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78節(jié)
不過之前,一想到月影派都是由一些亡命之徒組成,便又覺得,或許對于這些人來說,有一份穩(wěn)定的收入,能吃飽穿暖,已經(jīng)足夠。 現(xiàn)在才明白,不是他們乖巧,而是因為,他們,也需要那些情報。 而他,竟還傻不拉幾的邀請月影派幫忙。 還將自己的計劃全數(shù)告知。 而他們,在得知自己的計劃之后,便直接來了一場螳螂捕蟬,黃雀在后的戲碼。 所以,不是他們遲到了。 一直以來,他們等待的,就是這一刻。 等自己的人與月舒華的人拼個你死我活時,他便坐收漁翁之利。 只是…… 他從未聽說過,月舒華還有其他孩子! 成王穩(wěn)住心神,他看著眼前的人。 有些事情,需眼見為實。 人皮面具什么的,不足為奇。 他的人不是也沒找到月長安? 聽聞之前受傷嚴重,說不定,其實早已死了。 而他的臉,被這人撕下,之后做成面具…… 畢竟,這種時候,擁有月氏血脈,皇位,才會來的容易些。 殺了月舒華,只是第一步。 接下來,朝臣,百姓,需要做的事情還有無數(shù)。 百官的逼迫,照樣能害死人。 “你方才叫本王什么?” 對面的人便是又笑了起來。 他笑起來陰惻惻的。 跟月長安半點也不同。 可是,隨著他的笑,臉色的皮rou,也在不斷抖動。 可成王看了半晌,也并未發(fā)現(xiàn)有松動的痕跡。 “您是我父王的叔叔,我自然得叫您一聲皇爺爺,怎么,莫不是錯了?” 他說的,是父王,不是父皇。 成王敏銳的抓這一點。 “父王?” 黑衣男子的笑容又是陰冷了幾分,那雙眸子看人的時候,就像毒蛇一般,極不舒服。 “我父王臨死都還只是個太子,我不叫他父王叫什么?” 這句話的信息量有些大,成王有些招架不住。 他看著眼前的男子,快速搜索著腦海的信息。 很快,一個猜測便是冒了出來。 黑衣男子見狀,笑得越發(fā)歡快,“皇爺爺沒有猜錯,孫兒確實不是月舒華之子,我的父王,是月舒云,當年慘死的太子殿下,月舒云!” 提起月舒云,成王臉上快速劃過一抹情緒。 “你竟是月舒云之子,可你為何……” “皇爺爺是想說,孫兒為何與月長安長得這般相似?” 成王抿唇,不置可否。 “那是因為,月長安,也不是月舒華之子啊,我跟他,才是真正的兄弟,我們,都是月舒云之子?!?/br> 月長青的說話時,嘴角還噙著一抹極為殘忍的笑。 說這話時,他還忍不住笑了起來。 只是那個笑,怎么看,怎么可怕。 成王身子,又是震了一下。 于是,月長青笑得更歡。 “怎么,皇爺爺您不信?” 成王皺眉,身子微微顫抖,他說,“當年太子府一夜之間變?yōu)閺U墟,府中一百多口人全無活口,太子月舒云的三個兒子一個女兒也盡數(shù)死于那場事件之中,又怎么可能還有活著的人?” 聞言,月長青的臉色稍微變了一下。 “皇爺爺好似對當年的事情了如指掌呢?!?/br> 成王眼神一閃,“這件事情,皇室中人都很清楚,當年,也是本王負責調(diào)查此案件,又怎會不清楚?!?/br> “原來負責這個案子的人,是皇爺爺?!痹麻L青已經(jīng)拉長了臉,不等成王開口,出聲質問,“這么多年過去,皇爺爺可曾查到了什么!” 他的目光太犀利,漸漸靠近的時候,身上帶著的陰冷氣息讓成王忍不住微微蹙眉,眼神,也漸漸有些閃躲。 “事實上還需怎樣調(diào)查?在你心中,不都跟我有著同樣的疑問?為何你父王剛死,月舒華就回來了?為何你父皇會死在登基之前?為何你父王剛死,一直在外游歷不管朝中任何事情的月舒華,就突然登基為皇,之后,對于當年的事情,非但不下令調(diào)查,甚至還以懸案直接入檔?” 看著月長青的情緒順利被自己轉移,成王越發(fā)覺得自己剛才一定是太過震驚才會亂了陣腳。 不過是一個小孩子而已。 難不成還能在他手里翻了天? 成王微微嘆氣,語重心長的說道,“有些事情,你知,我知,天知,地知,月舒華也知。” 月長青的臉色,便是又變了一些。 成王湊近月長青,用只有兩人可以聽到的聲音說道,“現(xiàn)在,我已經(jīng)殺了月舒華,他的時代已經(jīng)過去,只要我們爺孫合力,離國,豈不盡在我們的掌握之中?” 月長青掃了一眼成王,將身子退了回去,語氣冷淡,“不知皇爺爺,要怎么和合力法?” 成王胸有成竹,“朝中大臣有已有部分在我掌握之中,如今,月舒華已死,太子重傷,我登基為皇,是理所當然的事情,倘若孫兒你肯助我一臂之力,我便封你為一字平肩王,自此,離國上下,豈不是我們的?” 月長青便便是笑了,“皇爺爺當真打得一手好算盤,就算給我一字平肩又能如何?我還不是照樣需要對您俯首稱臣?!?/br> “一人之下,萬人之上,不好么?” “那不如我們改一改如何?” “哦?” “反正皇爺爺您年事已高,就算登基為皇又能如何?再過個幾年,不也照樣需要下去給先祖作伴?孫兒我還小,還有大好的年華,不若,我來坐這個皇帝,皇爺爺您,當一字平肩王如何?” 成王一張老臉被月長青氣得不斷顫抖。 更顯得老態(tài)龍鐘。 “你,你……” “皇爺爺又是如何確定,朝中那些大臣當真誠服與你?事實上,就算誠服又如何?你有,難不成,我會沒有!” 成王瞇眼,這才發(fā)現(xiàn),他大概是小看了這個小娃娃。 “皇爺爺,我的人馬已經(jīng)集結完畢,你若是同意孫兒說的,孫兒便是放您一馬,但若是,您誓死不從,那孫兒只好送您去見月叔叔了?!?/br> 兩人對視,劍奴囂張。 成王瞬間便是退了回去,“本以為你是個聰明人,既然你以為憑借你手中的這些人就能將我鏟除,不妨試試!” 月長青也是板正臉色,“若是皇爺爺您以為,就您駐扎在郊外的一萬兵馬能夠力挽狂瀾,那孫兒,也不介意讓您在自信會兒!” 直到這時,成王才是瞬間慌了。 城外的一萬兵馬,是他備上以防萬一。 “你,你怎會知道?” 月長青嗤笑,“就皇爺爺這點伎倆,早在幾十年前便就被人用爛了,我只需探查一番,隨時都能知曉?!?/br> 成王暴怒,“看樣子,今日雖然是我們爺孫相認的日子,卻也是決出你死我活的時候,孩子,說實話,我膝下無子,你又是我月氏一族最后的血脈,本王,當真不忍心對你如何,若是可以,我們之間……” “皇爺爺不必多說。”他抬手,直接打斷成王接下來的話,“最是無情帝王家,我們本性涼薄,既然都不愿歸順,那么,只能拼死一戰(zhàn)了。” 如此說完,月長青大笑,微微抬手,身后的人傾巢而出。 成王后退幾步,身后的人也朝對面沖了過去。 很快,兩邊的人馬打在一塊。 新一輪的廝殺聲再次響起。 成王對著身側的人使了個眼色。 那人后退,對著天空點燃了信號彈。 成王人數(shù)居多。 可大部分已經(jīng)身疲力竭。 戰(zhàn)爭方才開始沒多久。 他的人,已經(jīng)節(jié)節(jié)敗退。 成王被親信擁護著,不斷后退。 親信面露擔憂,“王爺,今日情況危急,咱們的人遲遲不來,想必那人沒有說謊。我們的人,只怕兇多吉少。” 成王捏著手中的長劍,心中,滿是不甘。 一步步走到今天,他付出了太多。 眼看就要成功,又豈能半途而廢。 所有人都知道,今日,若是將月長青殺死,他就是最大的贏家。 以后,也絕不會再有其他皇室中人出現(xiàn)。