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0節(ji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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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高姑娘是如何看上順昌伯府子弟的?又為何這般巧的,在我牽線時,出了這等事?我至今也想不明白,不知表妹是否能為我解惑?” 孔綸的聲音極輕極緩,但沒來由地透出一種無形的壓迫。 他今日根本就是沖著她來的。陸聽溪微壓唇角。 孔綸口中那些事,皆是謝思言的謀劃。謝思言前次與她說的上策便是這個——放謠言于順昌伯府,讓其以為高瑜看上了他家子弟,令其自己放棄與陸家結(jié)親。 但這些,她不可能告訴孔綸。 她想一走了之,步子不停,卻聽身后的孔綸腳步緊追不舍,飛快逼近。 “表妹若能為我解惑,我可答表妹一個問題。表妹不要小瞧我,我知道的事很多,”孔綸笑得溫煦,“譬如,孫懿德孫大人究竟為何出面幫陸家解難,可是得了誰的授意?” 作者有話要說: 接檔古言《兇殘義兄千千歲》求收,文案與傳送門見下: 傅瀟幼年時救回一個奄奄一息的男孩,這男孩后來成了她的義兄。 她本以為她這義兄是顆純良苦命的小白菜,但后來發(fā)現(xiàn),這小白菜里面是黑心的—— 在她面前堅毅隱忍、體貼和善的小白菜,卻是旁人眼中城府深沉、陰狠詭詐的黑皮湯圓。 最驚悚的是,她這義兄竟是皇帝唯一的嫡子。 世人皆知當(dāng)今圣上僅有一嫡子,乃榮寵無雙的正宮原配所出,本是金尊玉貴的太子命,奈何當(dāng)年沒能保住。圣上多年來飽受喪子之痛折磨,無奈之下立庶子為皇儲。 然而有一日,圣上見到了一個少年。 那少年的眉眼,和他年輕時別無二致。 傅成蹊:我當(dāng)年就說過,瀟瀟縱要天上的星辰、海底的龍宮,我也捧來給你,你只能是我一個人的,如今是我踐諾的時候了。 偽兄妹無血緣,雙處。 男女主顏值皆高。 ☆、第20章 第二十章 有一瞬, 陸聽溪渾身的血液幾要凝住。 孔綸怎知她在探查這件事?這件事她只在讓兄長幫忙詢問孫大人時有所流露,但她當(dāng)時交代過,不能透出去。兄長小事上粗枝大葉,可大事上從不犯糊涂, 孔綸此番探問應(yīng)與兄長無關(guān)。 既與兄長無關(guān), 那只有一種可能——孔綸不過是揀了一件與陸家相關(guān)的事來詐她,歪打正著了而已。 陸聽溪念頭幾轉(zhuǎn), 末了回身道:“世子所言, 我不甚明白,還望世子往后莫要再與我說到這些怪異言辭。” 孔綸漸漸收起笑。 他雖是陸聽溪的隔房表兄, 但陸聽溪平素還是會隨著府上姑娘們喚他一聲表兄, 如今卻是連稱呼都改了。這就是真惱了。 他斟酌少刻, 懇切道:“表妹莫惱。我實與表妹說,我來問表妹, 也是無奈之舉。順昌伯府那門婚事推得蹊蹺, 我怕有人在背后針對我, 畢竟此事是我一手?jǐn)埾碌? 最后卻是這般收場。” “表妹久在深閨, 恐是不知官場險惡,我不得不防——我得知表妹此前曾去過公主府, 湊巧的是,魏國公世子那日也去過, 我便忖著, 表妹跟魏國公世子前后腳去, 有沒有瞧見什么……” “我那日與白薇路過公主府,就順道入府拜見。等魏國公世子入內(nèi)時,我已避去了旁處,什么事都不曉得。”陸聽溪打斷他的話,語氣越加冷硬。 她去公主府之事只有祖母知道,孔綸如何得知?顯是著人查過。 孔綸一時哭笑不得。 他這小表妹這番話漏洞百出,這是已經(jīng)開始隨心胡說了,敷衍得不能更明顯。 “表妹不肯說便罷,那我再問個不相干的——寒舍新進添了幾盆異卉奇花,舍妹明日在家中設(shè)宴,表妹可愿賞光蒞臨?舍妹的帖子稍后應(yīng)會有人送到。”孔綸和聲道。 陸聽溪道:“恐怕不能前往,望多海涵。” 孔綸笑道:“不打緊,表妹若得空,不妨來找舍妹談天,歡迎之至。” 陸聽溪走后,孔綸的長隨洪高上前道:“世子,您何不拉攏五姑娘?五姑娘畢竟不過一個小女兒家,聽什么是什么,等傾向您這邊,自然知無不言?!?/br> 孔綸目光沉冷,與平素模樣判若兩人。 這事不好辦。謝思言怕是已經(jīng)交代了小姑娘秘而不露,小姑娘最是重諾,恐不是他三言兩語就能問出東西來的。 他并非當(dāng)真要為陸聽怡保媒,陸聽怡嫁不嫁得出去,與他何干。劉氏的死活也不干他的事,他那個姨母簡直愚不可及,他又不是閑得慌了,來管她的閑事做甚。 他為陸家和順昌伯府牽線不過是想引出謝思言。如今謝思言真出手了,毀了順昌伯府與陸家的婚事,他卻什么也沒抓著。 如今思來想去,從陸聽溪身上著手是最好的法子。只是今次,陸聽溪拒了他meimei的邀約,他還得另想法子。 他來陸家總免不了要見到那時常歪纏他的陸聽惠,他煩不勝煩,偏他不欲露出真性,還得做出一副和善模樣。 要是都跟陸聽溪一樣乖巧多好。 陸聽溪回到物華院不多時,孔家的帖子果然到了。她掃了眼,吩咐甘松去傳話,婉拒了孔家的邀約。檀香在一旁看了許久,禁不住道:“孔家世子今日好生奇怪,奴婢瞧他往日雖和善,但跟誰都不熱絡(luò),今兒這是怎么了?”倒好似她家姑娘曉得什么天大的秘密似的。 陸聽溪慢慢擺弄畫具。 她隱約覺得,孔綸方才所言非虛,他的確知道孫懿德背后的人是哪個。她確實十分想知道答案,但她絕不會為此賣了謝思言。 劉氏而今仍舊日日跪祠堂,只是老太太看在孔家的面上,恩準(zhǔn)她一天跪兩個時辰。然則飲食坐臥仍在祠堂旁的那間逼仄耳房內(nèi)。 劉氏聽聞孔綸為著她的事幾度奔波,心中定了些。到底是她的親外甥,先前雖然和她不親了,可她真出了事,哪能真不管她。只是可惜,大女兒的婚事沒成。 陸聽惠來探望劉氏時,說起了浴佛節(jié)入宮之事。 “這事還是綸表哥說與我的,我本想頭一個告訴祖母,誰知道五meimei人精似的,竟猜出來了,害得我落個沒趣兒?!?/br> 陸聽惠撇嘴,又思及一事,回嗔作喜:“不過綸表哥今日登門賠禮,帶了好些謝罪禮來,又說貞表姐在家中設(shè)宴邀人觀花,請我們都去。貞表姐甚少置辦這等宴集,綸表哥顯是因著沒能幫上娘,心生愧怍才會如此??梢娋]表哥心里很是看重娘。” 劉氏笑道:“那你好生拾掇拾掇,明日去陪你貞表姐說說話兒?!彼叫睦镒允窍M畠耗芗奕胗蓝ê罡模惹坝X著希望渺茫,但而今瞧見孔綸這態(tài)度,倒覺興許可以一試。 陸聽惠作辭起身時,劉氏忽道:“去叫你jiejie過來?!?/br> 陸聽怡到時,見趙mama交與她一封信,看向母親:“這是……” 劉氏道:“趙mama出府不便,我更是連這院子都出不去,我思想半日,還是你合適——你將這信交給你舅母?!?/br> 她母親已逝,父親在她出事后倒是來過一趟,但約莫老太太跟他交了底,往后就沒再來了,大抵也是惱極,不想管她。她出嫁前跟娘家嫂子任氏處得頗好,她不能總坐以待斃,或許可讓任氏幫著想想法子。 她聽聞老爺子已在回京路上了,等陸家從老爺子這事里緩過來,萬一老太太還是惱她惱得了不得,怕是離被休棄也不遠(yuǎn)了。 陸聽怡猶豫少頃,終是收下了信。她也曉得母親的擔(dān)憂,終歸是母女,她也不好看著母親當(dāng)真這么坐以待斃。 翌日,陸聽惠前往孔家赴宴。歸家的路上,遇見舅母任氏。任氏得知她是打永定侯府回來,問了情由,奇道:“貞姑娘近來似跟你走得頗近?” 她記得陸聽惠先前就曾與她說過,董家壽宴那日,提早散宴后,她跟孔貞兄妹出去逛了一遭??棕懣刹皇莻€貪玩的性子,怎那么好的興致,帶著陸聽惠出去散心?如今這位一年到頭也不見得治酒一回的貞姑娘竟又邀了陸聽惠去觀花飲宴? 陸聽惠笑道:“近來確實走得近?!庇痔碛图哟?,將孔綸如何為她母親奔走之事說了一回。 孔貞今日原本邀的是陸府闔府的姑娘,但陸聽溪不去,陸聽芝也跟著不去,陸聽芊和陸聽怡見前頭倆都不去,也將孔家的邀約推了,于是就剩了她一個。這倒正合她的意,人一多,她怕不好跟孔貞搭話。 孔貞而今確實跟她越發(fā)熱絡(luò)了,就是總跟她說讓她下次來找她時帶上陸聽溪,有點煩人。 任氏望著陸聽惠,若有所思。 她那小姑子惹了禍,讓外甥女兒捎信來求助,她亦是為難。今日本是要回娘家問問父親的意思,現(xiàn)下聽陸聽惠這么一說,她忽想,那永定侯世子莫不是看上了惠姐兒,卻因著有什么難處而遲遲未跟陸老太太開口求親? 如若是這般,那當(dāng)真是皆大歡喜了?;萁銉杭蘖丝拙],非但解決了婚事,還能幫劉氏脫難——陸老太太總不會為難永定侯世子的丈母娘。 一舉雙得。 永定侯正為孔綸的婚事發(fā)愁,陸家跟孔家倒也做得親,若這親事成了,怎么瞧都是喜事一樁。她父親跟永定侯有些交情,何不讓她父親去探探永定侯的口風(fēng),若侯爺也覺可行,就將婚事定下,屆時求個賜婚也不是不可??拙]若知此事,必定歡喜。 任氏一時豁然,愈想愈歡喜,當(dāng)下就往娘家趕。 四月八,浴佛節(jié)。 陸聽溪隨著葉氏等人入宮。她從前也入過一兩回宮,但也不過是例行公事一般,不似今日,身負(fù)使命。希望麗嬪之事能順利。 她與陸家其余幾個姑娘被宮人引至西苑承光殿內(nèi)。她甫一入內(nèi),就瞧見董佩正跟高瑜說笑。 陸聽溪微詫,這兩個都是心高氣傲的,素日又不常打照面,如何湊到一起的? 高瑜也覺董佩今日對她格外殷勤,但轉(zhuǎn)念一想,高家跟董家門庭相當(dāng),董佩也到得早,瞧不上那些門戶稍次的女眷,自然就來跟她搭話了。故也不足為怪。 陸聽溪在斜對面坐下,才瞧見董佩手里捧著一幅畫。 “我竟是才想起,聽溪meimei也是個精擅丹青的,”董佩將畫展給陸聽溪看,“聽溪meimei說,此畫如何?” 殿內(nèi)忽地一靜,其余女眷紛紛暗脧陸聽溪,等著看她作何應(yīng)對。 董佩不會作畫,適才又在與高瑜說笑,陸聽溪不必猜也知那畫必出自高瑜之手。她對著那幅畫認(rèn)真端視了幾眼。 “尚可?!彼锌显u騭。 高瑜笑容一僵。那畫可是她打從她平昔的得意之作里精挑細(xì)揀出來的,竟只得了陸聽溪“尚可”二字? 董佩笑道:“聽溪meimei再細(xì)看看,我倒覺著這畫……” “各人見地有異。董姑娘既問我之見,那我自是有甚說甚?!?/br> 董佩看了眼高瑜,神色似有無奈,仿佛在說“我已盡力了,但陸聽溪不肯給面子也是無法”。 高瑜握著玉桃杯的手指捏緊。 方才在座的女眷皆是對她的畫交口稱譽,怎生到了陸聽溪口中就成了平庸之作? 陸聽溪瞥了眼董佩。董家壽宴之后,這還是她頭一次見著董佩,不知為何,總覺這姑娘今日的行止透著古怪。 “實不相瞞,那畫乃妾之拙作。陸姑娘既說我的畫僅是尚可,那想來陸姑娘確實畫技了得。佛事還要好一陣子才開始,閑著也是閑著,不如陸姑娘與我各自現(xiàn)作一幅畫,隨后尋人品鑒,我也好知不足、增見識,不知陸姑娘以為何如?”高瑜看向陸聽溪,要笑不笑。 陸聽溪心里揣著事,不欲跟她摻和,但回絕的話尚未出口,就聽一抹含笑女聲飄進來:“提議甚好,久聞二位姑娘畫技出眾,如今現(xiàn)畫切磋也是美談一樁。” 殿內(nèi)宮人見著來人,行禮呼“麗嬪娘娘”,陸聽溪方知來人便是麗嬪。 高瑜似與麗嬪熟稔,隨同眾人行禮后,上前與之寒暄,但麗嬪卻并無與她敘舊的意思,只一頷首,就命宮人預(yù)備畫具去了。 陸聽溪今次就是沖著麗嬪來的,不好拂了她的面子,便未再多言。 待高瑜和陸聽溪分別在畫案后坐下,董佩忽道:“不敢動問,麗嬪娘娘預(yù)備請何人來評畫?” 麗嬪想了一回,蹙眉道;“不知董家姑娘可有人選舉薦?” 董佩道:“依妾之見,不如請楚府鎮(zhèn)國將軍來,妾聞楚府鎮(zhèn)國將軍頗通畫理,又適逢尚在京中,請他倒恰好?!?/br> 高瑜聽董佩說起沈惟欽,嘴角緊繃。 陸聽溪目露困惑,董佩怎想起沈惟欽了? 董佩暗捏帕子。 雖然思言表兄的吩咐怪異,但要將功折罪就必須照辦,撮合沈惟欽跟高瑜。