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節(ji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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云月?lián)u頭,“我得引商奏報,說無支祁的舊部闖入生州了,外面已經(jīng)亂作了一團。你現(xiàn)在出去,無異于送死,天界諸神都在等著緝拿你,要把你綁到天帝面前問罪。屆時送上斬仙臺,雷劈三千,火燒一萬,以你的修為,能受得了幾下?” 長情覺得舌頭都麻了,“雷劈三千,火燒一萬?這也太殘忍了吧!反正我的禍闖得越來越大,已經(jīng)沒有辦法補救了吧?” 他一本正經(jīng)地點點頭,“如今恐怕只有天帝能救你。” “可那個老頭子不是正想拉我出來祭天嗎!” 云月目瞪口呆,“老頭子?” 長情鼓起腮幫子,怨懟地看著他,“我知道你很崇拜天帝,但我就是要這么說。天帝打算殺雞儆猴,我就是那只雞。既然早晚都得死,在我臨死前罵他兩句,讓我死得其所一點,不可以嗎?” 云月的眉毛都耷拉下來了,苦笑道:“好,那你罵吧,可要我?guī)湍阋黄??天帝這個糟老頭、老糊涂……” 他大概不會罵人,這樣純良精致的少年,惡言惡語從他口中說出來,反倒成了對他的侮辱。 長情不由泄氣,“其實天帝也很無辜,人家是首神,維持天道平衡是他的責(zé)任。” 他暗暗松了口氣,復(fù)低頭看她,“今晚拈花灣中有海市,我領(lǐng)你過去逛逛如何?” 長情興致低迷,連連搖頭,“不去、不去。一個通緝犯到處跑,太不給雷神面子了?!?/br> 云月作勢想了想,“當(dāng)真不去么?那這樣吧,以后你就要常住淵海了,為免別人說閑話,咱們對外辦個婚禮吧,即日起就籌備,可好?” 這yin魚,想方設(shè)法騙她成親!長情跳下床,到妝臺前找根發(fā)簪把頭發(fā)綰了起來,回身笑問:“海市在哪里舉辦?。窟€等什么?這就出發(fā)吧!” 第18章 挪挪地方,一起走一走,多些相處的時間增進感情,這些都是好的。 長情本來心情欠佳,但去往海市的路上,漸漸有了笑臉。海市么,水族的集市,當(dāng)然也不在淵潭,而是距離淵潭甚遠(yuǎn)的娑婆海。一個陸地上的神,又從來不愿意走動,所以她連娑婆海都沒有聽說過。 “我只知道娑婆世界,娑婆海又是什么?” 云月穿柳色的禪衣,一抹翠色在銀白的月光下,像草底朦朧的晨霧。他臉上始終是溫暖潔凈的神情,遇人先笑,仿佛他的生活里從來沒有煩惱。 “萬物生靈歸附娑婆世界,河流百川匯入娑婆海,人神于娑婆世界的理解,便是水族對娑婆海的認(rèn)識。譬如云浮大陸和中土都屬于生州,我們身處的淵海和長安八水也只是娑婆海中微小的一滴水。”他一遞一聲緩緩道,見她滿臉迷茫,不由一笑,“我說得太復(fù)雜了么?簡而言之,娑婆海是水族心里的長安城,海市便是長安城中的東西市。海市很少有,一年不過兩次,這次正巧碰上了,就帶你過去看看,也好了解我生活的世界。你以前可逛過市集?” 長情搖頭,“我雖沒逛過,但睜開眼就能看到。每日晨鐘一響坊門大開,那些紅眉毛綠眼睛的胡商就趕著駝隊涌進城里。人太多了,烏泱泱全是腦袋,并沒有什么好看的?!?/br> 他覺得稀奇,“我聽聞女孩子都喜歡逛市集,沒想到你卻不愛?市集之妙在于游走其中,你高高在上俯瞰眾生,就如囫圇吞棗,品不出里頭的奧妙來?!?/br> 長情沒有頓悟,但別出了一點苗頭,“你這么懂得女孩子的喜好,想必陪凌波仙來過吧?”一面說一面左顧右盼,“你說今天我們能不能遇見她?” 云月沒想到她會拐出十萬八千里去,一時竟不知怎么回答她了。他開始疑心,她是否在意凌波仙的存在,否則怎么會在這時想到她? 心潮翻涌,滾滾如巖漿,他低頭道:“海市大得很,她就算來了也未必能遇上?!?/br> 長情很遺憾的樣子,“要是能遇上就好了。” “要遇見她做什么?”他覷著她的表情,試圖發(fā)現(xiàn)一點醋意的蛛絲馬跡,“若被她看見你我在一起,豈不更傷她的心?” 可長情的腦子不知究竟是什么做的,她的回答簡直讓人措手不及,“我在你那里避難,確實會讓她誤解,所以為了表明我的清白,我打算搬到她的水府去?!?/br> 云月惶然轉(zhuǎn)過頭來,“你說什么?” 她嘻嘻笑著,自覺這個主意獨到又奇巧,“人與人的誤解就是從距離開始的,只要讓我和她相處上一兩日,她自然明白我的為人,也會對你回心轉(zhuǎn)意的?!?/br> 又開始了么?又要積極撮合他和凌波仙了?遇上這樣不開竅的女人,有時心累到想嘔血。 云月的雙手在袖籠中握了又握,臉上卻努力維持著笑,“可是你忘了,她在意的是我的心意,而非你的態(tài)度。所以你不必作無用功,既然她打定了主意放棄這門親事,一切到此為止剛好。再說你如今是戴罪之身,搬到她的水府去,恐怕更讓人誤解你是有意坑害她?!?/br> 長情怔了一下,忽然想起自己的處境,頓時無力到走不動路了。 “我是個罪神……”她蹲下抱著雙膝嗚咽,“不能上岸,只能藏身在淵底,像個喪家之犬……怎么會這樣呢,前兩天還好好的,為什么一下子變成了這樣……” 她想不明白,大起大落讓驕傲的上神無法接受。云月心中有愧,在她傷心的時候,只能陪她一起蹲著,小心翼翼安慰她,“沒關(guān)系,落魄只是一時,待這件事過去了,將來前途不可限量。也許有朝一日,會成為三界之中最尊貴的女人也不一定?!?/br> 長情聽了他的話,瞥了他一眼。他就蹲在她身旁,兩臂抱著膝頭,半張臉掩在袖下,只露出劍眉星目,略顯憂傷地望著她。她忽然嗤地一聲笑起來,少年就是少年啊,舉手投足充滿幼稚的爽朗。 再多的傷感在他面前都不合時宜,她站起來,順手拉了他一把,“那就借你吉言吧!今日出來游玩,不說掃興的話了,畢竟只要還在喘氣,日子就得繼續(xù)過嘛。你別想你的凌波仙,我也不想我的龍首原了,咱們看看有什么好吃的好玩的,趁著我還活著,好好享受一把,誰知道什么時候就上斬仙臺了?!?/br> 她倒是說到就能做到,扔下包袱大步向前了。他看著她的背影,輕輕仰起了唇,反正在他這里,一切的難題都不是問題,他最忌憚的只是怕她知道內(nèi)情,心思有波動罷了。如果她能永遠(yuǎn)保持這樣的心態(tài),他就能放心大膽同她在這澤國安身立命。等到四海平定時,再帶她回天界也沒什么不可以。 她腳程很快,三兩步就走出去很遠(yuǎn),回頭看他,浩淼波光下人也杳杳。她向他揮手,“云月,快來!” 他快步趕上去,在內(nèi)河與娑婆海的交界處,登上了尺來寬的葦葉舟。葦葉舟是兩地之間唯一的交通工具,是一個世界通往另一個世界必要的過渡,據(jù)說只有人心恒定者,才能平穩(wěn)站立,不至跌下無底歸墟。 小舟行來飛快,途中偶有風(fēng)浪,前面的上神好像有點繃不住了,“這船怎么這么窄?我要掉下去了……” 長著獨眼的船夫調(diào)轉(zhuǎn)過視線來,夜色之下目光如炬,“小心啦,掉下去了一輩子上不來,可再也見不著你的小情郎了。” 大概覺得自己很幽默,獨眼怪放聲大笑起來,笑聲隆隆像打雷,整條船都跟著不住晃蕩。 長情的平衡能力欠佳,腳下都快抽筋了,好在一雙臂膀適時探過來,穩(wěn)穩(wěn)將她扶住了。她回頭望了眼,云月神色如常,笑吟吟道:“我在你身后,別怕?!?/br> “別怕”是他常對她說的話,其實長情并不像他認(rèn)為的那么脆弱,可聽到他這樣寬解,心理還是有些感動的。小小的yin魚,倒挺有男子漢風(fēng)范,才五百歲罷了,大包大攬像活了五千歲似的。 她忽然說:“云月,你可曾探究過自己的身世?為什么會闖進雷澤,落入這紅塵深處?也許你有很厲害的出身,你爹是天帝也說不定?!?/br> 云月大為吃驚,噎了半天才道:“為何這樣說?” 長情不愧是修道的,說得有理有據(jù),“以我千年的眼光看來,你并非池中物。魚躍龍門則化龍,你只是暫時沒有沖破真身的束縛,等時機一到,你也許就能認(rèn)祖歸宗了。” 身后的人不說話了,長情覺得自己可能真的窺破了天機,正替他高興時,聽見他嘀咕:“天帝還未婚配,哪里來的兒子?!?/br> 她卻覺得不一定,一個老到忘了年紀(jì)的人,又是眾神之主,論年紀(jì)和地位,沒有幾段風(fēng)流史,根本說不過去。 “沒成過親不代表沒有兒子,世上有種兒子,叫私生子。” 若非這是自己選的女人,云月可能會忍不住狠狠懲治她。說他是私生子,還是天帝的私生子,自己成了自己的兒子,這種感覺真是奇妙得很。 獨眼怪笑作一團,“這上神別不是個怪胎吧,我們船隊還有一個空缺,你要不要來撐船?包吃包住……”話還沒說完,忽然發(fā)現(xiàn)自己發(fā)不出聲來了。干他們這行的,專渡三界生靈,妖也好,神也好,見得多了,一眼就能分辨。眼前這少年圓融溫潤,既無妖的jian邪,也無神的光輝,分明是平常得不能再平常的人。誰知只是微微側(cè)了一下頭,便有一顧強大的靈力向他襲來,這三界中竟有人能將自己掩藏得如此滴水不漏,可見這回是遇見狠角色了。 這狠角色對待女人的脾氣倒出奇地好,他的語氣里甚至沒有一絲氣惱的情緒,平靜地解釋:“我只是一條普通的魚,不會躍龍門,也化不成龍。天帝自有他的機緣,將來也會有他自己的兒子,我一界小小精魅,不敢胡亂認(rèn)親?!闭f完可能怕她下不來臺,復(fù)又給她遞臺階,“我知道長情是在夸我,覺得我人品尚可,希望我有個好出身,將來也好憑此少走彎路,早日得成正果?!?/br> 長情直點頭,“我就是這個意思,你性情高潔,一看出身就不平庸。” 云月卻搖頭,“高潔與否在個人,不在出身?!辈幌朐俸退懻撍缴拥氖铝?,向遠(yuǎn)處指了指,“娑婆??斓搅?,那彎深碧就是拈花灣,轉(zhuǎn)過那里便可看見海市。” 長情順著他的指引張望,水色與夜色一般濃稠。輕舟過境,一去千萬里,僅是須臾的工夫,葦葉舟從水底一躍到了水面上。娑婆海市已經(jīng)熱鬧辦起來,接天的燈火在海上鋪陳。那海水如鏡面,裙裾往來間,兢兢業(yè)業(yè)倒映著每一個身影。 長情伸足踮了踮,果然可以站立,便招呼云月下船來。眼看他們徐行去了,獨眼怪急得抓耳撓腮,忽然肩上被人一拍,一個火樹銀花的男人出現(xiàn)在他面前。 “撐船別多嘴,尤其是在上神面前。” 也就是那一拍,擁堵的嗓子眼兒疏通了,獨眼怪大大喘了口氣。回身打量,從上到下一根頭發(fā)絲都不放過,看完了猛地咋呼起來,“炎帝!真神……” 轟然一聲,這回直接被踹下了水。炎帝很生氣,“說了讓你不要多嘴!”再去找人,人都走遠(yuǎn)了。天帝陛下看來真的很閑,外面都天翻地覆了,他還有心思領(lǐng)著姑娘逛海市! 炎帝扯起袖子,輕輕一抖,朱紅的廣袖后露出一張美人臉來。姑且不管這張臉是不是大禁變的那張,只要夠美就行。反正一口咬定自己是凌波仙,不是也是。 第19章 長情起先還很擔(dān)心,怕龍神的結(jié)界束縛住云月,海市設(shè)在岸上,他不好出水來。沒想到水族的智慧是無窮的,這集市本來就在海岸以外百里遠(yuǎn),大概是怕低等的小妖會有性命之憂吧,畢竟海鮮河鮮離水就死了。 水漫過了腳背,腳下卻是敦實的,每行一步都有凌波之感。水上不同于地面,起初小心翼翼,后來才大膽起來,這空靈廣大的斑斕幻海也好,遠(yuǎn)處天邊詭譎的血色煙霞也好,都不能對她造成任何妨礙。她涉水而游,分明就是個小女孩的模樣,一會兒大喊“云月,快來看”,一會兒又驚嘆“你們還吃同類么”,自己捧著一只巨大的燴蟹鉗,舉拳就砸。 云月不喜人多,也很少流連于市井,對那些小物件更沒有多大興趣,他只是伴在她身邊,亦步亦趨緊隨著。不過四海來的貨郎們,常有一些奇巧的玩意兒吸引趕集的水精們,有時也能發(fā)現(xiàn)一兩件特別的,覺得十分適合長情。 “你瞧這個?!彼袅酥Оl(fā)簪給她看,簪身是白玉的,頂端結(jié)出一個彈丸大小的透明花苞,里面有魚悠游,戴在發(fā)間應(yīng)當(dāng)很有靈動之感。 長情訝然,“做得也太逼真了,難道是把剛孵化的小魚裝進去了?” 云月卻笑,“不是真的,制作的時候只需注入少量的靈力,照著各色精魅的樣子變幻,然后封存起來就好。你看有鮫人,還有九尾狐……” 長情兩眼放光,挑挑揀揀半晌,終于找到一條瀠魚模樣的,往他面前一舉,“這個最好看?!?/br> 云月低眉淺笑,那斂盡鋒芒的溫潤真如佛前的蓮燈,溫和柔軟地照耀進生命里來。他說:“試著戴戴吧?!遍L情便把簪子插在他發(fā)髻上。烏濃的長發(fā)配上玉簪,小魚在發(fā)間搖頭擺尾,愈發(fā)顯得少年干凈純粹。 天帝陛下此刻應(yīng)該很受用吧,十幾步開外的炎帝撇著嘴唾棄不已。女人的首飾戴在他頭上,他笑得花枝亂顫,實在叫人沒眼看。當(dāng)初打殺別人的心上人,那可是大義凜然,半點情面也不留。如今輪到他自己了,任人宰割、搔首弄姿、極盡討好之能事……他肯定做夢也沒想到自己會有今天。天下誰也奈何不了他,唯有一個情字,卻可以叫他把天帝威嚴(yán)當(dāng)成狗屎,太奇妙了! 云月把簪子拔下來,替她簪在螺髻上,“長情戴著才好看,這簪子算我贈你的吧?!?/br> 可長情說不,作為一個上神,雖然目前處境堪憂,但她終歸是上神。上神是不能隨意接受人家饋贈的。她伸手掏荷包,一掏到底,兩個大子兒叮當(dāng)亂響。然而心里思量的竟不是錢夠不夠,脫口問:“這地方不會也用珍珠付賬吧?” 她問完,頓時怔住了,腦子里有什么呼之欲出,卻怎么都撥不開那層迷霧。 她抱首思量,云月心頭卻一緊。她到底不是尋常修道飛升的神,他知道某些記憶終會慢慢蘇醒,但他沒想到,她會恢復(fù)得那么快。 伯慮國的貨郎桀桀怪笑著:“生州地界上都用銀錢,只有熱海以北才用珍珠。那里太遠(yuǎn)了,我們一輩子都去不了,就是給我珍珠,也只能拿來做首飾?!?/br> “熱海?”她愈發(fā)想不透,“我好像從沒去過……” “那就是聽說過?!痹圃潞芸焯氯^去,付了錢便拉她去別處。結(jié)果走了兩步被人擋住了去路,他無可奈何,“你怎么又來了?” 看來遇見老熟人了,長情轉(zhuǎn)頭看,一位穿紅衣的姑娘抱胸?fù)踉谒麄兠媲?,因為身材曼妙,這個動作便顯得胸前尤其壯觀。這樣的姑娘,瞎子才不喜歡,相較上次滈河的怒目相向,今晚的凌波仙分明好看多了啊。 她咦了聲,“仙子,這么巧?先前淵海君還提起你呢。” 云月訝然望她,倒不是因為她的話,只是驚奇她究竟有多不認(rèn)人。明明不一樣的兩張臉,為什么會一口咬定這是凌波仙?難道就因為同樣穿著紅衣么? 以炎帝的修為,他的幻化任誰都識不穿,所以他可盡情地扮演棄婦的角色,不無悲傷地對長情說:“自從婚事取消后,我心里一直壓著塊大石頭,悶悶不樂直到如今。本想趁著海市來散散心的,沒想到竟在這里遇見上神和淵海大君……真是人生何處不相逢啊。” 云月的臉色當(dāng)即就不好看了,暗暗向他遞眼色,讓他別鬧,可炎帝并不拿他當(dāng)回事。 長情唯恐她誤會,還在極力解釋著:“我和淵海君也是偶遇,剛說了兩句話就碰見仙子,可不是緣分嘛。” 凌波仙笑得比哭還難看,“當(dāng)真是剛遇上么?我明明看見你們一同買首飾,淵海大君笑得花兒一樣。他以前陪我出游,可從未如此開懷過,看來還是上神好手段,讓淵海君換了個人似的?!?/br> 這是吃醋了啊,長情回頭對云月擠擠眼,云月卻板著臉,語氣十分不友善,“你再胡鬧,等我回去便和你算賬?!?/br> “啊啊啊,你聽!”凌波仙掩面啜泣,“連話都不讓我說了,我從未對不起你,你還要同我算賬?” 蒙在鼓里的長情忙去安撫,“一場誤會,我和淵海君之間實在沒什么。仙子可有意再續(xù)前緣?你看證婚人都是現(xiàn)成的,你們好好商量一下,如果大家都有此意,回去就拜堂也使得啊?!?/br> 可兩個人的反應(yīng)截然相反,凌波仙說好,云月卻斷然拒絕了,“她不是凌波仙……” “難道大君還找得出第二個凌波仙來?”美人哼哼冷笑兩聲,扭身拉住長情的手賣慘,“上神,小妖實在可憐……” 云月把長情的手從他掌中挖了出來,“夠了。” 于是美人開始跺腳嬌嗔:“我們是定過親的,還差一點成了夫妻。你如今有了上神便如此待我?上神,前車之鑒就在眼前……” 長情慌忙擺手,“不不不,我們是清白的?!?/br> “孤男寡女共處一室,就別談什么清白了吧!上神,你我都是女人,女人也不該為難女人。為了督促淵海君負(fù)起應(yīng)負(fù)的責(zé)任來,你們今日就成親怎么樣?我來當(dāng)你們的證婚人。男大當(dāng)婚嘛,只要他成了親,就能安安心心干他的事業(yè)了。你不知道,一大攤子事等著他去處理,他再不出山,天下就要……” 后面的話還是被云月截斷了,他一把捂住了“凌波仙”的嘴,使勁摁了摁,“你再這樣,就別怪我不念舊情?!?/br>