病了,大夫方才已經(jīng)看過,我家殿下,昏迷不醒,實在是力不從心?!本o接著,青玄又對周圍的人作揖致歉。 但是他的動作,很快被太子攔截。 “得了,你也別本宮說這些有的沒的,是不是真的,一看便知。” “剛巧本宮今日不太舒服,隨身攜帶了御醫(yī),不若這樣,讓御醫(yī)隨本宮去瞧瞧?” 隨即,北宮寒接著說道,“三弟,你也一起吧?還有在場的幾位大人,不如,我們一起去探望一下七弟如何?” 誰也不會無緣無故將御醫(yī)帶在身邊,但這件事情是太子所為,眾人也不敢多說什么。 見太子當(dāng)真要走,青玄閃身攔下,“太子殿下,大夫說了,我家殿下需要靜養(yǎng),不得打擾?!?/br> 見狀,太子立即冷了臉。 青玄如此著急,必定有鬼。 這北宮冥,今日,他看定了! “你們府中的大夫,能有御醫(yī)技術(shù)精湛?” “福伯伺候了殿下十幾年……” “這么說,你是不讓本宮去了?!?/br> “太子殿下與我家殿下兄弟情深,去探望也是人之常情,只是我家殿下現(xiàn)在實在不能見人,還請?zhí)拥钕乱娬??!?/br> “皇兄,既然這小侍衛(wèi)不讓,我們就別去了吧?七弟這些年雖然一直扮豬吃虎,可人家現(xiàn)在翅膀硬了,若是實在不想娶又故意找此借口,我們這么多人過去,他若是沒事,豈不是被撞了個正著?到時候,新娘子該如何自處?再者,父皇賜婚,七弟逃婚,這可是關(guān)乎我皇家顏面的事兒,鬧大了,終究不好?!?/br> 看似勸說,實際上,卻是將所有的罪名都扣在秦慕寒頭上。 不讓,就算秦慕寒是真病,到時候這么多人面前,有理說不清。 讓了,也是打擾秦慕寒休息。 看著青玄糾結(jié),十皇子與太子對視,眼中,更是愈加肯定。 這個北宮冥,一定有問題。 而司徒雪,也終于忍不住,低聲抽泣。 她本來就是個急性子。 雖然現(xiàn)在經(jīng)歷了那些事兒之后,已經(jīng)變得相對隱忍。 可是,她終究還是個十幾歲的孩子。 再者,這些人說話,當(dāng)真太傷人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