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5節(jié)
小心翼翼的聲音自一側(cè)傳來,秦慕寒卻是不理。 商云淺越發(fā)疑惑,“剛才不是還好好的,大人您為何要生氣?” 看著懵懂的少女,秦慕寒終是嘆氣。 “淺淺,除了我之外,你居然還想讓其他男人這般對你?” 商云淺瞬間明白事情關(guān)鍵。 兩世為人,她雖沒有吃過豬rou,但總歸見過豬跑,“大人,您突然生氣,是吃醋了嗎?” 秦慕寒薄唇緊抿,承認是吧,覺得沒面子。 不承認的話,又擔(dān)心少女若一直這般不開竅,那辛苦的人還是他。 思來想去,終是回答,“淺淺,你要記住,你是我看上的人,是我喜歡的人,所以……像方才那般親密的舉動,除了我之外,不能讓任何人這般對你?!?/br> 商云淺眉眼含笑,“好?!?/br> 被商云淺盯得有些不好意思,秦慕寒堪堪避開視線,“戶部尚書,是六部之中權(quán)利最高,官職最大之人,手中權(quán)利也極為龐大,要從他下手,你可要多做些準備?!?/br> 為避免商云淺不了解這個職位,秦慕寒又細細給她說了一遍,商云淺都用心記下。 不得不說,雖然心中早有準備,在聽到秦慕寒的介紹之后,商云淺著實被嚇到了。 “之前一直覺得大將軍很是威武,這么一對比,感覺壓根不是一個層次。” 秦慕寒勾唇,“大將軍掌控部分軍權(quán),可戶部尚書,他掌管全國土地、賦稅、戶籍、軍需、俸祿、糧餉、財政收支,算得上是全方位的?!彼裕瑑扇酥g,根本沒有可比性。、 商云淺接著說道,“所以說,李文海這個人,不動則已,若是要動,就必須一擊必中,不然,后患無窮?!?/br> “而且,在此之前,我們需要找到適合的人,不然到時候,這個位置難得空下來還被別人捷足先登的話,那可就得不償失了?!?/br> 秦慕寒眸中含笑。 商云淺再度說道,“對了大人,那日我們離開御書房時,淺淺隱約聽到那太監(jiān)說什么邊關(guān)的事情……” 商云淺記得,上一世,也就是在這個時候西北邊界發(fā)生戰(zhàn)亂,商戰(zhàn)領(lǐng)兵出征,作為商家嫡女的商云淺尾隨其中…… 可是這一世,該發(fā)生戰(zhàn)亂的時間早已過去許久,商戰(zhàn),卻還好端端待在皇城。 她猜測或許是因為她的重生改變了一些人的生活軌跡,譬如夢娘,譬如林瓏,譬如沐墨雪…… 這些前世早已死掉的人,如今,都活生生存在著。 所以,最后的結(jié)局,是否都會不一樣? 可即使是這樣,該發(fā)生的大事,比如戰(zhàn)爭,比如朝廷政變,這些事情,該不會偏離才是。 所以…… 她很擔(dān)心! “你耳朵倒是夠尖。”秦慕寒并未訓(xùn)斥于她,商云淺也并未從他口中聽到什么女子不得干政之類的話。 “西北邊界發(fā)生戰(zhàn)亂?!?/br> 商云淺點頭,果然是這樣。 雖然時間稍有延遲,但是,該來的,總會來。 “那……” “本來這種事情,該是商戰(zhàn)去的,但是,我推薦了另外一個人。” 在腦海中將認識的人過了一遍,商云淺開口,“是七皇子,暮修黎!” 秦慕寒眼中有亮光閃過。 商云淺的聰慧,確實有些出乎他的意料。 “七殿下為人善良,聰明絕頂,他三歲作詩,五歲能武,深受皇帝喜愛,但因其母妃出生卑微,一直未曾給他任何的封號,八歲那年,因其母妃犯了錯被打入冷宮,他也被一同帶走,從那兒之后,他也被眾人漸漸忘卻。” “那皇上同意了嗎?” 這話出來之后,商云淺又覺得有些多此一舉,秦慕寒這么說,想必事情已成定局。 “嗯?!鄙淘茰\輕哼一聲,自己轉(zhuǎn)移話題,“大人是想讓七殿下先立下戰(zhàn)功,待他身負功名班師回朝之時,便也是他重新立威之際?!?/br> “是時候提醒一下世人,這世間,還有一個默默無聞的七殿下了?!?/br> “可是大人難道就不擔(dān)心嗎?七殿下一直深居后宮之中,就算他有才華,有膽識,有本事,可,空降一個皇子過去,邊界眾人又怎會誠服?若軍隊內(nèi)部發(fā)生矛盾,到時候,內(nèi)憂外患,七殿下豈不是……” 秦慕寒突然伸出手指覆在商云淺唇瓣之上,“淺淺多慮了呢?!?/br> 商云淺恍然大悟。 暮修黎是秦慕寒唯一支持的人,看兩人關(guān)系也非常不錯。 他自然不會看他涉險。 既如此,必定早已安排好一切。 “皇帝要的,可不就是這效果?” 商云淺了然,“所以,內(nèi)部暴亂還是會有,暗殺也有,只是……” 秦慕寒微笑,再次截斷了商云淺后續(xù)的話,“這其中的真真假假,孰能知曉?我們要的,不過是一個結(jié)果罷了?!?/br> 邊界民眾突發(fā)暴亂。 短短五日,已經(jīng)聚集了一萬多民眾游街示威。 影響力重大,因而,在五日之后,這件事情終于傳到萬里之外的皇宮。 皇帝坐在大殿中央,居高臨下。 “到底是什么回事?何人這般大膽,竟敢引發(fā)暴動?” 丞相上前一步,將最新信息呈上,“啟稟皇上,發(fā)生暴亂的,皆是邊境土著居民?!?/br> 目光,從奏折上一一掃過,那雙眼睛,不怒自威。 “可是西北邊界?” “啟稟皇上,是東北?!?/br> “啪?!弊嗾郾粊G了下來,帶著輕微的響動,卻讓大殿中眾人人心惶惶。 “西北剛剛發(fā)生戰(zhàn)亂,七皇子方才領(lǐng)兵出征,眼下,還未到達邊界?!被实鄢烈?,接著說道,“現(xiàn)在,東北又發(fā)生居民暴亂,朕的國家,何時亂成這種樣子了?” 一句話,讓文武百官都垂下了頭。 見狀,皇帝更是氣急,“到底是什么原因引起的暴亂?可查清楚了?” “派去查探的人還未有消息?!?/br> 戶部尚書李文海急忙回答。 “這件事情影響太差,必須速戰(zhàn)速決,傳朕口諭,立即派遣欽差前往,務(wù)必要在最短的時間,將事情給朕查清楚?!?/br> “是?!?/br> “至于欽差人選,你們速速商量,半個時辰之后,朕要最終結(jié)果?!?/br> 于是,皇帝暫時退朝,眾位大臣并未離開,湊在一起商量對策。 經(jīng)過幾方勢力的爭論不休,最終給出三個人選。 皇帝一一掃過,最終,被定下的人,是今年的武狀元,張碩。 張碩為人正直,初入朝廷,并無任何背景瓜葛。 且,剛剛考上武狀元的他也需要這樣的機會建功立業(yè)。 當然,這些都不重要。 皇帝看上他的,只是背景清白這一條而已。 現(xiàn)在朝中局勢尚不明朗,各方勢力蠢蠢欲動,皇帝需要新鮮血液打破這一僵局。 像張碩這樣的人,是最好的選擇。 在張碩快馬加鞭趕往東北邊境之時,皇帝再次收到飛鴿傳書。 短短幾日,邊境暴民已多達兩萬之人,當?shù)毓賳T已出面鎮(zhèn)壓,但,效果甚微…… 皇帝勃然大怒。 皇城,尚書府。 李文海拿著手中公文,面色凝重。 “果真是因增加賦稅引發(fā)的暴亂?” 黑衣人點頭,面色凝重,“東北邊境已有半年未曾下雨,莊稼幾乎顆粒無收,咱們在這個時候增加賦稅,怕是逼急了他們?!?/br> “不過都是些賤民罷了,本官不是早已下令,讓你們將暴亂之人斬殺,為何還會引起這般大的動靜?” “出事之后,屬下確實殺雞儆猴,當時那些賤民也都表示配合,當?shù)毓賳T,屬下也都一一打點過,按理說,不該發(fā)生這樣的事情才對?!?/br> 李文海面露兇光,“可事實已經(jīng)發(fā)生了?!?/br> “大人,現(xiàn)在該怎么辦?若是讓那欽差查出事情始末,咱們……” “張碩的背景,可曾調(diào)查清楚?” “確實跟之前無異,這人毫無背景,草莽出生,就是有些……冥頑不靈。” “可派人跟他接觸過?” “他剛拔得頭籌時,已有不少官員暗中走動,均是被他轟出家門,這人,油鹽不進。” “油鹽不進?” “是,大人,那我們,是否再派人與之接觸?” 李文海突然抬手打斷,“不必?!?/br> “那……” “既然那張碩如此冥頑不靈,不識抬舉,我們,也沒必要再顧及什么,殺了便是?!?/br> “大人可是有主意了?” “此去東北邊境,路途遙遠,路中多的是山賊惡人,他雖為武狀元出生,身邊卻也只帶了十幾人,所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